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天空是灰黑色的,陰暗中似隱約透出些光亮,彷彿黎明前的最後剎那,又如黃昏最末的那一刻,只是多了幾分詭異。但太陽確實懸在天空正中,不在東面,也不在西方,但光線異常的黯淡,恍若大會堂裡一盞昏黃的燈,又好像層層迷霧後遠方的燈塔。下方是冰凍的大地,一望無際的冰原,厚厚的冰殼在微光的映射下泛出淡淡的蒼白。天與地之間,正肆虐着一場可怕的暴風雪,不可思議的風速下,粗大的雪花猶如子彈一般,打得地面冰殼上啪啪作響。這個環境顯然不是智慧生物可以生存的所在,但在不遠處的高崗上,卻有人打破了這一認知。山崗也是冰凍的,地上蓋着一層凝實的雪,上坐了二十多個人形生物,中央是個年輕人,衣服上帶着血跡,面色陰冷,正是維拉達。他的左邊,耶茲正在那裡閉目養神,右邊,拉莫爾正毫無顧忌地吸收着魔力。遭遇艾彌斯之後,他們四處逃亡,維拉達傷勢復原之後,將散於各處的手下重新召回,之後便停留在這顆位於亞蘭達星系最邊緣的冰冷星球上。

虛空中忽然響起一聲淒厲的叫喊,然後衆人中間多出一個狼狽的身影,他的手臂齊肩而沒,撲在地上連連咯血,血流在白色的雪上,顯得分外刺目。維拉達一指點出,他那蒼白的臉色才稍稍好轉,而後奮力一掙,肩上又硬生生長出一條臂膀來,他喘息一陣,慢慢平靜下來。維拉達道:“怎麼回事,失敗了嗎?”那人恨恨說道:“我搶到了,可是又丟了,他有辦法在一瞬間將劍召喚回去,我根本無力阻止。”耶茲睜開眼睛,道:“這麼說來,要奪劍已經不可能了,我們是不是放棄星圖?”維拉達眼神冰冷,刺了他一眼,道:“現在下結論還太早了,等斯科特回來再說。”耶茲撇了撇嘴,又閉目養神去了。拉莫爾卻道:“劍沒有偷成,他還回得來嗎?”衆人都想到神意之劍的威勢,心中一陣後怕,都沉默下來。等了半晌,就在他們以爲斯科特已死定了的時候,近處空間一陣扭曲,跌出一個模模糊糊糊的人形虛影,隨後慢慢變作實體,勉強跪坐在地。這人比先前那人還慘上幾分,胸口衣襟破碎,被鮮血染透,強自抿合的嘴裡裡不住地流出血來。維拉達屈指一點,給他送了一道能量,見他面色稍和,便道:“斯科特,他有劍在手,你怎麼撐這麼長時間,又是怎麼逃回來的?”

斯科特話中猶帶怒氣,道:“他們根本沒有用劍,靠人多勢衆纔打敗了我。”維拉達臉色陰冷下來,道:“我給你這麼強的力量,你竟然連不用劍的他們都無法戰勝,未免太讓人失望了吧。”斯科特聽出他語氣中的殺意,打了個寒戰,辯解道:“我還沒有熟悉力量,何況他們多出了兩個人,實力都比巴魯德弱不了多少。”維拉達哼了一聲,道:“我不想知道這些,我只知道你一無所獲。”斯科特道:“我並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維拉達哦了一聲,道:“說來聽聽。”斯科特略一思索,道:“我懷疑他根本就不會使用神意之劍。”維拉達眼睛一亮,盯着他道:“爲什麼這麼說,你有什麼證據嗎?”斯科特道:“不管我怎麼激他,他自始自終都沒有使用那把劍,拿劍的時候也沒有艾彌斯拿劍時的氣勢。何況,如果他能夠使用,一劍就可以殺了我,爲什麼要那麼麻煩?”維拉達冷笑起來,看了看斯科特,又瞥了先前那人一眼,道:“很好,這次我就繞了你們,等你們傷好了,再給我走一趟。”見兩人色變,不由露出嘲弄之色,道:“放心,我會暫時增強你們的力量,你們不會像這次這樣狼狽的,哈哈哈……”笑聲在風雪中迴盪開來,給陰冷孤寂的山崗添上了幾分鬼氣。

月球基地的控制廳,艾祺躺在控制檯前,無聊地看着羅瑟斯搜索星辰,忽然想起一事,道:“王祺,你該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吧?”王祺一愣,道:“無非是來搶奪神意之劍吧。”艾祺道:“但你沒有用劍對付他,這會兒估計他們已經懷疑了,這樣下去我們形勢可不妙啊。”王祺道:“我知道,不過我無法使用這把劍是事實,他們都是人精,瞞不了多久的。”艾祺翻身坐起,道:“我倒有個主意,不知好不好用。”王祺一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等他們再來,我們試試也無妨。”艾祺笑了,依麗絲道:“艾彌斯,我們爲什麼不離開亞蘭達呢?明知道他們會來找我們還留在這兒,不是太過不智了嗎?這個基地的空間移動能力雖然不強,但用上幾年時間,也足夠送我們去另一個基地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聯絡主基地。”王祺搖搖頭,道:“如果希露達回來被他們抓了,他們又找不到我,那她豈不是糟糕了?我是不會輕易離開的。”見依麗絲面露憂色,勸慰道:“你不必擔心,我的預感來自神力作用,斷然不會出錯,這些人也許可以陷我們於險境,但絕對殺不了我們的。”艾祺笑道:“希望你這個作弊能力真的像你說的那麼靈。”

