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冷不丁的冒出來的這句話,着實將凰久兒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媽呀,讓他彈琴,那小命還不得去掉一半。不行,堅決不行。
凰久兒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不會彈琴。”
“不會?”墨君羽疑惑,有點兒不信。
有琴,怎麼會不會?
“真的不會。”凰久兒重重的點了下頭,臉上表情一本正經,一點也不像說謊。
“沒關係,我來教你。”
“不用了吧,這種高雅的事情我做不來。”還是放過她吧,她不想出人命啊。
“久兒對我沒有信心?”
“呃,不是,我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沒關係的,我不會笑話你的。”久兒這麼牴觸,倒叫墨君羽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總感覺事有蹊蹺。
凰久兒也搞不明白墨君羽爲何總是對這事這麼執着,心中微動,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嘟着粉脣,“好吧,你這麼想聽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彈一曲,但是,你說過不會笑我的。”
“嗯,我絕不會笑你的。”
凰久兒拿過流雲琴,放置於自己腿上,擺好姿勢,玉手輕挑,發出第一個音。
“嗯,不錯,姿勢手勢都對。”墨君羽由衷讚歎。
這架勢不像是不會彈琴的樣子,難道久兒真的是騙他的。
但是,接下來…
一陣鬼哭狼嚎,堪稱奪命之音都不爲過。
墨君羽嘴角抽搐個不停,要不是害怕傷了久兒自尊心,他真的很想將自己耳朵堵住,真是小命都快去了半條。
久兒真的沒有騙他,她真的不會彈琴。
凰久兒彈的滿頭大汗,別人彈琴那是享受,她彈琴是要人命。
一曲彈完,自己也都累的個半死。
她擡眼,眸光幽幽朝墨君羽望去,“怎麼樣,墨大公子,本小女子的琴音可還入的了貴耳?”
敢說不好,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墨君羽身子一僵,違心誇讚,“尚可。”
“尚可?那就是不好咯,我再彈一曲給你聽,可能是剛剛發揮不好,就當做熱身,現在纔是真正的開始。”
墨君羽說“尚可”都是咬着牙說出來的,久兒那琴音簡直就是糟糕的一塌糊塗好吧。
偏偏是自己造的孽,咬着牙也不能駁了久兒的面子。
久兒想彈就讓她彈吧,忍一忍就過去了。
於是,凰久兒又彈了一首糟糕的奪命之曲。
“怎麼樣?墨大公子,這次彈的可好?有沒有進步?”
“有…很好,我喜歡。”墨君羽這次改變策略,不管好不好,誇了就是。
然而,下一秒。
凰久兒眸華一亮,雙眼水盈盈的,“哇,真的嗎?既然你喜歡,那我再彈一曲給你聽。”
墨君羽嘴角一抽一抽的答應,“好,久兒隨意,我沒意見。”
凰久兒興致勃勃的又彈了一曲。
這次,墨君羽真的是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都有點煞白煞白的。還沒等凰久兒開口問,他就先開了口,“久兒,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再聽下去,他估計沒命回去了。
凰久兒擡頭望了下天空,“挺早的啊,不晚啊。再說了,你還沒說我這曲彈的怎麼樣呢。”
墨君羽沉默,不管他說好與壞,久兒都有理由再給他來一曲。
“怎麼啦?墨大公子,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凰久兒不滿的嗔了他一眼。
“久兒,你應該彈累了吧。”墨君羽顧左右而言他,開始插科打諢。
“還行吧。”
“那個,我來給你揉揉。”墨君羽笑的璀璨,伸出手開始給凰久兒按摩。
但是按着按着,這手就跑到了不該去的地方。
凰久兒小臉一紅,怒道:“墨君羽,你往哪兒按呢?”
“嗯,我覺得久兒這裡應該也累了,也需要按按。”墨君羽說的一本正經。
“我彈琴用的是手,你不要藉機佔便宜。”凰久兒額頭青筋暴起。
這廝真是越來越無恥了。
“沒有,我是真的只想給你按按,彈琴是個體力活,需得放鬆全身肌肉才行。”墨君羽眼神一哀怨,彷彿真的是凰久兒誤會了他一般,只是他那手上的動作一直不停。
凰久兒冷眼瞧着這廝,忍耐的極限面臨崩潰。
作死也要有個度,要不然這溪水也夠他去洗個冷水澡了。
不過,還好。
墨君羽還是很有眼力見的,在凰久兒發飆的前一秒止了手。眼神略帶遺憾的說:“嗯,按完了,我們回去吧。”
“嗯。”
路上,墨君羽看一眼凰久兒就要搖頭嘆一口氣,足足嘆了有十八次了。
眼見着又準備開始搖頭嘆氣,凰久兒幽幽的嗓音響起,“墨大公子,有話就說。”
別跟她整這一套,她的氣還沒消呢。
墨君羽暗暗掃了她一眼,低聲沉吟,
“我說了久兒不準生氣。”
凰久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送給他,“你說呢?”
她這樣子像是不會生氣的人嗎。
“那我還是不說了。”
墨君羽越是不說,凰久兒就越是好奇。“行了,我不生氣,你快說吧。”
“真的?”
“真的。”
“那我說了。”
“嗯。”
墨君羽不死心,又再問了一遍,“我真的說了。”
凰久兒炸毛,“趕緊給我說。”
墨君羽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很快掩了下去,被一抹小心翼翼取代,“就是…有點小。”
突然冒出來的無厘頭一句話,凰久兒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小?”她歪着頭,眼裡盛滿了疑惑,“什麼小?”
墨君羽心虛的要命,眼神東瞟一下,西瞟一下,就是不敢與她對視,擡手指了指她的胸前,“這裡。”
凰久兒臉頰瞬間像被開水燙過一樣紅的似天邊的晚霞,咬着牙,切着齒,“墨!君!羽!你個流氓啊!”
同時拳頭雨落般密密麻麻的往他身上招呼。
“痛,久兒,你要謀殺親夫啊。”墨君羽一邊嘴上喊着痛,一邊又毫不躲閃的任由她的拳頭打的自己身上,眼裡的寵溺能膩出水來。
那小手捶打在身上其實一點也不痛,反而還很舒服。
“什麼謀殺親夫,我還沒嫁給你呢。”
“早晚都是我的夫人,你跑不掉的。”
“哼,你要是總這麼流氓,我就不嫁給你了。”凰久兒哼的一甩頭,撇撇嘴,說着。
但,下一秒墨君羽邪肆的嗓音緊跟而出,“不嫁給我,你想嫁給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