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盡情的傾灑在魔鬼平原上,使得一望無盡的大地上白茫茫一片。
此時此刻,正有一縷黑風急速的刮過大地,一閃即逝。
只有修爲高深的武者才能看清,那卻是一道急速奔行的人影。
突然,人影停在了一棵枯樹之下,現出了一名身着黑衣的俊秀少年,自是風烈無疑。
風烈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後方,輕輕的舒了口氣。
經過一整天的飛馳,他終於將林子聰和皇紫月徹底甩得沒影了。
此刻,他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也不禁有些鬱悶。
話說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狼狽的逃命了,這感覺還真有些新鮮。
不過要說起來,他敗在林子聰這名無論修爲、實力還是神兵都不遜於自己的二世祖手上,倒也不算冤枉。
此時,他雖然一刻不停的奔馳了一天,但體內的元力卻是越發充盈,這要完全歸功於黑暗之身的變態,吞納天地元氣的速度要遠遠大於元力消耗的速度。
“乃乃的!那二世祖還真是變態,體內的龍元力也不知是怎麼修煉的,莫非是功法的緣故麼?”
風烈自語了一句,又搖了搖頭,隨後他招出一隻酒壺,狠狠的灌下了一口酒,舒爽的呼了口氣。
這酒自然是黎伯親手釀製的好酒,離開小樑莊的時候風烈毫不客氣的順走了三大缸,讓黎伯那老傢伙心疼的不行,差點跟他拼命。
“景赫,修煉一些功法有可能凝聚出龍元力嗎?”
風烈悠然的倚在老樹的枯乾上,眼神淡然的看着天上的皎月,一邊喝着酒,一邊傳音給器靈景赫。
片刻之後,景赫那低沉的聲音傳來:
“主人,你們人類僅靠功法絕無可能修煉出龍元力,不過,若是擁有純淨的真龍血脈的話,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哦?純淨的真龍血脈?”
風烈眉毛微微一挑。
“不錯,在我們那個時代,所有族龍都是剛一出生就擁有龍元力的,而龍皇血脈、天龍血脈自然更勝一籌。”景赫道。
“哦?我身具龍皇血脈,應該也可以吧?”風烈心中一動。
“主人你身上的龍皇血脈並不純淨,恐怕也不行。”景赫道。
“那要怎樣才能擁有純淨的真龍血脈?”風烈追問道。
“據我猜測,應該需要轉換龍形,徹底祛除你們人類的血脈纔可以。”
“那豈不是要到龍變境?林子聰和皇紫月也沒到龍變境,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風烈眉頭微皺。
“這個我也不清楚,或許是他們擁有一些提純血脈的秘術吧。”
“……”
風烈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得暫且放棄。
其實想想也對,若是龍元力是那麼容易得到的話,恐怕大陸上早就高手滿天飛了。
正在這時,風烈突然感到龍獄空間內的陰獠獸出現了一絲異常。
在這之前,若是龍獄中沒有了食物之後,陰獠獸只會蟄伏在空間邊緣的一處窪地之中,靜靜的修煉着。
但此刻,卻見那高達三十多丈的龐然大物竟然躁動起來,在空間中不停的來回穿梭,上躥下跳,尋找着出路,不時的吼叫連連,看似異常急切。
“咦?這是怎麼回事?”
風烈眉毛一挑,目光微微閃爍。
觀察了片刻之後,他突然心中一動,“莫非——那頭大地深處的幽龍在召喚這具分身麼?”
……
……
在龍血大陸北方大地上,有着一片不着邊際的荒漠,縱橫數百萬裡方圓,寸草不生,人際罕至。
此時此刻,在荒漠中-央之處,一個直徑數千裡的天坑之中,正在不斷的發出一些奇怪的音節,如波紋一般緩緩的擴散在天地間,漸漸的瀰漫在了整個龍血大陸上空。
這些音節很是古怪,也很是輕微,一般人很難感覺到絲毫動靜,只有一些修爲通玄的真正高手才能感知一二,但卻也都恍若未聞,並不理睬。
而此刻,卻有數百頭分佈在龍血大陸上各處天險絕地、深山大澤之內獵食的怪物,在聽到這聲音後都仰天嚎叫一聲,隨後,都倏然騰空,向着大陸的北方急速飛去。
這些怪物都是頭生尖角,面目猙獰,額頭三目,頸下長着觸手,下方雙蛇尾,赫然都是一頭頭陰獠獸,它們的修爲大都達到了四階,有的甚至達到了五階,在空中遁速極其驚人。
片刻之後,那荒漠深處的天坑之中突然響起了一個猶如天雷般的憤怒聲音,在天地間迴盪久久。
“嗯?七十九號分身怎麼回事?精神印記還在,爲何收不到召喚?可惡!一至一百號聽令,找到七十九號,吞掉它!吞掉它方圓三千里內的所有生靈!”
