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申一遍,現在仍然在洛克法蘭的‘櫻花之子’成員,包括我,都沒有參與塔布雷地方分裂主義勢力的任何活動。~~~~~~.~~”櫻儀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的格拉西莫夫,言語之中盡是不滿和抗議。這惹得格拉西莫夫一陣苦笑:“櫻花,你想得太偏激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意思。我只是在這裡給你們打一個預防針,僅此而已。”櫻儀看了看周圍荷槍實彈的斯比基克憲兵,皺了皺眉頭:“如果我想走,你們沒人能留得住我和穆爾,而如果我們洛克法蘭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們現在也不會只帶着一把手槍就出現在你的面前,格拉西莫夫,我希望你能搞清楚這一點。”
“所以說,櫻儀,你真的偏激了……”格拉西莫夫捏了捏鼻樑,用苦澀的語調說道:“你們兩位還不知道這裡剛剛發生過什麼事情。”
櫻儀眉頭一蹙:“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天之前,沃雷坦發生了兩起自殺炸彈爆炸事件,一起汽車炸彈事件,至今沒有人宣稱爲此負責。”格拉西莫夫一副頭疼的表情,他指了指街對面的一處廢墟:“就在那裡,十幾個平民就這樣死了.我們不得不提高警惕。”
“這——”兩位洛克法蘭的高級情報官員都大吃一驚,穆爾搖了搖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已經變成了熱區?那位什麼——”
“所以,九條櫻儀校,米勒?穆爾少校,”格拉西莫夫特別加了綠島戰爭時期兩位情報員的軍銜:“作爲曾經在這片土地戰鬥的一名士兵,我只邀請了你們兩位來這裡,我希望你們可以明白我,以及我所代表的斯比基克政府的意思——我們的世界不需要一場新的戰爭,難道不是這樣嗎?”
“的確是如此。”穆爾攔住了準備爭辯的櫻儀,輕輕的點了點頭:“那麼,合作的細節呢?”
“我們需要你們兩位幫助,聯繫塔布雷分裂,呃,武裝勢力的首領。”格拉西莫夫意識到自己用詞未免有些不妥,換了個說法繼續說道:“我們必須確定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們做的,還有……”
“好,我想那些傢伙或許會給我們這個面子。”依然是穆爾在交涉,這讓他身邊的櫻儀有些不快,但是她並沒有把這一切表現在表面.於是,兩人在幾名戴着白色堇花袖標的憲兵的護送下登了車。不知道出於怎樣的考慮,斯比基克軍方爲櫻儀和穆爾單獨安排了一輛車,車之後,櫻儀便湊到了穆爾的耳邊說道:“該死的,格拉西莫夫那個混蛋還是不相信我們!”
“他沒有理由相信我們,對不對?”穆爾笑了笑,推了推鼻樑的眼鏡:“這就是彗星的存在價值,不是嗎?你我都知道這件事情,但是——”
穆爾沒有再說下去,他打斷了他自己的話,拿起一份報紙看了起來,櫻儀只能嘆了一口氣,看向了窗外,路的行人並不多,而且個個都面色陰沉,愁眉苦臉,櫻儀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感慨,在泰伯利亞戰爭和綠島戰爭的戰場摸爬滾打十幾年,她已經對這些不幸的人麻木了,她現在唯一思考的事情是——
“這會是一個怎麼樣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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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的會面是在一家裝修頗有特色的餐館之中進行的,當斯比基克方面的車隊來到這家餐館的時候,兩個手持衝鋒槍,戴着黑色墨鏡,扎着紅色頭巾的男人爲櫻儀打開了車門,將他們兩人引入了餐廳之中,在那裡是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他皺了皺眉頭,發出了沙啞異常的聲音:“真沒想到你應許我的重逢居然是這樣的,櫻花大姐,我真沒想到.”
“科斯塔……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櫻儀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坐到了黑衣男人——科斯塔?墨菲的身邊:“我很抱歉,但是……”
“不,不需要道歉,大姐。”反抗組織首領輕輕的搖了搖頭,擡起僅剩的一隻手輕輕撫摸着櫻儀黑色的長髮:“擁有和平對你來說,一定是一件好事……但是,對我來說,那只是一種奢望而已,一種奢望啊……”
櫻儀很想說“那不是一種奢望”或者諸如此類的話,但是她明白,面前這個爲了自己的同胞失去了一條手臂和正常說話能力的男人,是不可能放下手中的武器的。她輕輕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那已經被時間刻滄桑痕跡的臉,她覺得那是一種背叛,但是科斯塔?墨菲卻笑了:“櫻花大姐,肖大哥,不用自責,你們應該驕傲,是你們教會了我們真正戰士的戰鬥方式,而不至於讓我們成爲被人們唾棄的惡棍匪徒……”
“所以,那件事情不是你們做的?”穆爾抓住了科斯塔?墨菲話中的隱藏意思.科斯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準確來說,這的確不是我做的,但是……”
“但是難道塔布雷地區還有另一支武裝力量?科斯塔?墨菲先生,如果你撒謊,我想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格拉西莫夫眉毛一挑,低聲威脅到。
“如果我想要撒謊,哈,我會讓狙擊手打爆你這劫掠成性的盜匪的腦袋!”科斯塔針鋒相對的回擊到,格拉西莫夫頓時臉漲得通紅,但是依然忍住了自己的情緒,只是用力的哼了一聲便不再繼續說下去。科斯塔?墨菲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櫻花大姐,我這次冒着危險請你來,就是爲了要告訴你們,自殺炸彈和汽車炸彈不是我們的所爲,這是您教導我們永遠都不要做的事情,對嗎?”
