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給我留點!”
中線戰場上,十五位神級變異者傾力而戰,他們面對的,是少數進化成功的變異體,它們行動迅速,且有了一些智慧,不像其他戰線的變異體只會蠻衝。
“前輩退後!”
王濂後撤出包圍圈後,只見一發炮彈劃過天際,狠狠的砸在了獸潮之中,熱浪裹挾着被瞬間汽化的高溫蒸汽,如同漣漪般席捲戰場。
王濂嘖道:“這一發打我身上我可受不了。”
“老頭子躲開!”
王濂嘆了口氣,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在指揮自己啊。
王濂側身躲過一道青光,bang的一聲,變異體被轟飛數米,擋在腦袋前面的雙臂被震得粉碎。
江煜詫異,“這麼皮糙肉厚啊?”
王濂看着尚午旁邊的十株豌豆射手愣了一下,“這什麼玩意?”
“殺!”江煜見豌豆射手起的作用大打折扣,於是便衝到前面猛地甩出一張殺。
炸彈爆炸聲在戰場上如同家常便飯般常見,但王濂他們都被江煜這一手給搞懵了,甩出去的是什麼東西?怎麼炸的?
“諸葛連弩!殺!”
江煜見效果拔羣,又扔出了好幾張殺,炸的一羣變異體七零八落,看的身後自己人一陣發愣。
西陽站在最高處咬牙看着當前的這一幕,這個少年他當然見過,那日在雪林如果不是蘇皓突然出現,他被王濂牽制着,這個少年就已經死在那裡了。
到剛纔爲止他都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在戰場上看起來無足輕重的人,竟然可以憑藉一己之力扭轉整個戰場的局勢。
試問長城戰爭史上有哪個人可以做到?
特別還是在當前的戰場上,面對的是數次進化後的聖靈大軍。
不如他親自動手,殺了那個少年。西陽只是想了一下便瞬間摒棄這個想法,開什麼玩笑,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的大軍,一個人跑過去暗殺不是作死是什麼?
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戰況對它十分不利……
沒辦法了,只能提前暴露一張底牌了。西陽露出了略微肉疼的表情,嗓子發出一種嘶啞的吼聲。
如同上次一樣,獸潮停止了衝擊,在所有人默默地注視下,獸潮緩緩退回雪林裡。
這次沒有人歡呼,他們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班長的屍體呢?班長的屍體呢?!”
“噓,別說話,讓班長睡個好覺。”
晚上。
“小子,你那兩手是怎麼做到的啊?”王濂興致勃勃的問道:“甩出去的是什麼玩意?給我看看。”
江煜遞出兩張殺,說道:“別甩出去啊,這玩意跟手雷一樣,扔出去貼身上就炸。”
王濂枯槁的手拂過卡牌的表面,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也就把卡牌遞了回去,“什麼機關也沒有啊,怎麼做到的?”
江煜嘿嘿一笑,“我說這是我的異能,你信嗎?”
“你一個無污染者異能個屁。”王濂不耐煩的擺擺手,“你那一大羣植物又是怎麼搞出來的啊?我才幾天沒見你小子,就多出這麼多我都看不懂的東西了?”
江煜無奈道:“底牌,那叫底牌!底牌是能隨便說的嗎?”
司令笑呵呵的說道:“沒關係的,在座的各位都是對長城忠心耿耿的戰士,放心說吧,我們也好做一些相應的措施。”
江煜瞥了一眼並排站在角落裡的十二僞神,巽的額頭上頓時青筋暴起,因爲他感覺他被冒犯到了……
“再怎麼厲害也是屬於植物的範疇,怕的肯定是火……”
帳外,一名渾身是血、眼珠只有眼白的人悄悄離去,在他腳下是兩名被打暈的士兵。
“他”舉步維艱的走向監獄,極遠處操控着這具身體的西陽挑了挑眉,長城內部也太鬆懈了,就這還想和它的聖靈大軍對抗?
