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先回去吧!”待到火族的長輩們都離開之後,火雲烈也打發了羽晴,道。
羽晴忍不住問道:“少主不回去嗎?”
雖然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奴婢,沒有權利干涉火雲烈的行蹤,但是這麼晚了,她很好奇火雲烈到底是要去幹什麼。
“羽晴,你逾越了!”火雲烈眼神一凜,不悅的看着羽晴。
羽晴一驚,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本分,急忙跪了下來,磕頭起來。
“下去吧!”火雲烈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這次羽晴不敢再耽擱,起身立刻離開了。
等到確定周圍都沒有人了之後,火雲烈這我才一跳躍上樹幹,接住了搖搖欲墜的水輕嵐。
“身體怎麼這樣燙?”一碰到水輕嵐,火雲烈就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不敢多耽擱,直接抱起她就往火錦園飛去。
夜已經深了,加上這火族的大部分部署都是出自火雲烈之手,所以這個時候火雲烈要想避開一些視線還是輕而易舉的。
“放下我,你就可以出去了。”水輕嵐咬着牙,哆嗦的說出了幾個字。
現在已經回到了火錦園,如果火雲烈一直待在她的房間裡,傳出去也不好,畢竟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她的名聲怕是又要臭上幾分。
“你如此模樣,確定沒事?”火雲烈怎麼肯離開,水輕嵐明顯不是正常狀態。
然水輕嵐更瞭解自己的情況,如此模樣先不說火雲烈能不能找來解藥,她都不可能讓他繼續留下,藥效已經發作,她必須快點爲自己治療,但是火雲烈在這裡,她不方便。
“如果你不放心,就幫我守在外面,我自己能搞定。”水輕嵐退了一步,如是說道。
火雲烈的眸子閃了閃,他其實早就看出了水輕嵐中的什麼藥,只是他在等,等水輕嵐求他,可是卻沒想到即便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女人也沒有半分求饒的意思。
“好,本少主去外面守着。”火雲烈帶着一點兒賭氣的成分,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水輕嵐可沒功夫去管火雲烈到底是什麼情緒,她只知道自己已經快要到極限了,這個傢伙還在那墨跡,如果不是要壓制體內的躁動,她一定會一腳把火雲烈踹出去,雖然火雲烈說會在外面守着,但是水輕嵐並沒有當回事,他能守着最好,但是想到他這樣的大家族的少主,又豈會爲她一個小女人守門?
終於,火雲烈關上了門出去了,水輕嵐還來不及鬆一口氣,體內被壓制的燥熱蹭的一下子便竄了上來,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用鍼灸的方式去刺激穴道來解毒了,水輕嵐想也沒想便拿出一根銀針,唰的一下子在自己的手腕處劃了一道口子,瞬間炙熱的鮮血便涌了出來,這是最快的解毒方法了。
看着不斷流出來的紅色液體,水輕嵐眼睛都不眨一下,除了臉色蒼白外,她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刻鐘的時間,直到水輕嵐感覺體溫漸漸恢復了正常,她才撕了一塊帕子將手腕處包裹了起來。
因爲失血過多,水輕嵐感覺到一陣眩暈,不過她一直都是在逆境中越挫越勇的,所以使勁咬了咬嘴脣,逼着自己清醒着,然後拖着虛弱的身體盤腿運氣,在這裡她只和火雲烈有合作關係,但是她不敢把自己在這種狀態的時候的安全交到別人的手上,無論何時,她都必須在自己清醒的時候能有自保的能力,從她記事起她便不知道依靠爲何物,她只有自己,如今還有天兒要依靠她。
兩個時辰之後,水輕嵐終於是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她已經完成了三個周天的運息,體內的毒素已經不會再對她有大的影響,剩餘一些餘毒只需幾日時間便可排出,只是現在她的體力消耗太大,再也撐不住了,便躺下睡了過去。
守在門外的火雲烈一直在關注着屋內的情況,不過他並沒有進去,在感覺到水輕嵐平穩的呼吸之後,便離開了。
就在火雲烈離開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羽晴的從角落裡側出身來,她一直盯着火雲烈,不過看到火雲烈回了房間,她便也離去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所有人都歇息了之後,烈焰一身黑袍鑽進了水輕嵐的房間。
隔着紗帳,遠遠的,他便能看到那張失血過多的蒼白的小臉,再看看地上已經乾涸的血液,烈焰的心不由得抽痛起來,這個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要強,要強的讓人心疼。
沒有立即去看水輕嵐,烈焰首先去一邊拿了水盆和抹布,將牀前的血跡清理了,然後拿出他身上特製的提神香點上,這才撩起紗帳,坐在了水輕嵐的身邊。
因爲失血過多,體力消耗過剩,水輕嵐此刻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中,根本察覺不到烈焰的存在。
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深深地刺痛了烈焰的眼睛,他伸出手來輕輕的拂了拂水輕嵐的臉龐,拿出一顆補血丹餵給了她,然後運功抵在她的腹部替她將藥效疏散開來。
昏睡中,水輕嵐只感覺一股暖暖的氣流在身體裡面流竄,好舒服,暖洋洋的,可是越是如此,她卻條件反射般的越發不安,因爲她的世界裡面從來都只有痛苦和不安,這種舒適對她來說永遠都是催命符。
烈焰正在替水輕嵐引導丹藥的吸收,卻不料水輕嵐突然唰的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等他反應過來,一枚銀針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是我!”烈焰壓低了聲音,立刻出聲道。
雖然他不懼怕這根銀針,但是水輕嵐的狠厲他是領教過,他害怕她真的毫不留情一針刺向他的大動脈,那樣就算不死也會傷的不輕,他不想這樣,太不划算了。
水輕嵐並沒有真正的清醒,但是烈焰的聲音她倒是分辨出來了,知道沒有危險,收了銀針,神經一鬆,便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見此,烈焰稍稍有些安慰,這個女人總算還是信了他一分,這算不算自己被她接納了?
