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翾呢?”凰久兒小臉貼在他頸窩,鼻翼間充斥着他冷冽的氣息,小手被他握在手心,“你將她怎麼樣了?”
墨君羽一手圈在她腰間,一手把玩着她小手,聞言,俊臉上的神情不變,只那迷人的鳳目中快速劃過一抹深沉,“她,還活着。”
僅幾個字,凰久兒卻聽出了古怪。
是她還活着,不是她沒事。
“她現在在哪裡?”
墨君羽不想騙她,卻也不想告訴她若翾被他關進了天牢,於是,沉默半晌後,有意轉開話題,“久兒,先吃點東西再講可好?”
凰久兒何嘗不知道他是故意避開她的問題,頭靠在他肩上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沉默着。
見她不說話,墨君羽嘆息,知道如果不給她一個說法,怕是她心裡會一直在想着這事。
於是,他清淺而無奈的說道:“久兒,若翾她中了蠱毒,爲夫身爲魔君不管是爲了你,還是爲了魔族的子民都不可能放了她。暫時將她關押起來,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你想想,如果若翾知道她中了蠱毒,會怎樣?她是不會反對我這樣做的,對不對?”
關押若翾,他並不是一時氣憤。
他除了是久兒的夫君,還是魔族的魔君。
肩上有着什麼責任,他不會忘。
“我明白。”
凰久兒也是一族的公主,這麼簡單的道理她明白的。
當時的情況,兩人易地而處,換作是她,毀天滅地的心怕是都有了。
就是因爲知道這種心情,所以她纔在昏迷前說了那些話。
因爲她知道只要她說了,墨君羽有再大的怒火,也不會拒絕她的要求。
“你有沒有派人找過白司神君?”凰久兒再輕輕問上一句。
“找了。”
“那如何?”
“師傅就在魔族,等你好了何不親自去問他。”
凰久兒知道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說明已經沒了解藥。眸光不免一暗,半垂下長睫,緘口不語。
“好了,不要想這麼多,爲夫已經派人去尋靈藥了,相信不久便會有消息。”
墨君羽輕輕的將她放回牀榻上,先自己下了牀,穿好搭在屏風上的長袍,又命人打了水,將毛巾打溼再擰乾,溫柔替她擦拭小臉。
這種事情他做的次數其實不多,動作卻又熟稔溫柔無比。
“在想什麼?”墨君羽放下毛巾,望着一直像是在發呆,也不言語的某女。
凰久兒動了動,側着身子,墨君羽一見,緊張的伸出幫忙,怎料,身子傾過去時,她卻摟住他脖子,如水美眸淺笑盪漾,“我在想被你寵壞了怎麼辦?”
墨君羽怔了怔,“寵壞了就繼續寵。”
“那我離不開你了怎麼辦?”
“你想離開我?”墨君羽鳳目微眯,溢出一絲危險來。
“不是啦,”凰久兒趕緊道:“你是魔族的魔君,要管理魔族,而我是神族公主,將來也是要當神族的皇。我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呆在一塊。可是你這樣寵我,我要是連自理的能力都沒有了怎麼辦?”
從小到大,生活上的事她都是親力親爲,可是自從遇見了墨君羽,她感覺自己越來越廢。
吃飯他喂,上哪都不用帶腳,現在穿衣洗漱這種事情,他都來幫她,而她似乎也越來越習慣。
這樣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那就讓爲夫陪着你,一刻也不分開。”
“可是……”這可能嗎?
現在的形勢也不容許兩人如此。
“久兒,現在或許還不能每時每刻在一起,但是爲夫這裡有個寶貝,可以讓你想見爲夫時,就能見到。”墨君羽快速在她小嘴上輕咬一口,他一動,垂在兩側的青絲也跟着搖曳。
拂過凰久兒臉頰癢癢的,令她眯了眯眼,“墨君羽你的頭髮,癢。”
而他卻垂眸低笑,“癢嗎?”
凰久兒推了推他,“哎呀,你快說是什麼寶貝。”
“這個,同心鏡。”墨君羽取出兩面鏡子,遞一面給她。然後往鏡子裡輸入靈力。
凰久兒正左右翻看鏡子,總感覺有點眼熟的樣子,卻偏偏忘記在哪裡見過。
陡然,鏡中光芒一閃,而後鏡中居然出現了一張俊臉,不是正坐在她身側的墨君羽還能是誰。
“咦?這?”凰久兒驚呼,剛一開口,墨君羽手中那面鏡中居然同時傳出了她的聲音。
這一驚奇,令她陡然噤聲,睜着大眼眨巴,像個孩子好奇又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墨君羽是將她的小表情瞧的一清二楚,薄脣彎彎的弧度,非常迷人,有種說不出的風韻。
凰久兒瞧的失神了一陣,突然,鏡中響起他低沉又性感的嗓音,“喜歡嗎?爲夫送的禮。”
這聲音居然跟真人的無異。
“墨君羽,有這麼好的東西,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凰久兒掀眸朝他一望。
“這……”墨君羽囧,“其實這鏡子是師傅送給我的。”
“白司神君?”
聽他提起白司神君,凰久兒腦中靈光一閃,驀地想起來了,白司神君曾向她討要過兩面鏡子,當時,她只隨意掃了一眼,沒在意,現在瞧來,這鏡子八成就是那兩面鏡子。
哼哼,白司神君拿她的東西送給她的男人,真是有點不爽。
“久兒怎麼啦?”墨君羽瞧着她小臉上的表情一會一個樣,不由側身半躺,盯着她瞧。
“沒什麼啦,就是我覺得我應該替你好好的感謝感謝白司神君。”
墨君羽瞧着她磨牙的樣子突然好替他師傅擔憂。
到底師傅是哪裡惹的久兒不快。
日升日落,又日升日落。
整整兩日,墨君羽一直寸步不離陪着她,沒有踏出過房門。
凰久兒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她提出想出去走一走。
墨君羽稍稍一猶豫後答應了。
一直都是他替久兒換藥,背上的傷口其實已經癒合,但畢竟當時短刀刺的很深,只差一寸就刺中心臟,外傷好了,但內傷還是要養。
這時,魔宮的百花園,某一處涼亭中,正有兩道人影。
墨君羽將凰久兒輕摟在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桌上,正擺放着一碗靈藥,黑漆漆的,凰久兒一見即擰着眉心將小臉往他懷裡一藏,不想喝。
這藥她都喝了三天了,問題是,她覺得她沒什麼大問題了,可以不用喝藥。
“久兒,乖,喝藥。”墨君羽伸手將藥碗端在手中,垂眸瞧着懷裡的人拒絕喝藥的樣子,眸中溫柔。
“我不喝。”凰久兒小臉貼在他胸口,悶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