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煜毫不猶豫的踏入暗壘之後,十三區的增援才姍姍來遲。
爲首者滿意的看着江煜逐漸隱入黑暗的身影,嘴角扯出了一個弧度。
“通知暗壘附近的居民撤退至五百米開外。”
“今天過後,十三區就沒有暗壘了。”
……
進入到暗壘內部的江煜殺氣騰騰,他看着滿地的血跡心中一涼。
他蹲在地上用手指蹭了一下,看着上面的色澤,江煜斷定這血剛離開人體不到三個小時。
地面上血跡混亂,就像是兩個人被架着拖往某個方向一樣。
‘行刑,斷罪!’
江煜大怒,也不顧黑暗中可能隱藏着的危險,腦袋一熱就持刃衝了進去。
“行刑!斷罪!”
“來新人了啊。”
江煜的前方突兀的出現一灘黑泥,黑泥從地上噴涌而出,塑成了一個人體的輪廓,他模糊不清的臉盯着江煜,似乎有些疑惑
“你,因何而進?”
“行刑在哪?!”江煜怒道。
那人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回答我的問題!”
“那就滾!”
江煜俯衝而去,衝到那人背後,一刀刺入了他的後頸。
“呵,呵哈哈哈哈哈,有點實力。”
只見江煜所刺入的地方竟然沒有血液流出,刀刃甚至被黑泥纏繞,如陷泥沼。
江煜用力無法拔出後就一下彈開,看向那人的眼神充滿了危險。
“我叫錢酆,你叫什麼名字,我不斬無名之輩。”
江煜不由得被此人的狂妄氣笑了,“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的對手是十三區僞神,審判者,王濂!”
“這點力道給我撓癢癢都嫌沒力氣,撒謊都不會,算了,你讓我很生氣,破例殺了你吧。”
一直壓制着這具身體力量的江煜瞬間就要爆發出真正實力,但是又被他硬生生的剋制住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磨礪機會,要是用老頭子的力量不但不會磨礪我自己,出了這扇門還有可能不適應原本的力量,容易好高騖遠……江煜暗中想到。
想到這,江煜便咬了咬牙,單純依靠着自己的速度和錢酆拉開距離,尋求機會一擊必殺。
“怎麼只會逃啊?哈哈哈哈哈哈,你在和我玩遊戲嗎?!”錢酆大笑不止,地上的血跡瞬間被黑泥同化,無數觸手從中射出,纏繞住了毫無準備的江煜。
錢酆的本體則是化成了一箇中年男人的模樣,如流體般迅速衝到了江煜的面前,他目光邪惡,看江煜如待宰羔羊,戲謔而嘲諷。
“正愁你沒腦袋!”江煜冷笑一聲,爆發的瞬時力量掙脫開了觸手的束縛,他一把抓住錢酆的腦袋,左眼天枰浮現。
“直視你的罪惡!”
還沒來得及一口吞掉江煜的錢酆頓時呆若木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江煜的左眼。
稱量善惡的天枰已然啓動,象徵着善的影子……不,他沒有影子。
錢酆甚至連丁點善意都沒有,洶涌的惡意化作黑色海洋,在江煜的左眼肆虐。
“審判!”
金色的火焰自天枰內部迸發而出,剛一出現的瞬間就把黑色的海洋給蒸乾了大半。
“啊!不,不,我不想死,混賬啊——”
金色火焰如君王般頃刻間蒸乾黑色海洋,而後藐視般的注視着天枰右側,瞬息間便吞噬了那一切。
【審判之眼契合度+10】
【審判之眼契合度已達百分之五十,解鎖新功能:審判之炎】
【審判之炎:永遠無法熄滅的火焰君主,乃是極惡之人的噩夢,貯存於審判天枰,每當有新的罪惡消亡於審判之眼內,此火便會如耀星般恐怖。
‘你有罪惡要對我闡述嗎?’】
錢酆的屍體摔在地上,化成了一灘黑泥,江煜踩在上面的感覺就像是踩在沼澤地一樣,十分噁心的同時還傳來了一陣陣的惡臭。
撿起短刃,江煜面無表情的繼續向前走去。
暗壘外。
城防軍已經把暗壘層層防住,爲首者拿出一塊不知構造的精密儀器,上面閃爍着的十二顆黑星黯淡了一顆,他笑着自言自語。
“比想象中的快了一些。”
門外世界。
“什麼?你再給我重複一遍。”
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看着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的長官,喉結顫了顫,氣息不穩道:“三、三區的金融體系,全,全面崩潰……”
“爲什麼會這樣?”
“劉公明!是劉公明和黃臭!還有那個姓秦的,雖然檯面上是他,但是我斷定幕後之人絕對是他們兩個!”
“一個纔回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一個剛剛復出,就把我苦心經營數十年的商業體系打的全面潰敗?不去抓緊救急,還敢舔着臉來和我說?你活膩了嗎?”三區長官勃然大怒道。
男人臉色更白,且露出了更多的恐懼之色,“首長,他們不知道從哪搞出一大批的糧食,先是高價拋出來了三百斤,被我們幾個盡數收購,但是甚至還沒過半天,他們又以更高的價拋出來兩百斤!”
“那你們就繼續收!別他媽和我說你們沒錢!”
“首長,我們收了啊。”男人面露苦澀,“結果第二天,他們一次性拋出兩千斤糧食,而且價格極低,我們幾個差點當場破產,現在三區所有人都不缺糧食,根本沒人願意買我們的了。”
三區的最高長官壓抑着怒火,咬牙切齒的問道:“糧食崩潰了而已,咱們三區又不是隻有糧食,讓姓裴的去給軍火溢下價,緩解一下當前的形勢。”
“首長,全完了。”
一人站出來,絕望道:“劉公明的軍火集團召集了之前的合作商,不知道對他們承諾了什麼,和我們合作的所有集團全都單方面撕毀了協議,我們屯在手裡的軍火,賣不出去了。”
嘭的一聲。
平日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三區最高長官一下子癱軟在了椅子上,他臉色蒼白,嘴裡呢喃着什麼。
片刻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的一下站起身,卻因爲雙腿發軟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但他卻沒有絲毫挽回面子的舉動,而是趴在地上大吼,
“快去把離請回來!東海,東海的王濂!”
衆人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個也都是臉色煞白,先是一舉瓦解他們的金融體系,然後再以外力施壓……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等到他們所有人都離開這裡後,三區長官從地上爬起來,甚至連身上的灰塵都懶得去拍打,而是朝着某個方向快速走去,他慌慌張張,匆匆忙忙。
“停止你這裡的一切工作!”
一身白衣的年輕科研員愣了一下,指着泡在培養液裡的女人,說道:“可是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我說停止!”他怒目圓瞪,不顧形象的大吼道。
科研員看着他凌亂的衣服和一身的灰塵,沉默的點了點頭,失魂落魄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控制中樞前,關閉了總開關。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我的長官。”他燦然笑道:“希望你重啓此計劃時,不要怪罪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