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陵將自己的“餘家八式”重新在腦中梳理了一遍後,將有待改進的一些部分都記錄了下來,準備有時間再好好閉關將這些問題一一解決。
此刻見門中的弟子與門人們正相談甚歡,他也湊了過來,說道:“大家都吃過了飯沒有,我怎麼忽然有點餓了?”
百花奈奈和桐原香連忙將準備好的飯盒拿過來服侍石子陵吃飯,桐原方說道:“門主,我們都吃過了,不過我今天特意多帶了幾個滷雞腿,準備在看你與伊賀亂太郎對決的時候慢慢啃的,你要不要來一個試試?味道很棒的哦。”
石子陵笑道:“好啊,我一直見你們兄弟倆在啃這種滷雞腿,好像永遠也吃不厭似的,看來味道一定不錯的,我也來試試看。”
石子陵從桐原方手中接過一支滷雞腿,啃了兩口,感覺確實不錯,讚道:“嗯!很好吃,難怪你們兩個天天啃着不放,是小香做的嗎?”
桐原香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小香笨手笨腳,哪裡做得出這麼美味的滷雞腿來。這是我們‘死惡夜門’的專職廚娘精心烹製的,每天限量一百支,很搶手的呢。”
“我知道兩個哥哥喜歡吃,就特意讓廚娘每天再多做十個帶給他們兩個。門主要是喜歡,我讓廚娘每天再多做十個好了。”
石子陵連忙拒絕道:“不用了,每天十個那麼多我哪裡吃的完啊。我對吃沒那麼講究,一般過得去就可以了。這種滷雞腿雖然好吃,但天天吃那麼多也會膩的吧。”
桐原正急忙說道:“門主,這個可真的是好東西啊,我求了小香很多次讓她給我們多帶幾個她還不怎麼肯呢!門主如果覺得十個太多吃不完的話,不如讓我們兄弟倆代勞好了,再多我們也保證啃得乾乾淨淨,絕不會浪費的!”
桐原香嗔道:“你們兩個整天就惦記着吃,這裡是演武場,讓你們來是看十年一屆的比武大會戰的。你們也不多想想怎麼提高自己的實力,還說要代表三重會參加下屆的比武大會戰呢,我看你們參加‘吃貨大會戰’還差不多!”
“吃貨大會戰?”
桐原兄弟倆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不約而同地問道:“有嗎?在哪裡啊?是不是明月大陸有這樣的賽事啊?唉,還是明月大陸好玩啊!門主你什麼時候回明月大陸帶我們兩個去參加好了,我們保證不會讓你丟臉的!唉喲……好痛啊……”
桐原香聽兩個哥哥提到石子陵要回明月大陸的事頓時很不開心,她心中萬分捨不得石子陵的離開,不由狠狠地擰了兩個哥哥一下,氣呼呼地不跟他們說話了。
桐原兄弟倆捂着自己手臂上被擰痛的肥肉,心中有些莫名其妙,怎麼這個妹妹好端端的又發起脾氣來了?