……

三天後,當陽光透過亞蘭達行星,直射在月球表面的時候,王祺收了基地,領着依麗絲,艾祺,斯圖克斯和貝姆爾等人出了精神世界,來到附近的星空之中。斯科特帶了一名同伴,已等候在那裡。王祺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不覺皺了皺眉頭。原來斯科特實力又比先前強了幾分,另一人也不遑多讓,而這兩個人原先的實力不過一般而已。上次對付一個就累得他們出了全力,這回來了兩人,王祺自然明白他們來的目的。當下冷笑一聲,道:“斯科特,你怎麼又來了,難道以爲多了個人,就能對付我們嗎?”斯科特冷笑連連,道:“你不是說對付我根本不需要用到那把劍嗎?所以我帶了個幫手過來,希望陛下能夠稍微重視我們一點,哈哈哈……”王祺心想果然,笑道:“原來我的話這麼打擊你嗎,那可真是抱歉了。我當時只是無心亂講的,並沒有那個意思,你不如帶着他回去吧。”斯科特臉色陰沉下來,陰惻惻地說道:“皇帝陛下,你就別跟我廢話了,擺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就是交出星圖。除此之外,都是死路一條。”王祺微微一笑,道:“我曾經說過,我對你們的信用完全不報希望,在我看來,無論那條路都是死路,我都不會選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斯科特嘿嘿冷笑,道:“真要打嗎,陛下?你這個選擇實在不怎麼明智啊。”王祺笑道:“抱歉了,我始終拉不下臉來向你們投降。”斯科特叫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客氣了,哈哈哈……去死吧——”兩人同時發動,身形變幻,已到了王祺面前,艾祺和依麗絲一馬當先,貝姆爾和斯圖克斯緊隨其後,與其他人正面對衝上去。斯科特冷冷一笑,雙手亂舞,將能量彈四面亂射,時不時加上一記重招,叫人防不勝防。另一人動作奇快,身體隱隱在空間中穿梭,忽隱忽現,神出鬼沒,一出現必然得手。艾祺和依麗絲對付斯科特,斯圖克斯大放凍氣,給斯科特的幫手設置障礙,邊上的貝姆爾等人則上前圍追堵截。相持片刻,雙方漸漸打成平局之勢,但王祺看得清楚,自己這邊已盡了全力,斯科特兩人卻顯得遊刃有餘,還遠遠沒到極限,不時出言嘲諷,戲弄諸人。

王祺不敢再閒着,將精神力緩緩釋放出來,籠罩全場,利用精神空間時不時施予救援,叫斯科特兩人殺招頻頻落空。又戰片刻,斯科特兩人忽然放聲大笑,身上氣勢大盛,能量等級猛然上升,反應出來就是攻擊力大增,立時便取得了優勢。只片刻,便有數人不支,砰的一聲,斯圖克斯被一拳轟出戰場,全身迸出血來,斯科特的同伴正欲加上一擊,王祺忙將精神力一罩,將他收進了精神空間。艾祺和依麗絲也情況不妙,身上已捱了數下,只是在勉強抵擋。王祺再不猶豫,忽然伸手一招,手上光芒一閃,神意之劍倏然出現。王祺把劍一橫,滔天氣勢立時升起,全身光華大作,他輕輕將劍一抖,向戰場方向飛去。斯科特兩人正要痛下殺手,心下忽生警兆,急回頭看去,卻見王祺手持長劍,冷笑着站在他們身後,身上氣勢逼人,不遜於前次重創維拉達的時候,他輕輕一劍,帶起無邊的金色光華,向兩人捲來。兩人大駭之下,倉惶隱入虛空之中,逃之夭夭了。

兩人一走,漫天光華頓時消失,王祺身上的威勢也瞬間隱沒。艾祺呼出一口氣,收了身上的血光,哈哈笑道:“你還真有搞怪的天賦,我都差點信了。”王祺苦笑道:“這隻能騙他們一時,只要他們不是白癡,很快就會反應過來的。”艾祺笑道:“騙個一時也差不多夠了,王天馬上就要完成進化,到時候你們兩個聯手,再加上我們,即使打不贏他們,逃跑總沒問題。”王祺收了劍,笑道:“但願如此吧。”斯圖克斯道:“斯科特實力不是增強很多嗎,會不會維拉達有能量提升手下的實力?”艾祺道:“我想也是他乾的,不過要說這麼做沒有副作用,就是打死我也不相信。”王祺道:“不用管這個,只要我跟王天合體,就可以利用速度差各個擊破,只要他們實力比我們合體後低,就什麼問題也沒有。何況正如艾祺所說,短時間內增強十幾倍力量根本不合常理,我想這招沒那麼輕易用出。”衆人紛紛點頭,議論一陣,各自回精神空間去了,王祺用次元斬劈開空間,進了基地,也跟着去了。

