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變故之後,上午的對決終於可以正常開打了。
雖然福半藏不戰而勝,但石子陵與果心居士的對決纔是大家最關心的。在大會司儀官宣佈對決重新開始後,石子陵與果心居士雙雙站到了比武臺的場地中央。
“閻冥教”與“死惡夜門”之間的紛爭現在已經街知巷聞,大家都想看看這兩位勢不兩立的頂級高手之間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一見這兩位出場,演武場內的所有人登時都興奮了起來。
“閻冥教”今天召集了很多下屬的幫派會衆到場爲果心居士助威,此刻一見兩人出場,這夥人都是大聲的爲果心居士鼓譟起來。尤其是竹聯幫和菊花會這兩幫閻冥教的親信人馬叫得最爲響亮。
“閻冥聖教,普度衆生,果心居士,法力無邊!閻冥聖教,普度衆生,果心居士,法力無邊…….”的吶喊聲一時響徹了整個演武場。
“死惡夜門”與三重會的門人弟子們一看今天閻冥教的人聲勢浩大,當然也不甘示弱。在桐原正與桐原方兩兄弟的帶領下,他們也一遍遍喊起了“劍道第一,死惡夜門!劍道無敵,唯我門主!劍道第一,死惡夜門!劍道無敵,唯我門主!……”
不過今天閻冥教帶着好幾個大小幫會的人馬一起過來助威,在人數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在偌大的演武場內,閻冥教教衆的呼聲明顯蓋過了“死惡夜門”門徒的聲音。
桐原兄弟倆喊了一陣後見效果不佳,不禁有些泄氣。桐原方憤憤不平地說道:“閻冥教的這幫烏合之衆就是靠着人多,早知道我們也多帶一些人來了,氣死我了。”
桐原正說道:“他們屬下有這麼多幫會,我們人再多也沒有辦法跟他們比的。我倒是覺得我們今天的口號有點不妥,今天比的是拳術而不是劍道,我們高喊‘劍道第一和劍道無敵’好像有些不合時宜吧?”
桐原方埋怨道:“那你不早點說,現在怎麼辦?門主馬上就要開打了,要不然就改成‘拳術第一,死惡夜門!天下無敵,唯我門主!怎麼樣?是不是很威風啊?”
百花奈奈說道:“讓他們去喊好了,等會兒門主把這個果心居士打敗後看他們這些人還有什麼臉喊‘法術無邊’。上午的對決完了還有下午一場要打,‘拳術第一,天下無敵’這些話就留到下午比完了再喊也不遲。”
桐原兄弟倆想想倒也是,也就不去理睬閻冥教那些教衆的吶喊鼓譟了。兩人心平氣和地坐了下來,一人拿出一支滷雞腿,開始慢條斯理地啃了起來。
桐原方一邊啃雞腿,一邊說道:“對了,前天小香曾當着大家的面說過門主最多三招就可以將果心居士打得原形畢露的,不知道今天門主他到底需要幾招才能贏下來呢?”
桐原香說道:“是我說的怎麼啦!不要以爲這個果心居士名氣很大就很難打,昨天的那個伊賀亂太郎怎麼樣?夠兇悍了吧,還不是被門主一拔劍就幹掉了?我說三招能贏他還是多了呢。說不定門主今天也是一招‘真元之劍’就把他給解決了呢。”
桐原方說道:“小香你糊塗了吧,今天比的是拳術不是劍道,門主手裡沒劍哪裡來的‘真元之劍’啊?真是的!”
