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刀七被氣得七竅生煙,帶着三個彪壯小弟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直到了黑虎門爲首大哥身前不足三尺才停下腳步,在一干黑虎門徒戒備的眼神中,手指着爲首大哥的鼻子,冷然說道:“喪彪,別他媽給臉不要。就憑你小子,還不夠資格在我面前囂張,換你老大來還差不多!”
黑虎門爲首大哥喪彪氣極,只覺得心中怒氣騰騰上竄,好象要將自己燒焦一般,眼睛一片血紅,再也顧不得自己江湖小輩的身份,一把拍開快刀七伸過來的狗爪子,厲聲喝道:“把你的爪子拿開,告訴你慢刀七,老子不吃這一套!”
快刀七強壓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用眼神示意小弟們不要輕舉妄動,不屑的譏笑道:“哦,是嗎?喪彪,今天七爺見你落得如此悽慘下場,也就懶得替你老大教育你小子什麼叫尊敬前輩!”
說到這兒,他臉上的笑容突然一斂,渾身散發出一道道凜然的氣勢,幽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喪彪:“還有 ,福源客棧是老子罩着的地盤,你小子以後最好把招子放亮點,不然,哼哼……”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從喪彪身邊走過,連瞥都懶得再瞥他一眼。
說老實話,他很想趁着喪彪等人倒黴的時候,一舉將他們幾個黑湖門走狗幹掉。可惜,心中顧忌太多。他不由得嘆了口氣,心中涌起一股說不出的遺憾。這大庭廣衆之下,確實不怎麼好出手。如果,這裡再偏僻一點兒就好了……
還有,他很好奇是哪個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在黑虎門勢力最強的城西毫不留情的毆打黑虎門徒,真是個爺們。自己一定要好好結交一番,說不得以後會多出來個強援也不一定捏。
喪彪強忍着心中的羞憤,3到快刀七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掛角處,他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滿臉猙獰的看了身後一眼,他緊緊攥住自己的拳頭,心中暗暗發狠:自己以後一定會找回場子來的!
“老,老大,現,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還是倒黴的委瑣男被推了出來,戰戰兢兢的顫聲問道。滿頭滿臉的大漢淋漓,雙股戰戰幾乎站立不穩,可憐巴巴的摸樣出現在他一個大男人身上簡直委瑣到家!
“哼,難道還不夠丟人現眼的嗎,回去再說!”喪彪厭惡的一揮手,也不理會小弟們是什麼神情,扭頭轉身就走。
“老大,等等我們。哎喲,你小子小心點,沒見我腿上掛彩了嗎?”
……
回到堂口後,喪彪丟下一衆渾身掛彩的小弟們不管,徑直來到自己的小院,打開院門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什麼異常之後他這才一臉恭敬的走進院子裡。只不過配上他如今這副尊容,怎麼也看不出半分恭敬的神情來。
踏進這本就屬於自己的正堂大廳,他原本筆直的腰不自覺的就彎了下去,頭都不敢擡一下,朝着坐在首位太師椅上的一位青衣老者躬身一禮,臉帶羞紅的自責道:“安爺,小的讓您老失望了,沒有完成您老佈置下來的任務,小的實在慚愧呀!”低聲說話的間隙,他還不忘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上首老者的神情變化,以便做好完全的應對。
老者的眉頭一皺,喪彪的心臟就不自覺的一跳,心中滿是忐忑不安,緊張得連手心裡泌出了一層白毛汗都不自知。還好老者的眉頭很快就鬆開,眉宇間更是看不出絲毫內心的情緒波動。
牛安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手上端着的香茗,根本就不去理會等待着他下判決的喪彪,直到喪彪的臉色憋得通紅似血,差點被大廳內的氣氛嚇得閉過氣去,他這才眼皮子一擡,冷冷的問道:“說說吧,到底是個什麼狀況。記得要說詳細,不要把自己的情緒加進去!”
喪彪如蒙大赦,長長的舒了口氣,將心中的悶氣和膽寒全部藉着這口氣吐出,他這才仔仔細細,老老實實的將福源客棧裡所發生的一切說出,最後才神色複雜的站立一旁,心情忐忑等待着安爺的下一步指示或者辣手殺人滅口。
在這一刻,他無比痛恨自己的短視和貪財,一下子就被眼前這個神通廣大的安爺給駕上了賊船。現在可好,不僅自己的命門死死掌握在這位爺的手上,還搭上了一家老小以後的前程和性命!
真是悔不該當初……
牛安沉吟片刻,心中卻是驚濤駭浪焦躁不安。他萬萬沒有料到,那小兔崽子竟然如此堅挺,先是和自己安排過去的刀疤臉那些人一通大戰,而後又在擂臺上和其他武者拼得你死我活,最後經過一天的拼殺竟然擠進了四強。單單就這樣的驚人表現,已經足夠讓自己震撼的了。
本來以爲這小子已經筋疲力歇,就算他再怎麼神奇,也只不過是個三階不到的一般武者不是?
他本來已經打算好了,趁着這小子嚴重不在狀態的當口,先狠狠的教訓一番,然後再找其他機會將這小子幹掉,這樣他也可以向公子交代了不是?
可沒有想到,自己派出去前不久剛剛掌控住的黑虎門悍將喪彪,最後得到的竟然會是這麼一個讓他尷尬不已的結果!
同時,他心中也是疑惑不已,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手段,竟然在廝殺了一天之後,還能生龍活虎的打敗三階初級的喪彪,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良久,在喪彪心驚膽戰的目光注視下,牛安輕輕捏了捏飄揚的灰白長鬚,心中遲疑不定,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派人前往福源客棧找那小子的麻煩,要是被別人發現是自己動的手腳,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安爺,是不是讓小的去請門裡的一些高手出馬?”實在受不得廳堂裡壓抑的氣氛,喪彪壯着膽子小心翼翼的輕聲建議道。
恩,牛安眉頭一皺,臉上的厭惡一閃即逝,豁然睜眼,倒是在心中下定了最後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