“那在這附近的彈道拆解工廠的那幾名核物理工程師呢?”格拉西莫夫再次插話道。這一次,科斯塔露出了詫異的表情:“核彈拆解工廠?”
“你們不知道這件事情?”格拉西莫夫也一樣的驚訝:“除了你們我——”
“我們要核物理工程師做什麼?你在開什麼玩笑?”科斯塔咆哮的回答道:“核武器會把我們唯一的家園毀滅的!該死的,你們這些匪徒居然把——”
“好了,冷靜點,科斯塔.”櫻儀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曾經的徒弟和戰坐下。接着,她掏出了一疊照片:“科斯塔,還記得米莉爾麼?你們兩個都在我手下學過劍道,來看看這些傷口,格拉西莫夫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沒做過這件事情!”科斯塔依然憤憤不平,他煩躁的翻閱着每一張照片,但很快,他的表情便嚴肅下來。將手中的照片還給了櫻儀,科斯塔鄭重的說道:“櫻花大姐,我絕對沒有做過,或者帶人做過這種事情,至於米莉爾……她已經死了,死了……”
死了?櫻儀吃驚的捂住了嘴巴,把目光投向了格拉西莫夫,格拉西莫夫輕輕的偏過頭去,避開了櫻儀的目光,這讓櫻儀確定科斯塔所說的確不假,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按住了哀傷的捂住自己面龐的科斯塔的肩膀:“我很抱歉……我是說……”
“不,櫻花大姐,不需要,她走的很安詳,也很英勇……”科斯塔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冷靜下來:“總之,這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們做的,而我們也不知道那是誰做的.我說的已經夠明白的了,我們絕對不會以我們的同胞的生命作爲冒險的代價。至於什麼核武器專家,更加和我們沒有關係,我甚至不知道爲什麼你們會懷疑到我們。”
格拉西莫夫和他的部下對視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眼中失望的神情,但是,科斯塔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斯比基克的特工們再次提起了興趣。
“但是,這只是指的我們。”科斯塔揮了揮手,呼叫來點菜的侍者,接着他說道:“也就是我能控制到的人,至於別人,例如三個星期之前失蹤的格里菲斯?基恩,他做了什麼我們就不知道了。事實,我的安全人員也很想抓住這個傢伙,如果斯比基克的諸位能夠找到這個傢伙的話,希望你們不會介意我們用一小包炸藥把他炸成飛灰。”
“這很顯然不可能.”格拉西莫夫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之後說道:“我們會派特種部隊抓住他,橫豎都是死,沒有區別。”
“我無所謂。”科斯塔聳了聳肩,將菜單還給了侍者:“那麼,櫻花大姐,正事我想可以就談到這裡了,我有榮幸可以和您再一起共進午餐嗎?”
櫻儀露出了苦笑:“不……抱歉,科斯塔,我……”
“哈哈,櫻花大姐,沒關係,我從來都不是那種脆弱的人,對不對?”科斯塔豪爽的笑了起來,用一隻手熟練的打開了餐巾,將其放在餐盤下面:“我知道你的新搭檔,他和你一樣優秀,配得你,而我……米莉爾纔是我一生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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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問題的解決帶來的是另一個問題的出現,櫻儀和穆爾離開了餐館之後,便開始討論起現在正在經歷的微妙狀況。
“很多奇怪的地方。”櫻儀皺了皺眉頭,用餘光向側面看了看。穆爾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但是至少我們知道了另一個名字,不是嗎?”
櫻儀終於忍不住發起了牢騷來:“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櫻花之子已經解散了,對不對?我現在是彗星聯合反恐怖部隊的副隊長.穆爾,你告訴我,這種事情和我的部隊到底有什麼關係?穆爾,我再也不想參與這種該死的政治了!我想過簡單點的日子!沒有陰謀,沒有對自己人的欺騙,沒有謊言!沒有!你願意過那種該死的日子跟我無關!但是我受夠了!”
