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龍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把手放在門上之後,心裡那根名爲“理智”的繩子又被勉強地拉回來了。
房門裡面是葉師兄和曉陌師妹,他們倆正在忙着“幹事”……
這個念頭閃過周子龍腦海的一瞬間,他又像被燙着一樣把手縮了回來。
他……他還是等葉師兄和小師妹“忙活”完之後再問吧,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周子龍尷尬地想道,一想到貿然闖進去會看到的畫面,以及葉師兄那雙清冷又不乏威嚴的眼睛,他就有點慫了。
特別是在周子龍聽到房門裡傳出來的一陣似有若無般的破碎呻-吟聲以後,他更是逃也似的折返了回去。
看着跑了回來的周子龍,張淑月的眼裡閃過了一絲鄙夷和失望——她就知道,這個人是靠不住的!
房間裡頭,君曉陌並沒有衆人所想的那般如此“享受”,事實上,在她答應了葉修文這件事不久以後,她就有點後悔了。
原因無他,若說葉修文一開始還能勉強保持一些理智的話,那在她同意了葉修文的下一步動作以後,葉修文的頭腦就徹底地被體內的藥物所左右了,唯餘心裡那滿滿的衝動和本能。
這一次歡-愛對於君曉陌來說,可是這一輩子的第一次,本來就還很青澀的她在被葉修文吻得暈暈乎乎以後,毫無防備地就被人給穿透了身體。
那種像是整個人被活生生劈開兩半的感覺……真是不說也罷。
君曉陌疼得一口咬住了葉修文的肩膀,但此時的葉修文壓根沒有了任何的外在感覺,只留下一個念頭:一定要“吃”掉身下的這個人,徹徹底底地佔有她!
君曉陌聞到了口腔裡濃烈的血腥味,也知道自己在葉修文的肩膀上留下了很深的牙齒印,但她已經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想葉師兄會不會痛了,因爲她就快要痛死了。
接下來的事情真是讓君曉陌覺得又羞又惱——羞的是,她終究還是和葉師兄走到這一步了,惱的是,葉修文居然一點前戲都沒有,也沒有給她多少的心理準備,導致現在除了那無止境的疼痛以外,她還真是一點其他感受都沒有!
君曉陌完全不知道房門外面所發生的事情,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拿來抵禦疼痛了,如果知道其他凜天峰的師兄弟也突兀地出現在了這裡,還集體“被迫”聽了一次她和葉師兄牆角的話,恐怕她還得更加羞憤欲死!
這種備受折騰的感覺,君曉陌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或許是一個時辰,或許是兩個時辰,她本來是想着快一點幫葉師兄解除藥效,然後她就可以趕快逃離這種痛苦的,沒想到她根本不能用普通人的時間去衡量一箇中了藥的人的持久度。
結果,到了最後,她都快要麻木了,身上的疼痛被漸漸地適應,長時間翻來覆去的折騰讓她覺得除了疲憊以外,就只有疲憊。
就在君曉陌想着是不是徹底暈過去纔好的時候,不知道葉修文碰到了什麼地方,一陣及其強烈的酥麻感從她的脊髓處瞬間竄上了頭頂。
“唔啊……”君曉陌倒抽了一口氣,喉嚨裡發出了連她自己都辨認不出來的嬌媚的聲音。
君曉陌條件反射地放開了葉修文,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睜開自己緊閉的雙眼,瞪大眼睛朝葉修文看了過去。
她只對上了葉修文那雙寫滿了“情-欲”的眼睛,豆大的汗水也從他的額角滑落了下來,劃過了他俊美的臉龐,滴落在了君曉陌頰邊的枕頭上。
君曉陌那雙帶着一點點委屈,又因爲情-潮的薰陶而溢滿了粼粼水光的眼睛更加刺激了葉修文,他的動作更加地兇狠了,也時不時地會碰到那讓君曉陌忍不住叫出聲來的那一點。
似乎君曉陌的叫聲鼓舞了葉修文,也讓他從一個一無所知的生手飛快地成長了起來——他本能地學會了去找尋讓君曉陌愉快的那一點,也本能地學會了調整自己的節奏,讓君曉陌更快地沉淪下去。
君曉陌終於明白,做這種事情時,除了疼痛以外,還能有什麼其他感覺了。
好吧,這種明瞭也就是一瞬,很快,她就被葉修文徹底地拖入了那股讓人快-感-連-連的漩渦之中,再也沒有空閒去思考其他任何的問題。
君曉陌最後還是暈了過去,畢竟她是一個沒被喂藥的人,體力和精力都完全比不上葉修文這個壓抑了太久,還無端端被人算計中了春-藥的人,只能順從自己身體的意願,成功地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之前,她的腦海裡只閃過了一個念頭——果然,她該給葉師兄想一個更加溫和的解決方式的。
等到君曉陌再次醒來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了,夕陽垂掛在遠處的天邊,朝大地鋪灑着昏黃的清輝。
“醒了?”頭頂響起了一個帶着笑意聲音,這個聲音很熟悉,卻缺少了平日裡的清冷,多了幾分人氣。
君曉陌心裡一緊,一股熱氣就這樣直直地衝上了她的大腦。她連忙閉上了雙眼,鴕鳥一樣躲避着這種事後的尷尬感,臉上泛起的兩抹紅暈卻出賣了她最真實的心理活動。
葉修文輕笑了一聲,也沒有打擾君曉陌這種鴕鳥似的行爲,而是看着君曉陌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和鎖骨處斑斑點點的痕跡,眼神也逐漸變得深邃和專注了起來。
君曉陌雖然閉上了眼睛,但五感卻莫名敏銳了不少,連神識都不需要放出來,她就能察覺到葉修文落在她身上的那一束視線了。
君曉陌咬咬下脣,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睜開眼睛,瞪了一眼葉修文,說道:“看什麼看!又不是第一次認識我!”