遙遠的星空中,空間忽然扭曲震盪,斯科特兩人從虛空竄將出來,驚慌失措地向後望去,不見王祺追來,也不見劍光,才終於鬆了口氣。斯科特身上熱量陡生,將背後的冷汗蒸乾,想起剛纔王祺的威勢,心有餘悸地說道:“難道他先前是爲了引維拉達去送死纔不用劍的嗎?該死的維拉達,我們差點就做了他的替死鬼。”另一人雖沒搭話,也是面露恨色,眼神冰冷。斯科特慢慢冷靜下來,四面張望,發現兩人慌不擇路之下,已經不在亞蘭達星系。忙招呼一聲道:“我們回去吧,這身力量不還給維拉達,我們生死都不在自己手中。”那人點點頭,道:“你知道方位嗎?”斯科特道:“放心,我還記得亞蘭達的座標,推算一下很容易。”他轉過身,向遠方望去,默然半晌,然後道:“找到了。”說着,便欲伸手破開空間,這時,他忽的停下,面露思索之色,而後回頭道:“你沒有覺得有點不對勁?”那人茫然道:“怎麼了?”

斯科特皺皺眉頭,道:“你不覺得我們逃走得太容易了嗎?他完全可以在我們專注於戰鬥的時候將我們一劍斬殺,爲什麼一定要驚動我們,讓我們有機會逃跑呢?還有,上次我們雖然不知道那把劍的威力,但逃的稍遲都被他殺了,我們只有兩人,怎麼能逃得出來?”那人終於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我們被騙了?”斯科特道:“多半就是這樣了,要不然我們絕不可能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說話。”那人略一思索,立刻認可了斯科特的推斷,道:“我想你說的沒錯,我們應該是中了他的幻術。可惡,我們竟然沒有想到這個,也真夠失敗的。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再去找他,還是先去彙報維拉達?”斯科特冷笑道:“當然先找皇帝了,他用這種不知所謂的詭計騙了我們,不親手殺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那人點點頭,兩人正待行動,心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你們在幹什麼,既然任務失敗就趕緊回來。”聲音冷澈無比,隱約帶着點不耐,正是維拉達。兩人不知道維拉達借給他們的力量還有這個能力,心中都不禁升起了寒意,不敢違揹他的命令,立刻使用空間能力回到了出發的行星,來到冰雪中的山崗上面。

聽完兩人的彙報,維拉達不住地冷笑,良久才道:“你們兩個還真給我長臉,竟然給他裝腔作勢嚇跑了!”斯科特冷哼一聲,道:“這怎麼能怪我們,我們當時根本沒有時間細想,如果他真的可以使用,我們只要多留一秒,現在就已經死了。你要是膽大,就不會派我們去了。”維拉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看來生死關頭的考驗讓你們膽量大了不少,竟然跟我頂嘴,真是不知死活。現在立刻給我滾,在你們探得準確的消息之前,不準回來。”維拉達兩人心下大怒,幾乎想撲上去把他撕成碎片,可是理智卻告訴他們這樣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咬咬牙,縱身飛出大氣圈進入太空,往亞蘭達方向飛去。耶茲瞥了維拉達一眼,心下冷笑不止。

斯科特兩人被氣糊塗了,竟然沒有使用空間移動,發泄似的飛過兩顆行星,纔回過神來。兩人暗叫一聲慚愧,正要用空間能力前往亞蘭達,斯科特的同伴忽然停下,指着腳下的行星道:”下面好像有人?”斯科特一愣,詫異道:“你不會看錯了吧,除了我們之外,這個星域怎麼會有別人出現的?”那人道:“他實力不弱,也許是上次走失的同伴,我們下去看看也無妨。”斯科特也不好反對,便點點頭,兩人同時向下方橘紅色的星球飛去,穿過濃重的紅色雲層,來到佈滿液氮的行星表面。兩人凌空飄立,四面張望。正在這時,液氮海洋中猛然衝出一個人來,停在兩人面前,哈哈大笑道:“看來我運氣相當不錯啊,有食物主動送上門了。”兩人吃了一驚,定睛看去,只見那人衣衫襤褸,好像個叫花子,可是身上氣勢逼人,有種難以形容的威嚴,頭上更戴着頂金色的皇冠。斯科特看着那人的臉,呆了半晌,忽然吃驚地叫道:“弗雷德,你是弗雷德!”那人微微一笑,道:“哦,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同伴奇道:“弗雷德是誰?”斯科特臉色鐵青,道:“很多年以前的神域皇帝,唯一從異界之門離開後沒有回去的人,沒想到他還沒有死。”同伴神色一變,皇帝是什麼概念,他自然清楚得很。

