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天空新聞網前線記者安婭?沙利文正在向你報道.截止今天早晨零時,已經有一百三十名斯比基克軍人在此次代號爲‘貓之舞步’的清剿行動之中戰死,另有近五百人受傷,但是,斯比基克軍方並未透露分裂分子方面的死傷人數。情況就是這樣,威廉。”
安婭看見攝像機的紅燈熄滅,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放鬆下來,她現在是在沃雷坦郊外的一處兵營裡,作爲天空新聞網的戰地記者對塔布雷的戰亂進行報道。不過,雖然是戰地記者,但是她和她的攝影師搭檔的行動卻被斯比基克人限制的很死。一點意思都沒有……安婭回到了休息室之中,靠在身邊的沙發想到,真正的戰地記者難道不是應該以自己的攝影機作爲槍炮,衝在戰爭的第一線的嗎?
忽然,安婭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無聊的打開手機的翻蓋,懶懶的將其放在自己的耳邊。那是沃雷坦城中的後期製作人員打來的電話,通知自己剛剛的新聞已經加工完畢。安婭隨意敷衍了幾聲,忽然感到一陣難以忍耐的疲勞……啊啊,是啊,最近一段時間還真他媽的累啊……
疲憊的安婭閉了眼睛,她現在是多麼希望有個人——男人——可以借出他的肩膀,讓自己依靠呢?比如……
索恩?卡拉維爾?
“我,我在想什麼啊!真是的!”安婭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到了,從八卦記者一步一步爬來的她當然收集到索恩的不少信息,比如,第三集團軍羣總司令的千金,以及伊特拉爾幻龍的二公主都在追求他,以及綠島戰爭時期的大英雄和他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之類的消息。
想到這裡,安婭伸出手去,擋住了日光燈管略顯刺眼的光線,爲什麼我會想到他?還有……爲什麼我沒有辦法,不想起他?
“管他呢……啊啊,看來我大概真的需要一個假期也說不定……”安婭自言自語到,從沙發站起身來。該是軍官食堂開放的時間了,在那裡的電視機每天播出的新聞,是安婭這段時間唯一的娛樂活動,她可不想錯過。
實在是太糟糕了,邦克看着電視斯比基克軍人戰鬥的畫面,心裡沉甸甸的不是滋味,他煩悶的抓起啤酒瓶,卻發現裡面已經沒有了任何酒液,惱怒的他乓的一聲便把啤酒瓶砸了個粉碎。
“看起來你的心情並不好,拉塞爾先生。”忽然,拉塞爾的身後響起了格里菲斯?基恩的聲音,邦克懶懶的轉過身去,看見的是一張比自己的臉還要陰沉許多的臉。他應該陰沉,邦克心想,因爲他的同胞正在遭受慘無人道的屠殺,就像我的同胞過去所經歷的那樣。想到這裡,他從臺旁邊的轉椅站起身來,伸出手去:“我想您也一樣,基恩先生。”
“當然如此。”格里菲斯臭着一張臉,將一張二十斐亞拉幣的紙幣放在臺。他怎麼可能不憤怒,怎麼可能不氣惱?斯比基克的混蛋強盜居然真的敢對自己的戰下手!混蛋!
“放輕鬆點,老兄。”邦克輕輕的拍了拍格里菲斯的肩膀,安慰他道:“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的族人也受到過這樣的屠殺和迫害,但是,狼的復仇永遠是遲來的,也是殘酷無比的,不是嗎?讓我們想想別的事情,比如那顆核彈?”
核彈,沒錯,自己還有這樣的籌碼,格里菲斯想到這裡,心情稍微有了一點點的好轉。想到自己手依然有一個大籌碼——一個用不出去的大籌碼!格里菲斯的心情再次低落下去,這顆核彈至今爲止都躺在這個小港口城市的一個不起眼的倉庫裡,和一堆木材放在一起,格里菲斯絞盡腦汁都沒辦法找到任何一個渠道把這東西送向斯比基克,送向那些該死的強盜的頭頂!
