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經過處理的短信,沒有留下發信號碼,更沒有留下其他線索。
安默看着這幾個字,怔怔發神。
爲什麼“沈之承”這三個字像遊魂一樣一直纏繞着她。
結婚、身子、家族仇恨,甚至……個人恩怨……
“你剛纔想說什麼?”男人的話語瞬間打斷了安默的思緒。
“沒……沒什麼……”她下意識地將原本的話嚥了下去。
她已經確信,沈之承其實沒有那麼容易放過她。
看,他剛纔惡狠狠的語氣就是這樣。
“我剛纔聽到你說小睿?呵,警告你,以後別再我面前提到這個孩子。”他的話語戲虐,嘲諷、厭惡。
“爲什麼?”其實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安默已經猜到了幾分。
小睿的自閉症和時常的尖叫早已讓沈之承厭煩不已。
雖然這一年的時間裡,“雨人沈睿”的名氣越來越大,但有善言就有惡語。
“D市第一豪門沈家居然有一個自閉症”這句話,早已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甚至競爭對手爲了惡意攻擊盛世科技和沈之承,直接在網上做了多個自閉症的表情包,來侮辱沈之承。
從某種程度上,小睿被廣大網友同情,可也成了盛世和沈家的恥辱。
“要不是小睿是雪薇的孩子,我早就把他扔了。”他的語氣果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沈之承,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她苦笑。呵,果然。
事情永遠都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而面前的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心狠。
那麼是不是也是這個男人的冷漠,小睿的病情纔會發展的這麼快?
“啪”的一聲,男人將筷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你在教訓我?”他變成了一隻惡獸,完全不像前幾天和安默商量時冷靜的樣子。
安默想着,原來男人是善變的。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更是!
所以他對暖暖的善意,會不會也是暫時的?
甚至有一天在知道自己是讓他失明進而眼瞎的兇手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會報復暖暖?
不管信息是真是假,可是她卻已經明瞭:這個男人在她面前,永遠都是危險動物。
“我只是把實情告訴你。”她說得無力,說得無可奈還。
仇恨會把一個人扭曲,而層層疊加的仇恨會讓人的本心變得面目全非。
“閉嘴!”男人的聲音幾乎衝破了天花板,瞬間將整個房間的空氣凝滯。
“哇……”
在一旁的暖暖終於剋制不住了。她哇哇直哭,一邊顫抖着身體一邊抹着眼淚。
“媽媽,我想回紐約,我想博士爸爸,我真的不想待在這裡……”
一年前沈之承掐着安默下頜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現在再次看到他這樣對母親發火,暖暖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
安默一把抱住身邊的女兒。
“暖暖,別在這裡哭。”因爲在這個男人面前哭,會折損了尊嚴。
她發誓,等小睿的病情恢復以後,她會帶着兩個孩子離開。
就算用偷用搶,她也不希望他們再出現在這裡,出現在沈家,出現在沈之承的面前!
“演夠了嗎?”男人聲音冷漠。
他居然認爲這一切是演的。
安默的身子顫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擡頭看向男人,而此刻的男人已經起身,站在了母女的面前。
“沈之承,你的心是用冰做的嗎?”她反問他。只有冰做的心,纔會這樣冷漠吧。
可是男人卻沒有看她,而是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兒。
他沒有回答,而是狠狠地握住她的手腕,下一瞬將她從椅子上拖出,進而推入了最近的臥室。
“砰”的一聲,門緊緊關住。
“沈之承,你想幹什麼?”她後退幾步,她知道這個男人周身纏慢的仇恨要報復她。
“你對她說了什麼?挑撥離間?嗯?”他原以爲暖暖和自己生活久了就會慢慢消解對自己的恨,可是沒想到,只幾天的時間,女兒連看都不想看他。
她原本還會叫“校董叔叔”,可現在呢,連話都不再說。
他確定,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個女人搞的鬼。
“挑撥離間”這種行爲,只會讓他覺得面前這個女人更加低賤。
安默一把推開了沈之承。
“挑撥離間?呵,你覺得有誰會喜歡一個冷血無情的父親?”她反問她。
“別逼我,安默!”他卻死死地握住她的下頜警告她。
“沈之承,這些都是你自己種下的惡果!”她譏笑他,她嘲諷他也有無能爲力的時候。
此刻,她目光直視着他,就像是在做一個無聲的鬥爭。
“一年不見,你變了!安默。”他忽的換了一副臉色,他居然笑了,“程俊堯都教了你什麼?”