弗雷德笑道:“若是以前,我會收留你們做我的手下,可是現在,我身體有點不大靈便,正好需要營養,你們只好當我的食物了。”斯科特仔細打量他兩眼,冷笑起來:“你好像傷勢不輕啊,就憑現在的你,跟我們交手都不配,還想把我們當成食物,未免太過不自量力了吧?”弗雷德笑道:“那可不一定。”說罷,身形從原地消失,下一瞬間,已到了兩人身後,兩人還來不及防禦,就被他像抓小雞一樣拎了起來,兩人大駭,拼命掙扎,卻哪裡掙脫得開,全身能力彷彿被禁錮了一樣,想要用空間移動逃走也有所不能。弗雷德的身體猛然長大,剎那間變作一個巨人,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斯科特那個同伴的半個身體,兩三口便嚥了下去。又一口,把下半身也吃了個乾淨,然後向斯科特看去,嘖了嘖嘴,微微一笑。斯科特駭得魂飛魄散,幾乎要昏眩過去,正在這時,頭頂上方雲層猛然破開,維拉達帶着一衆手下倏然落下,停在弗雷德的面前。維拉達臉色鐵青,身後諸人卻是一臉驚駭。斯科特心中大喜,剛纔還在心中痛罵維拉達,這會兒卻把他當成了救世主,正欲呼救,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只得拼命地擠眉弄眼,示意維拉達救他。維拉達卻不理他,只是死死盯着弗雷德。

弗雷德哈哈大笑,然後感慨道:“想當年想離開神域多麼難啊,不想到了現在,你們竟然成羣結隊地逃出來了,唉,時代真是不同了。”維拉達冷冰冰地說道:“你到底是誰?”弗雷德笑道:“我叫做弗雷德,以前是神域的統治者,這麼說應該很清楚了吧?”維拉達眯起眼睛,道:“你就是被什麼女神殺了的那個?”弗雷德笑道:“沒錯,只不過那女神對我瞭解不夠,沒有真的殺了我就是。”維拉達眼睛裡射出殺意,道:“你的傷勢不輕啊。”弗雷德道:“是啊,如果是以前的我,以你們現在的力量,跟我說話都沒有資格。”維拉達冷笑道:“現在正好顛倒了,我馬上就可以殺了你。”弗雷德低下頭,往手上的斯科特呵呵一笑,道:“沒辦法,你的老闆要殺我,我更不能放過你了。”維拉達道:“你以爲在我面前,你還有機會下手嗎?”弗雷德嘿嘿一笑,張口去咬,維拉達已到了他的身前,弗雷德轉身飛遁,同時將斯科特一口吞下,嚥下肚去。維拉達大怒,就欲全力出手,忽覺弗雷德身上能量陡然增強,他仰天一聲咆哮,全身化作光體,巨大的衝擊波四面彈射,激得下方的液氮海洋掀起驚天波浪,良久,才慢慢平息下來。弗雷德恢復正常大小,輕輕飄落在維拉達諸人面前,道:“現在可以開始了。”

維拉達在手下面前失了面子,又失去了借給斯科特兩人的能量,心中怒不可遏,當下一言不發,剎那間已到弗雷德面前,含怒轟出一拳。弗雷德伸手架住,反手拿住維拉達的手,口一張,裡面射出一道激光,打向維拉達面門。維拉達眼神一亮,光束立刻倒射出去,弗雷德口中再次射出光束,兩相一碰,便起了大爆炸。一聲轟響之後,兩人被硬生生炸開。液氮的滔天巨浪之中,兩人再次對衝而至,轉眼打了個幾十個回合,維拉達忽的往後退開,凌空一掌斜劈而出,頓時將面前空間撕成兩半,又一掌推出,空間裂縫猛然爆發開來,空間能量竄將出來,形成了空間風暴,弗雷德全身崩裂,被分裂的空間撕成無數碎片,隨着風暴的平息消失得無影無蹤。維拉達剛剛露出得意的笑容,身後猛然一拳打來,他閃身不及,被轟進了液氮海洋中。弗雷德完好無損地出現原地,嘿嘿冷笑。笑聲未了,一道波浪衝天而起,維拉達又回到了海面。兩人交手片刻,已經知道彼此實力相差不遠,俱都認真起來。

對望片刻,兩人幾乎同時出手,砰的一聲巨響,將遠處觀戰的衆人震開了數十里遠,拳腳相交,光束亂飛,戰鬥漸漸激烈起來,先是弗雷德正面捱了一拳,被爆發的能量炸掉了半個頭顱,隨後又是維拉達,被弗雷德硬生生吃掉了一條胳膊。這些對兩人來說都不過是小損傷,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只片刻,又恢復了原樣。行星不住地震顫,液氮在兩人戰鬥的高熱下不斷蒸發,弄得蒸汽騰騰,雨霧瀰漫,天地間一片白色。兩人越戰越怒,越鬥越狠,忽然間轟然一聲巨響,行星終於承受不住兩人的力量,徹底崩潰,狂暴的能量從地心衝出,四面亂竄,將戰場弄得一片混亂。

