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
原本睜着水萌萌大眼,巴巴等着她的兩隻,驀地,像是受了驚嚇似的,一彈跳開了。
凰久兒扯了扯嘴角,僵在半空的素手,真是收不收回來都很尷尬。
“久兒,怎麼啦?”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墨君羽順勢握住她那隻手,眨着鳳目,問的相當無辜,也疑惑。
“哦,沒事。”有個臺階,還不趕緊下,那是傻。
“嗯。”墨君羽俊臉平靜,坦蕩,牽着她翩然走下臺階,只轉身後,泛着柔柔如水光澤的鳳目快速閃過一絲精光。
只可惜,凰久兒並沒有察覺到。
如果她發現,定會明白爲何卷卷跟大虎會躲開。
因爲某人的威脅啊。
此刻,兩隻跳開後,躲在星兒身後,畏縮着身子,虎視眈眈卻也小心翼翼的盯着某人。
嗚嗚,好怕怕啊。
他身上似有一股無形的威壓,令他們無法拒絕,也生不出一絲反抗。
“星兒,你可知紫葉蘭草在什麼地方?”坐下後,凰久兒沒有耽擱,直奔主題。
小時候,她似乎聽辰叔叔提過一句。但具體在哪,她不知道。
“你當小爺是百事通,什麼都知道啊。”星兒一掀眸,傲嬌卻也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不得不說,有些人就是有說一句話就令人抓狂的本事。
“你……”凰久兒咬牙,壓抑着某種想打人的衝動。“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知道?”
這個傢伙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星兒倔強的眸子淡淡一掃她,再別開,依然嘴犟說不知道。
“久兒……”驀地,墨君羽將她的小手輕輕的包住,在拉過放到另一掌心,柔聲說道:“既然他不知道又何必爲難他。”
星兒一聽他這麼說,黑眸閃過一絲古怪,小臉上的神情就更是費解。
明顯是不信墨君羽會有這麼好心。
別說他不信,連凰久兒都是疑惑的。
此時,她絕美小臉上寫滿了匪夷所思。
這貨居然會幫星兒說話,完全不像他的作風,着實詭異。
她眨眼,探究的目光瞧着他。
而墨君羽坦蕩自若,脣畔淺淺一笑也柔如三月春風,如墨點睛的瞳仁清澈透亮,一切都挺正常的。
“可是,我曾聽辰叔叔提起過,星若世界裡有紫葉蘭草的。”說這一句時,她目光朝星兒望了一眼。
這一眼,也是想觀察他臉上有沒有變化。
但顯然,結果令她意想不到,沒有任何變化,好像他真的不知道。
莫非真是冤枉了他?
按理,身爲星若世界器靈的他,對裡面的一草一木都是非常熟知的。
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
一眼後,凰久兒收回目光,再看着墨君羽,似等着他的看法。
“或許,器靈也有他不知道的,畢竟,他也不完美。”墨君羽雲淡風輕的一句,令星兒憋屈也抓狂。
他小臉微怒,瞪着眸華,憤憤不平道:“說誰不完美了?小爺我對這裡面所有的一切都非常清楚,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哦?那你說,這裡面有沒有紫葉蘭草?”墨君羽俊眉輕挑,無縫銜接一問。
他那輕描淡寫的口吻,真的,警惕性不高,稍不注意就會被帶進去。
加上一絲絲質疑,又挺能將人的衝動給點燃。
“這裡面當然……”星兒一個不慎,憤然起身就要將話說出來,幸好關鍵時刻沒有掉鏈子,將那話鋒一轉,勉強圓了回去,“當然是沒有。”
他訕訕坐下,垂着眸子,不敢去看對面的兩人。
他這心虛的姿態,眼睛沒問題的人都看的出來。
更何況是心思敏銳的兩人。
“星兒,你還想騙我。”凰久兒籠着漂亮眉峰,語氣驟然冷了幾分,銳利的眸子掃了過去。
“久兒,既然他不想說,我們就給他點時間讓他好好想想,畢竟雖然他是個器靈,也是有脾氣的。你身爲主子,也不能用身份壓人不是?”墨君羽這話看似在幫星兒,實則處處在提醒他。
他是器靈,久兒是他的主人。
一個器靈將自己的脾氣帶到主子面前,還給了主子難堪,對主子的問話敷衍了事,這是大不敬。
星兒齜着牙,將雙眸瞪的圓圓的。
他也就是有點小脾氣而已。
至於爲何有脾氣還不是因爲某個女人一直將他扔在這裡,不讓他出去。
好不容易等她來了,居然還連正眼都不瞧上他一眼。
凰久兒對於她的夥伴,不管是下屬還是神獸都是很包容的。
也不在乎什麼禮節,大家相處自在快樂便好。
或許,也正是因爲這樣,才縱容的有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忽視了她的地位。
“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凰久兒小臉漸漸恢復平靜,轉眸淡然的對着墨君說了一句,沒有再去瞧星兒一眼。
紫葉蘭草她確實需要,但也不一定非要不可。
只是這樣,墨君羽身上的傷就不得不再拖一陣了。
“好。”墨君羽柔聲細語,牽着她,兩人起身,帶着墨林等人出了星若世界。
星兒咬着脣,眸華霧濛濛的,樣子委屈又不甘。
這個女人,也不再問一句,就這麼走了。只要再問一句,他就會說了。
“星兒,你完了。公主真的生氣了。”卷卷同情又幸災樂禍。
星兒鬱悶,他又不瞎,當然看的出來,那女人生氣了。
“對,你還是趕緊想想怎麼補救吧。”大虎好心提醒他一句。
星兒垂眸深思,半晌,驀地一起身,快速閃了出去,轉瞬間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是去了哪裡?
“他去哪,幹什麼去了?”卷卷隨意問了一句。
“或許是挖草去了吧。”
晚上的設宴凰久兒擺在了碧水苑。
碧水傍閣,涼亭雅緻,花香流轉,綠蔭蔥蔥。
這種宴會其實是比較無趣的,助興的節目也不外乎就是些歌舞,往年這樣的宴會都會舉辦那麼一兩次,次次都一樣,凰久兒實在是提不起興致。
她一來,就懶散的坐在首座,靠在椅背上,拖着腮,眼神雲淡風輕,微垂着,那視線似有若無像是望着坐在下首離她不遠的某人身上。
而他,換了身衣服,還是月牙白的長袍,銀色絲線鑲邊,衣襟袖口處勾着淡雅的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