這句說立即化作了一個個古怪的音節傳向了大陸各處,頓時,那數百頭急速飛行的陰獠獸中,有近百頭突然停下了身形,然後紛紛掉轉方向,瘋狂的向着魔龍山脈南方邊緣馳去。
……
……
龍獄空間內,陰獠獸在騷動了片刻之後,又漸漸恢復了平靜,蟄伏了起來。
風烈見此,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儘管他也知道那頭大地深處的幽龍極不好惹,卻也沒怎麼擔心,畢竟龍獄空間乃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他絕不相信自己將陰獠獸藏在龍獄中還會被人發現。
尤其是龍獄內的陰獠獸已經達到了五階的巔峰,他也很想看看六階的陰獠獸會有多麼的強悍。
當然,風烈也早就打算好了,先將陰獠獸徹底控制住才讓其進階,否則的話,那只是自找麻煩。
此時林子聰和皇紫月必定還在大後方緊追不捨,他也不敢多做逗留,便收起了酒壺,擡眼看了下方向,繼續向着平原深處行去。
若他所料不錯的話,那龍皇神府一旦出世,必定是在魔鬼平原的中部區域,而如今的自己離着中部還有很遠的路途。
但接下來,他剛剛前行了不及百里,卻突然感覺到儲物戒指中的天誅令牌再次出現了動靜。
“嗯?莫非他們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風烈不由的心中一驚。
他招出令牌看了看,卻不禁驚訝的發現,天誅令牌所指的方向竟然是前方,這顯然不可能是林子聰,即便那傢伙插了翅膀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飛到前面去。
“咦?莫非又出現了一塊天誅令牌?”
風烈皺眉沉吟了一霎,漸漸得出了這一結論。
下一刻,還沒等他多想,突然,前方百丈之處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風暴旋渦。
“呼——”
大地上飛沙走石,颶風呼嘯,那黑色的旋渦乍一出現,很快又消散了開來,繼而顯出了一道狼狽萬分的紅色身影。
“咳咳!哇——”
那身影剛一出現,立即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顯然受了極重的傷勢。
風烈眼神一驚,連忙定睛看去,卻見那是一名黑髮老者,身着紅袍,衣衫襤褸,肩胛上有着一個黑色的血洞,臉色慘白如紙。
只不過,老者身後那九道二十多丈長的黑龍虛影依然蜿蜒咆哮,氣勢驚人。
“嗯?是他?”
風烈看清這老者之後,頓時瞳孔一縮,他一眼便認出,這人正是自己在小樑莊外見過的那名手持天誅令牌的絕世強者。
在一愣之後,風烈二話不說,立即展開速度向着遠處掠去。
雖然他也知道這老傢伙擁有一塊天誅令牌,同時也看出此刻老者身受重傷,但他卻絲毫興不起上前搶奪的念頭。
他清楚的知道,化丹境大圓滿的強者手段衆多,實力強橫,即便受了重傷,只要還沒死,就絕非如今的自己所能抗衡的,還是離得遠些爲妙。
只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
那老者咳出一縷鮮血後,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便發現了風烈,同時也發覺了手中天誅令牌的異動。
他立即招出了天竹令牌,緊接着,只見他臉色驟然大喜,隨即對着逃走的風烈暴喝一聲:
“小子站住!將令牌留下!”
話落的同時,他已經化作了一道紅光,一掠千丈,瞬間來到了風烈頭頂,毫不猶豫的一掌拍下。
“轟——”
一道磨盤大小的黑色掌影攜帶着如山一般的威勢狠狠的蓋到了風烈頭頂,強勁的掌風將風烈颳得眼睛都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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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不大順暢,只能按大綱來了,卡的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