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夫對你什麼時候不正經了?”墨君羽迷茫、疑惑、不解通通齊上陣。
“你,”凰久兒啞然,沒法交流了,這貨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了。
靜默一會兒,墨君羽終於問出了憋了半天的話,“久兒,冷璃對你提了什麼條件,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
一般,冷璃提的條件,久兒若是能完成,她不會不答應。
不答應,說明不能答應。
凰久兒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信我嗎?”
“一直都深信不疑。”
“那就不要問。”他知道了,對誰都不好。
怕是天都會被他捅一個窟窿出來。
墨君羽抿着脣,俊臉平靜,除了沒有笑,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手卻無意識的越握越緊。
“哎,呀,墨君羽痛啊。”凰久兒痛的哇哇叫,苦着臉,抽了幾回,都沒能將手從他大掌中抽出。
心裡不由得將冷璃罵了個遍。
而他依然握着她的手,力度卻是鬆了鬆,“若我一定要知道了?”
“哎呀其實,你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聽了不能生氣。”
“知道我會生氣,還瞞着我。”
凰久兒一噎,險些咬到自己舌頭,靠啊,就是知道你會生氣才瞞着你的啊。
“還不說?”墨君羽像是壓抑着什麼,催促一句。
“好啦,你先放手。”真的怕等下說出來,他一衝動,沒控制住,這手怕是會被他給廢了。
墨君羽沒說什麼,緩緩的鬆開她的手,只是那幽深如海的鳳目卻時刻注視着她,不放過一點細微的變化。
凰久兒心裡暗暗叫苦,真是剮了冷璃的心都有。
磨嘰了半晌,才緩緩的、平穩又自然的道:“冷璃那個人你知道的,一向放蕩不羈,他了,還是像在人族一般,說什麼讓我不要跟着你,跟着他之類的話。這話,我自然是不能答應的。”
墨君羽一直很有耐心,靜如白雲,默默等着她,等着她說,再默默聽着她說完。
凰久兒說完好一會,他都沒什麼反應,注視着她的目光也沒有挪開,輕輕淺淺,卻也深邃如淵。
忽然,他緩緩的湊近了她,“久兒,你還想騙我。”
“啊?”凰久兒表面迷惘,心裡卻罵天罵地,她表現的這麼完美了,居然還是露了餡。到底是哪裡露出破綻?搞不明白啊。
“我沒有騙你。”她小臉忒真誠,眼神忒誠懇,就算是死也不能說真話。
“你難道是想讓我直接去問冷璃?久兒,我以爲你對我是完全信任的,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墨君羽微垂了眸,很是沮喪。
忽地,心裡似有根弦狠狠一揪,凰久兒心口一痛,抿了脣,像是要妥協,“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但是你聽了不能生氣,一定要冷靜。”
墨君羽眸底劃過一抹深思,久兒一再強調不能生氣,想來冷璃提的要求太過不尋常。
這時,凰久兒瞧了瞧他,見他沒什麼異樣,才漸漸的壯着膽子,“那天,冷璃他說,”頓了頓再瞧他一眼,見他正好擡首望過來,趕緊移開眼神,“想跟我……”
接下來的話,凰久兒每說一個字都要瞧上他一眼,直到將“一夜風流”四個字全部說完,她清楚的瞧見他臉上的變化,由平靜漸漸的轉爲深深的震驚,怒火、危險、恐怖也隨之浮上。
完了完了,凰久兒心頭狂跳不止,想要控制都控住不住。
生氣了生氣了,火山要爆發了。
屋內的空氣似乎也在漸漸的凝固,壓抑的快讓人踹不過氣。
驀然,墨君羽緩緩的傾身靠近她,凰久兒驚了一跳,出於本能的身子一躲,居然一個瞬移給移走了。
再出現,凰久兒站在樹下,無語扶額,猛吸幾口氣,小臉都快糾結成一團。
暈了,她怎麼這麼沒出息,居然逃了。
這一逃本來沒事都會變成有事的。
心居然還怦怦怦一直跳,冷靜,冷靜。
“啊!”凰久兒抓狂,握着粉拳,兩隻腳丫子狠狠的不停的踢着樹幹,“怎麼辦?是回去還是繼續逃?”
墨君羽現在一定在氣頭上,盛怒中,回去好像不是明智之舉。
還是先逃,等過一段時間,他氣消了再來哄他。
作下決定,凰久兒一路飛奔朝着傳送通道。
當腳步匆匆,即將踏進傳送通道時,她忽然又頓住,眸珠一轉,退了幾步,對着守衛的魔將藹聲道:“本公主正在跟你們魔君玩捉迷藏,如果,他來問起你們有沒有見過我,你們一定要說沒有見過,知道嗎?”
魔將懵着臉,愣愣點頭。
魔君玩捉迷藏?這麼有情調的。
“對了,再告訴你們一句,如果你們魔君輸了,將會給你們漲薪給。”凰久兒似隨意再說上一句,伸出三根手指比劃着,“三倍哦,所以,爲了你們的薪給,一定不能說知道嗎?”
三倍薪給!魔將一聽,即眸光晶亮,鄭重一點頭,拍拍胸脯信誓旦旦保證,“公主您放心我絕對不說。”
“好。”凰久兒扔給他一個“孺子可教也”的讚賞眼神後,一腳踏進了傳送通道。
再說墨君羽,凰久兒突然消失,他望着空空的面前,深邃的鳳目裡漸漸的露出迷茫來,陡然,一咬牙,一聲怒吼響徹天際,“凰久兒!”
逃了?她居然逃了?
爲什麼要逃?是在躲他?
爲什麼要躲他?
他心中有無數個問題,一直在撓啊撓。
驀然,他長腿闊步,沒有一絲猶豫,快速閃離原地。
抓住她,定要好好收拾她。
不過,在這之前,有件事要先解決。
半個時辰後,冷璃的住處。
涼亭中,冷璃手中握着一杯酒,瞧着從天而降的那個人,似沒有一點意外,脣似笑非笑勾勒起,“這麼快就來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墨君羽一身白衣無風自起,手執寶劍,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冰冷的眸光,比清冷的月光還要冷上幾分。
他立在冷璃面前,寶劍緩緩的指向他,“冷璃,我警告過你,不要招惹久兒。”
“招惹?你這個詞用的就不好。是她主動來找我的。”
“久兒來找你爲的是什麼,你很清楚。”
“那又如何?我也只不過是說出了我最想要的。”
“你這是在找死。”墨君羽不再同他囉嗦,揮劍朝他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