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冷冷的睇了幾人一眼,眼裡的警告意思非常明瞭。
誰要是敢坐下來打擾他們二人世界,身上的皮扒了,腳給剁了。
站着的幾人哪敢答應,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凰久兒還欲再跟他們客氣幾句,墨君羽已經親自夾了菜喂到她嘴邊,“久兒不用管他們的,自己有手,餓了會自己去找吃的。”
凰久兒毫不客氣的張開粉脣,含住菜,小臉頓時鼓鼓的,像只進食的小倉鼠似的慢慢鼓動。
這可愛模樣瞧得的墨君羽心中一陣激盪,投喂的興致更濃了,連凰久兒想自己動手,都被他按住,“別動,我來。”忙的不亦樂乎。
從來沒照顧過人的墨君羽,做起這事那叫一個得心應手。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在帶娃,照顧的那個細心勁,看的其他幾人心裡酸的冒泡。
也不知他們公子將來對自己的崽,有沒有這麼好的耐心。是直接扔泥地裡玩泥巴,還是關籠子裡自生自滅?
反正他們覺得絕對不會照顧的像現在這樣精緻,吃兩口就要拿拍子擦一擦嘴角根本不存在的油漬。
看來男人一旦談了戀愛,就會打通任都二脈,各方面都會無師自通。
凰久兒素白小手一擡,指着一盤魚香焗龍蝦,輕靈的嗓音攜着一絲軟糯,“這個好吃,我還要。”
“好。”墨君羽喉結滾了滾。
其實這個菜還有一個別致的雅名:濃情蜜意。是尚品居酒樓這次研發的新菜品之一。
墨君羽讚許的瞧了一眼墨封,做的不錯。
墨封得意的點頭,眼角的餘暉,明晃晃的炫耀,氣得其他幾人胸、口一悶,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周彤帶着南宮靜雅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凰久兒這句話。
“妹妹,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個人這是把墨公子當下人使呢。”周彤壓低聲音,湊到南宮靜雅耳邊,上了一記眼藥水。
南宮靜雅抿着脣沒有說話,藏在袖擺中的手卻緊緊的握成拳。
二人來到門口,周彤清了清嗓子正欲開口。誰知,南宮靜雅卻揚手攔住她,自己上前一步,“姐姐,我來。”
她倒要看看墨公子是否會給她這個城主千金一點面子。揚起頭,擺出千金的威嚴,“跟你家公子通報一聲,我要見他。”
站在門口的墨林,在他家公子的淫威下退至門角,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好在公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久兒姑娘吸引住,也沒空再理他。
他守着那一方小小天地,充當一個敬業的門神。雙手抱胸,一腳懟到門框上,大有一種“此路是我開”的流氓氣質。
聽到有人說要見他家公子的時候,頭也不回,懶懶的丟出兩個字“不見”。
他家公子正忙着呢,哪有空見人。
南宮靜雅臉色一青,手中的拳頭又緊了緊。沒想到墨公子居然真的這麼不給面子,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她堂堂城主千金,居然連個下人也敢對她如此傲慢無理。
周彤心中一樂,南宮靜雅現在吃的虧越多,到時報復起來就越瘋狂。稍後,只要在她耳邊再吹吹冷風,將錯都引到那個人身上…
不過現在,有些話,她這個千金小姐不好說,就該輪到自己替她說了。
想至此,周彤拔高了些嗓音諷刺道,“墨公子的護衛竟這般無理了,連城主千金都敢不放在眼裡。也不知是被誰蠱惑了?”
最後一句意有所指的話是說給南宮靜雅聽的。相信經過她前面的鋪墊,南宮靜雅應該明白,她指的是誰。
果然,南宮靜雅的臉色更加沉悶陰鬱了。眸光陰沉沉的朝門內瞧去,看見墨公子居然親自爲那個人夾菜,還親自餵給他吃。
這個人是沒有手嗎,居然讓墨公子喂他吃,一個男人害不害臊。
南宮靜雅簡直要被氣哭了,同時,胸口好像壓了塊大石頭,又悶的慌。她唯有死死的盯着裡面那個人好像這樣才能讓她心裡舒坦些。
那眼神像冰渣子樣,凰久兒當然感覺到了,秀眉微蹙,慢悠悠的掀起眼皮,睨去一抹雲淡風輕。
那眼神淡而幽深,淡的如天上的雲絮,似有若無,幽深的像濃墨的海水,一眼望不到底。
南宮靜雅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跳樑小醜,拼命的想引起裡面的人注意,可人家根本就不把你當回事。
她面前的墨林聽到“城主千金”幾個字,終於將眼神投到了門外的兩人身上。
一看還真是南宮靜雅,趕忙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將腳放下來,挺拔身姿,伸手擋住。
他是公子的護衛,不能丟公子的臉。可是別以爲這樣就會放她們進去,沒門。
還有後面那個,竟然說他無理,那現在他就有理給她看看。
墨林嚴肅的公事公辦,“原來是城主千金,失敬失敬!不知南宮小姐找我家公子有何事?可有拜貼?”
拜貼?周彤一噎,沒想到居然拿拜貼來爲難她們。
末了,墨林又加了句,“無拜貼不見。”
他家公子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即便你是城主千金又怎樣,無品無階,憑什麼你說見就得見啊。
門口的人,墨君羽自然瞧見了,只是他不想理,但是影響了小女人吃飯就萬萬不行。他發現小女人會時不時的往門外瞟一眼,好看的秀眉偶爾還會輕蹙一下,顯然已經是被人打擾了。
他冷冷的吩咐,“墨林,關門。”
屋內屋外的幾人皆是一驚,太不給面子了。
墨林得令,關門,不過關之前還是客氣的道:“抱歉了南宮小姐,我家公子用膳不喜人打擾。”
該有的場面話還是得說一說,誰讓人家有個當城主的爹呢。
南宮靜雅死死的捏住手中的繡帕,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硬是卡在喉嚨裡,發不出半點聲音,眸光幽幽的看着那門緩緩的關上。
偏偏,裡面的說話聲還肆無忌憚的傳了出來。
“墨君羽,她們是誰啊?”凰久兒拖着下巴,眨巴着大眼。
墨君羽毫不在意的說:“無關緊要的人,不必在意。”
無關緊要的人?她是無關緊要的人?南宮靜雅氣得渾身發抖,指甲深深的嵌入肉裡。
就在門即將要關上的瞬間,一隻大掌伸過來,抵住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