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達山腳後,一條清澈的小溪緩緩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那清澈的溪水順着山勢在路邊流淌, “叮咚叮咚",彷彿是一曲正在演奏的小曲。水擊石,淙淙作響,急流入潭,嘩嘩若笑,它漫過小路,又流入另一條水路,向遠處延伸,一溪泉水猶如一曲美妙而又神奇的電子音樂。這種山清水秀的情景是衆人在學院之內不曾見過的,特別是一直深處在魔界征伐之中的馬斌,當他看到池塘中波光點點的時候,激動喜悅的他瞬間脫去鞋襪,雙腳直接壓在小溪的水潭之中。
趙雷霆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非要在遠處的山上先行一步。這可是大大出乎衆人的意料,特別是南宮孤霏,一路上他還在擔心趙雷霆又在對自己妹妹做那些無禮的事情,現在想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眼疾手快的瓜皮直接伸手往波光粼粼處抓,想要把這個正在活動的“魚”給擒拿在掌心中。沒想到那魚的身手竟然也十分敏捷,敲門的運用鱗片的光滑性,一次又一次的躲過瓜皮罪惡般的雙手。
池塘下面的司徒也學着瓜皮,下水去捉這隻魚。佟南辭見狀並沒有他們倆個那樣粗魯,怒斥一聲,雙臂猛然間推動。
“微波水旋,起!”
從瓜皮腳底突然產生一個巨大的漩渦,這種漩渦不是讓人吸進去的,而是從往外排斥的那種。只見岸邊佟南辭手臂在瘋狂的比劃,模樣誇張到極點,像極了正在裝神弄鬼的江湖騙子,將身旁的夥伴們逗得暢懷大笑。
不過南宮孤霏和凌司寒卻沒有大動作,孤霏現在知道自己已經脫離這種玩水的時候。在他很小的年紀,經常沒事幹就跑到村口旁邊的池塘去翻大石塊,裡面很可能就藏着螃蟹,越是泥濘的池塘周圍,螃蟹棲息的概率就會越大。而如今早已沒了這份雅興,他擡頭看着司徒和瓜皮正在捉一隻“魚”,看似十分輕鬆,宛如在甕中捉鱉一樣。但實際情況卻是大有偏差,徒手捉魚是真的難。
孤霏思考了一會兒,感覺這不是魚,這是一隻泥鰍!因爲魚類很小的概率纔會出現這邊緣的坑坑窪窪處,而看瓜皮和司徒在泥濘中的腳印可以猜出來。之前泥鰍一直是處於軟綿綿的淤泥中,出入自如。誰知道在這個時間段讓瓜皮這人瞧見,那就對不起了,必須要逮到你!這纔有了之後的司徒加入“主戰場”,南辭在一旁打輔助,不時的在水中打出一個反向排斥的漩渦。說句實話,這可能專業術語還真不叫漩渦,水流遇低窪處所激成的螺旋形水渦就是漩渦。大部分漩渦讓人望而生畏,產生恐怖的聯想,無論是逆時針還是順時針,水流旋渦的方向取決於水槽的結構。而現在佟南辭的漩渦確實任由他心,想怎麼轉就怎麼轉,把水都排斥到天上的那種。
凌司寒嘟囔道:“這有什麼好玩的呢?不就是個小小的池塘而已,真不知道你們都是怎麼想的。”
南宮孤霏笑着說:“那是男人才懂得的樂趣,你們女孩子不懂。”
凌司寒不理解的指着他們仨戲鬧的地方問:“這有什麼樂趣啊,這一小片池塘內,什麼都沒有,你玩也玩不開,哥!你快給我說說這到底有什麼樂趣啊?”
南宮孤霏看準時機,飛奔過去,隨後聲音傳過來說:“那你就看好你哥我的表演吧。”
此時的佟南辭將水旋的方向轉移到瓜皮的附近,司徒的眼睛好像看到那條“魚”的蹤影。立刻伸手將其逼近。此時那條“魚”已經被逼到池塘的邊緣地帶,隨時都可能在鑽進泥濘內去。而現在,南宮孤霏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俯身彎腰就捏住“魚”的較弱身軀。他明白下一刻泥鰍就會從自己的手中飛出來,自己在怎麼抓牢,也是抵不過光滑的泥鰍身軀啊!
可是南宮孤霏並不是尋常之輩,他可是從小玩這個長大的。眉頭緊縮,突然將手臂向着池塘外猛然扔過去,一個十分嬌小的身影躍過池塘,被南宮孤霏狠狠的砸在大石頭上。瓜皮和司徒見狀立刻歡呼雀躍起來,高興的就像天上掉餡餅砸到他們身上一樣。而佟南辭則是趕緊跑過去,用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拿過來的瓶瓶罐罐將這泥鰍裝起來。
瓜皮在下面激動的大喊:“是什麼魚類啊?能不能吃?能吃的話今晚咱就把他烤了!”
司徒也在一旁打禪道:“對啊對啊,這可是咱辛辛苦苦的結果。不能好好的享用一番,那怎麼行啊?”
南宮孤霏此時微笑着說:“誰說你咱辛辛苦苦的結果,明明是我看不下去了,再不幫你們它就要鑽進泥濘中去了啊!”
佟南辭一手拿起瓶瓶罐罐,將它懸起來給大家看。
“你們看,這是什麼魚啊。就一隻泥鰍而已。就這瓜皮你還想烤着吃?”
瓜皮忿忿不平的說:“怎麼不能吃啊?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吃過烤泥鰍的人,原料就是大泥鰍,青椒和紅椒,把辣椒剁成粉,再用香料當做配料,最後用酒這麼……”
司徒百舸打斷他說話:“你也別說了,咱們倆還是先出池塘吧。不然這樣子尷尬死了。”說完他暗示瓜皮這裡還有一個妹子,也就是凌司寒本人。
孤霏只是悄悄的走向凌司寒的位置,將她帶到附近的一塊兒樹林中,裡面還有人前幾天野炊留下的燃燒物,各種雜七雜八的食品包裝袋雜亂的扔在草地上。凌司寒一臉嫌棄的望着附近的場景,她問道:“哥,你爲什麼帶我到這裡啊?”
南宮孤霏只是默默的說:“你在那裡他們會尷尬的,別問,問就是因爲你不是男人。”
“哼,人家是女孩子怎麼了?”
這時候魅筱提醒南宮孤霏:“主人,你擡頭看看前方的一片樹林,看看那裡有什麼?”
南宮孤霏好奇的擡起頭張望,突然嘴角上揚。
“冰酸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