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安婭?沙利文憤怒的面孔幾乎都要湊到總編的面前了,但是面前那個五十多歲的禿頭男人卻絲毫不爲所動:“沒錯,安婭,你不能再回到塔布雷戰區去了——”
“可是理由呢?別給我扯什麼戰事趨緊那種廢話!你不是還派了另一組記者去那邊嗎?”安婭依然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爲什麼威廉?斯派克可以去而我就不可以?因爲我年輕?還是因爲我是個女人?”
“沙利文小姐!”主編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停止你的胡鬧,聽懂了嗎?我現在不是在徵得你的同意,而是在通知你!集團的決議就是這樣!沒有商量餘地!”
“這不合理!”在主編蠻橫的態度面前,安婭反而燃起了身爲記者的戰鬥意志:“主編,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爲什麼我不能去!”
“我不認爲集團做出的決定都要通知你們理由——莉塔!把沙利文請出去!”主編皺起了眉頭,對身邊的女秘輕輕的揮了揮手,下達了逐客令。安婭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改變主編的決定,只能作罷:“主編先生,總有一天,你會爲了你今天的話語負責的!”
接着,安婭氣憤的乓的一聲關了主編辦公室的門,在辦公室外衆多職員驚訝的目光之中,氣呼呼的離開了天空新聞網一臺的辦公樓。她粗魯的拉開了她紅色的經濟型轎車的車門,把自己的提包重重的摔在座椅:“該死的死老禿頭!老孃出身娛記怎麼了!你家首都大學新聞系出身的侄子有什麼了不起啊!任人唯親!內幕交易!”
關着車門大吼大叫了幾句,發泄了心中氣憤的安婭露出了疲勞的笑容,她掏出了自己的便宜手機,撥通了搭檔的電話:“喂?本格?是呢,死老頭子不讓我回去了,對,回斯比基克那邊,他讓他侄子頂替了我的位置。”
“聽你的聲音好像剛剛和人大吵了一架啊,”本格擔心的說道:“喂,安,你現在的地位可是來之不易,爲了這種事情把——”
“哎呀,安心啦,沒和那個死老頭子吵起來。”安婭理了理有些亂的黑色短髮,終於冷靜了下來:“算了,也想開了,是應該休息休息了……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生死之間來來回回,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
“你能這麼想就好囉……”電話另一頭的本格很顯然鬆了一口氣:“那麼,這個長假你有什麼計劃?別告訴我就呆在斯利爾福爾等到主編打電話給你?”
“天知道,說不定你說的倒也是個好辦法啊。”安婭聳了聳肩,而得到的回答是本格的一聲嘆息:“我說,安,你的生活不能更加有趣一點麼?除了工作就是吃飯睡覺,這樣下去你會變成黃臉婆的啊。”
黃臉婆?我不過才二十四歲而已啊!安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碼……對啊……怎麼可能……可能的……喂喂!安婭!你在想什麼啊!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開始擔心容貌的問題,安婭慌忙用力的甩了甩頭,難道自己真的像搭檔所說的一樣,是那種只會幹活不會生活的工作狂嗎?
“好,好,我承認我的確有點工作狂——那你有什麼建議嗎?”安婭一邊說,一邊掏出車鑰匙,發動了自己的轎車。電話另一頭的本格似乎已經有所準備,幾乎不加思索的就回答了安婭的問題:“要不要去格林登?我有個朋之前請我過去玩。”
“啊啊,那個演唱會啊,虛擬偶像的。”安婭託着下巴思索起來,虛擬偶像的演唱會……會不會流出什麼有價值的新聞——
“喂喂,你是不是又在思考會不會流出什麼有價值的新聞啦?!我們是去放鬆的,不是去工作的啊!”電話另一頭的本格哭笑不得的說道:“你的工作狂還真不是一點點那麼多啊,安。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抱,抱歉……”安婭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這是她從娛樂記者的時代就養成的習慣。啊啊,演唱會嗎?過去,自己也參加過不少明星的演唱會,但是從來沒有一次不是因爲工作而去的——安婭想到這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或許真的像本格說的那樣,自己是一個只會工作,不會生活的女人呢?
