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斯驅車來到約克莊園附近,走上莊園前方的坡道。不久之前,他還警告過自己的朋友不要和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打交道,現在他卻自食其言,又來找王祺幫忙了。
上次爲了對付邪教而聯絡王祺,是乘着王祺下山的時候找到他的,他深居簡出,一個月難得出來兩三次,但每次都會去小城廣場附近的咖啡廳,這裡也是米利斯和王祺結識的地方。他在那裡等了數天,纔等到了王祺,得到他的幫助。可是這回他沒有一個月時間等待了,上頭給了他限期很短,如果到時不能破案,作爲這個案件的直接負責人,必須主動辭職以示負責。
大約在十天前,小城忽然發生了幾起離奇死亡事件,幾個死者身體健康,身上找不到任何傷口,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但是也沒有任何證明他殺的證據,所以警方一開始並沒有足夠重視,只是死亡人數越來越多,而且進一步發現大部分人都是在睡夢中死去,又過去幾天,死亡人數上升到二十人,小城已經出現了恐慌的苗頭,這下誰也無法忽視了,警方開始正式介入調查,可是至今毫無結果。米利斯天天在發生命案的區域巡防,竟然讓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命案的兇手可能是個鬼魂。所以他又想起了王祺。
他沒有王祺的聯絡方法,卻知道王祺住在哪裡,只好自己找上門來。他在附近隨便一問,很快就得到答案。約克莊園在附近一帶很有名氣,它是這個地區唯一的一座莊園,而且最近又出了鬧鬼事件,附近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它。
米利斯遠遠看到前方的莊園入口,那裡是兩根高大的石柱,走進後又看到鐵牌,知道自己沒有找錯地方。他走進莊園,眺望遠方,發現很遠的地方有一座大屋,這是莊園裡唯一的建築,想必就是王祺的家了,不由得暗自高興莊園沒有門。不過走了幾步,他就發現不遠處地上躺着兩扇嚴重變形的大鐵門,離入口處足足有十多米。
過了湖邊小徑,他就見到一個神情木然的老人在那裡修剪樹枝,跟他說了自己來的目的,老人默然點頭,把他引入大屋的二樓會客室。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王祺才姍姍到來,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長袍,在米利斯的眼裡就好像古代的學者或者傳說中的法師。見王祺到來,米利斯連忙站起來,雖然他今年已經四十七歲,年齡差不多可以做王祺的父親,可是面對這種身份獨特的存在,他可不敢有半分不敬,更別提他此行還是有求於王祺了。
“我應該告訴過你不要隨便來打擾我的。”兩人落座,王祺道,語氣稍帶一點不耐。最近他已經把五級能學的魔法全學會了,剛纔正在學習魔法陣製作,已經消耗了半袋水晶粉,快要完成畢生第一個魔法陣,卻被弗恩告知有人拜訪,只好匆匆結束,上來見他。
“我當然記得,可是事情找上門來了,我也沒有辦法。”米利斯苦笑着掏出一張相片,推到王祺面前。
“這是?”王祺低頭看了一眼,失聲說道。相片上是一條夜街,但並不是很暗,在拐角處有一團黑色的像是煙霧的東西,好像就是上次從愛倫娜之鏡裡?B出來的那種黑色的奇異陰影。
米利斯說了最近城裡發生的事情,又說了自己偶然拍到這一幕,而且在那個東西離開後,就在附近的民居中發現一具屍體。王祺心中一動,記起凱恩說的話,難道這個黑色陰影,就是那個邪惡法師卡羅爾的靈體嗎?就算如此,那一團黑色只是出來了一點點而已,大部分都被截斷了。照理來說應該會死纔對啊。
米利斯說:“對付這種東西,除了找你之外我真不知道怎麼辦。”
王祺忽然擡頭道:“帶我去拍攝現場。”
第三天晚上,小城貝萊,米利斯開着車,王祺閉着眼睛靠在後座上,默不做聲,車子在小城裡轉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了後半夜,米利斯已經一臉倦容,他提了提精神道:“這樣真能找到線索嗎?”
