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幻宗可不是一般的人能進的,少宗長,難道你看着這個女人如此對待我們幻宗的弟子,你也要無動於衷嗎?”幻劍怎麼說也是一堂之主,說起話來也算是比較穩妥了。
這會兒他是沒辦法與魅汐較量的,但是把幻月拖出來的話,幻月如果不肯幫幻宗出頭,那麼便會失去幻宗弟子對其的信任,如果幻月幫幻宗弟子出頭,那麼他便會與火雲烈的關係更加的惡劣,不管是哪一種對他幻劍來說都是無比順心的事情。
與幻劍明爭暗鬥這麼多年,幻月一眼便能看出幻劍的心思,但是他也不傻,先不說前後二者他會權衡利弊,再者說了,他幻月從來就不是一個在乎其他人想法的人,所以現在只要是能夠從幻苑廷手中救出幻形,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幻劍,他們是宗主請來的客人,你如此傲慢無禮,還挑撥離間,究竟意欲何爲?”幻月終於是開口了,他知道這裡的人大多數是幻劍堂的人,他不用太客氣,反正這些人已經幾乎是被幻劍給洗腦了。
“客人?少宗長你確定嗎?兩個月前,他們在你面前殺了你的族人,你竟然還說他們是客人!”說起兩個月前的事情,幻劍的情緒有些激動呢,因爲當初在東南大陸和西方大陸交戰之時,初五所殺的幻宗之人便是與這幻劍有着血脈關係的族人,是他那一脈的人,他自然是早已經將魅汐恨進了骨子裡。
面對幻劍的質問,幻月並不想多做解釋,當時雙方交戰,本就存在生死之說,當時魅汐的舉動也的確是有些囂張,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除了接受還能如何?難不成這幻劍還能殺了魅汐不成?
誰知還有個不怕事的,直接站出來說道:“大叔,你口中所說的人當初是我殺的呢,要不你來找我報仇吧?”
初五甜甜的笑容在此刻硝煙瀰漫的場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卻又沒有人去咄咄逼人,因爲初五的笑容實在是讓人不容易產生敵意,然而事實就是事實,沒有人可以否認初五殺人的事實。
“你說的可是真的?”幻劍的臉色有些不好,他本來是想要對付幻月的,但是這個小丫頭跳出來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在引火燒身,不僅如此,還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殺意一閃而過,然而作爲殺手的初五還是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訊息,她暗地裡也提高了警惕。
“是又如何?難道你要在這裡殺了我嗎?”初五挑釁的說道。
“一命抵一命,即便是殺了你也是理所應當的!”幻劍不想降低自己的身份與一個黃毛丫頭爭辯,但是卻又是氣不過。
這下子魅汐可不同意了,在她面前說要殺了她的人,這不是打臉嘛,不能忍!
“見過胡攪蠻纏的,沒見過你這麼胡攪蠻纏的,當初那是戰爭,死在戰場上也算是死得其所,對得起祖宗,現在我們是你們宗主請來的客人,你在這裡阻攔了這麼久,如果我是你們宗主,一定會直接滅了你,免得你在這裡丟人現眼!”話音落,魅汐親自動手了。
只見一束水柱化作無數細小的水針,直直的打向了幻劍,看上去很是犀利。
幻劍也沒有想到魅汐竟然敢比他先動手,既然這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他早就想動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理由,現在正好給了他理由。
可是,當幻劍去準備接魅汐的水針之時,卻是發現這些水針有些蹊蹺,他去抵擋的時候發現自己根本就擋不住這些水針,這些水針像是有穿透力一般,直接破除了他的防禦,繼續的往前攻擊。
眼看着水針就要打中幻劍,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後面射了出來,打落了魅汐的水針。
“請客人們進來吧。”幻苑廷的聲音傳來,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有了宗主的命令,幻劍心中再怎麼不滿意,也不敢再有動作,只得咬了咬牙,準備放行。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魅汐便進入了幻宗之中,她的面上很淡定,但是心中的警戒卻早已經是一等一的戒備了。
從進入幻宗開始,火雲烈的臉色就起了變化,不再是原來那副淡然的模樣,而是帶了一點兒的緊張。
“阿烈?”魅汐有些擔憂的輕輕地喚了一聲。
聽到魅汐的聲音,火雲烈從自己的世界中退了出來,不解的看了魅汐一眼,用眼神問道:什麼事?
