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駱向天拉出馬車的同時,石子陵再次默運玄功發出了一道三陽真火輸入駱向天的體內,這兩道真火能量一道至陰至寒,另一道至陽至剛,立即在駱向天的經脈中衝突起來。
駱向天本身的真元受制後毫無抵禦調和之力,在兩大真火的衝突下經脈大亂血氣翻騰,只覺體內有兩股冷熱極致的能量球肆意衝撞,他的經脈在難以承受之下幾乎就要爆裂開來。
駱向天大駭之下正要驚叫,石子陵在他背心輕輕一拍,他體內的這兩大陰陽真元立即平息了下來,卻並未離體而去,而是在他的膻中穴處潛伏了下來。
石子陵淡然說道:“皇上,現在該是你向廣大守城將士表態宣旨的時候了,還請皇上直抒胸臆,讓大家見識一下皇上的胸襟氣度。”
這句話石子陵依然是用天外魔音說出,雖然音量不大,卻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幾乎所有的將士都注視着駱向天,想聽聽這位當朝皇帝究竟會怎樣表態。
駱向天感受着潛伏在自己胸口的那兩個蠢蠢欲動的陰陽能量球,明白自己只要稍有猶豫,只怕石子陵立即就會發動這兩股屬性差異極大的能量,那麼自己多半會經脈爆裂而亡。他雖然捨不得駱氏王朝的百年基業,卻更捨不得自己的性命,連忙說道:“朕說就是了。”
駱向天看了看四周的守城將士與王宮大臣們,再看了看正在焦急等候自己旨意的潘世磯,沒精打采的說道:“潘世磯,朕……朕不是已經頒下了旨意,讓所有守城的將士都開城投降嗎?爲何你遲遲沒有動作?難道你是想抗旨嗎?”
潘世磯大驚,立即跪拜在地道:“臣豈敢抗旨,只是聽說石子陵闖進皇城挾持了聖駕,爲了朝廷的安危,臣纔不得不有所應對。即使如此,臣還是按照皇上的旨意早早的打開了城門,請皇上明鑑。”
駱向天點點頭道:“朕明白你的苦心,只是朕……朕想到我們明月大陸連年戰亂不休,百姓深受其苦,爲了讓千千萬萬百姓早日過上安穩的好日子,朕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周圍的王公大臣與衆多將士聽到皇帝這樣說都是一片譁然,潘世磯一愣之下連忙說道:“皇上體恤百姓的心意臣等深感佩服,然而若是放任外面的叛軍進入燕京城,對於朝廷的安危卻是極爲不利,還請皇上三思!”
駱向天心中何嘗不知道這樣做對於自己的王朝將是滅頂之災,然而現在性命握在石子陵手上,若是讓他爲了王朝放棄自己的性命,他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可是要他現在再次下旨明確的命令潘世磯立即向叛軍投降,駱向天心中又是怎麼也不甘心,一時之間這位皇帝看了看潘世磯又看了看石子陵,心中猶豫不決,竟然再次沒有了聲音。
石子陵見駱向天一臉苦相的看着自己遲遲不肯下旨投降,真恨不得立即一掌拍死這位優柔寡斷貪生怕死的皇帝,然而現在的形勢之下,將皇帝當場擊殺顯然無法解決問題。
石子陵往北門外望去,憑藉着他出色的目力,遠遠看出自己的鬆湖軍團已經來到了燕京城前方停了下來,估計是吃不準城中的情況不敢貿然進城。
在現在的僵局之下,要是大庭廣衆之下硬逼皇帝就範,只怕這裡的守城將士也未必心服,石子陵心念電轉之下運起天外魔音喝道:“皇上已經將心意說得明明白白,爲了體恤民情而甘願開城投降結束戰亂,若是還有人敢抗旨不尊,我石子陵一定將他就地正法!”
說罷石子陵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嘯,在最高階天外魔音的催發激盪下,他的長嘯聲遠遠傳了出去,周圍所有聽到他嘯聲的人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石子陵的堅定決心。
潘世磯大驚失色,他聽出石子陵決心已定,若是還有人敢在皇帝面前諫言,顯然會凶多吉少。驚駭之下他連忙起身後退,而原本圍在皇帝馬車周圍的衆多王公大臣也是駭然連連退卻。
而在燕京城外,餘威已經與後續跟上的特攻師匯合,然而看到燕京城城樓上下高度戒備嚴陣以待,他們也不敢貿然上前。
正在他們猶豫不決時,燕京城的城門口方向傳來了石子陵的驚天長嘯,餘威與馬鈺、柏青霜等人立時聽出是石子陵的聲音,柏青霜說道:“夫君的嘯聲中決心堅定,一定是在召喚我們攻城了,我們快去接應吧!”