“……我當然知道你受夠了。”穆爾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但是,不要忘記你我的使命,櫻儀,不要忘記。我已經五十歲了,但是你還有無限的歲月,你是唯一可以守望這個世界的人,別忘記我們發下的誓言!”
“不要回避我的問題!”櫻儀咆哮道。
“我沒有迴避。”穆爾摘下了自己的眼鏡,掏出一塊黑色的眼鏡布擦了擦:“這件事情很快就要和彗星部隊有關了,而這一次則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什麼機會?”櫻儀緊緊的皺着眉頭問道,接着,他驚訝的捂住了嘴巴:“難道說,我們彗星部隊要——”
“斯比基克方面正在這麼考慮,他們希望在塔布雷危機之中動用彗星部隊.”穆爾將眼鏡戴了回去,櫻儀從沒有覺得那鏡片的反光居然如此刺眼而玄秘:“你不希望和科斯塔成爲敵人?我們都知道他是個好小夥子,一個高尚的人。”
“那我們到這裡來的意義又是什麼?”櫻儀依然不能理解:“斯比基克人想要動用我們,只能通過傭兵任務的形式,這並非條約描述的可以以軍隊身份出動彗星部隊的情況。”
“現在就很難說了。”穆爾搖了搖頭,指了指街邊自殺炸彈爆炸過的地方的殘骸:“斯比基克人現在有了充足的理由來這麼做,而——”
“而你還有事情瞞着我,穆爾,我有權知道一切,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秘密。”櫻儀打斷了穆爾的話:“你知道我的權限,說,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沒錯,這是福勒的主意,通過邊境的山道,我們的確在幫助那些人——只有錢和武器,沒有情報,沒有人,我們只要他們能夠時不時的給斯比基克人找找無關痛癢的麻煩,但是這一次,很顯然,他們之中某些人找的麻煩太大了.”穆爾嘆了一口氣,他是在確定了周圍並沒有跟蹤的人之後,纔在一條背街小巷之中這麼說的。
“……和我想的一樣,該死的……”櫻儀咚的一拳砸在旁邊的磚牆,留下一個淺淺的凹坑:“而我們現在卻要來親手鏟除他們……”
“不,不是他們,是他,格里菲斯?基恩。”穆爾搖了搖頭,接着將一塊D交給了櫻儀:“看看,這樣你會多瞭解這個‘刺頭’一點。”
櫻儀將信將疑的接過了D,用她纖細的手指翻動面顯示的檔案頁面,越看到後面,她的表情也就越凝重。格里菲斯?基恩,三十六歲,男性,塔布雷本地人,政治是一個激進的左派,鼓吹恐怖戰,心理戰,聲稱他要“讓斯比基克人和背叛同胞的叛徒把血流盡”。在塔布雷分裂勢力之中頗有影響,但是,和綠島戰爭之中經過櫻花之子訓練的老一輩塔布雷獨立分子比起來,這個才嶄露頭角幾年的前“塔布雷共和軍”安全部門負責人的行事風格過於的不擇手段,並且,在組織內部採用極端殘酷的手段排斥異己,各種角度來說,這是一個梟雄——但是三個星期之前,也就是在覈武器工程師被綁架之前沒多久,這個人以及他的一幫支持者卻在斯比基克北方茫茫的深山之中消失了。
“這份情報能讓我們得出的結論就是,科斯塔的朋們正在面臨一場分裂。”穆爾掏出了香菸,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右手則在自己的口袋裡摸索着打火機:“這不是個好消息對不對?這個事件很快就會得出結果了,而很有可能,你們會介入這件事情。”
說完,兩人召來了一輛出租車,穆爾拉開了車門,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櫻儀終於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微笑,她毫不客氣的鑽入了出租車,接着對緊隨其後的穆爾說道:“所以你說這是一件好事?或許……還有,這份情報的來源是?”
“斯比基克,一條內線。”穆爾儘可能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只讓櫻儀聽見這句話:“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代號是巴蒂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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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佬的核武器專家?”利茲?貝瑞特皺了皺眉頭:“邦克,別開玩笑了,我寧可自己來研究這件事情,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對不對?”
“怎麼不可能?幾天之後,我就會回去洛克法蘭把那些核武器專家押回來,”邦克?拉塞爾一揚頭,一副得意的樣子:“首領的人脈果然厲害,我真沒想到在斯比基克也有和我們的族人一樣受到壓迫的可憐人們。”
“噢,噢,首領還給我們準備了什麼?”利茲抓起了放在桌子的一張清單:“這些都是什麼?氖氣?氫化鋰?還有這些鋼材又是怎麼回事?”
“首領沒說,我怎麼可能知道。”邦克站了起來,拍拍屁股的灰塵:“反正首領只是讓我來通知你一聲,好了,我必須去給你們的人做射擊訓練去了,但願我可以幫的你們的忙,爲了我們共同的目標。”
“是啊,爲了我們共同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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