“好,我想這是個好主意,用我們兩個的記者證混進去?行,就這麼辦,那你順便把機票幫我打點好?行啦,別發牢騷啦,就這麼定了啊,拜拜。”安婭輕輕地合了自己的手機,在車裡面伸了一個懶腰——啊啊,休息啊,難得的休息時間…………
一整天了,櫻儀還沒有回來,索恩並非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但是看着對面空空蕩蕩的桌子,還有自己面前的那個鼓鼓囊囊的黃色信封,他還是覺得有種不安的感覺,閉起眼睛,莉菈琪?諾蕾茜將情報交給自己的時候那不安的眼神便浮現在眼前——毫無疑問,這情報對於櫻儀肯定相當的重要,而——
“而這情報,最終櫻儀會怎麼做呢?”索恩自言自語道,下意識的把手伸向了那個信封,當然,他最後還是忍住了,並沒有將信封拆開閱讀其中的文檔,但是那個疑問卻依然縈繞在他的腦中:這些情報,櫻儀又會如何處理?分析?傳遞?運用?證實?而這些情報的內容又是什麼?會被再交給誰?索恩不禁幾乎本能的開始思考起來。
而毫無疑問,這種無謂的思考帶給索恩的只有莫名的煎熬,他發現他越來越想拆開信封看看其中的內容,但是這樣自己不就和一個間諜沒有區別了嗎?
“——喂!隊長!老大!聽見沒有!喂——”忽然在索恩耳邊響起的大聲吼叫終於讓他的精神回到了現實。看着索恩終於回過神來,站在索恩辦公桌旁邊的洛雷嘆了一口氣:“喂喂,隊長,別告訴我你每天就這麼發呆發過一個下午啊,那樣我們也太虧了。”
“你開什麼玩笑。”索恩拉下臉來,不悅的對開着好死不死的玩笑的洛雷這樣說道,接着,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問道:“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當然是關於小白的事情了啊,還有啥。”洛雷攤了攤手,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而在他身後的白離不滿的叫道:“不許叫咱小白!你才小白!你全家都小白!”
“等等……到底怎麼回事?看起來白離很不喜歡你啊。”索恩看着幾乎馬就要掐起架來的洛雷和白離,一臉莫名其妙的說道:“洛雷,在洛克法蘭,在觀察期之中不良對待穿越物可是犯罪啊,別給我們惹沒必要的官司啊。”
“我不良對待他?哎喲我的姑老爺,您高擡貴手放過我,我沒被這隻死老虎玩死就算不錯了!”洛雷被索恩一說,便開始大倒苦水:“一個晚就把我的兩臺搞壞了!錢什麼的是小事,關鍵是裡面的存檔全都給這傢伙毀了啊!”
“咱,咱也不是故意的啊!”白離雖然立刻發出了抗議,但是很顯然,從氣勢就輸掉了一截:“咱,咱就是不習慣那些按鈕什麼的嘛!一暈暈乎乎就……就……”
“哈?”索恩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這一人一神獸,不禁撫額嘆息,這種小事這兩個傢伙有必要搞得這麼興師動衆麼?
“頭兒,關鍵問題不是這個,”洛雷忽然正色到:“遊戲什麼的倒是小事,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身體已經有部分被替換成了納米機器人,這孩子總是那樣放電的話,我實在是有一種不安全感,不過……我倒也不是要趕這傢伙走,畢竟那筆十萬的僱傭費也算是值回票價了,但是……”
“放電的問題?”索恩皺了皺眉頭,猜出了洛雷的顧慮。
“我覺得這傢伙如果一個人過的話,在這裡肯定會舉步維艱的,最後還是得我們來負起責任。”洛雷搔了搔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事你應該向異世界溝通局反映啊。”索恩有些納悶的看着洛雷:“更換觀察單位,或者是進行相關去危害處理,都是異世界溝通局的工作,我記得這些在異世界溝通局的網站都有?”
