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邊都劍拔弩張的時候,安聖豪鬆口了,“慕容逸,打個商量,要不你就帶着逸王妃私奔吧!政權什麼的就留給你皇兄自己弄就好了!”
慕容逸被這一句話說的愣在了當場,什麼意思?放棄皇兄和亦兒浪跡天涯嗎?他記得,這是一開始時候皇兄試探水亦兒的時候說的話,自己一直以爲是一個理想,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實現,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可以一直做這個逸王爺,可以一直呆在皇兄的身邊,亦兒也會一直跟着他,但是他從來沒想過要放棄過這其中的一個!
讓安聖豪這麼一說,慕容逸在那裡傻愣愣的站了半晌,墨淺隱很好奇的問他,“你怎麼了?想什麼呢?”
看着一直在愣神的慕容逸,安聖豪就知道戳中他的弱點了,就算堂堂的逸王又怎樣?他還不是爲了榮華富貴,決定就要一直守在京城,哪怕去一個只有你們兩個人的地方都不願意,對男人來說,這些從來他都沒想過的事情,往往就會成爲日後路上的絆腳石,每個人都不會把事情想的太全,你沒有想過不要緊,關鍵是你怎麼取捨。
其他人不知道慕容逸在想什麼,只聽嘴裡面呢喃着,“這個問題是不是她讓你問的?”
安聖豪聽着這低聲的重複,“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樣?不管是不是你確定以後不會面對這個問題嗎?”
看着不斷糾結的慕容逸,膜遷移似乎意識到什麼不對,現在寡不敵衆,只能先撤了,在安聖豪一個不注意的時候,施展輕功,帶着慕容逸逃了。
衆人剛想追,安聖豪貌似心中抓住了什麼一樣,意猶未盡的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他猜對了!這個問題,不管慕容逸怎麼決定,到最後受益的都是他!
加強了一層護衛之後,轉身又走進了囚禁水亦兒的房間裡面,看着慢悠悠喝茶水的她,安聖豪眼中浮現出了一絲佔有慾,“怎麼樣?都聽到了?”
“聽到了,你這問題太刁鑽了,不管他怎麼回答,只要選擇其中之一,受益的人不都是你麼?”作爲女人,水亦兒能夠感覺到安聖豪眼中那對自己毫不掩飾的慾望,所以說,女人的第六感,第七感什麼的完全就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呦~你能聽出來啊?”這女人未免太聰明瞭。
“自古以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慕容逸認定了你會要什麼,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你問的這個問題,他完全沒有防備,可見他從來未曾想過,不過,謝謝你問了這個問題,我知道我自己在慕容逸身上的答案了。”水亦兒雲清風淡的說到。
驚詫於她的表現,安聖豪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如此看得開,但也卻不知道,自己的那個問題,在水亦兒心裡到底有多重要。
“換個話題吧!你現在想不想從這裡走出去?”安聖豪看着面前的人兒,期待着心中想要的答案。
沒想到水亦兒只是靜靜的看着他,“我沒有那麼多的負面情緒,我當然想從這裡走出去了,最起碼走出去的我是自由的,不會因爲慕容逸的一個回答不滿意,就在你這裡一直窩着。事情的關鍵是,你不會放我出去的,這點自知之明,以及利用價值,我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安聖豪也是看着她的眼睛,眼神裡面沒有任何的一絲波瀾,這丫頭,擁有太雲淡風輕的心態,以及不容易衝破的理智,和那個慕容逸比起來,好像面前的女子才能成大事!
“你有沒有什麼夢想?”那雙微褐色的眼睛,透露出看破生死的氣場,這種感覺太嚇人了,她怎麼了?
“你爲何不問我,有沒有什麼野心?”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我沒有什麼野心,也沒有什麼希望,如果現實不逼我的話,就這麼平淡的生活下去就好了。”看着燃燒的紅燭,蠟淚一滴滴的落下。
“我可以理解爲你們倆的感情上,慕容逸愛你比較多一點麼?他對感情,好像比你感性的多。”你的心是什麼做的?一般女子聽到自己夫君這樣,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吧?你怎麼就可以這麼平淡?
“看錶象的話,你可以這麼理解。”水亦兒淡淡笑着。
誰說要表現出來纔會證明愛的深淺呢?你看到我笑容後面哭泣的心了嗎?他愛我這麼不乾脆,難道我心底就沒有絕望嗎?既然這些無法改變,有必要讓別人嘲笑自己的懦弱嗎?如果這些能夠改變,自己在這裡表示受傷有用嗎?可以讓事情的發展加快嗎?