“和他沒有關係!”她立刻迴避了沈之承。事到如今,沈之承爲什麼還對程俊堯揪着不放?
“可惜……他死了!”他說的情緒複雜。
他和程俊堯爭了一輩子,他本以爲這個男人在提前退出比賽的時候他會笑,可是沒有。
他高興不起來。
他和程俊堯本是很好的朋友,卻因爲眼前這個女人,成了仇人!
“他沒有!你和他比,簡直一文不值!”她反駁她。
“你以爲他真的能在那片峽谷裡活下來?呵,他死了!安默,你以後就別想逃了。”他嫉妒程俊堯,所以當這個女兒孤身一人的時候,他會用盡一切方法補償回來。
補償他的嫉妒、佔有和控制。
他放開了安默,下一秒快步走出了房間。
門外,依然響着暖暖的哭聲。這一刻,安默甚至發現自己其實走入了一個陷阱。
如果她不回來,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可是不回來,小睿呢?
……
小睿的手術在幾天後進行,而暖暖作爲捐獻者,也要提前入院。
手術的前一天,暖暖忽然抓住安默的手。
“媽媽,你說白雪公主昏倒了,後來真的是王子把她救醒的嗎?”她問的認真,她眨巴着大眼睛,就如同一個白雪公主一樣。
“當然,不過白雪公主這麼善良,一定不會有事的。”安默知道,其實女兒在害怕。她害怕自己不醒來,害怕自己死去。
何雪薇那天的話太可怕,說不怕,那是假的的。
更何況,暖暖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媽媽,如果我要是真的死了,我是不是可以見到博士爸爸了?”暖暖甚至想到了最壞的結局,可即使是這樣的結局,她心裡心心念唸的卻依然是程俊堯。
安默的身體忽的僵住,心口五味雜陳。
“博士爸爸沒有死,我剛剛收到救援隊的消息,說他們已經把他救上來了,只是現在還在昏迷。”可這樣的說謊真的好嗎?
“媽媽,我會堅強的。別害怕。”
而這一次,是暖暖抓住了安默的手。
很涼,也很暖。
暖暖睡着了。安默一直坐在她的牀邊,看着她可愛的臉頰,久久沒有入睡……
……
夜晚的時候有人進來,安默以爲護士過來通知,可是沒想到,來通知的人卻是童姨。
“安小姐。”
“童姨。”互道問候的時候,安默發覺童姨的神情複雜。
“怎麼了?童姨?我看你有些緊張。”她追問。
童姨頓了一下,最後搖搖頭。
“安小姐,我來是告訴你,暖暖小姐不用捐肝了。”
“難道小睿……”安默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難道小睿的病連肝臟移植都沒有救了麼?
童姨走到安默面前,拍了拍她的肩。
“我是來告訴您,小睿少爺的肝臟移植手術剛剛已經做好了。手術很成功。”童姨說的激動。
“做好了?那……能告訴我,捐肝的人是誰嗎?”安默來不及去想爲什麼沒有提前通知她,而是想着,不是說匹配的肝臟一直找不到麼?那麼這個人是誰,她一定要感謝他。
“醫生說這次捐贈是保密的,所以抱歉了安小姐,我也不知道。”
“謝謝您,童姨。”她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下。只是隱隱的覺得很痛。
小睿的手術很成功,暖暖也不用再受苦,可是,這個給小睿捐贈的人到底是誰呢?他又爲什麼要隱瞞自己的信息?
安默想了半天,最後猜測,也許真的是這個社會上的好心人吧。
她坐下身子,撫了撫暖暖熟睡的臉頰,既然現在小睿和暖暖都已經安全了,所以接下來,她是不是可以帶着暖暖回去了?
而小睿她可以等他的傷口痊癒,想一個萬全之策將他帶走?
安默帶着暖暖,在童姨的幫助下,隔着ICU病房看到了小睿。
“暖暖,那個就是你的弟弟。”暖暖的身份現在已經被沈家知曉,所以完全沒有掩飾的必要。
“弟弟好瘦,媽媽,弟弟好可憐。”也許是手足想通,暖暖看到小睿的一刻,也止不住流下眼淚。
“那弟弟和我們一起回去嗎?”她問安默。早上的時候,安默已經告訴她訂好了回紐約的機票。
“弟弟……還需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但是以後一定會和我們在一起的。”這是安默的真話,也是她的誓言。
“安小姐,這麼快就要走嗎?”站在一邊的童姨聽說安默要走,很是不捨,“要不要和小睿少爺再多待一段時間?”
