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求真他們上衙門找那衙役,但那衙役又不在衙門。他們連續她幾日去衙門都碰不到那衙役。一打聽才得知那衙役平日喜歡去賭坊。以是,他們在賭坊找到了那衙役,簽到字後便去衙門要賞銀,但被告知還需要縣太爺的簽字。這幾日衙門裡無要緊事要處理,這縣太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求真他們去了好幾次都碰不到他。他們在他的一個老僕人那得知,縣太爺會常去尋香院。
以是,他們便去了尋香院。一進尋香院,幾個年青姑娘便圍了上來,老鴇笑臉相迎,上前說道:“幾位貴客可有相中的,這裡的姑娘隨你們挑。”
說着便拉着幾個姑娘到求真他們面前,接着又說道:“看看我們這的姑娘,還有哪裡的比得上我們尋香院的。”
求真他們尷尬地說道:“我們是來找縣太爺的,這裡有張字據需要他籤。”
老鴇看他們不是來找姑娘的登時變了臉色,沒好氣地說道:“找縣太爺去衙門啊,來尋香院做什麼。”
話音剛落,邊上便冒出幾個壯漢,把求真他們轟了出去。
出了尋香院後簡畫憤懣地說道:“找衙門辦點事比抓匪徒還難,這賞銀是我們應得的,衙門卻一直延宕,但願這輩子都不要跟衙門打交道。”
求真說道:“要不這賞銀就算了,反正匪徒已經抓到了,我們亦算除殘去穢,爲本縣百姓做了點事。”
他們幾個猛地叫道:“什麼?不要賞銀,這可是我們拿命換來的,怎能不要啊,必須要。”
求真咧了咧嘴說道:“那怎麼辦呢?這縣太爺整日不見人的。”
孔鎖說道:“在這尋香院門口等吧,他總會出來的。”
項筐接口道:“你看他們出來都是坐轎子的,轎子裡坐的是縣太爺還是其他人我們又不知道,總不能每次有轎子出來都攔着吧。”
孔鎖又說道:“去他的別院吧,他一出來我們便知道了。”
簡畫狡黠地笑了笑說道:“說到他的別院我倒想到個主意。”
他們幾個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麼主意?”
簡畫說道:“我們要讓他夫人知道他經常去尋香院尋歡作樂,讓他夫人去收拾他。”
孔鎖咧着嘴說道:“這主意好,不過怎麼讓他夫人知道呢?”
項筐說道:“向他夫人扔紙團吧,紙上寫好字。”
大夥覺得此法子可行,以是便開始行動了。
他們到了縣太爺的別院,高高的圍牆把房子圍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到裡面。他們只好疊起了羅漢往裡看,看了半晌工夫卻未見一人,就在他們一籌莫展之時,牆角一條蛇遊了過來。最底下那個看到這蛇便不停地擡腳,這疊起的羅漢亦隨之左右搖晃起來,最後塌了下來。他們只好坐在牆角休息起來了。
求真揉了揉胳膊肘說道:“不如我們直接跟他夫人說吧。”
項筐說道:“不行,這麼做縣太爺便知道是我們乾的,那還得了。”
正在他們說話的當口,院子裡有聲音傳出來,他們又立即疊起了羅漢。原來是兩個丫鬟
在院子裡打水。他們便想用紙團扔中丫鬟,不巧的是兩個丫鬟一轉身,紙團扔到了水井裡。兩個丫鬟走進了正房,裡面還有說話聲。
他們覺得還是砸窗戶比較好,能快速解決問題。以是,他們便用寫好的紙包裹着一塊小石子砸窗戶。隨後是砰的一聲,玻璃碎了一地,用紙包着的小石子飛進了屋內,砸到了一個丫鬟的頭,那丫鬟痛得哇哇叫。