之所以直奔監獄,是因爲它在這裡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如果能讓它在長城忙於抵抗的時候從內部偷襲,那一定會狠狠的重創他們。
司令的軍帳內,衆人聽完江煜的話後紛紛相視一笑。
第二日。
獸潮毫無預兆開始衝擊,休息了一整晚的戰士們帶着前些日子的血性奮勇抵抗,但他們看着身上着火的變異體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幹什麼,打!他們是想用火燒了這些植物,不能讓他們得逞!”
“該死,它們怎麼突然開始針對這些植物了?!”
十位僞神凝重的看着地面上奔騰而來的火焰大軍,有人想出手卻被一位男子攔了下來。
“乾,你幹什麼?”離疑惑的問道。
第十二區的僞神乾神色平靜,“別動。”
卻是並沒有解釋爲什麼。
西陽站在變異體壘成的瞭望臺上,臉上寫滿了得意之色。
呵,他們這些愚蠢的人類,估計怎麼想都沒想到它可以操控死屍吧?昨天撤軍的時候它就悄悄的操控了一具屍體,通過升降平臺上了城頭之上。
爲的,就是昨天晚上的情報刺探,沒想到那羣愚蠢的人類竟然真的如他所願說出了那植物的弱點!
今天它就賜予了這些聖靈們“身覆火焰”的特性,一旦讓它們觸碰到那個植物,火焰就會蔓延到整條戰線的所有植物上。
屆時,長城淪陷,它驅使大軍直入中原!
然而,西陽腦子裡還沒結束自己的臆想,戰場上就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只見除了唐慄蟬之外,十四位神級變異者呈三角站在最前方,安安站在尖端,直面火焰大軍。
“坎,巽,入陣,其餘人莫動。”安安語氣平淡,說道。
十二僞神之二從另外一個地方走出,站在安安前方的兩側。
安安身後的十三位神級變異者朝自己前方的人推出一掌,一股股污染的氣息瞬間充斥着整片戰場,方圓萬里盡是污染之氣!
安安雙眼變得血紅,長髮無風自動,他向前踏出一步,冷聲道:“村邑變時井不遷,時光流逝井依然;汲瓶取水瓶先破,勞卻無功惡來犯。”
“動者,極兇。水風井!”
一剎那的時間裡,巽和坎二人只感覺自己差點被榨乾,體內的真氣一點不剩全被抽乾。
而戰場上,以安安爲中心,巽、坎爲主陣眼,整個高原都被一層水藍色的光暈包圍了起來。
“姍姍來遲”的江煜笑眯眯的出現在十四人的身後。
“殺。”
江煜語氣平淡,輕輕甩出數十張卡牌。
遠處的西陽終於看到了戰場上的異變,它猛地向前走了幾步,想要看清戰場上的局勢,但是卻忘了自己站在瞭望塔上,直接從高空摔了下去……
那幾十張卡牌飛舞在空中,似乎是感受到了周圍濃郁到極點的水元素,它們不再以卡牌的形式發生爆炸,而是幻化出了一條奔騰的江河!
“水淹七軍。”江煜說道。
那條江河在空中繞過安安等人,對着西陽的火焰大軍以摧枯拉朽之勢衝去!
終於不用再支撐下去的十六人頓時鬆了口氣,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能看出來他們也是第一次如此配合,動作也都有些僵硬生疏。
但,足夠了。
西陽站起來怒吼撤退的信號,但人力豈能對抗天災?江河裡似乎有無形之刃,衝滅了它們身上火焰的同時,也在它們的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最後變異體化爲血水融入到了江河之中。
江河逐漸變的淡紅,最後化作血紅,如一條血色蒼龍衝去。
大水幾乎淹沒獸潮。
西陽青筋暴起,憤怒着跳到天空,一輪墨綠色的弦月在它身後浮現。
西陽一隻手化成猙獰的獸爪,直面那條直奔它而來的血色蒼龍。
獸爪拍向蒼龍的腦袋,把它拍歪了距離,但即便如此,西陽的手臂也幾近骨折。
江煜看着這一幕,嘖嘖道:“古人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