安默苦澀地搖搖頭。
“我也想,可是那個時候,沈之承就不會放過我們了。”沈之承剛出差,據說要在兩天以後才能回來。所以在D市再住兩天,已經是他們的極限。
“那……安小姐早點回來。我盡力照顧好小睿少爺。”只是最後幾個字,童姨說的有些艱難。何雪薇是個瘋子,她報復的時候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對不起童姨,麻煩你了。”安默拉着暖暖,向童姨鞠躬,她能理解,童姨處在沈家的爲難。
童姨連忙擺手。
“安小姐,這是我的分內事。我……我只求安小姐,到了紐約以後繼續幫我問問警局,俊堯……怎麼樣了?”
“您放心,我相信學長還在。”她祈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奇蹟發生。
可是,真的會嗎?
……
第二天,安默帶着暖暖去見了胡佳佳。
生活在這個城市,安默除了最感謝的程俊堯,那便是胡佳佳。
見到安默,胡佳佳也非常激動,而且她還將安默不知道的一些內情說了出來。
“安默,你走的時候,程俊堯因爲擔心沈家會報復我們,所以特意安排我和少東到程氏工作。”原來程俊堯那次來接安默,其實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可惜……他不在了……這個世上爲什麼好人就沒有好報?”胡佳佳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搖頭。
“是……爲什麼好人就沒有好吧?”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如果死的人是沈之承或者是何雪薇,那該有多好?
兩個對面坐着,旁邊還有一個暖暖。三人忽的無言。
“對了,少東本來也要過來的,不過因爲公司正好很忙,所以……”胡佳佳很是歉意。
“沒關係,這次見不到,下次我們在視頻裡也是一樣的。對了,少東現在在程氏做什麼?”她記得程家是醫學世家,程家的旗下有不少醫院。
“哦,做醫療器械採購,今天正好在做一個招標方案。”安少東原來也是做採購的,所以能進程氏做醫療器械採購,也是一份十分優厚的工作。可以想象,程俊堯當年對安默周圍的人都非常照顧。
“安默,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嗎?我是說面對面的。”胡佳佳問了安默一句。
“會,一定會。”她還要回來接小睿。
……
安默的機票是定在第三天的晚上。
這天早上,安默讓朱莉照顧好暖暖,自己則去了D市的另一個方向。
她搜尋了好久,終於確定了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報刊亭。
她向老闆買了一張不需要實名登記的電話卡。然後又下載了一個更改手機ip地址的軟件。
下載微博,註冊了一個名爲“雨夜”的賬號,然後編輯了一條信息:據可靠消息,雨人沈睿患上了“急性肝功能衰竭”,萬幸的是,今天成功的完成了肝臟移植手術,讓我們一起爲他祈福。原來不是生活在豪門,就可以避開痛苦。
文字的下方,安默配了一張小睿在ICU病牀的照片,很模糊,很像一個路人拍攝的照片。
編輯完成了,這條微博特意艾特了“D市自閉症關愛協會”、“雨人沈睿後援團”、“宜書漫畫”。
最後,點擊發送。
幾分鐘後,安默插上了另一隻電話卡,用“宜書漫畫”的微博轉發了這條微博,並附上了兩個字:心痛。這麼小的年級患上了急性肝功能衰竭,豪門?真不知道沈睿到底經歷了什麼?
“宜書漫畫”的賬號有一百多萬粉絲,而她都會定期更新“雨人沈睿”的漫畫故事,網友又對“豪門”兩個字格外敏感,所僅僅過了幾分鐘,“宜書漫畫”的這條微博就炸了
很快,無數。
“經歷了什麼?豪門狗血!不用說,肯定是沈家對小睿不好。難道是有人下毒藥?”
“我就覺得這個沈家不是好東西,豪門那麼勢力,眼瞎了我之前對沈之承愛。”
“這個我也聽說過,有的人就是用食物的方式去虐待孩子,最後造成孩子得了慢性病。”
“太氣人了,要求沈家給個說法!”