這個時候,魅汐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是讓人無語呢。
“你的情緒不太對勁,怎麼了?”魅汐低聲的問道。
火雲烈一直都知道他從來瞞不住魅汐什麼事情,但是現在他卻並不想說,因爲那是一種血淋淋的痛,在他還沒有報仇之前,他不想提前撕開傷口,這樣會讓他難以保證不衝動做出一些什麼事情。
“我沒事,不用擔心。”一句話,一個微笑,火雲烈知道魅汐應該能夠明白自己。
果然,下一秒聽到魅汐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們終於是來到了幻宗的大廳,而幻苑廷早就在這裡等着他們了。
“你們終於來了。”幻苑廷的聲音有些讓人發悚。
魅汐走在最前面,看也不看幻苑廷,囂張的坐在了椅子上,而火雲烈也在看了幻苑廷一眼之後,慢慢的坐了下來,只是他的眼睛中殺意一閃而過,曾經他也是在這裡,被人趕出了西方大陸。
當年,他還是個孩子,因爲貪玩,所以從姑姑的地方跑了出來,誰知因爲能力不夠,這西方大陸的每一重天都是有界門的,所以是易出難進,後來碰到了幻月,便被幻月帶回了幻宗。
那個時候,幻月也不像現在這般不受待見,因爲幻月的親生父親還在,所以他是幻宗中的寵兒,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他與幻月成爲了小夥伴之後,關係甚好,兩人玩的甚是開心,也許是年紀小,他竟然慢慢的忘記了自己要回去的事情,就在幻宗住了下來。
只是好景不長,只住了幾日,幻苑廷便來了,那個時候的幻苑廷是執法長老,除了宗主之外,幻宗幾乎是他說了算,而他以火雲烈是外人的緣由,要將火雲烈趕出去,可是幻月不同意,與幻苑廷爭執,後來驚動了幻宗的宗主,宗主看在幻月的面子上,允許火雲烈暫時留下來,但是如果火雲烈犯了錯誤,那麼便要被趕走。
魔殿雖然在第二重天上,地位頗高,但是魔殿一直被視爲邪魔妖道,所以火雲烈根本就不敢提起自己的身份。
也不過幾日的時間,火雲烈再次被帶到了所有人面前,理由竟然是他偷東西。
可是不管火雲烈如何的辯駁,幻月如何的護短,幻苑廷做足了準備,贓物,證人,應有盡有,最後幻宗宗主也抵不過下面的人的抗議聲,只得將這件事交給了幻苑廷這個執法長老去處理。
得到了宗主許下的權利,幻苑廷的膽子很大,竟然想要將火雲烈收爲孌童,當時的火雲烈被嚇傻了,還是幻月救出了他,纔沒有被幻苑廷傷害,可是這樣激起了幻苑廷的怨憤,一來幻苑廷的秘密被火雲烈知道了,二來,幻苑廷一直有一種他的不到的東西就要毀掉,也不能讓他人得到的態度,所以便開始明着暗着對火雲烈下毒手。
一開始,幻月和火雲烈還能夠躲避一些,可是再接着卻是因爲他們年紀太小而無能爲力,最後只能是去求幻月的父親,幻宗的宗主。
只是宗主已經開口將這件事交給了幻苑廷,他實在是不好插手,但是又不想看着火雲烈就這樣廢了,於是暗地裡安排火雲烈去了東南大陸,而火雲烈也毅然的離開了。
因爲火雲烈是在火族出生的,長大到兩歲便被帶到了魔殿,雖然那個時候不大,但是也總是是記得自己是火族的人,便回了火族一直到現在。
往事如煙,火雲烈一想到當年的情景,他的心就忍不住跳動的厲害,也許放到現在,這件事並不算什麼,但是對一個小孩子來說,他曾經受到的心靈的創傷卻是很難治癒的,不解決這件事,他的心裡會一直有心結。
“執法長老,別來無恙呀。”一晃十幾年過去了,火雲烈看向幻苑廷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諷刺。
聞言,幻苑廷的臉色不由得變了變,果然是當年的那個小子,早知道如此,當年就該一刀砍了他,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你這個小子甚是無禮,來了我幻宗竟然不對我行禮!”幻苑廷端着架子低喝道。
聽着這樣的話,火雲烈不由得笑了,這個老傢伙,這麼多年性子竟然一點兒都沒變:“執法長老別說認不出我來了,當年要不是執法長老你的功勞,說不定我現在還在幻宗混日子呢,如今想想我卻是要感謝一下執法長老你。”
火雲烈一口一個執法長老,喊得幻苑廷心裡特別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