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子軒日漸消沉的模樣,某隻小老虎吃完糕點舔了舔爪子。
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其實主人沒死呢?
它能隱約的感應到隅冰顏還活着,但是卻因爲自己還未開啓靈智,還很年幼,無法判知隅冰顏的具體位置,所以它想着,只要跟着這個男人,就能等到主人吧。
可是想到犀犀被他揍得那麼慘,又不能再揍回來,就想着讓他也難受難受,就算是對他的小懲罰。
想到這裡,小老虎又繼續悠哉悠哉的吃着桌子上的好吃的,不再理會痛苦欲絕的夜子軒。
隅冰顏確實並沒有死,當她掉入沼澤後,她感覺到一瞬間的窒息,隨後身體便不停的下墜,身體下方似乎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下墜了很久很久,忽然她覺得自己掉在了一團冰冷卻軟綿綿的東西上,因爲衝力又瞬間彈起,又落在了那種觸感的東西上,往復了幾次,才停穩。
四周的光線並不太好,停穩後隅冰顏纔看清,自己落地的地方,像地毯一樣,有着黃色和黑色相交的紋路,那些紋路似乎很硬,但是紋路下面似乎有皮肉一樣,十分的柔軟,只是坐在上面,感覺好像坐在冰上一樣的寒冷。
“這裡是?”隅冰顏想要起身,可是誰知道下一秒,她感覺整個世界開始搖晃起來,那些地毯開始移動。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甩了出去,她連忙化出鬥氣,抵禦衝擊,但還是砰的一聲,落在了很遠的地上。
隅冰顏只覺得自己的屁股都摔成了幾瓣,當她揉着屁股想要站起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看到了四雙和燈籠一樣大的閃着綠光的眼睛。
隅冰顏長大了嘴巴,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巨大的蛇,沒錯,剛纔自己落下的地方不是什麼地毯,而正是這條蛇的蛇身,這是一條雙頭蛇。
只見它吐着蛇信子,似乎十分不滿意這個不速之客打擾了自己。
嘶嘶的聲音伴隨着徹骨的涼意,讓隅冰顏的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溼透了。
她忽然想到剛纔和那頭小老虎意識連接的方法,或者可以故技重施。
於是急忙喚出小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卻見小柯很是疲憊的樣子苦着臉說:“主人,小柯的能力有限。那種方法只能操作一次,現在小柯好累,小柯需要休息。”
說完,不管隅冰顏怎麼呼喚,小柯卻再也沒有了迴應,這可急壞了隅冰顏。雖然那隻小老虎吃人,又是神獸,可畢竟會說人話,可以溝通,而且還長的軟萌可愛,可是這隻雙頭蛇,怎麼看,都不像好說話的主。
不過自己掉進沼澤都不死,古語不是有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想着,隅冰顏慢慢起身,小心翼翼的試圖和雙頭蛇交涉。
“那個,蛇大王,我是不小心掉進來的,我不是有意的啊。不知道能否行個方便,讓小女出去。日後必當重謝。”
忽然,雙頭蛇張開大嘴,左邊的蛇頭吐出火焰,右邊的蛇頭吐出閃電,一齊攻向了隅冰顏。
隅冰顏嚇得扭頭就跑,這裡雖然是地下,但是看得出來十分寬闊,不然也容不下如此巨大的魔獸。
她這一跑,那雙頭蛇的尾巴橫着就掃了過來,還沒等她跑幾步,就被一股夾雜的颶風的力道狠狠地砸在了不遠處的岩石壁上。嘩啦啦的,隅冰顏掉在了地上,身上還有幾塊被砸碎的岩石。
看着和萬年古樹一樣粗壯的尾巴再次襲來,隅冰顏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狼狽的爬了起來,左跳右逃的躲閃着巨蛇的攻擊。
緩了口氣後,手中化出火球丟向了巨蛇。
可是火球砸在巨蛇身上。只留下了一點黑色的印子,甚至連皮都沒穿透。
隅冰顏吃力的躲避着攻擊,手中鬥氣化成弓箭,對着其中一個蛇頭就射了過去,正中一隻巨大的眼睛,瞬間,綠色的血汁噴涌而出,巨蛇痛苦甩頭嘶叫着。
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巨蛇。巨蛇張開大嘴,不停的發射火焰和雷電,尾巴也如颶風一般左搖右擺的不斷的橫掃過來。
如此密集的攻擊,隅冰顏也在抵擋不住,本想如法智炮的再射其他幾隻眼睛,讓它看不見自己,然而她快,巨蛇的速度更快。
不過一瞬間,隅冰顏就被幾道雷電擊中,緊接着便被蛇尾抽中,橫着又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暈死了過去。
就在雙頭蛇想要一口吃掉她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閃現,還沒等看清那人影的面貌,就聽見咔嚓一聲,一個蛇頭被砍了下來。
緊存的那個蛇頭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看着這個不速之客,嘶吼着就衝了過來。
霎時間,飛沙走石、電閃雷鳴、漫天的火光在這個深淵裡將宮宸牢牢的籠罩住。
宮宸不躲不避,鬥氣忽然化成了薄薄的一層貼在了身上,只見所有的攻擊碰到那層鬥氣化衣,瞬間都被吸收了一般,不見了蹤跡。
那頭巨蛇這才感覺到事態不妙,扭頭就要跑。
宮宸飛身直接騎在了蛇頭之上,手中鬥氣凝聚直接將蛇頭震碎。
巨大的蛇身不停地痛苦的扭動着,過了好一會纔沒了生息,宮宸又將剛剛砍下的蛇頭用火燒化,以防蛇頭不死,再生蛇身。
做完這一切後,宮宸這纔來到隅冰顏的身前。
看着躺在地上眉頭緊鎖的隅冰顏,他的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堵的喘不過氣來。
“你最好不要那麼輕易就給本座死了,你的身體早在本座給你喂下盅的時候,就是本座的人了,你沒有資格死!”
