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任的箭毫不留情地刺入野豬的眼眶。
鮮血,從其中噴射了出來。
野豬連連吃虧,它幾乎狀若瘋狂,發出了一聲極具怒意的咆哮。
“吼!!!”
尋常人若是聽到這種驚天動地的威勢,恐怕第一時間就會被嚇破了膽子。
薛立鵬等人就是如此,他們雖然距離野豬有段距離,還有樓房的庇護,但還是不由地感到心驚膽顫,甚至不敢從樓房裡露出頭來。
可蘇澤以及手下一衆人,他們明明就在那巨型的野豬四周,卻完全無動於衷。
衆人可以說是在百萬喪屍羣中廝殺過的,又怎麼會輕易被嚇到?
王莽動了。
他手握一把橫刀,竟然直接朝着巨型野豬的頭部發動了進攻。
他一人一刀,和野豬那巨大堅硬的頭部對比起來,顯得是那麼渺小。
但他就是那麼一刀直直砍地在野豬的腦殼上。
野豬完全無視了這點傷害,這一擊和趙向雲那記氣流槍的威力相比簡直不值一提,它幾乎是充滿用不屑地姿態進行了反擊。
野豬一頭甩向王莽,那其中蘊含着恐怖的威勢,任何人的肉身受了這一擊都要受到嚴重的內傷。
但是下一刻,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野豬猛甩出去的頭部,竟然直直地穿過了王莽的身體。
“臥槽!到底發生了什麼?”趙林飛驚呼道。
“難道是。。。”注意力保持高度集中的趙向雲心裡有了一些猜測。
“是幻影。”蘇澤給出了最終答案。
沒錯,那只是王莽一個幻影。
真實的王莽正好在野豬的攻擊範圍之外,與它反擊的那一下波及到的範圍,只差毫釐。
王莽40級能力:幻影。
他可以通過這個能力製作出一個看起來和自己身體完全一樣的幻影,沒有戰鬥力。
接下來王莽的操作,完全詮釋了什麼叫做技術流,什麼叫精準的戰鬥。
他只憑借一個沒有傷害的能力,就能把野豬耍得團團轉。
野豬的每次攻擊,都只能落在他放出的幻影上。
在場幾乎沒有人能看出來,他到底什麼時候放出的幻影,怎麼放出的幻影。
也許是王莽玩夠了,他輕喝一聲:
“周立!”
周立立刻會意。
經過王莽一番戲耍式的操作,此時野豬的注意力完全在王莽身上。
這不正是他出手的好時機嗎?
周立手持短刃,身體快速騰挪起來,他看起來簡直輕盈得像一陣風。
唰!
40級的周立有多快?
他幾乎是只用了一個瞬間,就用自己的武器,在巨型野豬那兩個極爲短粗的後腿上各割了一個完整圈。
本來,周立還指望這一擊能讓野豬喪失部分行動能力。
可惜野豬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周立的攻擊雖然帶出了一道不斷滲血的巨大傷口,但還是未能取得很大的成效。
“長勇哥,你到底還上不上?”
周立突然問了一句。
李長勇聞言,訕訕一笑,他看了看自己完好無損的衣服,最終還是擺了擺手。
“那我直接把這豬給殺了。”
周立說。
他話音未落,身子就已經躥了出去。
直到衆人聽到他說的“殺了”那兩個字的時候。
周立竟已經再次回到了原地。
“嘭”
同時響起的,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那是野豬的某個關鍵部位。
那東西巨大得誇張又醜陋得恐怖,簡直像某種刑具,實在是難以描述。
只說隨着那關鍵部位被周立取下來,本來正在和王莽糾纏的野豬,突然像失去了力氣一般,轟然倒地了。
衆人看着這倒地的野豬,各自心中感慨。
他們的實力早已經不同往日,從剛纔對上野豬的那時起,就已經看出來,這野豬雖然體型巨大無比,一身力量更是恐怖到極致,即使是擁有大地之力的段帆也無法直接硬抗。
但是它的動作實在是太慢,或者說對40級的衆人來說,太慢了。
可以說,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單獨對上這個野豬,要擊殺也許會費些功夫,但是在它面前自保,幾乎是輕易就能做到的事。
所以他們在對戰過程中,幾乎是一個個井然有序的出手,甚至還有些謙讓起來了。
旁觀的薛立鵬等人,早已經目瞪口呆。
“謝謝你們救了我們的命,真是感激不盡!”薛立鵬對蘇澤感激道,不難看出蘇澤是衆人的頭目。
“舉手之勞。”蘇澤點了點頭,招呼衆人上車,他還要去找樑飲呢。
“等等,你們來自於哪裡?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聚集地?如果像你們這樣的強者肯加入的話,軍師一定會非常歡迎的。”
薛立鵬起了招攬之意,他們的聚集地凝聚力非常強,幾乎人人都會爲軍師考慮,爲聚集地考慮。
蘇澤搖了搖頭。
蘇澤倒是有意把這些人帶回自己的地盤,不過看來這些人在這裡也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蘇澤還是作罷了。
“蘇老大,不如我們找他們借幾輛車,把這個野豬運回去一部分吧?”李長勇突然開口道。
“是啊,蘇老大,這好歹是能吃的肉,就放在這也有點可惜了。”周立也說。
“而且基地裡一直有吃野豬肉會增加力量數值的傳聞。”王莽突然冒出來一句。
“哈哈哈,你們考慮的還挺周全。”蘇澤樂了,這羣人還真有自己當老大的潛質。
“你們聚集地能借幾輛貨車給我們開走嗎?我們用野豬肉換。”蘇澤問薛立鵬。
啥?這玩意兒是野豬?能吃的?薛立鵬懵了。
。。。。。。
薛立鵬等人與蘇澤一衆同行,一起回他們所在的那個聚集地。
爲了防止野豬肉被路過的喪屍啃了,周立和趙林飛兩個人自告奮勇地提出留下看守。
畢竟能賺一點經驗是一點,積少成多。
一路上,薛立鵬抓住了這個寶貴的機會,一直跟蘇澤宣傳他所住的聚集地。
宣傳的重點更是圍繞着“軍師”這個人展開,一直在說他有怎麼怎麼厲害,多麼多麼有手段,還說衆人都在他的領導下過上了更好的日子,極力煽動蘇澤帶人入駐。
“這個軍師,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李長勇問了一句。
“絕無半點誇張!”薛立鵬比大拇指,“如果你們這麼強大的倖存者入駐,軍師一定會給最高的職務和待遇的!”
