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駱臨海等的有些着急,忍不住問道:“呂老闆,怎麼樣?若是你對這種賭法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商量的。”
石子陵哈哈一笑,說道:“駱王爺,既然這一把我只需要押上一個帥印就可以贏你的兩個願望加十萬金幣,我又豈能錯過機會?反正這顆帥印對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好吧,就依王爺的意思,我們來賭大小好了。”
駱臨海大喜,說道:“好極了,我們廢話少說,這就開始吧。”
石子陵問道:“既然是找人坐莊,那麼究竟找誰呢?我看就再麻煩蘇公子一次好了,蘇公子……”
駱臨海連忙說道:“等等,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麻煩蘇公子了,蘇公子做了老半天的公證人,應該也夠累的了,不如我們換個人好了。”
蘇鬆義正想要說自己不累,索性今天好人做到底,就讓自己來做這個莊時,駱臨海已站起身來,走到了陳公照面前,拱手說道:“陳大人,不知可不可以麻煩你來爲我們坐莊?”
陳公照想不到駱臨海會提出讓自己來坐莊搖骰子,不禁一愣,駱臨海已上前一把抓住了陳公照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說道:“今天呂老闆的運氣實在是太旺了點,希望換陳大人來坐莊,能殺殺他的銳氣,陳大人你可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駱臨海握住陳公照的手連連搖晃,那份懇切之情溢於言表。
陳公照一時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說道:“陳某雖然不擅長坐莊搖骰盅,但既然駱王爺誠意相邀,又怎能推卻呢,陳某一定盡力而爲,請王爺放心。”
駱臨海甚是欣喜,他一早看出陳公照有意拍自己的馬屁,應該是個懂得利害輕重的官場老手,所以早就想好了若是石子陵答應與自己再賭一次,一定要讓陳公照出來坐莊,好讓自己有機會出花樣翻本。
他對着陳公照又是握手又是使眼色,料想陳公照這樣的官場老手一定是心知肚明自己的用意的。
駱臨海轉頭對石子陵說道:“呂老闆,我請陳大人爲我們坐莊,你不會反對吧?”
石子陵心中冷笑,暗想原來駱臨海是想利用陳公照坐莊,好找機會出花樣使詐,怪不得他看到自己的賭技如此高超,還是硬要與自己再賭一次。這樣也好,我本來就要找陳公照的晦氣,現在正好讓我抓住了機會。
石子陵笑道:“原來駱王爺請的是陳大人,我雖然不常來鬆湖城,卻也早就聽說了陳大人的威名,想來陳大人來做這個莊一定會很公正的。好吧,既然這樣就麻煩陳大人了。”
駱臨海一聽石子陵答應了不禁大喜,笑道:“呂老闆你的勢頭太旺,這次我請了陳大人幫忙坐莊,希望能挫敗你的銳氣。”
石子陵笑道:“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是玩骰子,今天我可是賭神附體,怎麼都是我贏的,駱王爺你就準備好寫欠條吧,哈哈……”
得意樓上的賭客非富即貴,幾乎每一個都是聰明人,眼看駱臨海執意要讓陳公照來坐莊,很多人都猜想到只怕其中會有一些文章。不過大家與石子陵非親非故,自然不會爲了這樣一個不相干的商人去得罪當朝的王爺與本城的守備大人的。
大家都暗自好奇,想看看駱臨海究竟用什麼方法能贏下石子陵這位被賭神附體的福星。
蘇鬆義與馬鈺是多年好友,自然很清楚陳公照的爲人,只不過礙於駱臨海的權勢,怕得罪了他會給父親蘇柏仁添麻煩,所以雖然有心提醒石子陵小心,卻也不便開口。
何況他也覺得石子陵若是將帥印輸還給了駱臨海,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今天這場鬧劇算是可以和平收場了。
