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將沐崖背在了馬上。
這一舉動驚道了正在竊竊私語的人們,人們都是密切關注着沐崖,這一下,可是心裡有了想法。
“走。”將沐崖綁在自己身上,青衣下了令,浩浩蕩蕩的隊伍動身。
那些一直圍觀的人卻突然間竄了出來,“姑娘,敢問羅剎皇可是受傷了?”
是個道士。
“難道沒有人告訴閣下不能做出頭鳥嗎?”青衣冷笑一聲。
那道士自知受了侮辱,當下也冷了臉色,悄悄移了腳步,繞道了青衣的左側,伸長脖子看向了沐崖。
沐崖那雙血目直直的盯着他,嚇得他一聲驚叫,竄回了人羣。
連連道,“羅剎皇,我不是故意的,別殺我別殺我!”衆人被他這反應都是嚇了一跳。
聽這話,沐崖無恙?
有嚇破了膽子的,連忙跪了下去,不停的道,“羅剎皇,我錯了我錯了!”
不過也有膽子大的,裝着膽子在青衣那恐嚇的目光裡看向了青衣的背後,沐崖那雙血目立刻對上了他。
他們平時見到沐崖都是嚇得不敢動彈,何況還是一雙血目,頓時就嚇得屁滾尿流。
“走。’看見那些人都嚇跑了,青衣這纔在心裡悄悄舒了一口氣,甩起了繮繩,弟子們連忙跟上。
行走到枯藤譚的時候,青衣感覺沐崖已經渾身冰涼,就好像……沒有體溫的死屍。
趕來看枯藤譚的紫雷的人們見到從那裡面跑出來一些人,都是不解,好不容易抓住一個人問道,那個人意思簡潔的說了六個字,那些人一愣,也是跟着跑了。“羅剎皇殺人了!”
這句話包含的意思有很多,但是聽在他們耳朵裡卻只是那來自地獄的女人要大開殺戒了,逢人便殺,此刻不跑,更待何時!
這一下,青衣出來的時候,便沒有了那些動了歪心思的人。但是她卻更加不安起來。
她是個大夫,知道沐崖這種情況若是一個普通人便是該怎樣了。
但是即便是沐崖……青衣想起她之間看過的禁術,沐崖是用過禁術的人啊,禁術有這更大的代價。絕不是讓你死去這麼簡單。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間聽到馬蹄聲,聲音不大,來人並不多。
她又鬆了一口氣,現在這種情況,若是遇到一個宗派,倒真是棘手的很,但若是人數少,便也是不怕的,就算來的是兩個高手,閣裡的弟子也是能對付的來的。
馬蹄聲漸漸清晰地時候,青衣已經做好了下令的動手準備。
卻被那馬上的人看冷了片刻。
那個人逆光而來,漸漸靠近的時候,纔看清他的扮相。
她這輩子都沒有看過這樣的人。
她想,就是天上的神仙也不過如此了吧。
“是皇的朋友……”後面又小弟子開口。
青衣瞬間回過神。
難怪她覺得這個諦仙一般的男子她見過。
顧言已經拽住了馬,卻是沒看她,目光轉向她的背後,“羅剎皇?”
他是第一個沒有被沐崖那雙血目嚇着的人,青衣不禁的又愣一下。
“她怎麼了?”感覺道沐崖的不對勁,顧言扭過頭看着青衣。
青衣搖搖頭,什麼都不說。
誰知道面前這個人是好是壞。
顧言突然間做了個手勢,青衣更是一愣,他只是帶了身後這個黑衣人,難不成是要這個人動手?
怔愣間,只覺得捆在身上的繩子鬆了鬆,心裡一驚,連忙回過頭,卻見顧言的手搭在了繩子上,而旁邊,居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什麼時候出現的?
青衣一嚇,她居然沒有感覺到這些人的出現。
“你別碰她。”她聽到顧言這麼說,然後那個黑衣人乖乖的退下了。
顧言伸手輕柔的解開繩子,而後將沐崖抱在了懷裡。
青衣居然是愣着看着顧言做着這一切,完全忘了阻止。
直到顧言抱着沐崖上了馬,青衣纔回過神來,“放了我們的皇!”
顧言謂若未聞,騎着馬走了,林盛連忙跟上,青衣一怒,未等下令,弟子們已經不幹了,立刻準備動手搶回沐崖,這不知道從哪裡突然間出現了幾十個黑衣人。
這一下,青衣是明白了。
暗衛。
身份很高的人,都有暗衛。法術絕對不低。
這時候青衣哪裡顧得上法術低還是高,打得過還是打不過。
自己的主子被搶了,就是豁上命也要奪回來,當下便抽了劍衝向了最近的一個黑衣人。
奇怪的是,黑衣人並不傷他們,只是避着。
青衣在回身的一瞬間,黑衣人突然間又齊齊消失了,這一次她是感覺到了,是追着顧言的方向消失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人憑空消失呢,無非是輕功太高,簡直是在飛,於是他們這些常人便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不管顧言是什麼目的,青衣怎麼可能讓他把沐崖帶走,何況沐崖還是那副模樣,立刻下令追了上去。
修羅谷。
龍錦立在湖邊,望着一條魚兒追逐着一片落葉,樊暨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他知道自打他回來這修羅谷,便冷着臉,知道他心情不好,又怎麼敢去惹他。
還未靠近,龍錦已經涼涼開口,“怎麼?“
“王,外面有一個受了傷的人要見您。”樊暨道。
“不見。”冷冷的兩個字。
修羅谷在天下的名聲並不亞於天下第一閣,有過許多這樣的列子,大多都是一些小宗派被毀,請求他幫着復仇,而後給予他什麼。他已經坐擁這個勢力,還有什麼能打動他呢?
之前他已經說過,這樣的情況不要再來打擾他,樊暨不是不識時務的人,怎麼又來了?
還沒等他開問,樊暨先說了,“王,他說他是天下第一閣的人。”
龍錦轉過了頭,“天下第一閣?爲什麼這麼懷疑?“
樊暨曾經也在天下第一閣呆過一段時間,裡面的弟子也是認識的差不多的。
“你不認識?”龍錦看着樊暨臉上的猶豫,道。
樊暨點了點頭。
樊暨先走了,天下第一閣後來招的人他都是不認識的。
“冒充的?”龍錦說出了樊暨的猶豫。
樊暨點了下頭,望着龍錦那張冷淡的臉,在心裡嘆了口氣。
什麼事能讓他這樣?
不用想便知道是那羅剎皇。
也唯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