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茲在一個大椅上躺起身子,慢慢站了起來,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衆人,道:“大家都知道,我們聖族能有今天,那是因爲我們同心協力,共同努力而得到的結果。合則衆,分則寡。我們世世代代秉承的是同仇敵愾,抵禦強敵。不想最近我們族中竟有人私通外敵,我剛聽到的時候也是痛心疾首。多麼好的一個機會,竟然私自讓我們的敵人走了。大家知道他們放的是哪一位敵人嗎?”
“不知,族長到底是哪一位啊?”下面粟茲的心腹起鬨道。
粟茲道:“是獸族中的青眼獸天琅,我們中也有許多人和它打過交道,深知它的可怕。可以說,獸族能如此迅捷的發展,離不開此獸,若沒有它,獸族早不復存在了。我們族中竟有人私自放了它,你們說該不該殺。”
“該殺!該殺!”說話的盡是粟茲的心腹手下。
粟茲道:“如果不對他們做出懲罰也不好跟大家交代。在這我也話說在前頭,以後有誰不是好逮還和他們一樣,就不是殺一個人的問題了。如有再犯,株連九族。”粟茲聲震蠻族大地,許多人聽了都是心中發涼,好生失望。
粟茲又掃了一眼下面,眼中滿是冷意道:“祭祀開始。”
這次祭祀和蕭智那次又有所不同,因爲是族中人,他們只是準備了柴火,把邢致遠和香伊絮分別綁在一個柱子上。
在粟茲發出號令的時候有人拿來火把,走到他們面前,背對他們跪下擡頭望天道:“先祖在上,請先祖們做個見證,處罰族中兩名叛徒,以正族風。”說完站起來,火把點着柴火。
香伊絮一樣的冷冰冰,也看不出她什麼想法。
邢老哈哈笑道:“在下光明磊落,爲族裡肝腦塗地,到老來竟然落了個叛徒之名。也罷,老天有眼,清者自清,可惜連累了伊絮這丫頭。”笑着眼裡也是流出了淚來。香伊絮轉頭看着他笑道:“伊絮不怕,只是未能報答邢老的大恩,心下有所不甘。若有來生,伊絮希望做你的女兒。”
蠻族中許多人也知道邢老處處爲着族裡,誰也不信他會叛族。香伊絮平時與世無爭,更是得他們的好感。只是他們攝於粟茲的淫威,沒有一人敢出言相幫。
濃煙滾滾,火勢很快蔓延了整個祭壇,火光照亮了半個天空。蠻族許多人不忍再看,轉過頭去。
當邢老他們絕望之時,只聽得“哈哈”的大笑聲從遠處傳來。只聽那聲音道:“粟茲老賊,人說虎毒不食子,你倒是殘忍,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是獸王。”蠻族人聽到這聲音大驚,粟茲傷勢還沒好,獸王要發難,他們定不可倖免。
粟茲也是咬牙切齒道:“獸王!”
轉眼間獸王已到,並排的還有蕭智。青眼獸和青雛等一些大將跟隨在後面。獸王看着粟茲笑道:“粟族長,別來無恙?喲,不見才幾天,怎麼氣息弱了那麼多呢?”