抓起店主遞給自己的冰啤酒,格里菲斯的心情稍微和緩了一點,雖然現在依然沒有任何進展,但是利茲?貝瑞特卻信誓旦旦的說,一切都會沒有問題,但是說實在的,格里菲斯不相信利茲,但是,利茲給他的承諾——利用這顆核彈顛覆斯比基克和洛克法蘭,的確足夠吸引他。當然,他不知道的是,利茲也給了他身邊這個一身橫肉的大塊頭相同的承諾。
“噢,嗨,看來你們兩位相處的不錯呢。”格里菲斯正想到這裡,身後卻正好傳來了利茲?貝瑞特的聲音,邦克立刻熱情的站起身來給了瘦弱的利茲一個熊抱,而格里菲斯則是愁眉不展的轉過神來。利茲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坐到了他的身邊:“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我都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嗎?所以……”
“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我不會因私廢公。”格里菲斯輕輕的搖了搖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後輕輕的放下了啤酒瓶:“那麼,有什麼事情嗎?利茲。”
“是這樣,我希望你們能夠去一趟洛克法蘭。”利茲推了推鼻樑的眼鏡:“有些事情需要你們確認一下,還有,有些東西需要你們捎過去。”
“噢噢!這麼說——”邦克興奮地雙眼放光,臉染了紅暈。
“對,我想我們應該幫助你的親族,邦克,你已經充分證明了你,還有你被壓迫的親族是我們的盟,也是和我們感同身受的苦難弟兄,仁慈的神不能對這樣悲慘的人民坐視不管。”利茲將兩張船票交給了邦克和格里菲斯:“這是船票,一個星期之後出發。”
“那麼,我們要做什麼?”格里菲斯皺了皺眉頭,不悅的說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利茲背叛。
“這個我待會兒會說明,噢,對了,邦克,今天的訓練時間提前了,我希望你可以趕快去。”利茲岔開了話題,對邦克這樣說道,邦克答應了一聲就離開了酒。直到這時,格里菲斯才終於露出了放鬆的表情:“好,利茲,我可不想那個渾身肌肉的傢伙那樣傻,你們的首領到底想怎麼樣?如果他們不願意做的話,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彆着急,格列夫。”利茲輕輕的敲了敲臺,叫來服務生:“你看,我正準備說呢。”
“所以?”格里菲斯皺起了眉頭。
“任務很簡單,去洛克法蘭,找找看,有什麼機會可以安放核彈,我有辦法把核彈運進洛克法蘭,但是——你我都不熟悉洛克法蘭,對不對?”利茲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但是我們手邊就有一個傻缺熟悉洛克法蘭的最底層。”
“那麼……你要我看着那個肌肉男?”格里菲斯的表情稍有好轉,但是仍然陰沉得怕人:“這樣怎麼可能顛覆斯比基克和洛克法蘭?”
“這是你提出來的呀,我的朋。”利茲吃吃的笑了起來,他接過啤酒,用牙齒咬開了瓶蓋:“這也要你找出答案來纔是。”
“但願我能找出這該死的答案。”格里菲斯皺起了眉頭,他還是有些不能信任面前的這個人——但是,只要能實現自己的目標,就算給他提出建議的是最爲狡詐的惡魔,他也會毫不在乎的接受提議。
“那麼,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格里菲斯站起身來,掏出幾張紙幣付清了酒錢,便邁步向酒館外走去,對此,利茲只是輕輕的擡起了眼皮,連回答都沒有回答。
“好久不見,克魯貝洛斯,我聽說你最近在弄些危險的東西。”弗里曼?克洛斯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的莉斯提?克魯貝洛斯這樣說道:“另外,這一段時間,你的出勤記錄很糟糕,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合適的解釋。”
“啊啦,你全都知道呢。”面對克洛斯的指責,莉斯提顯示出的卻是一副遊刃有餘和滿不在乎的態度,她修長的雙腿敲着二郎腿,碩大的胸部被解開了兩顆位置微妙的扣子的襯衫包裹,渾身散發着誘惑的味道。克洛斯皺了皺眉頭,壓抑着自己的怒火說道:“不要回避我的問題,克魯貝洛斯騎士長。”
“你都知道了的話,我否認也沒有意義,對不對?”莉斯提稍微扭動了一下身體,擺出了一個更加誘惑的姿勢。克洛斯臉的表情更加難看了:“莉斯提?克魯貝洛斯騎士長,我想你應該知道你在做什麼,身爲聖堂騎士團特別行動部隊的指揮官,你應該明白你的身份!”
