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沐崖殺了那個大漢以後,蠻族沒有慌,便可以知道他們可以隨時隨地選出一個新的首領。
“皇上說潼關不能破,潼關不能破……”沐崖嘴裡開始呢喃道。
顧言的眸子忽然間溫柔了起來。
她好像一個繭,有層層的故事等着他去發掘。
“皇上說潼關不能破!”沐崖突然大聲的重複了一句,掙脫了顧言的懷抱,施展輕功踩着士兵的肩膀跑了出去。
顧言怔了一下,隨後追了上去。
沐崖抽過最後一個士兵的刀,猛然在胳膊上劃了一下。
“沐姑娘?”顧言有些不解。
沐崖沒有理會他,跳到了先前她停在那裡的那匹馬上,架起了弓。箭上聚滿了法力。
“姑娘!”顧言站到了她的身後。
“別過來。”
“你不能射!”顧言擰起了眉頭。。
沐崖似乎沒聽到般,拉緊了弦,鬆了手。
那一瞬間體內的力氣像是被抽空般,幸好她先前劃了胳膊一刀,疼痛感讓她保持了清醒。
“沐姑娘。”顧言衝上來一把抱住沐崖,阻止她在射箭。
沐崖沒動,一雙被疲倦覆蓋的眸子緊緊的盯着蠻族帳篷那邊。
果不其然,一會兒一個身量略矮的男子走出了帳篷,幾乎是在怒吼,“殺了那個女人!”他指的是沐崖。
沐崖突然間大力的推開了顧言,拉開了弓,聚滿法術,沒有任何猶豫的鬆了手。
“咻——”熟悉的箭聲響過後,便看到了矮個子男子倒下的身影。
他似乎有不甘,有驚訝,有憤怒。最後都化爲了倒下前那直直伸起的手臂。
“嘶……”沐崖在蠻族士兵的注視下,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鮮血淋漓,她的嘴角滿是鮮血,似乎是食了人肉一般。
清醒的瞬間,她卻覺得這具身體已經不是她的了,她的感覺都是模模糊糊的。
“沐姑娘,你在幹什麼?”顧言抓住了她受傷的胳膊,撕下衣袖,想要替她包好。
“別弄了,戰場之上,矯情什麼。”沐崖甩開了他的的手。
顧言的身子微微一怔,看向沐崖的目光漸漸柔和起來。
“沐姑娘,你沒必要這樣。”
“最後一箭。”
沐崖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般,眼睛只是盯着蠻族的帳篷。
眼見她又要舉弓,顧言只差沒把她手裡的那把弓奪了下來。
“讓開。”
“不讓。”顧言搖搖頭。
“要麼我死,要麼你讓。”沐崖突然間撿起地上的刀,橫在了脖子上。
“沐姑娘!”顧言吃了一驚,怎麼都沒想到沐崖會用這麼這個辦法威脅他。
“讓開。”
顧言看着那沒有半分玩笑意味的眼睛,緩緩的退了兩步。
沐崖猛然跳上馬,一箭射出。
有沒有射中她也不知道,她只是看到了帳篷裡微微出現的那一抹衣角,便憑着感覺鬆了手。第四個首領。
蠻族士兵一直在不知疲倦的對那些黑衣人發起攻勢,似乎並沒有發現帳篷裡發生了什麼。
沐崖僵硬的站在馬背上,死死的盯着帳篷。
帳篷裡沒了動靜。
蠻族士兵感覺到了不對,開始頻頻看向帳篷那裡。
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消息,蠻族士兵慌了神。進攻沒了力,連躲閃都慢了半拍。
沐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她猜對了。
“沐姑娘!”顧言接住了皇諾兮倒下來的身體。
沐崖的臉上毫無血色,蒼白的像個死人。
顧言有些慌。
“走。”幾乎是他的腳拖動着他上了馬。
黑衣人集體愣了一下。他們終於見識到了戰神的風采,終於見識到了這個屬於戰場上的傳說。
“繼續殺,報酬翻五倍。”顧言動了身,淡淡喊道。
黑衣人又殺了起來。
顧言不能出手,不然以他的法術等級,哪裡會這麼費勁?
這是他一旦出手,必定會引來沒必要的麻煩,所以不能。
潼關城門前,血流成河,屍體遍地,多的是殘胳斷腿,沒有人講得出這裡發生過了多麼精彩的殺戮,多麼令人痛恨的一句話。
蠻族實際上只有四個首領,沒了首領,蠻族士兵一下子潰不成軍。
黑衣人們打起來省了很多力氣,就像是肉鋪切肉的大漢一樣。
天邊只剩一抹火紅的夕陽時,潼關城門前終於安靜了下來。
城門輕輕被打開,立刻就響起了焦急的聲音,“快,快扶他們進去!”
“那邊看看還有沒有活着的。”
黑衣人靠在一起,接過百姓拿過來的水壺,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踹了口氣道,“五倍啊,真不好拿!我他孃的頭一回殺這麼多人,操,在牀上都沒這麼累過!”
“就你,半香郎,你省省吧,誰他孃的能艹這麼長時間。老子請客,鳳求凰隨便挑!”
“準了?我就要安雅姑娘!”斗笠黑衣人突然間來了精神,湊了過來。
“打安雅姑娘主意的人多了去了,你靠邊吧。”
“可不能這麼說,誰久誰贏!”
“哈哈哈!”
扶蘇關與渭城雖然是離得最近的兩個城,卻遠的讓人惱火。
黑衣人爲了早些歇息全都拼了命似的狂奔着。
顧言騎着馬一路狂奔,路上他一直緊張的看着懷裡的沐崖,可是沐崖一直都是那般毫無生氣。到扶蘇關的時候,他幾乎是踉蹌着下了馬,不顧路人好奇的目光,跳到屋頂上飛奔。
看到一家大一些人比較多的醫館,顧言跳了下去。
“怎麼插隊啊!後邊排着去!”
“哎哎,說你怎麼不聽啊,後面排着去!”顧言一落地便抱着沐崖走到了大夫的眼前,身後的人嚷嚷着。
“閉嘴。顧言只是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身後的人了愣了一下,繼而開始拍打顧言的後背,“哎我說你這人,插隊你還有理了是吧!讓誰閉嘴呢!你趕緊給我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