弗雷德在爆發的能量中與維拉達分了開來,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能量,根本感應不到維拉達的蹤跡,四面張望,又被霧氣擋住了視線,哪還找得到對手。他猛然飛出能量狂亂區域,進入行星外的星空,正待細看,忽然間,背後衝出一人,一拳轟穿他的背,破開胸膛,他回身反擊,那人並不縮手,反而斷開臂膀,翻身離去。弗雷德情知不好,連忙去抓那條手臂,卻哪裡還來得及,那條手臂彷彿一枚核彈,猛然爆發開來,一瞬間將弗雷德炸得不**形,緊接着狂暴的能量彈如雨而至,激起了無數次能量爆發,最後又是一記重拳,將他砸得四分五裂。維拉達衝了下來,指光亂飛,將碎裂的肉塊一塊塊燒了個乾淨,卻還是讓其中一塊隱入虛空,消失無蹤了。維拉達這次得手全靠偷襲,把身上大部分能量凝注到那條手臂之中,才傷了他,如果冒險失敗,死的就是他了。就是現在,他也能量大失,對他逃跑也只能徒呼奈何。耶茲等手下諸人都回到了維拉達身邊,見他臉色蒼白,身上還有點傷。拉莫爾隨口道:“你傷勢不輕,先回去養傷嗎?”維拉達冷笑道:“不必了,這點傷礙不了什麼事。”往諸人中的那個小個子一指,道:“這次戰鬥應該驚動他了。幫我封鎖空間,要是他逃了唯你是問。”那人點點頭,凌空打出一掌,頓時有種奇異的能量從他身上升起,四面漫射開來,瞬間瀰漫整個星域。維拉達獰笑一聲,道:“看你這回怎麼逃走!”一揮手,帶着衆人往亞蘭達行星飛去。

……

月球基地,控制廳。艾祺皺眉道:“他們行動可真夠迅速的,竟然這麼快就來了。要是再等幾天就好了,最多兩天,王天就能完成進化了。”王祺道:“別抱怨了,相信我的預感,我們不會有事的。”艾祺道:“你有什麼應對措施嗎?”王祺搖搖頭,道:“沒有。”“沒有?”艾祺搖頭道,“真是太好了。我倒要看看,在這絕境之下,你的預言是怎麼完成的。”王祺笑道:“逃命也算一種,實在不行,我們就逃走。”艾祺道:“怎麼逃,你有辦法嗎?”王祺笑道:“我剛剛琢磨出一種法子,只要顯化精神世界將我們包圍起來,就可以形成絕對保護,雖然我維持不了多久,但幾個小時總沒問題,我們到時候就可以用次元斬輕易逃走。”艾祺訝道:“這樣也行?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那王天沒用了,讓他繼續睡個夠吧。”王祺忽然眉頭一皺,道:“他們來了。”當下收了基地,帶着先前迎戰斯科特的衆人,向維拉達等人飛來的方向飛去,還沒飛出多遠,維拉達等人就到了他們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王祺瞥了後面的亞蘭達行星一眼,不覺皺了皺眉頭。

維拉達見了王祺,笑道:“上次承蒙你關照,現在我還禮來了。你們這麼急,是要去哪裡啊?”王祺道:“我們還不是來迎接你們的。”維拉達嘿嘿冷笑:“你們似乎很鎮定啊,難道有什麼倚仗嗎?還是說你們覺得可以戰勝我了?”艾祺嘲諷道:“太過鎮定的是你吧,我們手上有神意之劍,你就不怕我們再關照你一回嗎?”“神意之劍?”維拉達一愣,瞭然道,“原來那把劍叫神意之劍嗎?哈哈哈,你們騙得了斯科特,卻騙不了我。陛下,你不是艾彌斯,根本用不了那把劍吧。”王祺笑道:“既然你都這麼認爲了,又何必問我呢,豈不是多此一舉?”維拉達冷笑,冷冷地看着他,王祺回望着他,神色淡然。艾祺道:“斯科特呢,他怎麼不再,難不成是被你殺了?”維拉達沒有回答,耶茲道:“他確實死了,不過這就跟你們無關了。”頓了一頓,又道:“你們應該知道我們來這兒的目的,不必諸多廢話了,把星圖交出來吧。”

王祺道:“我已經拒絕過很多次了,你們還不明白我的意思?”維拉達冷笑數聲,道:“不要太自以爲是了,我們既然來了,自然有辦法讓你交出來的。”王祺道:“你們每次都是這麼想纔來的吧,可是你們到底沒有成功,這次我同樣不看好你們。”維拉達哼了一聲,指了幾個人,道:“你們去亞蘭達大陸,給那些凡人送點禮物。”他瞥了王祺一眼,惡意地笑道:“說不定我們的陛下因爲我們的善心而感動,把星圖送給我們呢。”幾人全身放光,向不遠處的亞蘭達行星急速飛去。王祺心下一凜,面無表情道:“亞蘭達人與我非親非故,我不會因爲顧惜他們的性命就給你星圖的,你用他們來要挾我是打錯主意了。”維拉達冷笑道:“是嗎,我倒不這麼認爲,要不然上次你怎麼會因爲巴魯德的臨死反擊而暴露自己呢?要知道你當時差點就落入我的手中。”王祺哼了一聲,道:“有這回事嗎,我只聽說你們狼狽逃竄,僥倖得回了性命。”維拉達眼神瞬間冰冷了幾分,然後往亞蘭達方向看了一眼,笑道:“這幕殺人劇應該會很好看,我們就好好欣賞吧。”依麗絲擔憂地抓住了王祺,王祺暗暗握緊了幾分,用意念道:“沒事的,你放心好了,我自有手段。”維拉達的視線在依麗絲身上一掃而過,嘴角露出瞭然的笑容。