宮宸咬牙切齒吐出這幾個字,便一把抱起隅冰顏向裡面走去,找到了一塊巨大的石臺,將她緩緩的放下。
他慢慢的將鬥氣注入隅冰顏的身體,感受到隅冰顏的內臟都已經破損,他的心裡忽然一緊,連忙將她的內臟和經脈護住。
“你是爲了救上面那個人,才掉到這裡來的嗎?”
宮宸想到剛纔自己飛來的時候看到上面跪在沼澤邊,下半身全是泥濘的男子,就覺得胸口說不出的憋悶。
雖然他很生氣,但是現在隅冰顏還昏迷不醒,就算自己發脾氣,她也聽不到,看不見。
想到這裡,心中的小火苗就蹭蹭的往上冒。
“既然你這麼不珍惜自己命,本座要給你點懲罰纔好。”
他想到了一種十分痛苦的方法,這種方法很少有人使用,因爲很少有人能夠忍過去。不過一旦忍過去,就會實力大升,比任何丹藥功法都要厲害。
那就是趁着她身體有傷,讓她渾身鬥氣逆行,重組經脈,再塑丹田。想着,宮宸便扶起了隅冰顏,讓她盤膝而坐,自己坐在她對面,擡起雙手,慢慢的將鬥氣融進她的胸口,引導着她的鬥氣慢慢逆流一圈。
昏迷中的隅冰顏,緊皺着眉頭,似乎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宮宸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加快了速度。
隅冰顏的臉上開始落下豆大的汗珠,因爲忍耐五官變得扭曲起來。
看着昏迷不醒,潛意識卻還在倔強的堅持着的隅冰顏,宮宸第一次動了惻隱之心,可是已經開始,只要她不放棄,他就不會停下手上的動作,不然之前隅冰顏所受的苦,不就白受了嗎?
想着,宮宸繼續發力,似乎可以隱隱聽到隅冰顏筋骨噼啪做響的聲音,隨着時間的推移,隅冰顏的秀髮已經溼透,貼在了滿是泥濘的臉頰上。
“啊~~~”
忽然隨着隅冰顏撕心裂肺的大吼了一聲,一大口鮮血噴到了宮宸的前胸,隅冰顏的身體斜斜的軟了下去。
“還真讓你挺過來了。”宮宸望着倒在石臺上的隅冰顏,嘆了口氣。
那種痛苦,恐怕自己都承受不住吧。
想到這裡,宮宸撕掉一塊衣角,鬥氣化水弄溼衣角,將滿臉是泥塊、汗水,面目全非的隅冰顏的小臉擦乾淨。
看着鼻青臉腫的隅冰顏,宮宸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了心痛的感覺。
他繼續擦乾淨了她的雙手,在空間戒指裡取出外傷藥,小心翼翼的幫她擦了起來,又將她扶起摟在懷裡,將鞏固經脈,修復內臟的傷藥給她喂下。
直到她臉色緩和,呼吸越來越平穩後,宮宸才悄悄將她放下躺好,他已感知附近並無危險,她的傷也會很快恢復,看着隅冰顏蒼白的臉龐,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撫了撫她的臉頰。
隅冰顏的睫毛忽然撲扇了幾下,就要醒來的樣子,宮宸在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不妥,飛身而去。
隅冰顏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恍惚間看到了一抹熟悉而又朦朧的身影。
可是越想看清,思緒卻越是無法集中,昏昏沉沉的又暈睡了過去。
幾天後,悠悠轉醒的隅冰顏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大石臺上,只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火辣辣的疼。
她艱難的在藥鼎裡掏出治療內傷的藥和水來喝了下去,又吃了點東西,這才發現自己渾身粘滿了泥巴,泥巴已經幹了,硬梆梆的糊在身上十分難受。
她坐了起來,想要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小溪什麼的,清洗一下,卻忽然感覺頭重腳輕,天旋地轉的又倒了回去。
待感覺好受點了,她才隱約想起,自己好像在和一頭巨大的雙頭蛇惡戰,後來自己暈了過去,隱約中看見有個人影出現,肯定是那個人救了自己,只是不知道會是誰,會是他嗎?
她試着召喚小柯,卻發現無論她怎麼召喚,小柯都不再出現,估計是因爲自己身體受創,連累它也受了影響。
就這樣一連幾天都躺在石臺上,糧食吃完了,就把之前殺的鬣狗獸掏出來烤了吃,無聊的時候就數數自己藥鼎裡的魔獸晶石,算着可以換多少銀票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