“冷靜!冷靜!該死的,我快忘了我叫什麼了!”兩手抱在胸前,蘇蘇利咬着牙一邊顫抖一邊搖晃着向前走,發青的臉色和流到嘴裡的鼻涕讓英俊的書記官狼狽不堪。
“媽的!該死!”蘇蘇利偏執的抱怨很快就變成驚慌,一陣馬蹄聲傳來,驚慌的向着路兩邊看看後,蘇蘇利擡腿跳進一邊的浮着爛樹葉的水溝中。
顫抖着身體,蘇蘇利頭上頂着還發着黴腐味的樹葉,警惕的看着馬蹄聲傳來的方向,如果是天羽軍尋找自己的騎兵,那麼自己只好凍死在這荒郊野地中了。
“答答”的馬蹄聲慢慢變清晰,四名騎兵和一匹空鞍的馬跑來,蘇蘇利一看這些人的裝扮,不顧一切的從水溝中爬出來。
“砰!”騎兵中有人向着蘇蘇利就開了一槍,射空的子彈在水溝裡激起一柱小水花。
“嘔!別,別開槍!我是書記官!蘇蘇利!”尖着嗓子,顫抖着下巴,蘇蘇利總算利落的介紹了自己。
在奔跑中吐着白沫的戰馬終於能夠休息一下,蘇蘇利不顧死活的攔在路中央後,幾名騎兵拉住戰馬後,忍着打死蘇蘇利的衝動,仔細的看起來。
“他是書記官大人!您怎麼在這裡?”有一個騎兵總算認出了蘇蘇利,這對於蘇蘇利不啻是個好消息。
“我是從天羽軍那裡逃出來的!我要去送信!”蘇蘇利把自己的目的對幾個騎兵說了下。
“我們也是,城牆被攻破了!”騎兵的話讓蘇蘇利一驚,“大人你還能騎馬吧?”
“我想我能!”忍受着寒意的蘇蘇利,咬着後槽牙費力的爬上戰馬,剛剛騎穩,“砰”又是一聲槍響。
先前和蘇蘇利說話的騎兵,搖搖晃晃的從馬上栽下來,其他幾個人向着樹林一看後,連忙催馬。
蘇蘇利趴在戰馬上用力夾了兩下腿後,戰馬“咴”的叫了聲,看樣子不喜歡這個全身溼漉漉的人騎在自己的背上。
“噢!天啊!寶貝,快跑!”蘇蘇利努力想讓戰馬快到跑起來。
“砰!”步槍射擊聲再次響起,“抓住那個!”
蘇蘇利知道這些人說的是自己,情急下揮手對着馬屁股重重的拍了一下,吃痛的戰馬突然跑起來,猝不及防的蘇蘇利一下子被甩下馬鞍。緊抱着戰馬的脖子,掛在馬身一側的蘇蘇利驚叫着脫困了。
龍培德親王在爲最近的戰況頭痛的同時,心中也有些微妙的預感,派向聖佘塞城的傳令兵已經近一個星期沒有傳回消息,現在這種孤零零的感覺讓龍培德親王有種發自心底的寒意。
“現在的戰況怎麼樣了?收集到糧食了沒有?”龍培德親王問向自己的副官,糧食問題現在幾乎成了軟肋,天羽軍沒在被佔領的地方留下一粒糧食,而搜尋隱藏糧倉的隊伍成果也非常的小,尋找到的糧食僅僅夠龍培德親王的隊伍三天的消耗。
“這該死的戰鬥,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吃了一口發酸的麪包,這種受潮麪粉做成的食物,快讓龍培德親王發瘋了。
奧德維爾城中,斌德爾親王慢慢的品着葡萄酒,欣賞着燈光下酒杯中透明的紅色。
“安靜的生活!”斌德爾親王自言自語說,雖然被任命爲奧德維爾城的總督,但是自從聖佘塞城開始強拆奧德維爾城企業的設備起,斌德爾親王的軍權就被慢慢架空,現在除了五百名護衛隊外,斌德爾親王手中不掌握任何的兵力。
“親王大人,尼克蘭頓少將想見您!”護衛隊長的通報讓斌德爾親王換了一個姿勢,尼克蘭頓少將的一個師現在是護衛奧德維爾城的佔領軍,但是換個理解也是監視斌德爾親王的守衛。
“他來做什麼?”這個很少會和自己見面的人來拜訪自己,這讓斌德爾親王很意外,對於自己這個囚徒,尼克蘭頓少將從到任的那天起就沒同自己接觸過。
“親王大人!”穿着筆挺的軍裝,尼克蘭頓少將把光亮的軍靴後跟一碰,然後乾脆的一點頭。
斌德爾親王非常和善的微笑着還禮,這個尼克蘭頓看起來應該是個刻板而且一絲不苟的人。
“親王大人,請原諒我的冒昧!我這裡有一份軍情想請您看一下,而且還需要您的一個簽字!”打開隨身的文件夾後,尼克蘭頓少將拿出了幾張紙交給斌德爾親王。
一直保持微笑的斌德爾親王取過一個酒杯,“先不着急,來喝一杯吧!不錯的品質!”