……

上午九時,貝克森北城區的商業街又到了最熱鬧的時候,城中的居民,亡靈學院的學生,還有經過本地的商人和冒險者們匯聚此地,使得此處人流不斷。瑞克穿着一身白色的輕甲,腰懸長劍,走在人羣中猶如鶴立雞羣,看起來俊逸非凡。只是這會兒他有些尷尬,因爲幾個剛剛碰到的女學生糾纏在他身邊,正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有個女劍士還強拉他進邊上的商店。瑞克像石柱一樣死死定在地上,求饒道:“各位小姐,我還有事呢,你們就別給我添麻煩了,都自己玩去吧。”衆人哪裡肯讓,還要再說,邊上有人咳嗽了幾聲,女學生們回頭看去,就見愛彌爾抱着孩子站在一邊。女生們呼嘯着一鬨而散,往人羣中去了。瑞克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遇到點麻煩。”愛彌爾輕輕哼了一聲,道:“這些麻煩還真漂亮啊,怪不得你突然不見了。”瑞克乾笑兩聲,道:“你生氣了?”愛彌爾橫了他一眼,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瑞克見了,嘿嘿一笑,上前將手一展,裡面赫然是一串精緻的魔法項鍊。愛彌爾收好,兩人沿着街道,並肩向前走去,瑞克不時買點小飾品或者小孩子的玩具,逗着小孩,一路其樂融融,看得旁人不時投來羨慕的眼光。

就在這時,天上猛然一亮,接着一道奇異的光華從天而降,倏然落在街心,光芒黯淡下去,卻是個形容枯乾的老人,兩隻三角眼冷光四射,一看便知極不好惹。瑞克只瞧了一眼,便認出他是當時來找康拉德的衆多外來者中的一個,不由得駭然失色。那人原地轉了一圈,在衆人竊竊私語之中,隨意一指點出,將附近的數人爆成了一團血霧。行人大驚失色,沒腿地亂跑,自相踐踏,眨眼便又死了數人。那人哈哈大笑,一揮手,跑得最快的一圈人全部爆開,造成死傷無數,這片繁華的街道立時變作人間地獄,濃重的血腥氣激得逃跑的行人停下了腳步,紛紛回頭望去,很多人絕望地大哭起來,全場一片混亂。那老人不住地往周圍點去,指光所至,慘叫聲和驚呼聲不住響起。

愛彌爾一輩子呆在聖山上,見血的時候都很少,生性極爲善良,看到這等殘忍的景象,哪裡還忍耐得住,抱着孩子衝出去道:“住手,你這樣做就不覺得殘忍嗎?”那人一愣,好像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忽的放聲大笑起來,瑞克追了出來,把愛彌爾拼命往回拉,但愛彌爾力氣與他差不多大,卻哪裡拉得動?老人終於止住了笑聲,道:“殘忍?哼,我要的就是殘忍。”說罷,一指點出,愛彌爾和手中的孩子晃晃悠悠地升上天空,隨即紅光一閃,炸裂開來,血漿彷彿下雨一樣灑在瑞克臉上,身上,他下意識地添了一口,然後立刻崩潰了,嘴裡喃喃道:“不,不會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他全身顫抖,聲音越來越大,最終叫喊起來,緊接着,他猛然向老人看去,抽劍瘋狂地向他砍去,絕望地吼道:“你竟然殺了愛彌爾,我要你死——”

老人不屑地一腳踹出,瑞克彷彿一枚炮彈,直接穿透了兩邊的建築,最後嵌在北城的城牆中,昏迷過去。老人冷笑道:“就這種水準,也敢對我動手,未必太過不自量力了。”將手一招,手上紅光暴起,頓時慘呼聲不斷,整個大街只剩下零星數人呆呆地站在那裡,好像瘋了一樣的大呼大叫。老人將身一縱,飛上天空,左右張望一下,往東北方向飛去,片刻出了海岸線,然後凌空一抓,在手上凝成一個發着白芒的能量球,向下方海洋中擲出,能量球在海底猛然爆發開來,海水霎時間涌上天空,隨即四面衝出,形成了巨大的海嘯,海水衝上海岸,一路急速推進,勢不可當地向內陸撲去。與此同時,在大陸其他地方也是災難頻起,每時每刻都有數以千計的人在死亡。

