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陵和餘威一起走在去同樂賭坊的路上,心情格外輕鬆。
這十天來,他每天一從南營回來,就會在房裡與小蕙一起合籍雙修。
餘玉蘭早已關照好了家人不要打擾他們,在石子陵的幫助下,小蕙的精神力突破到了第五層境界,真元修爲更是突飛猛進。而石子陵的精神力也終於在第十天上突破到了攝魂大法的第九層境界,體內的魔力與真元力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壯大與提高。
雖然只是剛剛跨入‘“攝魂大法”的第九層境界,但石子陵還是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有了明顯的提高。無論是“天外魔音”還是“迷魂魔眼”現在都是信手拈來,無需再刻意提聚功力才能發出,而且使用時的力道分寸拿捏也更加的掌控自如。
對今天與葉真真的對決,石子陵心中依然是無喜無憂。
在與小蕙的合籍雙修中,石子陵深深領悟到了生命的精彩與奇妙,武道只是發掘生命潛能的途徑,生命中還有無數個精彩的未知等着他去探索。
葉真真也許是石子陵迄今爲止遇到過的最強對手,但也只是他通往武道巔峰之路上的一個過客而已。無論勝負,都不會改變或阻擋他向武道的巔峰繼續邁進的腳步。
餘威心中卻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又能踏上“得意樓”這個心目中的聖地了,還能再次見到葉真真與黃鶯這樣的女神,真是人生快事也。憂的是石子陵這十天來每天從軍營回來,就一頭鑽進了後院,與小蕙兩個一起關起門來也不知在做些什麼。
餘家上下對此都感到頗爲奇怪,眼看“十五之約”在即,石子陵不抓緊時間練功,怎麼還天天與小蕙泡在一起?他們兩個在一起不知道修練的是哪門子的功夫?
可是餘玉蘭言之灼灼,說小蕙與石子陵的合練確有必要,並讓大家都不要打擾兩人。衆人雖心中狐疑,但餘玉蘭一向很有主見,既然她如此說了,必有她的道理。
再說,石子陵與葉真真的對決,完全不是他們這個實力層次的人能幫上忙的,所以大家也只好把狐疑放在心裡,由得他去了。
今天是七月十五,由於此次來“得意樓”觀看“十五之約”的各地嘉賓衆多,而“得意樓”的地方有限,所以對來賓的身份要求特別嚴格,餘家衆人都不在受邀之列。
餘威對此很是氣憤,吵着鬧着要跟石子陵同去。餘正田等人覺得他去了又幫不上忙,只怕還會乘機好好賭上幾把,都不贊成。最後還是石子陵力排衆議,將餘威帶在了身邊。
眼看就快要到同樂坊了,餘威終於還是忍不住問石子陵道:“子陵,你告訴我,你不會真的是因爲知道自己反正輸定了,所以才索性天天在後院與小蕙混在一起的吧?”
石子陵笑道:“你不是把全副身家都押在我身上了麼?怎麼又對我這麼沒信心的。我可告訴你,小蕙的實力現在在餘家已是僅次於我的第一人了,你要是胡亂說話被她聽到了,小心挨她的打哦。”
餘威大吃了一驚,說道:“不是吧,就算她天天和你在一起練功,難道就這麼幾天,她還能進步到強過牛老與玉蘭小姐?你也太誇張了吧!”
石子陵笑道:“信不信由你。我和小蕙雖然定了親,但畢竟還未正式完婚。女孩子家面皮薄,你要是在她面前亂說話,吃了虧可別怨我沒提醒你啊。”
餘威將信將疑,又問道:“那你今天到底有沒有把握贏嘛?”
石子陵淡然說道:“既然是賭,自然可能會輸也可能會贏。要是早知道了結果,還有什麼好玩的。你平時那麼喜歡賭,這個道理還不明白麼?”
餘威還想追問時,兩人已來到了同樂坊門前。
同樂賭坊本就是鬆湖城最大最著名的賭坊,其中的得意樓由於有劍道宗師公孫大娘創立的“彩雲軒”派了衆多嫡傳女弟子主持,更是天下聞名。
但今天的同樂坊卻與平日大是不同,雖然熱鬧依就,但很多賭客的心思卻並不在賭錢上,大家幾乎都在談論着同一件事,那就是得意樓即將上演的這場賭局。
城中的各大檔口都爲今天兩人的對決開出了盤口,投注額之大簡直前所未有。石子陵與葉真真兩人都各有各的支持者,但總的說來,還是看好葉真真的居多。畢竟她是當今最頂尖的劍道宗師的衣鉢傳人。僅憑這個身份,就幾乎足以與各大家族的族長平起平坐了。
此時的得意樓上已坐滿了來自各地的賓客,各地的大家族都有派人出席觀摩,而本城的一些頭面人物如端木宏、蘇柏仁等也都已早早入座。
在平常可擺放十幾張賭桌的大廳裡,今天只居中擺了一張賭桌,原先放賭桌的地方擺滿了椅子。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只等葉真真與石子陵兩人登場。
石子陵和餘威一進入同樂坊,立刻引起了樓下衆賭客的好一陣騷動。有不少人爲他鼓勁打氣,也有人對他冷嘲熱諷。等兩人來到了“得意樓”的樓梯口處,卻被幾名護衛攔住了去路。
餘威大刺刺的說道:“這位就是石子陵石將軍,你們難道不認識麼?耽誤了他上樓赴約,你們可擔待得起麼?”