“噢噢,身份,身份,你還真是古板的傢伙啊,比畢曉普大人都要古板呢。”莉斯提哈哈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克洛斯終於無法忍耐自己的憤怒,嘭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莉斯提?克魯貝洛斯!我以——”
“怎麼了?想逮捕我?以我違反了那條那條軍法的名義?弗里曼?克洛斯,虧你能做得出來呢,偷偷調查我的部門,我的事情。”莉斯提不急不緩的從轉椅站起身來,挑釁似的接近了克洛斯,而克洛斯則是針鋒相對的還擊:“沒錯,作爲聖堂騎士團的最高指揮官,我有資格——”
“如果說,我這段時間所做的事情……都是教皇大人的旨意,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嗎?”莉斯提在克洛斯面前露出了遊刃有餘的笑容,這樣說道。克洛斯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動搖:“畢曉普大人——”
“弗里曼?克洛斯?畢曉普,接教皇旨!”莉斯提從她傲人的雙峰之間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盤,丟在了克洛斯的桌子:“今晚,教皇要見你,自己覈對一下密碼印信是否有誤,還有——到時候我也會出席。”
說完,莉斯提便抓起了掛在衣架的外套,揚長而去,留下還沒能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的克洛斯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裡。過了很久,他才頹然坐在自己的椅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義父……你到底……”
晚七點,克洛斯來到了位於斐亞拉制高點“神降之丘”頂端的教皇宮,將自己的ID卡交給教皇宮的衛隊查驗之後,一個年輕的修士將克洛斯引入了教皇宮的會客室之中,在哪裡,克洛斯如約遇見了莉斯提。
而在莉斯提的身邊,一個帶着奇怪木質面具的男人一下子就將克洛斯的注意力奪去,克洛斯從來沒有看過那個男人身穿着的那種衣服,也從來沒有見過有着那樣圖案的面具,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穿越者,但是……克洛斯不知爲什麼感到了危機感。
另外有一件事情也出乎克洛斯的意料。莉斯提今天的態度和平時有着很大的不同,通常表現出來的那種咄咄逼人的性格和時不時有意無意流露出來的那一絲媚氣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發一語的她周圍環繞着一陣令人感覺不妙的違和感,讓克洛斯很有些心悸。再加那個奇怪的穿越者也散發出一種充滿怨憤的,生人勿近的氣質,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滯澀而尷尬。
直到房間的一扇側門被打開,一身黑色修士袍的斐亞拉聖堂教會教皇,聖?費爾南德斯?畢曉普的出現,他輕輕的將手中的《啓示錄》放在一邊的架,輕輕的向在場的三人頷首致意,莉斯提和克洛斯單膝跪地,向教皇致以最高的禮節,只有那個帶着面具的男人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還輕輕的哼了一聲。
但是教皇似乎對此人的無禮並不感到任何意外,他徑直走向了一排裝飾華麗的架前面的桌坐下,向莉斯提發問道:“日安,克魯貝洛斯的獨女,工作如何了?”
“已經在計劃如何行動了,來自斯比基克的志願者提出了一個很有趣的計劃,但是很有可能成功。”莉斯提恭敬的回答道,而教皇畢曉普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對莉斯提的話表示滿意。克洛斯被義父和副手的話弄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克洛斯,看來克魯貝洛斯的保密工作做得的確很好呢,居然連你都矇在鼓裡,不愧是‘夜霧幻葬’斐迪南?克魯貝洛斯的家族。”察覺到克洛斯臉疑惑的表情,彷彿早有準備的教皇畢曉普轉向他,露出了別有深意的笑容,克洛斯不解的搖了搖頭:“義父,我不能理解,爲什麼你會需要——”
“會需要這樣一顆毀滅的鑰匙,對不對?弗里曼,我今天把你叫到這裡,也正是要向你展示這無比壯麗的宏偉藍圖。”教皇的臉露出了親切的笑容,吐出的話語卻是無比的殘酷:“將世界帶入毀滅,建立新的神國的藍圖!”
“毀滅世界!?”克洛斯露出了驚駭的神情,他實在沒有想到教皇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可是——恕我直言,教皇陛下,這——”
“這並不瘋狂,我的孩子弗里曼。”教皇打斷了克洛斯的話:“毀滅和再生本身就是一體,沒有破,便沒有立,沒有無信者的死亡,便沒有天堂的降臨!我還記得我發下的誓言,要不惜一切代價,復興神的威光,我想,你也沒有忘記你的誓言,沒錯,我的孩子弗里曼?克洛斯?畢曉普喲!”
克洛斯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脣,沉默不語,他當然不會忘記自己的誓言,一方面,聖騎士最爲重要的,就是遵守自己的承諾,而另一方面……自己的生命,自己至今爲止走過的歲月,都是拜那個誓言所賜……
“是的,義父……我沒有忘記我的誓言……我沒有忘記……”克洛斯苦澀的說道,他別無選擇:“我會爲了義父的理想,爲了斐亞拉的未來,奉獻出我的生命,我的一切……”
“很好,我的孩子。”教皇讚許的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那麼,便好好和克魯貝洛斯合作,我聽到傳言你們兩個有所不合,甚至這傳言已經傳到了那些外來軍人的耳朵裡面,這可對斐亞拉不好。”
克洛斯擡起頭來,莉斯提的眼裡依然沒有任何倨傲的神色,他咬了咬牙,重重的點了點頭:“是,義父,爲了神國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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