……

維拉達冷冷地看着王祺這邊諸人。王祺從災難開始就閉上了眼睛,可是臉上卻並無半分不忍之色。艾祺臉上略帶悽色,但要說怎麼悲傷也看不出來。斯圖克斯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了魔族毀滅的時刻,兩隻眼睛裡直欲噴出火來。貝姆爾等人自是一臉的無所謂。倒是依麗絲臉色十分傷感,好像失去了什麼似的。維拉達的視線又回到王祺身上,盯了片刻,冷笑道:“你在幹什麼呢,爲他們祈禱嗎?”王祺睜開眼睛,道:“維拉達,你在做無用功,你手下現在做的事王天昔年也差不多做過,你以爲我會悲傷嗎?”維拉達冷笑道:“你以爲我會信嗎?”王祺搖搖頭,又閉上了眼睛。維拉達臉色難看起來,忽的一招手,從大陸各處射出幾道光芒,急速向他飛來,落在他的身後,卻是先前派出的幾人。王祺睜開眼睛,道:“好了,你有別的手段就使出來吧。你召回這些人,是想跟我打一場吧。”維拉達哈哈大笑,道:“是啊,陛下,你這個人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只好動用武力了。這都是你逼我的,你不要怪我。”王祺道:“就是你贏了我,我也不會給你星圖的。”維拉達眯起眼睛,冷聲道:“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爲。”說着將身後的諸人一起叫出,只留下拉莫爾站在他的身邊。

衆人嘿嘿冷笑,各自上前,將王祺等人圍在中央。耶茲率先出手,一拳打向中央的王祺,卻被依麗絲截住,其他人各自衝上,在維拉達的冷眼注視下大戰起來。這裡面每個人都有輕易毀滅行星甚至恆星的力量,如今湊在一起大戰,委實非同小可,儘管沒人刻意向亞蘭達行星出手,但戰鬥中爆發出的強光和高熱,以及強大的衝擊波卻波及到了亞蘭達,它們穿透了大氣層,輕易便影響到了行星表面。強光刺瞎了很多人的眼睛,和高熱一起將大陸變成了烘箱,烤乾了大部分植物,將動物弄得奄奄一息,水汽蒸騰到天空,又被衝擊波帶起的狂風吹散。暴烈的氣流將海水捲起,將森林夷爲平地,將城市變成沙漠。不時也有能量光束直接射向行星方向,激起驚天的爆炸,徹底改變大陸的地形。停留在魔法時代的亞蘭達人,彷彿經歷了一場毀滅世界的核戰爭,所有幸存者都知道,世界末日到了。

聖山腳下跪滿了懇求光明神救贖的信徒,每個人都在祈禱。山巔上,麥卡斯在大半倒塌的聖女殿大廳中走來走去,臺階下,紅衣主教們滿臉恐懼地趴伏在地,他們都是來祈求神諭的,可是麥卡斯早就聯繫不上光明神,哪有什麼神諭給他們。其實他已經知道,面對維拉達等人,王祺這個冒牌的光明神根本處於弱勢,哪有什麼力量來解救他們。正手足無措間,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攔腰打在聖山的山腰上,轟然一聲巨響過後,山體劇烈地震顫起來,腳下的大山開始傾斜,往山下快速掉落。聖女殿徹底崩塌,屋頂掉落下來,壓得主教們哭爹叫娘,麥卡斯凌空一拳轟出,從殘垣斷壁中飛將出來,望着異光閃爍的天外心慌意亂。又是數道白光落下,兩道落在山腳下,將大山連同山道上跪滿的虔誠信徒們全部炸死。碎石漫天亂射,又殺了無數倖存者。麥卡斯再也顧不得那麼多,將法杖一舉,全身包圍在魔力之中,向山下飛去,招呼衆信徒逃下山去。另一頭,已經化作廢墟的貝克森城中,康拉德全身塵土,在城牆的碎磚中竭力扒着,終於將半死不活的瑞克從碎石中拖了出來。瑞克很快醒來,他失魂落魄,淚流滿面。康拉德安慰幾句,無奈地離去,又去城中救人,聽到前方喊來救命聲,他急忙奔向學院,卻在原禮堂所在處見到了幾個被埋起來的學生。好不容易趴開石頭,將手伸下去拉人,邊上那座高塔根部斷裂,猛然倒塌,向他砸來,康拉德發現的時候已經躲閃不開,收回兩隻手向上托起,被石塔壓下,頓時鮮血狂碰,隨後喀喇喇一聲,腿骨折斷,他慘笑一聲:“看來我的力量還是不夠強啊,哈哈哈……”天上忽然白光一閃,康拉德擡起頭,望着越來越大的能量光,臉上浮出一絲苦笑,能量終於落地,然後猛然爆發開來。極遠處,瑞克淒厲地大叫起來:“康拉德,不——”叫聲未了,便被迎面而來的衝擊波往遠方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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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祺已經加入了戰團。論個人實力,除去維拉達之外,倒是王祺這邊佔上風,只是維拉達手下人數太多,輕而易舉便抵擋了他們在戰鬥力方面的優勢,雙方還是勢均力敵,在幻術的干擾下,王祺這一方只略佔上風。維拉達冷眼旁觀,面帶冷笑,始終沒有出手,目光緊緊盯着王祺。看了一會兒,又讓拉莫爾加入戰團,立刻達成了均勢。又戰片刻,維拉達忽然身形一閃,出現在依麗絲身上,將她一把抓住,提了出去,雙方的戰鬥隨即停了下來。王祺厲聲喝道:“維拉達,你這是什麼意思?”維拉達手一抖,放出一團光暈罩住依麗絲全身,身後拉莫爾又加了一道特殊的光華,王祺驚奇地發現裡面竟然有精神力的痕跡。維拉達冷笑道:“你又何必問呢,你應該能猜得到我的意思的。”王祺道:“你又要威脅我交出星圖嗎?”維拉達笑道:“你不是很聰明嗎?”王祺冷笑一聲,道:“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因爲她交出星圖?”維拉達哈哈一笑,道:“你騙不了我,你們所有人之中你們兩個的關係最特殊,這一點在剛纔的戰鬥已經一覽無遺了。我的直覺告訴我,只要我抓住了她,你就會乖乖把東西交出來。”王祺哈哈大笑,正要反駁,轉念一想,卻道:“你贏了。你的推測半點沒錯。”