守在樓梯口的兩名護衛說道:“石將軍我們自然認識,但請問你是哪位?可有請柬嗎?”
“請柬?”
餘威正要辯解自己跟石子陵是一起的,一旁轉過來一位管事,正是上次見過的那位端木康。
端木康走過來微笑拱手道:“石公子請見諒,這次由於來的很多都是各地的頭面人物,包括我們端木家主與城守蘇大人都在,爲防有意外發生,所以規定沒有請柬一律不得上樓。誰讓現在時局動盪呢,聽說前些日子還曾有刺客行刺石公子呢。”
端木康又對餘威說道:“還請這位朋友見諒,我看兄臺還是留在樓下玩兩把好了。”
餘威知道端木康是端木家族的人,他雖然心中百般不願,卻也不敢得罪端木世家的人,不由大感泄氣,正要無奈留在樓下,石子陵微笑上前,說道:“端木管家,你貴人多忘事吧,這位餘威兄弟可是有請柬的,你再想想?”
端木康一愣,心想有請柬就拿出來嘍,這還用想的?不禁奇怪的向石子陵看去。忽見石子陵眼中神光一閃,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端木康登時心頭一陣迷糊。耳邊只聽石子陵說道:“這位餘威兄弟可是有請柬的,你可想起來了嗎?”
端木康迷迷糊糊的應聲說道:“是,這位餘威兄弟是有請柬的,我想起來了。”
石子陵灑然一笑,拉起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餘威便往樓上走去,留下兩名護衛看着有些發愣的端木康完全不明所以,可也只好目送餘威上樓去了。
餘威來到樓上,忍不住對石子陵說道:“子陵,原來我是有請柬的哦,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害我剛纔還擔心上不來了呢,真是的……”
石子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一起走進了大廳。
石子陵和餘威一步入正廳,立時有人朗聲宣告:“石子陵公子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注視過來。這些人非富即貴,都是城中乃至各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且大都身懷不凡的功力,是以個個目光銳利,都想看看這位橫空出世的年輕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
餘威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不免有些心虛膽怯,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跟在了石子陵背後。
石子陵面帶微笑,坦然迎接着衆人的注視,他向前兩步站定後朝在座衆人拱了拱手,同時用目光掃了廳中一遍,將廳中情況盡收眼底。
廳中衆人但凡接觸到石子陵的目光,都覺得如沐春風,恰似見到多年老友般平和親切,心中不禁都暗暗稱奇,不由對這位年輕人平添了幾分好感。
這時一位身材火辣腰懸長劍的絕色佳麗來到石子陵面前,指了指正中間的賭桌說道:“石公子,請入座。”
石子陵一看是黃鶯,笑道:“原來是黃姑娘,多日未見,你還是這般的英姿颯爽啊。”
黃鶯輕輕哼了一聲,說道:“石公子最近可是風頭強勁啊,鬆湖城中到處有人在談論石公子的事蹟,小女子上次可真是看走了眼啦。”
石子陵看出黃鶯有些不悅,知道她還在介意上次差點輸給自己的事情,笑道:
“黃姑娘手執骰盅時猶如女神附體,實在是讓人過目難忘。其實論起真實的賭術,我哪裡是你的對手,我上次不過是仗着一些雕蟲小技才僥倖與黃姑娘賭了個平手罷了。就不知道今天在葉仙子面前,還有沒有那樣的幸運了。”
黃鶯聽石子陵在大庭廣衆之下誇獎自己,又坦陳賭術不如自己,上次只是僥倖與自己戰了個平手,登時心中怒氣全消,展顏笑道:“石公子身懷鬼神莫測之功,其實上次能與石公子對賭,黃鶯也是獲益匪淺的。”
黃鶯本就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她這展顏一笑,登時看得廳中衆人都有些失魂落魄起來。
石子陵見正中擺放的賭桌旁只有兩個座位,問道:“葉仙子還沒有來麼?”
黃鶯說道:“石公子請先入座,我這就去請坊主出來。”說完便走入內廳去叫葉真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