黃鶯慘敗後對石子陵這個其貌不揚的老年商賈甚是討厭,她也不願爲了這個老傢伙與駱臨海、陳公照發生衝突,所以雖然坐在一旁觀看,卻並不願過問他們的賭局是否公平。
黃鶯說道:“隔壁那桌是專門賭大小的,你們三位可以去那邊落座。”
駱臨海、陳公照與石子陵一齊起身來到了隔壁的賭桌坐下,所有圍觀的賭客也都跟了過去,將這張賭桌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只有黃鶯仍然坐在原來那桌沒有跟過去。
黃鶯對聽骰子點數也別有一功,她自信不用看也可以知道點數的大小的。
等石子陵與駱臨海雙雙坐好後,陳公照走到了賭桌前,拿起了一副傳統的骰盅看了看,說道:“兩位,我可是很少搖骰子坐莊的,手法肯定與兩位是沒法比的,還請兩位不要見笑。”
駱臨海笑道:“陳大人不用客氣,我和呂老闆是猜大小定輸贏,只是煩勞陳大人爲我們搖出一個點數就可以了,輸贏都是我和呂老闆之間的事,陳大人儘管坐莊就是了。”
陳公照點了點頭,將三粒骰子放入骰盅中,說道:“兩位,雖然是坐莊,但輸贏只是你們兩位之間的事,我這個莊家既不賠錢,也不贏錢,只是爲兩位坐莊搖骰盅而已,順便做個公證人。”
“猜大小的規矩相信兩位應該都知道了,由於我這個莊家是虛的,不贏也不賠,所以沒有豹子一說,無論開出的是三個六點還是三個一點,或是其他三個一樣的點數,都只算總的點數,不算豹子,更沒有通殺,只有大小。兩位明白了嗎?”
石子陵問道:“也就是說只要點數是十一點以上的就是開大,十點以下的就是開小,沒有莊家通吃一說了?”
陳公照說道:“正是如此,兩位若是沒有異議的話,我就要開始搖骰盅了。”
駱臨海說道:“那就勞煩陳大人了。”
陳公照見兩人都無異議,便舉起骰盅搖了起來。
整個得意樓中頓時靜了下來,只有骰子在骰盅中滾動的聲音在賭廳中迴盪。雖然此前的幾場賭局場場驚心動魄,讓所有的賭客都看得大呼過癮,但這番押大小的比拼依然還是吸引了所有人的關注。
石子陵面前的賭注只是一顆金燦燦的帥印,而駱臨海面前的賭注除了兩塊御賜的玉牌外,還有三萬金幣的通票,若是駱臨海輸了,不但要將象徵着兩個承諾願望的兩塊玉牌輸給石子陵,還要寫下七萬金幣的欠條連同桌面上的三萬一起輸給石子陵。
而石子陵就算輸了,只不過把帥印物歸原主罷了。在大家看來,石子陵根本已是今天的大贏家了,區別只是在於贏多贏少罷了。
也有人猜測,石子陵之所以同意陳公照來坐莊,會不會是想要故意輸給駱臨海,好爲自己將來做生意留下一條後路。雖然只是賭桌之上的輸贏恩怨,但真要是石子陵再贏了駱臨海一次,真不知道這位駱王爺會不會惱羞成怒對石子陵大打出手呢。
陳公照手中的骰盅就在衆人的各種思慮猜測中重重地扣在了桌上,他看了看駱臨海與石子陵,說道:“兩位,請押注。”
石子陵早早的已運起了最高階的攝魂大法,他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陳公照開出的三個點數應該是“三、四、五”,十二點大,不過石子陵卻只是看了看面前金燦燦的帥印,並沒有動手下注。
一旁的駱臨海也是一動不動,似乎在等着石子陵先下注。
兩人沉默了半晌,竟然都沒有出手下注,圍觀的衆人不禁都有些奇怪起來。
石子陵心中冷笑,明白駱臨海一定是想等自己下完注以後,再出花樣改變骰盅裡的骰子點數,而陳公照雖然雙手按在桌面上看似運功監察,卻未必真會揭穿駱臨海的把戲。
石子陵淡淡地說道:“駱王爺,你是大人物,你先請好了。”
駱臨海推辭道:“呂老闆今天是賭神附體,你先下注好了,我可要多想一想。”
石子陵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着拿起面前的帥印押到了“大”字上面。
駱臨海神色不變,在深深地望了一眼陳公照後,將面前的兩塊玉牌以及三十萬金幣的通票往前一推,押在了“小”上面。
只是在將兩塊玉牌向前推移的過程中,駱臨海運上了獨門的龍遊功,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骰盅中的那個“五點”翻成了“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