馬鈺與餘威也聽出了石子陵的心意,知道事不宜遲,趁現在燕京城的城門大開,而鬆湖軍團又距離城門比較接近,正是放手一搏的好機會,料想有石子陵在城門口牽制敵軍,就算對方有埋伏,想來也不至於遭遇重創。
柏青霜與餘威一聲令下,當即率領特攻騎兵營衝了上去,魏鬆魏湖等人率領特攻師的大隊人馬緊緊跟隨,而馬鈺則指揮鬆湖軍團的各個分支軍團保持好隊型大舉壓上。衆多聯軍的隊伍在得到了鬆湖軍團的示意後也一起發動,一時間城外數十萬大軍同時向着燕京城的北門涌來。
潘世磯一直退到了一排飛石機的後面才揚聲叫道:“皇上,朝廷的數百年基業能否保住就在當下,究竟是戰是降還請皇上做出明示!”
駱向天在潘世磯的催促下心急如焚,可是讓他明確做出關上城門應戰的指令卻又怕石子陵翻臉動手,情急之下他只好老着臉皮向石子陵央求道:“石將軍,不如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吧,也許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的,你想要什麼條件朕都可以答應你的……”
石子陵不等皇帝說完,已經擡手一指封住了他的啞穴,隨後一把抓起皇帝向着前面的飛石機衝去。
到了此時,石子陵對這位皇帝已經不抱幻想,料想要他明確做出投降的表態已不太可能。他遠遠看到自己的特攻師已經啓動,知道只要自己守住城門大開,特攻師很快就可以進入城中,屆時就算守城的朝廷軍隊再想要負隅頑抗也來不及了。
潘世磯眼見石子陵拉着皇帝急速衝來,也不禁大驚失色,他知道唯一可以阻止石子陵的只有這一排飛石機,然而石子陵拉着皇帝一起奔來,誰也不敢拉動飛石機的發射機關,就連弓箭手也是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他們猶豫不決時,石子陵已經衝到了近前,他右手一揮,竟然將皇帝的身體憑空拋了起來,隨後腳下發力縱身躍起,腳尖連續幾點,已經輕鬆越過了面前的這排飛石機。
飛石機後面的衆多將士見皇帝的龍體從天而降,大驚之下齊齊伸臂去接,可還沒等他們接住皇帝,石子陵已經後發先至躍到了他們近前。
石子陵雙掌中的三陰真火涌出,包括潘世磯在內的所有將士全都身不由己的退散開去,此時皇帝的身軀剛好落下,石子陵隨手一抓,再次將皇帝抓在了手中。
沒有了飛石機的憑恃,潘世磯及其手下更加不敢上前,潘世磯躲在一隊弓箭手後面大喝道:“石子陵,你究竟想幹什麼!”
石子陵並不回答,他掃了一眼面前的十餘架飛石機,雖然比起鬆湖軍團所擁有的飛石機來要大出了一號,看上去也更爲精良,但發射的機關還是同樣在發射架的最底部。他不及多想,先放下了駱向天,隨後在這十餘架飛石機的底座上各拍了一掌,將其發射架完全拍碎。
就在石子陵放下皇帝對付飛石機的短暫時間裡,普寧普濟二僧已經飛速奔了上來,希望趁這短暫的間隙救出皇上,而潘世磯也喝令手下趕快放箭。
然而石子陵的動作極快,在連續十掌將飛石機的底座拍碎後一看一陣箭雨迎面而來,立時回身發出了一記陰陽真火水晶環,不但將迎面而來的漫天箭雨轟得飛散而去,餘勢更是逼得疾衝上前的普寧普濟二僧不得不全力運功招架。
還沒等普寧普濟在陰陽真火水晶環的餘勢下穩住身形,石子陵已經回到了駱向天身邊,再次一把抓起皇帝往前奔去。
此時柏青霜與餘威率領的特攻騎兵營已經漸漸逼近,立即有守城將士詢問潘世磯該如何應對,潘世磯到了此時也已經豁出去了,正要吩咐手下立即關閉城門全力防禦,石子陵已經衝到了近前。
石子陵知道潘世磯是當前守軍的主將,若是此人不除,一旦他下令關閉城門全力防守,那僅憑自己一己之力還是很難應對。所以在破壞了一排飛石機後立即全力朝潘世磯衝了過來,人未到,再次將手中的皇帝直直拋了過去,順手還解開了他的啞穴。
潘世磯見石子陵來勢極快,顧不得下令關上城門,剛想要轉身逃開,卻見皇帝的龍體已經朝着自己飛了過來,皇帝身在半空,嚇得沒命的大喊道:“救駕!快救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