莫名的興奮在烈焰的心裡跳躍,手下也更加賣力了,不知道是藥效太好,還是烈焰的手法太到位,水輕嵐在沉睡中竟然不自禁的嚶嚀出聲,聽得烈焰渾身沸騰,差點把持不住,加上天已經快要亮了,烈焰不敢久留,在藥效疏散開來之後便抽身離去了。
第二日,當水輕嵐醒來之時,發現身體清爽了許多,體力也恢復了不少,想起自己昏迷的時候隱約之間聽到了烈焰的聲音,不由得會心一笑,再看到自己牀前的血跡早已經不見了,便不由得讚歎烈焰的細心。
“咚咚!”敲門聲突然而至,打斷了水輕嵐的思緒。
收斂起笑容,水輕嵐起身去開門,竟然是火雲烈。
“身體怎麼樣了?”火雲烈的臉還是那樣的冷,但是語氣中卻不難聽出他的關心。
水輕嵐並不做多想,只當這個傢伙是爲了他們的合作纔會如此,不過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還是要感謝他的及時出現,不然就真的是落入了羽晴的算計之中了,看來她真的要對這個世界的武功以及藥物有所瞭解纔是。
落後就要捱打,她不落後,但是在這個異世中,她算無知,對這個異世基本上處於無知的狀態,當年的水輕嵐幾乎沒有給她提供多少有用的信息,當時在魔宮,烈焰倒是給了她一些關於這個異世的書籍,但是上面大多講的是些地理位置,而且比較古老,她看的暈乎乎的。
“身體還沒有恢復?”火雲烈看到水輕嵐突然發呆起來,不由得再次開口問道。
“我沒事。”水輕嵐搖了搖頭,擡頭看了火雲烈一眼,不知道是否可以問問他了解這裡的情況,不過她一定得想好說辭。
“有話問我?那還不請本少主進去坐坐?”火雲烈挑眉道。
聞言,水輕嵐瞪了他一眼,和聰明人說話不用費太多的心思,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但是也得處處提防,稍有不慎,就被看穿了心思,真心讓人不爽。
不過水輕嵐還是讓開了身,讓火雲烈進來了。
“唉,本少主口渴了,怎麼茶都沒有一杯?”火雲烈在桌子前坐了下來,故意說道。
聞言,水輕嵐的嘴角不由得抽搐起來,這個男人是得寸進尺了吧,不過想了想,她還是忍了下來,畢竟現在是她有求於他。
“火大少主,您老請喝茶!”水輕嵐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遞到火雲烈面前。
她當日被擄來火族,火雲烈就把她放在了他的房間,後來水輕嵐住的也還算習慣,便一直沒搬,房間裡的用度不差,所以茶倒是現成的。
火雲烈毫不客氣的將水輕嵐倒的茶一飲而盡,然後邪笑道:“本少主怎麼從來不知道我房間的茶這樣香?”
水輕嵐無語,這個男人分明是在紅果果的調戲她,真的是給他三分顏色就能開染房。
“火大少主,你喝了我的茶,也該有所表示吧?”
聽出了水輕嵐的不高興,火雲烈見好就收,霸氣十足的說道:“說吧,想問什麼儘管問,只要能回答的,本少主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水輕嵐自動選擇忽略火雲烈這副自大的模樣,開口道:“想我廢材的名號衆人皆知,生過本就處在水生火熱之中,如今又被你扯入這家族的紛爭中,你說我是不是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聽着水輕嵐的哭訴,再看她還作勢去抹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火雲烈的眼角抽了抽,說來說去,他倒成了十惡不赦之人了。
“想問什麼就直接說!”火雲烈拂了拂額,發現女人太聰明,他們男人就該頭疼了。
“我想知道各大家族的實力如何,還有這個世界的功力如何劃分!”水輕嵐一口氣說完,然後目光灼灼的看着火雲烈,等待着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