維拉達臉上露出勝利微笑,道:“很好,那麼就請拿出來吧。”王祺道:“星圖在基地裡你不會不知道吧,要想取出來給你需要時間。”維拉達道:“不必這麼麻煩,連同基地一塊給我就行了。”王祺搖搖頭,道:“這可不行,這關係到我能否回家。另外,我也要在星圖上做些手腳。”維拉達目光一冷,道:“你不會是想用假圖騙我們?”王祺冷哼道:“怎麼會呢,我只是要去掉我的家鄉而已,要是讓你們去了,我不是無家可歸了嗎?”維拉達呵呵一笑,道:“就一顆行星也算不了什麼什麼,你抹去就抹去吧。你需要多少時間?”王祺伸出兩根指頭,道:“兩天。”維拉達略一思索,道:“好,我就給你兩天。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消遣我,她就死定了。”王祺道:“你放心,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維拉達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在光團中掙扎不脫的依麗絲,笑道:”但願如此。“

王祺一招手,將基地重新放回那個月球空殼中,帶着衆人飛了進去,來到控制廳中。艾祺道:“你準備拖延時間?”王祺點點頭,道:“兩天時間,應該足夠王天完成進化了。我剛剛打定主意之後便用意念通知了依麗絲,否則她早就出來了。”艾祺道:“你真的確定他們的手段控制不住依麗絲?”王祺道:“你放心,精神空間是導師級的精神魔法師的特技,那人雖然似乎懂得魔法,但在對魔法瞭如指掌的依麗絲眼裡,不過是小兒科。別忘了,她的精神力與我相當。那人雖然用了個近似精神牢籠的法術,哪裡難得倒依麗絲。”艾祺想了想,道:“也是。”王祺說罷,意識已進入精神空間,與衆人來到世界樹中央頂部的枝葉間。王天沉睡的水晶依舊那麼透明,裡面的王天依舊包裹在朦朧之中,一切都與先前沒有什麼不同,但自然釋放出來的威壓卻越來越強,王祺知道這是他覺醒的前兆,從目前的趨勢來看,不出兩天,他必然覺醒。確認之後,衆人放了心,回到外界,各自修煉不提。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了,王天依舊沒有動靜,外面的維拉達卻等得不耐煩了。王祺無奈之下,又收了基地,領着衆人出去見他。維拉達冷笑道:“你真是守時間的人啊,說是兩天就是兩天,竟然一點都不打折扣呢。”王祺看了看邊上依麗絲,對維拉達道:“我估算的比較準,有什麼不可以嗎?”維拉達大笑,道:“這麼說,你把星圖弄好了?”王祺哂笑道:“出了點差錯,還需要一點時間。”維拉達死死地盯住了他,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一張星圖兩天時間還不夠?你不會是用筆畫的吧?”說到這裡,他厲聲道:”我已經失去耐心了,要麼立刻交出來,沒有準備好就把基地給我;要麼我立刻殺了她。你自己選一個吧。”王祺見拖延不得,不由得冷笑起來,維拉達道:“你笑什麼?”王祺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話音未落,王祺身邊忽然人影一閃,依麗絲現出了身影。維拉達側身看去,隨後冷冷地盯了拉莫爾一眼,纔回頭向王祺看來,冷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消遣起我來了,有意思,有意思……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除了皇帝之外,給我全部殺了。”

衆人飛身撲上,維拉達在身後屈指射出幾道光芒,這些人立時實力大增,馬上佔據了上風,將王祺這邊壓得死死的。維拉達冷冷一笑,向王祺踏出一步。正在這危急關頭,王祺精神世界的世界樹上光芒大作,衝擊波四散而出,吹得世界樹上千萬裡地枝葉瘋狂地搖曳,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而起,隨後王天沉睡的水晶悄然崩碎,溶解在無窮亮的白色光華中,隨即一道人影衝出,將白色的光華吸了個乾乾淨淨,然後咧嘴一笑,擡起頭來。王祺臉上露出嘲弄的神色,維拉達停下腳步,驚異地望着他道:“你笑什麼?”一個聲音在王祺身後響起:“他笑你勞而無功,哈哈哈哈哈……”笑聲未了,王祺背後轉出一個人來,相貌如此的熟悉。維拉達眼睛立刻睜大,吃驚地叫道:“皇……不,你是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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