下午,十年一屆的比武大會戰劍道組最後的決戰終於開始了。
伊賀亂太郎與石子陵雙雙步入比武場中,望着這兩位劍道組的最強者,整個演武場內人聲鼎沸,不時有他們各自的支持者高呼着兩人的名字。
各大流派的代表都滿懷期待地注視着這兩位高手,希望能從兩人的一舉一動中學習到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伊賀亂太郎在又一次的一招制勝後奪魁的呼聲驟然升高,他是迄今爲止唯一一個每場對決都一擊制勝的高手,同時也是上一屆劍道組大會戰的第一名。
伊賀亂太郎的一擊制勝不僅僅是一擊制勝,更是一擊至死一刀斃命,每一個與他對陣的對手都當場死在了他的長刀之下。
雖然劍道組的比武歷來多有死傷,但像伊賀亂太郎這樣每一場必殺一人的情況還從未出現過,足可見他在“逆風一刀斬”上的修爲已到了巔峰狀態。
如此恐怖的狀態自然讓所有人都心生畏懼,很多人想的已經不是石子陵能不能獲勝,而是石子陵能不能在這場對決中存活下來了。
石子陵一路晉級決賽的表現也相當不錯,除了上一場對陣柳生泉時展現了與衆不同的獨特劍法外,之前的每一場對決他也都是一招制勝。
與伊賀亂太郎迥然不同的是,之前的這麼多場比武還從未有人在石子陵手中受傷斃命。
因爲石子陵手中的破冰劍始終沒有出鞘,即使劍鞘擊中了對方,力道也並不太大,總是剛剛好讓對手失去了再戰之力。這也成了迄今爲止的一大奇觀,從來沒有一個劍道組的高手是在不殺傷一人的情況下就能進入最後的決賽的。
無論是“伊賀流”的伊賀亂太郎還是“死惡夜門”的石子陵,這兩位高手都有他們各自的支持者,大家都堅信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會最終勝出。
雖然對決還沒有開始,演武場內的氣氛卻已非常熱烈,大家都緊張地期待着這場十年一次的劍道組最強選手間的對決會爲所有人展現出東籬島的最高劍道水準。
伊賀亂太郎看着對面的石子陵,說道:“石門主,你與柳生泉剛纔的對決的確精彩,想不到你們‘死惡夜門’也有這樣精妙的劍法傳承。看來以後的劍道組大會戰中會一直有你們‘死惡夜門’出現的。”
石子陵說道:“多謝伊賀門主誇獎,我的這套劍法還不夠完善,我會繼續將它精益求精的。希望以後‘死惡夜門’能憑此劍法在東籬島的劍道組中佔有一席之地吧。”
伊賀亂太郎說道:“不知道這次你我交手,石門主願不願意拔出你的劍來好好賜教一番呢?還是要繼續用你的劍鞘來對付我的長刀呢?”
石子陵說道:“我已說過,我不拔劍只是不想傷人而已,用劍鞘一樣可以施展我的劍法的。”
伊賀亂太郎冷冷說道:“石門主,我不怕坦白告訴你,無論對手是誰,也無論他手裡拿的是刀是劍是劍鞘還是別的什麼武器,無論你會不會拔劍我可都是一視同仁的。”
“在我眼裡劍道場就是生死場,想贏,就必須將對手斬殺於當下。我的劍道就是殺人之道,我的‘逆風一刀斬’絕不會因爲你不願拔劍而手下留情的。”
石子陵微微點頭道:“我明白,我曾在小組賽中看過伊賀門主的一場比試,對伊賀門主的‘一刀斬’劍法印象深刻。我也可以坦白告訴伊賀門主,我不拔劍只是不想傷人,但我也不想被人所傷。若是確有必要,我一定會拔劍相向的。”
“只是我的劍法未臻完美,就好像伊賀門主的‘一刀斬’一樣,易發難收,所以伊賀門主還是要多加小心了。”
伊賀亂太郎劍眉一挑,冷笑道:“不完美?十年前我就憑着這套‘不完美’的劍法拿下了比武大會戰的第一名。十年來我將這套劍法日益完善,終於達到了我心目中大成的境界。”
“你說我的‘逆風一刀斬’同你的劍法一樣不夠完美?嘿嘿,我倒要請教什麼樣的劍法才稱得上完美?”
石子陵淡然說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劍法才稱得上完美,我只知道完美的劍道絕不會是殺人之道。”
伊賀亂太郎仰天大笑,說道:“好!你我對劍道的理解截然不同,卻都走到了最後的決戰場中,那就讓我們手中的劍來證明誰對誰錯吧。”
石子陵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只是緊握手中的破冰劍,靜靜等待着決戰鐘聲的響起。
伊賀亂太郎同樣不再說話,只是輕輕地摸了摸腰間長刀的刀柄,隨後便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如一尊石像般靜立不動。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整個演武場忽然之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着決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