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爲兩個人之間更加親密了,還是藥黎找到了一些小竅門,在繞過一些圈圈道道之後,儘管藥黎揹着初二,但是卻順當了許多。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周圍開始沙沙作響,像是有什麼攻擊性的獸類,卻又一直見不到蹤影。
“黎,小心點!”初二趴在藥黎背後,忍不住有些擔心道。
藥黎沒有說話,只是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初二,示意初二不要擔心,而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沙沙的聲音上,如果是普通人肯定就以爲是什麼獸類了,可是藥黎知道並不是,因爲獸類是活動的,也就是說這聲音會隨着獸類的運動而移動,可是現在幾乎是所有的地方都在想,那麼便不可能是獸類,有可能是植被。
這霧山雖然兇險,但是對藥宗的人來說卻也是個寶地,因爲這裡有大家可遇不可求的藥材,這些藥材都是極其珍惜的,因爲它們很難遇到,即便是你知道這霧山裡有,也不一定能找到。
在這裡的藥材幾乎都是通靈性的,也就是說也許只差一點,它們甚至能夠化作人身,所以藥黎斷定他們想必是遇到什麼珍稀的藥材了。
“二丫頭,你在這裡待着不要亂動,這是我特製的藥水,將它灑在你的周圍,這樣不管是什麼東西,一時半會都不敢靠近你。”
說着,藥黎便將初二放了下來,然後遞給她一瓶藥水,先是在她的周圍灑上了一些,然後剩下的便吩咐她自己沒過一炷香的時間再灑一次。
“你要小心。”初二也知道藥黎有事情要做了,所以也不多言,只是叮囑他要小心便是。
安頓好初二之後,藥黎便往後退了幾步,站到了中央的位置,此刻似乎那沙沙的聲音又移動了,甚至是將藥黎圍成了一個圈。
“小小草藥也敢這這裡裝神弄鬼,還不速速現身!”一聲低喝,藥黎雙手畫符,開始旋轉,然後一股強大的力道從他的手掌中推送了出去,只聽見轟的一聲,四周原來沙沙作響的地方都炸開了來。
瞬間許多的綠色植物飛濺,到處一片狼藉,可是藥黎還是沒有看到那作怪的藥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就在藥黎詫異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道大笑:“你這個無知的人類,來到我的地盤還這麼囂張,我風沙聖芯草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竟然敢如此詆譭我,哼,不可饒恕!”
話音落,藥黎只感覺到一股壓迫感襲來,這藥草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心裡不由得一沉。
風沙聖芯草,草中之王,它的以條根鬚都是千金難求,說是千年難得一遇一點兒都不誇張,它幾乎渾身是寶,功效更是多的數不勝數,如果有了它,幾乎是不愁會有什麼疑難雜症能夠難倒他了,只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能遇到。
沒有人會願意到手的鴨子飛掉,既然遇到了,不管多麼困難,都要抓住這風沙聖芯草,他和初二兩個人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如果再找不到出路,他們真的只能死在這裡了,不過現在遇到了風沙聖芯草,只要他們能夠吃一點兒它的根鬚,便足以保命離開這裡,這也是爲什麼平日裡淡然的藥黎突然變得這麼激動。
險險的躲開風沙聖芯草的攻擊,藥黎在心裡盤算着要如何才能夠讓這風沙聖芯草靠近自己,只有它靠近自己,纔有可能抓住它。
略微在思索了一番,藥黎發現每當他躲開風沙聖芯草的攻擊時,下一波攻擊就會越發的兇猛,而且其中似乎還帶着濃濃的怒氣,也許只要讓風沙聖芯草以爲他被它攻擊到了,它便會放鬆警惕了。
說做就做,藥黎仔細的觀察着風沙聖芯草的攻擊,準備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既不會讓風沙聖芯草看出來什麼端倪,又能夠在風沙聖芯草出現的第一時間抓住它,正好這個時候,機會來了。
當下藥黎毫不猶豫的躲開了第一招,卻故意裝作沒有躲開第二招,被打中之後,藥黎順勢便倒在了地上,風沙聖芯草倒是還沒有什麼動靜,初二卻是關心則亂,心裡嚇了一跳。
“黎,你怎麼樣了?”初二急的恨不得立刻上前,要不是身上沒力氣的話,估計早就要去跟那個什麼破草拼命去了。
本來風沙聖芯草是沒有那麼容易相信藥黎的,畢竟藥黎給它的感覺並不簡單,不過看到初二焦急的樣子,倒是信了,當下不由得笑道:“哈哈,就說你這個人類怎麼可能是我偉大的風沙聖芯草的對手呢,簡直是不堪一擊。”
裝作倒下的藥黎聽完風沙聖芯草的話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他見過無恥的人,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草,不過他現在不能反駁,因爲他得裝暈,不然的話後面的計劃如何進行!