桐原香說道:“你懂什麼,我見過門主雙手都能施放‘真元之火’。這種‘真火’能幻化成刀劍斧錘等各種形狀的兵刃,威力比昨天的‘真元之劍’只怕也差不了多少的,我就不信對付不了那個果心居士。”
這些門人弟子中除了桐原香外大家都沒有見過石子陵的“三陽真火”與“三陰真火”,更沒有見過“陰陽真火水晶環”。大家都對桐原香所說的“真火”有些將信將疑,因爲這是他們完全無法想象的東西。
不過不管怎樣,所有“死惡夜門”與三重會的弟子現在對石子陵的實力都是信心滿滿,料想不管用多少招,石子陵戰勝對手進入下午的決賽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果心居士自從進入演武場後臉上一直毫無表情,無論是櫻心美的又哭又笑和主動認輸還是場下兩派弟子的鼓譟造勢似乎都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但他的心中其實卻頗不平靜。昨天石子陵在劍道組決賽中展現出的“真元之劍”絕技着實讓他大吃了一驚,他確實沒有料到石子陵年紀輕輕居然在真元修爲上也如此了得。
雖然今天雙方是空手較量,石子陵的超凡劍術並無用武之地,但果心居士心中依然有些許的擔心。最擔心的自然就是石子陵能識破他的幻術了,從他的兩個師弟先後死在“死惡夜門”的女弟子手中來看,“死惡夜門”的人似乎對閻冥教的幻術有着特殊的識別能力。
雖然果心居士自信他的幻術法力遠在兩個師弟之上,但石子陵的實力同樣遠在他的兩個女護法之上。若是石子陵也同樣不爲他的幻術所惑,那這場較量就變成真正的拳術對抗了。
果心居士這十年來將主要精力都用於研究幻術,雖然真元和拳法比起十年前那一屆還是有所進步,但面對這個能發出“真元之劍”的對手只怕會很艱苦。石子陵的拳術也許未必就像他的劍法那樣厲害,但一場苦戰看來還是免不了的。
果心居士心中已經早早地做好了苦戰的準備了,所以不管外界怎樣的吵鬧,他的心神倒還算安定。
石子陵看了看對面的果心居士,見他一身雪白的長袍一塵不染,頭髮也梳理的紋絲不亂,看起來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可惜只是徒有其表,乾的卻是卑劣兇殘的勾當。
石子陵冷冷說道:“果心居士,你號稱法力無邊,能普度衆生,今天在衆人面前,不妨將你的無邊法力盡管施展出來,看看能否救你自己的性命。”
果心居士這次沒有生氣,淡淡說道:“石子陵,你休要逞口舌之快,這裡是拳術組的比武場,你的劍法再好,也無用武之地。你憑什麼要我的命,就憑你們‘死惡夜門’的‘攝魂大法’嗎?還是什麼陰風掌和玄陰指?”
“哼,‘攝魂大法’不過是以前的魔教遺留下來的邪術,怎能與我的無上法力相提並論。‘陰風掌’和‘玄陰指’雖然有些威力,不過又怎是我‘摧心掌’的對手。你還想要我的命?就算你有劍在手,我也不懼,何況你只是徒手而已,你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的小命吧!”
石子陵失笑道:“妖人!死到臨頭還在吹噓你的障眼法。也好,當着衆人的面,就讓大家看看你所謂的法術是何等荒唐無用吧。我就讓你三招,讓你盡情施展你的法術,三招之內,我只守不攻,你儘管放手施爲好了。”
果心居士聞言哈哈大笑,大聲說道:“石子陵你大言不慚,居然要讓我三招,還只守不攻?只怕用不了三招你就一命嗚呼了。你們‘死惡夜門’吹牛的功夫可真是一等一的了得,不要等一下你受傷落敗後又像你手下的那個女護法一樣又哭又鬧丟人現眼纔好!”
“我看你自知不是我的敵手才這麼說的吧?不如你就像你的女弟子一樣乖乖認輸好了,免得等會兒受傷落敗再求饒就會很難看了!”
石子陵見果心居士忽然將說話的聲音提得很高,顯然是想讓更多的人聽見這些話,利用這些話來扣住自己怕自己反悔。這分明是色厲內荏的表現,不由心中對他更是鄙夷。
石子陵朗聲說道:“請所有在場的武道代表做個見證,爲了揭穿‘閻冥教’所謂法術的真面目,石子陵願意讓這位果心居士三招。三招之內我只守不攻,果心居士可以盡情施展他的法術進攻。如果我輸了甚至死了,一切與人無尤,是我咎由自取。”
石子陵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字字句句以“天外魔音”神功送出,卻讓整個演武場中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無論身在演武場的哪個角落,這些話就好像是在他們耳邊訴說的一樣清晰。
在場的都是武道人士,自然明白要做到這一點是千難萬難,都不明白石子陵是如何做到的,只有“死惡夜門”的弟子才明白這就是“攝魂大法”中的絕技“天外魔音”神功。
只是就算是“死惡夜門”的弟子,聽了石子陵的話也不免大吃一驚。石子陵竟然要讓果心居士三招,而且說好了三招內只守不攻,就算輸了也與人無尤。
這也未免太託大了!
高手相爭,勝負往往就在毫釐之間,誰能早一步搶到先手,誰就佔據了絕對的主動。除非是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纔會出現讓招之說。
可這是十年一屆的比武大會戰的四強決戰啊!就算石子陵再有信心,也絕不可能連讓對手三招的,這實在是太小看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