在白天下午到原地勘察後,王祺就讓他開車在幾個連續發生事件的區域不斷巡迴到現在。
“如果還在這個小城,應該能夠找到,不過如果已經離開,那我也無能爲力。這得看我們運氣。”王祺一邊用精神力探測着四周,一邊說道。他的感知範圍在外界也就百米左右,而且六七十米外就很微弱了,能不能感覺到那個東西也沒有把握。
大約在臨晨三點左右,汽車駛過一條偏僻的街道,王祺忽然睜開眼睛,道:“左轉,加速。”
米利斯反應很快,立刻拐過彎,進了一條岔道。開了沒多久,路變得越來越窄,車輛無法通行,王祺只好下了車,疾步向前方跑去,飛行術他雖然也會,但魔力並不足以支持太長的時間,爲了節省魔力對付可能的對手,他可不敢使用。精神力緊緊鎖定了前方,那裡似乎有一個魔力波動源,這一帶離米利斯拍到相片的地方並不遠,而且非常微弱,跟上次感覺到的很是相似,很可能就是那個黑影。
王祺很快來到一棟普通的屋子前,調勻呼吸,收斂了大部分精神力,悄無聲息的用飄浮術上了二樓陽臺,小心向裡面看去。漂浮術也是基礎魔法之一,成爲正式法師後就可以默發了,雖然戰鬥時沒什麼大用,不過對於王祺卻是非常實用,畢竟他的身體跟普通人沒有區別,想要跟其他法師一樣飛崖走壁如行平地可做不到。
從窗口向裡望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但王祺知道那個感應源就在裡面。魔力波動似乎突然慢慢變強,這種變化極其微弱,要不是他對魔力極端敏感,決不可能注意的到。波動變強後,感應源就慢慢向遠處移動,王祺小心的進入房間,走向剛纔感應源所在的位置,用魔法發出一道微光,就發現一張牀上躺着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活人的氣息,王祺心中瞭然,看來那個東西恐怕在通過吸收人身上的能量而增強自己的實力。不過普通人身上根本沒有魔力,到底它吸收什麼才能然讓魔力得到增強了。他微一沉凝,心中頓時明瞭,原來是精神力,只有這種力量纔是任何人身上都存在的。
王祺既然確認了前方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標,就不在掩飾疾步追去,一直跟着來到大街上,這時前方的波動忽然發生了一點顫動,接着加快了速度,也不知是不是發現了王祺在追它。他的速度非常快,很快拉開了距離。王祺毫不擔心它逃脫,忽然低聲唸了咒語,正要用飛行術去追,卻忽然有一種危機感襲上心頭,他立刻往側面一閃,當即咻的一聲,有東西打在他原先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子彈。王祺心中大驚,要不是他剛纔使用了飛行術,身體速度加快了很多,剛纔這下就必死無疑。他想也不想,精神力涌出體外,裡裡外外包了幾層,雖然還不能完全阻止物理攻擊,但至少可以減弱攻擊效果。做完這個他回頭一看,身後走來一個人,身體藏在夜色之中,卻是不知何時跟在他身後。
在路燈下,王祺看到了他的模樣,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左右持杖,右手卻是提着一把手槍,身上是一件深色的法袍,王祺看了不覺吃了一驚,他還沒有見過魔法師用槍的呢。因爲法體融合儀式的原因,普通武器對魔法師效果非常差,比如說普通的槍械對於法師根本沒用,重型熱兵器雖然有用,也很難把魔法師殺死,不過如果武器經過重新改造,賦予它驅除魔法的威力,就可以破開防禦傷害到法師,也就是所謂的破法武器。但破法武器大多是以冷兵器爲主,遠程的槍彈在離開槍後破法效果會驟然降低,效果很差,所以很少有人使用,不過在法師界,也有少數破法槍存在,據約克的筆記記載,這些破法槍大多是魔法陣大師李斯特所制,效果雖然不如近身攻擊武器,但勝在可以遠程攻擊。
王祺臉色鄭重起來,放棄了對那個感應源的感知,全力戒備。對他來說,這種使用遠程物理攻擊的對手非常不好對付,不容許有任何失誤,對方再次舉起了槍,正要發射,王祺一個精神衝擊轟了過去,接着施放了一個五級魔法——精神枷鎖,這個魔法能讓對方思維變緩,給自己製造機會。那個青年果然中招,不過只向後退了一步,就飛快的連開數槍,王祺連忙飛到一邊,頭也不回又是一個精神衝擊攻了過去,接着便默唸咒語,準備了一個精神幻境魔法,一種奇特的能量波動頓時瀰漫了大約數十米的地方,青年停止了攻擊,在原地亂轉起來。在五級法術裡,他最喜歡這個魔法,雖然一般精神魔法師使用這個魔法對高出兩級以上的法師沒有太大的效果,但王祺可不同,如果一個法師沒有特別防備這個魔法,就是九級的高級法師,恐怕也會中招。見青年無法擺脫,才鬆了口氣。