他們見狀掉頭便跑,還沒來的及下地,依然保持着疊羅漢狀左右搖晃着跑向一棵大樹,他們躲在了大樹後。
過不多時,縣太爺別院的大門開了,出來一頂轎子,跟着幾個丫鬟和幾個男僕,求真他們見狀便尾隨其後。果不其然,這一行人是朝着尋香院而去的。
到了尋香院,縣太爺夫人下了轎子,幾個丫鬟和幾個男僕跟着夫人衝了進去。尋香院裡的人得知是縣太爺夫人,都愣在了一邊。很快縣太爺被揪了出來 ,夫人是又罵又捶又撓。既抓縣太爺的頭髮,又扯他的衣裳。縣太爺被整的衣衫不整,頭髮蓬亂,臉上被抓破了皮,留下好幾道紅印。
翌日,求真他們到衙門找縣太爺簽字,看着縣太爺臉上的幾道紅印,他們都捂着嘴強忍着在心裡暗笑。而後他們拿着簽好的字據到戶房領銀子,可是書吏是百般刁難,各種說辭,最後只給了三十兩銀子。求真他們亦是據理力爭,要求得到他們該得的賞銀。但是衙門可不是說理的地方,直接把求真他們轟了出來 。
他們都對衙門的所作所爲憤懣不平,但是又無可奈何,只得離開了衙門。其實求真對賞銀的事不是很在意,他便好言相勸,請他們喝酒以解他人心中的憤懣之情。
求真告別了他們之後,獨自一人來到一僻靜的小道上。此次能抓住這夥匪徒,爲百姓除了一害,讓他感到非常偃意,一路上他哼着小曲慢悠悠地走着。偶爾有幾聲鳥叫,東一聲西一聲的,讓小道顯得格外靜謐。
他發現路邊有一株藥草,便順手摘了過來,看着這藥草他想起了有一次跟甄掌櫃上山採藥的事。那日,風和日麗,碧空萬里。他們採了很多藥草,掌櫃一邊採藥一邊教他如何識別各種藥草,以及它們的作用。他們採了半晌工夫,覺得有些累了,便在一塊大岩石上休息起來。許是太累了或是陽光太暖和了,一陣睡意向他們襲來。很快眼皮不聽使喚了,慢慢沉了下來。就在此時,兩隻狼從岩石下面冒了出來,走到他們面前。其中一隻正好踩在鋤頭上,鋤頭瞬間立起來,鋤頭柄打在它臉上。甄掌櫃被驚了一下,睜眼一看是兩隻狼,他被嚇得背後一涼。他立即坐了起來,拿起身邊的鐮刀擋在求真前面,向着兩隻狼胡亂揮舞着。兩隻狼不時地向前探頭,掌櫃拿着鐮刀一刀一刀地砍下去,都砍在了岩石上。求真亦被吵醒了,他看到此種情形被嚇得直往掌櫃背後躲,拉着掌櫃的衣裳直哆嗦。掌櫃拼命地砍,鐮刀砍在岩石上不時有火花濺起。許是這些火花讓狼害怕了,兩隻狼撤退了。狼走後他們便趕緊收拾了下山了。
就在求真回憶這往事時,突然有人在他背上打了一拳,接着胡亂抓他的頭髮。他瞬間從回憶裡醒了過來。他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那打他的人已經跑遠了,從背景看好似一年青女子。而後又有幾個人追了過來,跟求真賠了個不是,只說是癲狂症發作,便又追那人去了。
過不多時,那人被抓了回來,果然是一年青女子。她不斷地掙扎着,又不停狂喊着,又哭又笑,語無倫次。少頃,她又沉默不語,神情呆滯。
他們到了求真面前便問求真此病能否醫治,可有什麼良方。求真看到此種情形便告訴他們他能治,且帶着藥。他們得知此病能治了,無不歡欣鼓舞,便請求真去了他們村。
求真從箱籠裡拿出一段上吊繩,把它燒成灰後用水泡開,讓那癲狂女子服下,而後又囑咐其家人需連續服用幾日。許是鬧累了,此女子喝了藥後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其家人見狀都對求真感激涕零,而後送他出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