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遙遠的糾葛
第二天，緹蘭來到大圖書館的觀影艙，當幻晶霧氣填充完畢後，那千年前的世界再次浮現眼前。
離開母星後，伊賽妮莎跟隨飛船在星域間旅行，前幾年尚且平靜，沒有遇到太多波折。
直到五年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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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內的中央庭院，這裡生長着一棵大樹，樹高約20米，穹頂的人工陽光落在樹葉上，折射着亮白而翠綠的光。
坐在寬大的樹枝上，伊賽妮莎指尖輕拂過懷中的琴絃，如述說詩歌般輕唱，講述那古老傳說中的故事。
在漫長的星間航行中，這是她抒發情感和放鬆的愛好。
琴絃的曲調輕柔，她也沒刻意按照某種曲譜演奏，而是隨着心緒撥動，即便如此，還是讓人感覺舒適，有着想伴隨這歌聲入夢的想法。
不過，這樣的美夢並沒有一直持續下去。
飛船在超時空航行中，受到某種干擾，飛船晃動，警報拉響，隨後緊急脫出之前曲率航行的狀態。
'警告！警告！飛船遭到攻擊，請各位戰鬥人員就位，其他人員按照訓練，在指定位置躲避。'
'警告！警告！飛船遭到攻擊，請各位戰鬥人員就位，其他人員按照訓練，在指定位置躲避。'
……
飛船的警報不斷，一名名船員從房間奔出，開始各就各位，而伊賽妮莎也從中央庭院的大樹上跳下，來到避難的艙室。
飛船外的恆星系內，成千上萬的淺金星艦穿梭太空，它們兩側的主炮不時開火，奪目的熾藍光柱不時在太空亮起，而在它們對面，是一艘艘大型鏤空的紅黑戰艦。
這些宛如骨架的紅黑戰艦，在前方展開抵禦立場的同時，戰艦內衆多探針一般的戰機如天女散花般播撒而出，密密麻麻，轉而又迅速散佈在廣袤的太空中。
戰機的外形有如三角架，而內部有着支撐結構，其尾部是推進器，頂端前方是高聚能針，軀體上的三棱骨架可以構建穩固而狹長的三角形護罩，抵擋來自正面的攻擊。
面對淺金星艦羣的主炮射擊，這些三角架戰機如游魚般聚散，然後劃過長長彎弧，從多個方向側繞包圍戰鬥中的淺金戰艦羣。
相比靈活而輕盈的紅黑戰機，這些淺金戰艦無疑要厚重許多，它的形體就如橢圓的橄欖，正面是極爲敦厚堅固的防護層，將脆弱的內部結構保護在體內，而兩側則是探出的主炮口，經過內部火種能源的激發，高能高聚的魔力粒子會輸送到兩側主炮口，經過特殊的結構和銘文激發，隨後形成超遠高貫穿的主炮射擊。
按照淺金戰艦的設計思路，他們組成大型戰艦羣后，任何敵人都能在高射程外消滅，而即便敵人反擊，也能憑藉堅固無比的正面裝甲抵擋。
繞後這種事，在古老的戰場或許有效，但現在是毫無遮蔽的星空戰場，如果繞後，那將是極其遙遠的天文距離，而對方只要原地轉向，就能讓這努力化爲泡影。
也是因此，類似淺金戰艦這般，正面強裝甲應敵的星艦纔是主流。
數百萬的紅黑戰機散佈戰場，而其中一架架在飛船不遠的地方穿梭而過，呼嘯的尾焰在金屬玻璃窗外不時劃過，宛如流星一般。
面對這激烈的大型星空戰場，飛船不得不保持靜默，全面熄滅發動機和尾焰不說，一切指示燈也暗下來，試圖將自己僞裝成一顆飄在太空的隕石。