青年原地怔了一下,忽然呼喝連連,胡亂開起槍來,王祺連忙躲開,子彈可不管幻境不幻境的,這樣射到了那死的也太冤了。這把破法槍雖與普通手槍不同,也不過十來發子彈,很快就射了個乾淨,可是青年還茫然無知繼續扣着扳機,接着更用起魔法來。王祺輕輕一笑,走到近旁,精神力像潮水一般涌去,全力發出精神衝擊,那個青年正忙着抵擋幻境中王祺的攻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暫時失去思考的能力,大腦一片空白。王祺見狀一喜,意識陷入混亂狀態正是精神力入侵的良機,此時自己的精神力可以完全發揮效果,就像跟約克拼鬥的時候一樣。這個青年的精神力只是一般,只要王祺一擊,他就死定了。
王祺的精神力衝入對方意識,那個青年終於清醒過來了,只是此時已經遲了,在意識之中,他完全不是王祺的對手,王祺隨意的擋下他相對微弱的精神力的一擊,忽然問道:‘你爲什麼攻擊我?‘
青年雖然知道自己處境危險,性命就掌握在王祺手中,嘴上卻不甘示弱,道:“你這種邪惡的精神魔法師人人得而誅之,只有殺了你才能維持法師界的秩序。”
“邪惡,你說我嗎?”王祺愕然,他剛纔一問也不過是臨時起意,哪知道會聽到這種答案,他不由的輕笑一聲道,“這可真是有趣了,我成爲魔法師也不過一年多一點,自問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怎麼能跟邪惡扯上關係,你說說,你憑什麼認爲我是邪惡的?你不分青紅皁白就用槍射我,難道還是維護正義了?”
“你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竟然還敢狡辯。我親眼看到你殺人還會有錯。”青年試圖掙扎,可是在王祺強大的精神力下哪裡反抗得了。
“我什麼時候殺人了?”王祺停下精神壓制,奇怪的問道,雖然因他而死的也有好幾人了,但都是因爲先要殺他,才被王祺反擊而死,就是告上法庭,也是個正當防衛。前些天他倒是殺了幾人,但那些邪教分子都死有餘辜,殺了他們也算是爲民除害,雖然王祺對歐洲人沒什麼感情。
王祺的精神壓制一放鬆,青年立刻試圖把王祺驅逐出自己的意識,王祺哼了一聲,主動退了出去。他一離開,青年就恢復了身體的控制,疑惑不定的看着王祺。
“你爲什麼要放過我?”青年說,他是七級法師,從等級上看比王祺還高出兩級,自然可以看出剛纔自己身處絕境,只要王祺願意,就可以輕易殺死他。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王祺道,“我什麼時候殺人了?”
青年想了想,道:“那邊屋子裡的人不是你殺的嗎,你一出去他就死了,不是你還會有誰?”他話雖如此說,可是語氣已經有所懷疑。王祺主動放過他,讓他對自己的判斷已經不那麼自信。
“原來如此。”王祺心中恍然,想必是他精神力普通,感覺不到那麼微弱的魔力波動,不知道先前已經有那個陰影進去了,才把這件事當成自己乾的。他道:“蠢材,我就是追蹤真兇出來的,要不是你干擾我,我早就抓住他了,因爲你的關係,他已經跑的沒影了。”雖然是出於誤解,可是要不是他運氣不錯,剛纔那一槍就要當場斃命,王祺不殺他就不錯了,還能有什麼好話。
青年怔了一下,似乎有點明白了:“是嗎……很抱歉,我剛纔太魯莽了。”
“那麼就告辭了……”王祺轉身就走。
“等等……爲了補償我的過失,請允許我跟你一起行動。”
“你連它的存在都感應不到,能做什麼。”王祺頭也不回的說道,“現在恐怕沒機會了,明天晚上再說吧。”
青年一笑,道:“好。”
與此同時,貝萊小城臨近的大都市沃爾丹監獄外。
艾格森·克萊因接過管家弗朗斯·埃爾頓遞過來的雪茄,抽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望了望天空,就上了一輛豪華轎車絕塵而去。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後,監獄忽然警鈴大作,沒過多久,警車四處出動,到處設卡攔截,城裡一時風聲鶴唳,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而此時,在沃爾丹城的一棟豪宅裡,克萊因正坐在庭院裡喝着咖啡,一邊是一個天文望遠鏡。弗朗斯·埃爾頓侍立一旁,手上捧着一疊文件,彙報着工作。
“……事情比想象的還要順利,到今天爲止,財團已經成功挽回了全部損失,而且還有所發展,我已經準備了一份詳細的報告,您隨時可以看看。”
“辦的好,不枉我在裡面多呆了半年。呵呵,這也是不錯的體驗。”克萊因笑着說了一句,忽然道,“對了,叛徒查出來了嗎?”