說着斌德爾親王給尼克蘭頓少將倒了一杯,拿在手中很隨意的晃了一下後,送到尼克蘭頓少將的手前。
“不,謝謝親王大人,我想您還是先看下我帶來的文件吧!”尼克蘭頓少將很果斷的拒絕了斌德爾親王的好意。
“那好吧!”斌德爾親王一努嘴,聳了下肩後,把酒杯放到桌上,拿過文件看起來。
“想在城裡徵糧?你們軍隊的事情需要和我商量嗎?”見到文件的內容後,斌德爾親王問,文件中一部分是邊城的部隊請求儘快提供補給的戰報,另外一部分是尼克蘭頓少將要在奧德維爾城中強徵補給的說明。
“總督大人,我想有您的配合,一切都會順利很多!”尼克蘭頓少將這次沒有稱呼斌德爾親王,而是直接叫起他的官銜。
“呵呵!”斌德爾親王冷笑了一下,尼克蘭頓這是想把自己拉下水,因爲反對聖佘塞城在奧德維爾城的強拆,奧德維爾城的城市貴族剛剛能夠認可斌德爾親王,如果打贏尼克蘭頓的請求,那麼斌德爾親王在可以預料的時間內,奧德維爾城內肯定會發生一場暴亂,已經被強拆逼到角落的奧德維爾城貴族們,肯定會帶領企業私軍造反。
“我不會在上邊寫上一個字!”斌德爾親王沒有任何餘地的拒絕了。
“您的意思是不會在上邊簽字了?”尼克蘭頓的語氣中已經有些威脅,這個失勢的親王雖然過去戰功赫赫,但是現在不過是掉了毛的鳳凰。
“你是在威脅我嗎?”語氣中帶着不可侵犯的威嚴,斌德爾親王帶着久經沙場所歷練出的氣勢問。
沒想到斌德爾親王會如此強硬,尼克蘭頓少將一時想不出應該如何繼續談下去。
“你應該清楚這樣會使這個城市過去傾向我們的人也造反的!”斌德爾親王嘗試着能夠改變尼克蘭頓少將的想法,這些聖佘塞城的軍人喜歡暴力的征服,遠勝過潛移默化的懷柔。
“我們有八千多士兵,難道對付不了他們?”尼克蘭頓少將非常不解的問。
“這個城市有幾十萬的市民,你能如何解決?”斌德爾親王反問。
“親王大人,希望您能在這上邊簽字,一切後果由我來負責!”不想同斌德爾親王糾纏的尼克蘭頓少將馬上換了話題。
“簽字?上邊如果寫上我的名字,一切責任就都是總督的了!”斌德爾親王一語就道破了尼克蘭頓少將的小主意。
眼看着話不投機的兩個人的對話就要變成爭吵,護衛隊長聰明的插了進來。
“親王大人,您休息的時間到了!”護衛隊長恭敬的開門後說,被打斷的兩個人都看向護衛隊長後,斌德爾親王先走出房間,接着尼克蘭頓少將向着窗外看了一眼後,又瞪了護衛隊長一眼,匆匆的把文件裝回文件夾,面色陰冷的走了。
聽到輕輕的關門聲,斌德爾親王“唉”的嘆了聲,看樣子尼克蘭頓少將的脾氣還算有節制。
“卡門揚!”斌德爾親王叫過自己的護衛隊長,“做的很好,謝謝!”
聽到親王在表揚自己,卡門揚憨憨的笑了下沒說任何話。
“卡門揚,把這個消息傳給那些貴族吧!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注意要保密,別讓城外的駐軍知道!”斌德爾親王說完後,就走進自己的臥室。
“是,親王大人!”卡門揚馬上開始安排手下的士兵們傳信,並且開始提高警衛標準。
尼克蘭頓少將回到軍營後,幾個騎兵正在辦公室中等他,聽到意外的消息後,尼克蘭頓少將並不敢輕易的相信。
“少將先生,這一切都是真的!”泡過一個熱水澡,換上新衣服的書記官大人,用還帶着虛弱的口氣說,又冷又凍的他帶着半條命衝進軍營,還好他得救了。
“書記官大人!很高興在這裡能見到您!”尼克蘭頓少將見到蘇蘇利後基本上相信了騎兵們所帶來的消息。
“副官!”叫來副官後,尼克蘭頓少將開始安排人手到聖佘塞城偵察,這些人將提供最確切的消息。
輪流在城外值守的謝老五和“過山”也發出了求助騎兵到達的消息,原本肖辰的安排是讓卡斯特充當求援的侍者,而謝老五冒充聖佘塞城突圍送信的士兵,但是一切都發生了改變,而且變的更真實完美了。
肖辰得到消息後,馬上改變部署,炮兵部隊抽調了一半的火炮向着打援部隊的方向隱蔽移動,而留守的火炮則加大火力強度,繼續迷惑聖佘塞城中的人。
等待回援部隊的聖佘塞城國王開始整編貴族們上繳的私軍,內政官也靜待着從卡貝拉城高價購買的糧食早一天到達,驚慌的市民仍然每天頂着炮擊逃出城市,原本的一切都在對邊城的攻略開始後改變了。
“一場糟糕的戰役!”接到肖辰電報的張天羽向着徐長利說,差不多的時間中,肖辰和聖佘塞城國王似乎都在說着同樣的話。
ps:超過50W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