君曉陌與其說是被葉修文看得不耐煩了,還不如說是被葉修文看得害羞了。
只是,對上葉修文那雙帶着寵溺和笑意,還留存着一絲隱晦的、滿足的神色時,她噎住了。
葉修文沒有回答她,但那雙眼睛裡早已經寫滿了他想要說的東西。
她忽然覺得,自己怎麼好像越活越回去了,不就是跟葉師兄的關係又多了一層嘛,大驚小怪個什麼呀,人家葉師兄這是第一次,都沒有大呼小叫呢!
君曉陌故作鎮定地乾咳了一聲,飄開了視線,嘀咕道:“沒想到耽誤了那麼久,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得快點回去跟其他師兄弟們說一聲才行了,免得他們找不到我們會擔憂。”
葉修文擡起手,揉了一把君曉陌的頭髮,說道:“先呆在這裡吧,我弄一點水來給你洗漱一下。”
君曉陌愣了愣,發現自己現在這樣的確不太能見人,便點點頭,小小地應了一聲“嗯”。
葉修文知道君曉陌還是沒緩過勁來,便不再多說什麼,披上裡衣和外套,打理整齊之後,轉回頭,在君曉陌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然後站直身體,往外走去。
他很清楚,以小師妹這種害羞又遲鈍的性子,不給一點時間給她單獨消化的話,恐怕還得很久才能緩過來。
君曉陌撫了撫被葉修文親吻的地方,片刻後,忍不住彎起眉眼,勾脣笑了。
葉修文乍一打卡房門,就看到了在房門外圍坐在一起,等得快發黴了的一羣種蘑菇的人。
他的視線在凜天峰的那羣師弟身上掃了一遍,最後落在了蹲坐在離房門不遠又不近,抱着張淑月滿是焦慮和憂心的周子龍的身上。
葉修文打開房門走出來時,有好幾名凜天峰的弟子都發現了,他們你戳戳我,我戳戳你,很快,隨着葉修文的逐漸走近,他們都發現了葉修文的存在。
“咳……葉……葉師兄。”他們乾咳了好幾聲,然後七零八落地跟葉修文打了一聲招呼。
葉修文移開視線,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落在了周子龍的身上。
周子龍本來打算向葉修文和君曉陌質問張淑月滿身是傷地躺在房門外面這件事的,結果被葉師兄這雙清冷無波的眼睛這麼一看,他又訥訥地說不出話了。
正所謂“長兄如父”,葉修文是君臨軒的大弟子,也是凜天峰的首座弟子,雖然平常很少訓人,但身上總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幾乎所有的凜天峰弟子在對上這位師兄的時候,都會自然而然地在氣勢上矮上一截的。
更何況,葉修文的人品爲人和實力修爲也足以讓他們敬佩有加,對於葉修文,他們是從心裡有着一種敬意。
於是,當週子龍對上葉修文那淡淡的眼神時,他自然而然地就萎了,本來想好的話語都噎在了喉嚨裡。
然而,他不說話不質問,不代表葉修文也會繼續保持沉默,事實上,他爲什麼會遭到張淑月的算計,而小師妹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的心裡早已有了一個大概的答案。
他只是要周子龍自己親口承認而已。
“子龍,你有什麼需要跟師兄我交代一下的嗎?”葉修文語氣平靜地問道,眼神波瀾不驚。
然而,就是這麼一句完全不帶任何感*彩的詢問,立即讓周子龍的心提了起來。
他怎麼就忘了!是他引葉師兄過來這裡的,現在算是……東窗事發了吧?
他可不會認爲葉修文語氣平靜就代表了會沒事,事實上,他嗅到了某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是啊,在他質問葉師兄之前,好像葉師兄更有立場來質問他呢……周子龍心裡忐忑地想道,迴應也變得結結巴巴了起來:“我……我……”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腦海裡都浮現了一個共同的疑問:這一次的事,和周師兄/師弟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