“很遺憾,先生,我們一點線索也沒有。警察似乎真的只是偶然經過,我們想辦法對事件相關的警察作了深層催眠,從他們的交代來看,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
“難道真的只是偶然?不,這件事我總覺得奇怪,其中一定有鬼,你擴大範圍,繼續調查。”克萊因放下杯子,沉凝片刻道。
“如您所願,先生。”埃爾頓道。
第二天晚上,米利斯依舊載着王祺在市裡巡邏,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沒有好好休息,臉色很差,不過他已經聽王祺有辦法對付那個鬼魂,心中已經有了希望,精神卻比昨天好的多。車子行到一半,上來一個不速之客,正是昨天見過的青年。
“昨天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威廉,是李斯特的弟子。”青年道。
“什麼?”王祺一驚,道:“李斯特是你導師?”
“沒錯,”威廉帶着自豪說道。
王祺可真是吃了一大驚,這個李斯特的實力雖然也只是十二級而已,但他在魔法陣方面的造詣隱隱執當世之牛耳,確實是當之無愧的魔法陣大師,自己見過的幾個導師裡,在魔法研究上超過他的還不存在,也許約克的精神融合術可以,但這種法術還不完善,以人命換取力量終究是邪道,也不能作數。王祺暗暗慶幸自己沒有殺威廉,這倒不是因爲怕了李斯特,而是一個魔法大師的指點對於想要在魔法領域精進的王祺來說至關重要,和威廉打好關係,將來就可能通過他認識李斯特。
車子繼續前行,兩人隨意談論着魔法方面的體會,那天理事會的兩位導師也曾經指點過他一些東西,不過與等級相差不大的魔法師的交流還是第一次,雖然王祺必須分出大部分心思驅使精神力,還是有所收益。米利斯正襟危坐,裝出一付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樣子,可是兩隻耳朵卻豎了起來,王祺心中暗笑。
“快停車,”車子又開了幾圈後,王祺忽然叫道。
車子停下,威廉已經知道王祺沒有經過法體融合,所以就帶着一路飛奔,衝入一條小巷,迅捷無比的消失在夜空之中。
“哦,我的上帝啊……”米利斯張大了嘴看着兩人消失,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道。
“前面右拐,它開始移動了。”
“明白。”威廉立刻往右奔去,飛快的越過兩道圍牆,來到邊上一條小道旁。
“不好,它跑了,快追,正前方。”王祺感應到那團陰影速度忽然加快,一瞬間把距離拉開了數百米,王祺的精神力更加夠不着了。
陰影越跑越遠,向城外逃去,威廉架着王祺繼續追擊,離城市越來越遠,漸漸接近了離此不遠的沃爾丹城,雙方之間還是剩下了一百米左右的距離,不過王祺可以感應到那個陰影的魔力波動更加微弱了,王祺知道它已經撐不了多久。
那個陰影每天都在差不多的地方下手,應該是智力不高,可是此時也似乎意識到了情況不妙,它的魔力波動忽然發生變化,王祺清晰的感應到它似乎在一瞬間變弱了一半,但相應的,它的速度卻上升了兩倍,距離反而漸漸拉開了。
威廉見那個東西忽然提速,無奈只好使用飛行術,他比王祺高出兩級,又是普通法師,可以維持飛行術的時間可是長的多,可是到了沃爾丹城外三四里處,他終於耗盡了魔力。
“抓住他。”威廉累倒在地上,叫道。
“不用你說。”王祺剛纔一直由威廉帶着,力量根本沒有消耗過,他精神鎖定那個陰影,全力施展飛行術,兩人雙雙衝入沃爾丹城。陰影慌不擇路,一陣亂飛,來到一片私人別墅外。這時陰影的力量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速度越來越慢,終於被王祺追近,王祺正要使用精神衝擊打散那個陰影,突然一陣透骨的冰涼襲來,一股大力把王祺擊飛,要不是王祺精神力蓄勢待發,包圍着全身,加上身上穿着魔法袍,剛纔這一下已經要了他的命。還沒等王祺站起來,一道寒流襲來,魔力波動相當強大,王祺立刻動用了驅散術,寒流完全消失。
王祺連忙站起來,對面一個熟悉的年輕人越過圍牆,來到他的近前,是安科斯。王祺心中一驚:怎麼會碰到他?