“……”
安默看着一個個冷笑,輿論的反應果然和她想的一樣。一年前她爲小睿撐起的輿論保護傘,其實還是有作用的。
之後的幾個小時時間,微博上的討論愈演愈烈,人們紛紛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狗血劇情,甚至當起了八卦福爾摩斯。
有指向沈之承的,有指向沈家旁支的,也有人指向沈家其他人的的,但是都找不到相關的證據。
最後有人直接扒出了何雪薇一年前出軌的照片事件,甚至還在下面截圖發佈。
“擦亮眼睛,何雪薇在一年前就出軌了你們的男神,你們覺得拿着沈家錢又在外面包小白臉的男人是好東西嗎?”
“何雪薇肯定用犧牲兒子的方式博取同情。毀三觀。”
“窩草,瞎了我的鈦合金眼,這個女人本來還是我的勵志女神。讓我靜靜。”
“我叔跟我說,當年沈家告的那家雜誌社就是沈家間接控股的,左手打右手,呵呵,以爲我們那麼好糊弄嗎?”
網絡的言論瞬間變成了一張張多米諾骨牌,連着何雪薇的很多底細都挖了出來,更有人挖出了當年何雪薇和小白臉的開房記錄。
此刻,網友們更加不淡定了。
之後,數不清的網友紛紛到何雪薇的個人微博下方留言,只是半天的時間,何雪薇的官方人設瞬間崩塌。 шшш●t tkan●℃ O
一天的時間,“何雪薇”三個字不止一次地上了微博熱搜,沈家不是沒有動作,但是無論怎樣公關,都止不住網又一次有一次將她送上熱搜。
沈氏的何雪薇,這次可算真的出名了。
安默搖搖頭,最後將那張從報刊亭買了的電話卡直接燒燬。
她知道何雪薇會報警,甚至會利用這個方式反咬自己造謠。但是可惜,電話卡燒了,IP地址也提前更改,他們不會找到證據。
何雪薇,這次是真的栽倒了!
而沈家,也會爲小睿重病付出慘重的代價。
傍晚的時候,安默刷了一次新聞,便看到沈家緊急召開了發佈會,而何雪薇也對自己沒有盡心盡力照顧好沈睿向公衆道歉,她並向公衆承諾,不會讓小睿再受身體上的創傷。
事到嘆了口氣,她纔不關心何雪薇有沒有用,她只知道,輿論有時候就是陽光,可以消滅這些最醜陋的蛀蟲!
……
晚上八點。
安默攔了一輛出租車,帶着暖暖和茱麗準備去機場。
一路上,安默看着D市的夜景出神。
“媽媽,我有些想弟弟。”暖暖坐在安默身邊,說的戀戀不捨。
“他也想你。”
“弟弟會好好的嗎?”
“一定會的。”
“咔”的一聲,出租車忽的停了下來。
安默的額頭猛地撞在前面的椅子上。
可卻在擡頭的一瞬,只見出租車的周圍早已黑壓壓的一片。
“小姐,你是不是惹上黑了,你趕快下車吧,別把我連累了。”司機又緊張又害怕。
這裡本來就是空曠的道路,而旁邊就是D市最大的河流。
安默腦袋“嗡”的一聲。
黑?難道是何雪薇找人報復?
“砰砰!”
她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卻見車窗玻璃已經被人打碎,下一秒,三個人迅速被人拉了下來。
安默被幾個壯實的男人牢牢桎梏,暖暖和茱麗也被拖到了另一邊。
而那司機見自己沒有被抓,便立刻狂踩油門跑路。
“就是她,姑媽,這個人就是安默!”就在安默要理清思緒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個尖銳的聲音。
她正想回頭看清這個女人的臉,“啪”的一聲,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她的臉上。
“小賤人!就是你!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本事繼承俊堯的財產!要不是律師提前通知我,我還被矇在鼓裡!”說話的是一箇中年婦女,聽得出來,她的情緒非常激動。
安默的耳朵嗡嗡作響,恍惚間,她只聽到“程俊堯”三個字。直到緩過神來,她才明白中年婦女的意思。
程俊堯,竟然將他的遺產給了她?
“你們是誰?放開我!我沒有拿他的遺產,也不會貪。”程俊堯是出意外離開的,而且她和程俊堯連男女朋友都不是,他怎麼可能把遺產留給她?