這個時候,藥黎也聽到了初二擔憂的呼喚聲,但是他也不能夠迴應,否則被風沙聖芯草看到,他剛剛的努力就要白費了。
初二看到藥黎倒下之後,竟然暈了過去,不管她怎麼呼喚都沒有反應,心裡有些急了,不過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們都是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的人,所以在這種關頭往往會越發的冷靜,按道理來說,她將內力輸送給了藥黎,即便是力量已經消耗了許多,她一直都不眨眼的盯着藥黎,所以她有八成的把握剛剛藥黎並沒有真正的被打中,但是藥黎現在確實是倒在地上暈了過去,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故意的。
再聯想到風沙聖芯草的反應,初二的心中閃過一絲瞭然,這個傢伙是想騙風沙聖芯草出來,想到這種可能性,初二的心裡沒有之前那麼擔憂了,不過面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變化,畢竟藥黎是爲了騙風沙聖芯草。
既然如此,她就再添一把火,把這個風沙聖芯草給引出來。
“黎,你怎麼樣了?回答我呀!你要是這樣死了,我可怎麼辦呀?你把我拐到這裡來了,就這樣丟下我不管我了嗎?”說着,初二竟然還委屈的流眼淚了,那模樣看上去真的是惹人憐愛呀。
正暈着的藥黎一開始還以爲初二當真了,可是聽到後面他才發現這話怎麼這麼不對勁呢?想來是初二已經猜到他是假暈,這番舉動是爲了配合他的計劃,做給風沙聖芯草看的。
果然,風沙聖芯草在聽到初二一聲悲過一聲的哭喊之後,將最後一點兒的芥蒂也放下了,它知道現在的初二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所以並不擔心她,而藥黎已經倒下了,雖然沒死,但是中了自己的攻擊,那也就只能夠任由自己把玩了,如此便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又過了一會兒,初二都有些苦累了,藥黎也快要裝不下去了,而風沙聖芯草也在這個時候露出了真身。
頭頂是一圈紅色的頂冠,在頂冠下面是如同鮮血一般的絨毛,妖豔的紅色有些刺眼,而在這些絨毛中央的位置,是一根莖,通體的紅色,但是卻晶瑩發亮,再往下,便是兩片碩大的葉子,而這些葉子也是支撐它行走的動力,而它的根部卻是長滿了無數的須,這些須不像普通的藥草一樣醜陋,它的根鬚都漂亮的讓人嫉妒,每一處都是紅色,而且每一處的紅色都有些不同,和莖一樣,透明的,裡面像是流動着什麼液體一般。
當風沙聖芯草就這麼出現在初二眼前的時候,初二也不由得看待了,這傢伙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配上它高傲的走路姿勢,簡直就是一隻開屏的孔雀。
“哼,無知的人類,現在就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好久沒有人給我補充營養了,你這個傢伙看上去還不錯,尤其是體內的血液,竟然透着一絲絲的香味,比這藥宗的現任少宗長的血還要香,我都有點兒迫不及待了。”
風沙聖芯草的莖處有一道小口,就是它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吐出話來。
而藥黎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在等待着風沙聖芯草的到來,他只有一次機會,當風沙聖芯草靠近的時候,用坤草袋將其套住,着坤草袋是他專門用來捕捉一些珍稀的藥草的,也是他身上唯一能夠剋制風沙聖芯草的東西。
一步一步,風沙聖芯草走的不急不緩,但是隨着它的靠近,藥黎感覺到了明顯的殺意,風沙聖芯草是想要吸了他的血做營養。
藥黎知道,這是一場搏鬥,他沒有選擇的餘地,要麼他抓住風沙聖芯草,要麼風沙聖芯草吸乾他的血液,所以爲了自己不變成乾屍,他必須一擊中地。
摒除一切雜念,藥黎在心裡默默地數着,用神識感應着風沙聖芯草的位置,他隱藏在袖子裡面的手不由得捏緊了捆草袋,只等着出手捕捉。
可是誰知,就在藥黎準備要出手的時候,這風沙聖芯草卻停了下來,不再往前走了,這個時候,藥黎的後背已經隱隱約約的流汗了,他的精神有些高度的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