“是啊,我找過了,然後他們讓我們自己部隊來解決這個事情啊,”洛雷聳了聳肩膀:“他們說那種放電現象他們的奧術器材沒辦法控制,然後讓我們自己解決。”
“這也太不負責任了……”索恩不禁搖頭,怎麼哪個世界都有這種相互踢皮球的政府部門存在呢?他轉向了洛雷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想要點錢,不多,五萬。”洛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在想能不能讓雪兒給我想想辦法……我保證在那筆僱傭費到賬之後就立刻還。”
一邊說着,洛雷一邊還用力壓着白離的頭,看起來是準備讓白離自己也加入拜託的行列,看着這幅場景,索恩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簡直就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被家長摁着向老師道歉嘛。
“洛,有沒有人這麼跟你說過?”索恩一邊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空白打印支票放在辦公桌的打印機裡,一邊笑着說道:“說你很適合養寵物。”
洛雷並沒有立刻回答索恩,但是他的臉已經流露出了動搖的神情,索恩一邊在電子支票填了相應的金額,一邊笑着說道:“看起來你還是很喜歡這傢伙的嘛,洛。”
“算了,我不否認,我對大型貓科動物還有貓耳萌娘都很有好感來着。”洛雷無奈的聳了聳肩,接着勉強裝出了一張兇惡的嘴臉看着在一邊一臉驚詫的白離:“喂!你可別以爲這件事情就這麼完了啊!呼呼,爲了補償我——你今天晚就老老實實的穿妹抖裝唔哦——”
“咱纔不穿那種又短又緊的東西!變態!!”然後,洛雷立刻遭到了滿臉通紅的白離的一頓暴打。看着在辦公室裡東躲西藏的洛雷,索恩不禁露出了苦笑。至於桌子的黃色信封,也已經一下子就被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啊啦,我只不過出去了幾天,辦公室裡怎麼就變得這麼亂了?”忽然,櫻儀的聲音辦公室的門口傳來,洛雷立刻停止了和白離的打鬧,肅立敬禮:“分隊長。”
“啊,洛,你好。”櫻儀輕輕的對着洛雷點了點頭,算是還禮,接着便疲憊的倒在了辦公室的沙發,索恩有些吃驚:“你怎麼會累成這個樣子?很奇怪啊。”
“在穆爾那邊連續工作了兩個晚呢。”櫻儀輕輕地扯下了脖子的領帶,疲憊的說道。索恩有些吃驚的問道:“是穆爾局長找你去首都的?看起來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也不算是穆爾找我去,只不過我正好去首都給總統的特勤衛隊課,所以正好在首都被穆爾逮到了。”櫻儀一邊說着,一邊向索恩伸出了手,索恩自然明白了櫻儀的意思,丟了一瓶礦泉水給她:“那麼,穆爾局長找你有什麼事情嗎?”
“唔?沒什麼事情,主要是通報了一些情報啦,就這樣。”櫻儀輕巧的打了一個哈哈,並沒有說明真實情況。抱歉,索恩,她心中略有愧疚的想到,你畢竟還不是我們之中的正式一員,我不能冒那種風險……
“啊?就這樣也花了兩天兩夜?穆爾局長那邊看起來很忙啊……”索恩並不知道櫻儀隱藏了真實情況,對於櫻儀的解釋他也找不出什麼不合理的地方,便相信了下來:“好,那你先回去休息,反正這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工作了……唔,對。”
“沒有嗎?”櫻儀皺了皺眉頭,接着便從沙發站起身來:“那我就先回去了,哦,洛雷,你身後那個女孩子是誰?新人?還是會讓你女朋不高興的,恩?”
“這個……算啦,分隊長,還是等你有空了我再說……”
“泄密的事情還沒有眉目嗎……”穆爾看着手中的秘密調查報告,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和千里之外的格拉西莫夫局長做出了同樣的表情。事實,就連兩人煩惱的事情幾乎都完全一樣。
“沒有,局長先生。”負責向局長報告的是曾經和櫻儀有過一面之緣的別理津科夫探員,自從亞當事件之後,本來屬於刑事犯罪偵查部門的他,在櫻儀的推薦之下被調到了反間諜和有組織犯罪部門,現在,正是他在負責偵查這一次的泄密事件:“但是,我的小組已經大概推斷出了我們的問題可能出在哪裡。”
“唔?”穆爾局長輕輕的擡起頭來,看着別理津科夫。
“長官,我懷疑很有可能是我們的密碼系統被對方破解了。”別理津科夫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穆爾局長的臉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密碼被泄露了?”
“不,這種可能性不大,我懷疑問題出在我們的密碼強度。”別理津科夫拿出了一本厚厚的雜誌——穆爾看了一眼封面,是一本數學專業期刊——解釋道:“這面刊載的一篇論文——一個斯比基克數學家寫的論文,很有可能會被用來破解我們老式密碼系統。”
“你的意思是——”
“不,局長先生,我現在還不能做出這樣的定論,雖然這本學術期刊是昨天才出版的,這篇論文也是第一次公開發表,但是我們依然不能斷定這就是斯比基克人所爲,內部泄密的可能性也有。”別理津科夫誠實的這樣總結道。穆爾局長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就順着這條思路找下去——哦,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我記得,軍事情報局格里爾將軍那裡,使用的也是相同的密碼通信系統?”
“是的,先生。”別理津科夫點了點頭:“我也已經通知了格里爾將軍,讓他對此提起注意。”
“很好,做的不錯,你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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