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雙搶”已經進行了十天了,而在這十天裡魯力也從一個高中生完全蛻變成了一爲合格的農民。古銅色的皮膚上有着一層油光,連日的勞作,小鬍鬚也長得很茂盛了。整一個讓人一看也不像是18歲的少年,到像是一個30多歲的壯年了。今年,因爲母親的腳,父親和魯力也都堅持的讓母親在家曬曬穀子,更不能搬重的東西。所以,無形中父親和魯力的工作量也就更大了。兩人在外面割完稻子,回來還要收穀子,不過,很多時候母親已經把穀子給收好了,裝在了籮裡(一種圓形的竹製品,半徑大約25釐米左右,高有80釐米左右),只是一擔一擔的把它擔回去就行了。一擔穀子也有100斤左右。剛開始這幾天,魯力擔這樣的一擔穀子還有些吃力,老時歇肩。過了幾天也就覺得輕鬆多了。
這天下午四點多中,也到了出工的時候了。魯力穿上的衣服,帶好了草帽,就到屋外的樹底下,推上了板車往田裡去了。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悶熱,推着板車走了不到10米遠,魯力的後背就已經溼了一大塊。同時,還夾雜着太陽的灼熱。每天早上5點多起牀,父親和魯力也只能割一畝田,碰到不是集中或是田比較分散的,很多時候還只割幾分田而已。東山村一個典型的江西南丘陵地貌,稻田分佈很散,高高低低。魯力家最大的一塊田也就2畝,最小的田1分多不到,十畝地就分散到了6個地方。好在去年全村還組織村民在田間地頭修了一條條簡易的板車路,這才使原來割稻子要一擔擔的往家裡運穀子的局面結束了。現在推着板車,用編織袋在田裡裝好了穀子,放在板車,用牛拉着板車回來。用牛拉的話,一板車也可以裝千把斤,魯力和父親一上午也只能割4、5百斤左右。下午割的一塊田是在離村子較遠的一個山腳下,人們叫做“鴨子嶺”的地方,可惜的是這塊田是東靠着鴨子嶺,一到下午那就是正當西曬,躲都沒有哪可以躲。
到了田邊,自家的那塊田離板車路還有一段距離,而這段距離板車是過不了的,只能一包一包的把穀子抗過來。魯力把板車推到別人已經割了田裡,用稻杆把兩個車輪給蓋住一下。一手抱着編織袋,一手提着水壺往田裡走去了。而父親呢,也已經牽着牛從後面跟上來了。
彎腰,割稻子,出汗,喝水,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魯力和父親就把一大水壺的水喝完了。那水壺,按魯力用手掂量來看,那可有六、七斤的水。把最後的一點喝下了了,同時魯力的全身汗水比剛纔要大點了,衣服已經容不下這麼多水份了,汗水順着衣角直往下滴。就好像剛剛喝下的水,就是在肚子裡打了個轉似得,就從汗腺裡出來了。
父親看了看天,提了提溼透了的衣服,搖了搖空空的水壺。對着魯力說道:“小力,你先到那邊去打點水來。就往田埂上轉過去,有一個小冷水井。”說完就順手給魯力指了指路。魯力看了看:“爸,不用指了。我知道,去年不是還到過嗎?”
轉過了“鴨子嶺”進入了山的那一邊,太陽也被山給擋住了,沒有了陽光的照射,魯力混身都感覺到了舒爽。要是田在這邊,那該多好啊。
這是一個直徑1米左右的圓形小水井,靠着山腳,水都是從山底裡冒出的泉水。四周都別人收拾的乾乾淨淨,清澈的泉水下面都還可以看到底下游動的小蟲。旁邊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放了一個青花大碗,供人喝水方便。魯力依稀記得,去年好像這個碗都在了。
舀了一碗水,入手即感覺到了一陣冰冷。入喉更是感覺到了一陣涼爽。坐在田埂上,感受到撫面的清風,喝着清涼的泉水。魯力也覺得真的很放鬆,其實幸福很簡單。現在的魯力就感覺到自己很幸福。
幸福其實就是你渴了,手中的那一碗泉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