“臭女表子還裝。律師已經把俊堯的遺囑發給我了,寫明瞭你就是繼承人。呵,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麼?說!”中年婦女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直接將安默殺了。
“我倒是好奇,你們是什麼人?”安默冷靜反問。
難道是母親嗎?可是她聽程俊堯說過,他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
“啪”的一聲,又是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安默的臉上。
“我你應該認識吧,林曉曼,我們曾經見過。”昏黃的路燈下,林曉曼已經走到了安默的面前。
“我認識你,沒忘記。”程俊堯曾經的未婚妻她見過。
“那這位呢,就是我的姑媽林娟,也就是俊堯哥的母親。”林曉曼得意的介紹着身邊的中年女子。
“是繼母吧?”安默記得程俊堯告訴她,他之所以早早學會了賺錢的門道,就是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娶了另一個女人,而另一個女人並不友善,甚至爲了程家的遺產千方百計迫害他。
所以缺乏安全感的程俊堯,纔會想着用金錢的方式給自己找安全感。
所以,這個千方百計想迫害他的女兒居然想繼承遺產?呵,簡直做夢!
“俊堯的父親已經不在了,如果你放棄繼承權,我就是直接受益人。識相的話就現在簽署一個協議,否則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殺了。”林娟在這個時候出手,想來已經摸清了安默的路線。
安默苦笑,她根本沒有想過繼承程俊堯的鉅額遺產,但是她也不會讓程俊堯的財產旁落到他最恨的那個女人手裡。
“殺了我,你以爲你們逃避的了法律的制裁?別忘了剛纔那個出租車司機跑了,我猜他肯定是去報警了。所以你們是等着警察把你們帶進監獄?”安默笑他們的無知。
林娟本來就是個頭腦簡單的人呢,來劫持威脅安默,也是被林曉曼慫恿。
果然,被安默這樣一說,林娟是怕了。
“呵,你威脅我們?不着急,反正我們已經聯繫律師要求法院凍結俊堯哥的遺產了。而你……你以爲你請得起那麼好的律師給我們爭遺產嗎?簡直做夢!”自從一年前第一次遇見開始,林曉曼就恨透了這個叫做安默的女人。
“呵,既然如此,你們還抓着我幹什麼?你們打你們的遺產官司,我過我的生活,各不相干,多好?”這是安默與他們斡旋的說辭。
可說到底,程俊堯已經死了,其實這些錢已經不重要了。
“你……”林曉曼忽的被安默說的啞口無言。
她覺得那裡不對,可卻又找不到緣由。
空氣陷入安靜,此刻只能聽到呼呼的北風聲。
“林姐,這女的挺漂亮的,我想嚐嚐,反正也不是殺人放火,就嚐嚐,她應該不會報警吧?”忽的一個壯實的男人走到了安默的面前,進而用手摸了摸安默的臉頰,笑的危險。
“呵,倒是提醒我了。這個女人這麼可惡,今天就讓大家嚐嚐,也算是報仇雪恨!”林曉曼不會忘記,程俊堯爲了這個女人將她從餐廳拉走,她甚至還聽說,就是因爲這個女人,程俊堯才取消了和自己的婚約。
話落,面前的這個男人一把拽起安默,下一秒朝着黑色的車廂拉去。
“放開我!放開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進監獄!”安默不斷地說服身邊的男人,她知道這個時候大喊大叫是沒有用的,因爲這樣只會激發男人的佔有慾。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種爭鉅額財產的女人,還會爲這種事情報警?羞不羞?”男人竟然無恥到嗤笑女人報警是羞恥的行爲。
“啊……”空氣中忽然響起一個慘烈的叫聲。
竟是男人。
“混蛋!”安默已經熟練了跆拳道,此刻狠狠一把踢在男人要害部位。
可是下一秒自己清醒過來,她才發現自己疏忽了,他們人多勢衆,她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呼吸急促,看着面前一堆越走越近的黑壓壓的人影,安默已經不知道如何應對。
暖暖和茱麗還在他們手上,她該怎麼辦?
“等等,我改主意了,我籤。我放棄遺產繼承權。但你們先放了我的人。”爲今之計,只有用這種方式妥協。反正這世上多的是反將一軍的機會。
“可是,我改主意了!”林曉曼笑的猖狂,“安默,你說俊堯哥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好幾個男人輪,會是什麼心情?”
“林曉曼,你無恥!”
“安默,事到如今,掙扎已經沒用了。”
林曉曼話落,只見又是幾個男人將安默桎梏,將她拖向車廂。
“放開,放開我媽媽!”暖暖慌了,她不停地大哭着。
“閉嘴,再發出聲音,你也沒有好下場!”
暖暖緊緊咬着牙,喊着淚水看着自己的媽媽被幾個男人拖進了黑色車廂……
顧溪溪 說:
捐肝的人是誰?安默到底有沒有毒害沈之承,之後會慢慢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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