“你們大概有五百多人?”蘇澤道。
“對,沒錯!”
李長勇和蘇澤對視一眼,他們都對這個聚集地動了些心思。如果這羣人加入他們的體育場基地,那麼他們的規模將擴大許多。
末日裡,人是最重要的資源。
雖然可以再生,但是週期實在太長了。
“怎麼樣?要知道整個武儀幾乎80%的倖存者都在我們那裡,剩下的要不然是理念不容的,要不然就是喜歡獨行的。。。”薛立鵬就像個推銷員。
幾乎80%的倖存者都在,樑飲會不會也在那裡?蘇澤心中一動,他看着薛立鵬指引他們去的方向,正好是他腦海中標記的位置。
薛立鵬說的聚集地到了。
這是一個末日前的巨大商場,商場一樓的外圍,幾乎被各種廢棄的車輛,亂七八糟的廢墟填滿了,隱約可以見到有些在其上行走的喪屍,它們的失足陷落在某些縫隙中,肢體變得殘缺不堪,但還是不斷髮出低聲的嘶吼。
從外面看是看不到進入商場的入口的。
“諸位跟我來。”薛立鵬帶着衆人來到商場鄰近的一個大樓上,大樓頂端赫然有着幾根鋼索。
他們走近鋼索,蘇澤注意到對面暗處有幾個槍口正對着這裡,薛立鵬用手臂朝那裡比了幾個手勢,那些槍口就收起來了。
“抓牢這個,就能滑過去了。”薛立鵬解釋道,他和自己手下的人先行滑了過去。
“這個設置還挺聰明的,起碼喪屍是絕對過不去的。”李長勇拽了拽鋼索上的把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不小心從這裡摔下去過。”
蘇澤一衆人也接連滑了過去。
他們到了商場的頂樓,聚集地內有人出來迎接,那人帶着衆人走進了商場內部。
剛走進門,突然一堆槍口指在了衆人身上。
薛立鵬顏色一變,對那個迎接的人說:“馮索,怎麼回事?我跟你說這羣人是友好的,他們還救了我的命!”
薛立鵬連忙向蘇澤解釋道:“不好意思啊,他們一定是看錯了我比的手勢了,我們這裡不是這樣對待客人的。”
蘇澤沒有說話。
即使那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在身上,蘇澤身後的衆人也依然沉穩如故,似乎那些只是沒有威力的玩具槍。
“薛立鵬,你聽命的軍師現在已經完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從今往後都聽馬嘯的,一個就是死。”馮索冷着臉說。
“什麼?!馬嘯他,他竟敢背叛軍師?要不是軍師把他從那些人手裡救了出來,他現在恐怕早就變成一堆屎了!!!”
薛立鵬情緒非常激動,要知道軍師在薛立鵬心中的形象是不可冒犯的。
“你說話注意點,從今往後咱們這兒可是全聽馬老大的指揮,你剛纔說的那番話要是讓他聽到了,你覺得你會有什麼下場?”馮索道。
馮索早料到薛立鵬會有這樣的反應,武力逼迫只是手段,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真的除掉對方,畢竟人死一個少一個,多留一個就多一個替自己幹活的。
“我問你,馬嘯怎麼可能成功叛變?軍師現在怎麼樣?”薛立鵬急急道。
“你還惦記着你的軍師呢?都是因爲他,非要提出什麼搬遷到金化市的計劃,弄得這裡的人心惶惶,暗地裡早就有許多人心存不滿了!”
“這。。。這怎麼可能?”薛立鵬難以接受這種說法,在他看來軍師的每個決策都是無比地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