“去死吧。”安科斯眼中寒光一閃,又是一刀劈來。一年多未見,他的實力似乎有所上升,手中的長刀更冷了,人也變得陰沉。王祺以前覺得他的攻擊方式不像魔法師,可現在卻知道他使用的是古代魔法,古代法系的魔法不需咒語,所以他可以選擇這種戰鬥方式。
王祺心中冷笑,現在他可不像以前那樣任人宰割了,安科斯實力雖強,但等級也最多隻有八級,他又有何懼。再次驅散安科斯的魔法攻擊,一個精神衝擊打了出去,他攻擊方式單調非常,但只要對方的等級高出不是太多,沒有幾個人能夠抗衡這看似簡單的戰術。很顯然,安科斯也不能。兩人鬥了半天,安科斯越來越驚駭,思維被王祺的精神力衝擊的混亂起來,只是憑着本能揮刀攻擊。但是他很快知道自己已經接近極限了,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死在王祺手上。他一咬牙,把長刀用力一擲,瞬間來到王祺身前,王祺早有準備,他剛一拋出就閃身躲避,正好躲開了長刀,可是誰知那刀忽然炸裂,一股極爲強大的力量涌出,水晶碎片好像彈片一樣亂飛,王祺只來得及在身邊外放了精神力層,接着就被氣浪拋飛。安科斯不知王祺沒有完成法體融合,以爲這保命一擊最多擊傷王祺,精神壓力一鬆,看也不看,立刻飛遁而去。王祺勉強站了起來,胸前慢慢?B出血來,接着一搖晃,又跌倒在地,這回再也沒有站起來。
不遠處,兩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雙有着駭然之色,一雙卻帶着驚訝,後來又變成喜悅。
地下建築裡的手術室外。
“埃爾頓,他怎麼樣了?”克萊因從走廊那邊走來,對管家道。
“還不清楚,不過您放心吧,先生,我們這裡的技術是世界頂級的。”
“希望如此吧,埃爾頓,我剛纔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艾格森。克萊因透過玻璃窗望手術室裡看去,一個東方青年躺在手術檯上,醫生們正緊張的忙碌。青年臉色慘白,胸前血肉模糊,看上去情況很是危險。
“先生,我在這裡等就行了,您應該休息了。”
“不,我必須等到結果才離開。”克萊因搖搖頭道,“埃爾頓,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激動嗎,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嶄新的世界,而這個可能引導我進入新世界的人卻生死未卜,我叫我怎麼睡得着。”
大約一個小時後,一個五十來歲的醫生從裡面出來,
“情況怎麼樣?”埃爾頓問道。
“目前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手術還需要一段時間。”醫生答了一句,對克萊因道,“不過他的傷勢比較奇怪,全身的組織都受到了輕微的傷害,可能需要三個月到半年左右的修養,不過之後應該會完全恢復正常,克萊因先生你儘可以放心。”
“非常好,醫生,我記得上次你提出了一份計劃書,我已經正式簽署同意了,你隨時可以開始研究。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克萊因拍拍他的肩膀,道。
那個醫生面露驚喜之色,回了手術室。
“埃爾頓,馬上派人調查他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克萊因盯着裡面的青年,道,“我希望在他醒來之前知道他的一切。”
“我會立刻派人調查他在歐洲的行止,至於中國那邊,只要聯絡我們的公司,應該用不了太久。”埃爾頓略微一想,道。
“嗯,我們回去吧。今天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