或許是瞞過去了，也或許是雙方根本不在乎這落後而毫無威脅的小飛船，近在咫尺的戰鬥並沒有波及到這艘普通的飛船。
淺金星艦羣的近防炮火打開，無數發光的凝固能量彈不斷拋射，槍管熾熱而轟鳴，狙擊阻攔靠近的衆多三角戰機，形成密集的火力網。 這些發光的凝固能量子彈擊打在戰機上，有的被三角屏障滑開，也有的擊碎戰機的護罩，將內部的骨架和結構撞碎，撕裂。
爆炸和閃光遍佈視野，飛船內的人屏息觀察，心情緊張。
大量的紅黑戰機被近防炮火擊碎撕裂，不過也有部分穿過密集的火力網，抵達淺金戰艦的近處。
在貼近戰艦表面後，因爲射擊角度的問題，淺金戰艦拿這些戰機毫無辦法，隨後這些三角戰機貼附在戰艦，上，將高聚能針入戰艦內部，不斷旋轉磨損外部堅固的裝甲，直到穿透那厚實的防護，抵達脆弱而設備零件密佈的內層區域。
瞬光一閃，三角戰機內部的火種發動機被灌注入戰艦內部，隨後一陣悶響擴散，橘紅的火焰從戰艦內部撕裂，將這艘星艦的內部乘員全部殺死，核心也大半燒融破壞。
如此，一艘艘淺金戰艦開始爆炸和暗淡下去，隨後如浮動的太空棺材般，靜靜飄散在太空，再無亮光。
酷烈的戰鬥在這艘飛船前上演，而後一架紅黑戰機因爲被炸飛，落在飛船外殼上，撞凹陷的同時，自身也碎裂開來。
“血！有血！裡面有人”飛船內突然有人驚呼，而後伊賽妮莎也看到那屏幕上記錄的畫面，沿着飛船外殼，少許紅色的血跡，格外明顯和刺眼。
戰機有人駕駛，這應該是很正常的事，但當看到着數以百萬計的戰機被燒融炸燬，而內部都還坐有駕駛員時，就不是那麼容易讓人平定了。
“不，那不是人。”飛船內一位學者，將屏幕上的畫面不斷放大，然後顯示出檢測的結果。
零散的三角架戰機殘骸中，一團淺紅的血肉從破碎的缸體中散出，而缸體外依稀還能看到插着的營養管和神經連接器。
再度掃描整個戰機殘骸，這裡並沒有發現所謂類人生物的四肢和其他部件等，也就是說，所謂的駕駛員，僅有那缸體中的一團血肉大腦而已。
“高效極簡的做法，這種冷酷而追求能效比的作風，總能讓人想起古老的機械議會。”
戰鬥依然繼續，數百萬的紅黑戰機如蜂羣般不斷往復，襲擊沖刷那淺金的戰艦羣，在密集的防空炮火下，大部分還沒靠近就被消滅，但它們也不是毫無戰果，約有一半的淺金戰艦在這場戰鬥中損毀，行星帶上一片殘骸，到處都是殘破的星艦屍骸。
最後，在遠方散佈紅黑戰機的幾艘母艦逐漸退去，然後進入超時空航行狀態消失，而剩下的淺金戰艦羣也開始收攏殘部，開始搜救工作。
“你們是誰？”
戰鬥結束後，這艘靜謐的飛船被控制起來，而之前所以並不攻擊，也不是沒有發現，而是因爲戰鬥中，攻擊這艘毫無威脅的飛船，優先級很低，並不是主要目標。
此刻收手後，淺金戰艦羣派出兩艘小型快速驅逐艦，一左一右將這飛船控制，而後飛船上的公共端口這時也被接通。
一名和人類相似，背後有着透明蟬翼的女子浮現在屏幕投影中，她容貌美麗，而頭頂有着不斷散發光芒的小巧光環，其中似乎有萬千符號和印記轉動，不斷牽引着艾竭卡之海的魔力。
天使序列9·光蟬使徒，奧希卡莎。
遙遠的時光中，這位經由漆黑太陽加持的眷顧者，第一次和伊賽妮莎相遇。
而在之後的百年裡，她和伊賽妮莎，雙方從友人到敵人，從相互和好到再度背叛，幾度糾葛，最後在‘傾滅之戰’裡，因爲漆黑太陽·赫法西墨的隕落，而被聯邦艦隊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