粟茲心中怒火竄燒,臉上猙獰道:“別以爲我傷重就能欺我,今天不和你拼個兩敗俱傷我誓不爲人。”他也是受傷以後情緒不穩,想着本來和獸王平起平坐的,也一直看不起獸王,誰見了他不要恭恭敬敬的。現在纔剛見面就被獸王冷嘲熱諷,惱羞成怒,哪裡還能忍受得了。
粟茲伸掌成爪,對着獸王騰掠而來。獸王身子輕抖,把蕭智推開,然後右手拳套顯現,一拳打向粟茲形成的爪。雖然獸王的拳套剛猛無比,不過打在粟茲的爪上時,心裡暗叫不妙。原來那拳套在擊到爪上的時候,不知道粟茲用了個什麼手法,把拳套帶來的剛猛之氣抵消,同時傳出一股吸力,把上面的靈力也是化解的乾乾淨淨。
獸王沒想到粟茲會有這麼一手,不過臨危不亂,左手幻化出一隻狼爪,往粟茲的手肘部抓去,同時右手發力,把拳套收回。那狼爪寒光閃爍,粟茲不敢大意,急忙也是屈肘躲避,一連退了好幾丈。
心裡暗自可惜,以前一直沒用這“化靈爪”,只是想找個機會突然使將出來,獸王措手不及下定吃個大虧。現在只是氣暈了,受重傷功力大失下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如果沒有失去一隻手,剛剛那一擊獸王大意,定可重創獸王。
不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粟茲也是知道再找到這種機會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了。手中“通天畫戟”幻化出來,遙遙指向獸王。
蠻族中人這才反應過來,都是祭出武器,一時劍拔弩張。
青眼獸“嘎嘎”笑道:“怎麼,你們想讓你們的邢長老和那位美女活生生被燒死嗎?”
衆人看了一眼祭壇,火勢甚猛,已經看不到裡面的場景了,又看了一眼粟茲,一時面面相覷。他們都不想邢老他們死,這時強人來襲,更需要邢老他們的幫忙。
只見一人道:“哼,我們就先救下邢長老再跟你們鬥。”那人又對着蠻族的人道:“我們先救邢長老他們,現在強人在前,族長也不會怪罪我們的。”一衆人都應“是”跟着那人去救邢老。青眼獸它們也不阻止。
這些人還沒有動手,只覺得昏天黑地,瞬間下起了傾盤大雨,夾雜着大風和雷電。在祭壇上很快現出兩個身影,只是此時他們面容焦黑,甚是邋遢。其中一個女的身材窈窕,就算此時此景也難掩她的風姿。
青眼獸看着蕭智笑了笑道:“主人好本事!”原來這些風雨是蕭智結出法印呼喚而來。蕭智笑了笑不可置否。
蠻族人本來就對蕭智沒什麼太多的反感,他又是獸谷的新主人,對蕭智有的更多的是畏懼。現在見到蕭智救下邢老和香伊絮,反倒還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粟茲見到此景,吼道:“都反了是嗎?”蠻族衆人聽了沒來由打了個寒戰。這粟茲在蠻族威望根深蒂固,也是個狠人,被他這麼一吼,大夥倒是心裡自驚了半分。粟茲冷冷看着蕭智道:“這小子破壞了祭壇,破壞了千百年來的儀式。不想死的話給我殺了這小子。”
許多人聽了都是猶豫不決,不過也不敢抗命。拿着自己的兵器就要向蕭智圍攻而去。
“不……不可……咳咳……都住手……”邢老雖然形象尷尬憔悴,畢竟沒有死。
邢老本來在蠻族中德高望重,深得他們愛戴,被他這麼一說,有都停止了動作。粟茲氣道:“好……很好。這老匹夫是族長還是我是族長?給我把他們都殺了……”還沒說完一道寒光從咽喉滑過,粟茲大驚,忙住了口,極力躲避。
獸王哈哈笑道:“這可不是發號施令的時候,當心了。”
粟茲“通天畫戟”畫出個半圓,好不容易躲過了一劫,額頭冷汗直冒,心道:“好險!”只是沒等他喘過氣,獸王攻擊又到,粟茲一時被攻得相形見絀。
獸王心裡暗驚,以粟茲重傷之軀,本應手到擒來纔是,沒想到他滑不溜秋的,這麼許久也沒能拿下他。
粟茲被逼得險象環生,本來一族之長,何等威風,卻落得如此下場。臉上掛不住,眼角抽搐了幾下,一口精血噴出,“通天畫戟”像有靈性般傳出一股吸力,把這精血吸了個乾淨。“通天畫戟”頓時戟身花紋栩栩如生,更是多了點點血斑,忽明忽暗處處透着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