安聖豪實在不知道面前這個小女人在想什麼了,自己也算是閱人無數,怎麼就單單看不懂她呢?
只能有話沒話的扯着,“你相信一見鍾情嗎?”你這丫頭,看見第一眼的時候,不能說是喜歡你,只是你和琪兒長得像,但是氣質卻完全不一樣,直到自己把她送出嫁那天,才真正的驚豔到了,從此在腦海中,時不時的蹦出你的影子,一直在現在見到你的時候,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傾國傾城了。
“一見鍾情?中上的是臉吧?哈哈,你都不確定日久生出來的是不是情,更別說兩人若只如初見了。”水亦兒說完這句,兩人都沉默了,是啊,一見鍾情中的是臉,日久生出來的卻不一定是情,人生若只如初見,如果真是這樣話,那倒更好了······
兩人就這樣,看着月亮喝着茶,到最後,安聖豪慢慢的離去,水亦兒還在桌邊坐着,看着那遙遠的月亮,自己來到這裡已經好長時間了,那個世界的人們怎麼樣了?
人們啊,看似偉大,卻是也很無可奈何,因爲各種愛,因爲情,因爲放不下,因爲捨不得,但又能怎麼樣呢?只能一天一天的看着時間慢慢的度過,就像你挽留決心要走的人,留下的只是徒然的失落而已。
很簡單,不想活的後悔的,那就只能,盡人事以聽天命了。
回到逸王府的墨淺隱,看着還在思考的慕容逸,真的就想一個大嘴巴子抽過去了,這是怎麼了?
以前帶兵打仗的時候,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怎麼一句話就成了這樣子了?
就在墨淺隱想要一巴掌呼過去的時候,慕容逸看着他,問出了一句,“我是不是不夠愛她?”
“什麼?”說的啥?怎麼聽不懂?
“安聖豪問的那就話,曾經亦兒他對我說過,當時只覺得她心思單純很可愛,沒忘多了想;今天安聖豪問,也就是這種情況下必須選一種的時候,我遲疑了,我不知道怎麼選,不知道該怎麼做,我總感覺,是亦兒讓他問我的!”慕容逸好容易回了魂,他慢慢的向墨淺隱解釋着。
墨淺隱瞬時明白了,低頭問道,“那你現在想好了嗎?”
慕容逸搖了搖頭,真的,他沒有想好,他不想爲了她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不想失去她,一開始還以爲自己就是閒雲野鶴,不受紅塵任何約束,但是時間一長,在這個逸王的皮套子之下,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不想改變了,沒有當初的瀟灑了······
墨淺隱嘆了一口氣,“逸,雖然一開始,我是很喜歡亦兒,但是他是你的王妃,我也就不好怎麼樣,這種事情,還是要你自己說了算,我們啊,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捨棄掉自己的事業,現在向你這樣堂堂一國王爺,只有一個正妃的很少見了,但是你要是真心愛一個人的話,那就要另算了。”
經過墨淺隱的提醒,慕容逸突然想起水亦兒的來歷,她說她來自很遠的時候,在他們那裡,都是一夫一妻,比翼雙飛的。一開始慕容逸還認爲這個決定蠻好的,這一輩子只死心塌地的愛一個人,但是······
交代了墨淺隱,一定要注意,安聖豪那邊的情況,千萬不能讓他傷及到亦兒,慕容逸就走出去了,對着月亮就是一陣輕嘆,自己該怎麼樣做纔是對的呢?
同一輪明月下,兩人在不同的地方,以同樣的姿勢,默默的看着那掛在天空的月亮,是呀,一生一世一雙人,天空晚上,就只有一輪明月相伴呢!
就在水亦兒決定要上牀睡覺的時候,牀邊閃現出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嗚嗚的叫着,好像在撒嬌,“小狐?你怎麼來了?”
小白狐身上什麼都沒帶,用溼潤的小舌,輕輕的舔了舔水亦兒的手心,貌似在安慰她,水亦兒欣慰的抱起它,輕輕的撫摸着,慢慢的躺在了牀上,閉上眼睛,身邊沒有了那依偎的溫暖,些許有些不適應,但抵不過懷孩子的疲乏,慢慢的睡了過去。
獨自一人在臥房的慕容逸,看着那張大牀,想起兩人恩愛的場景,那場面說不出的孤獨和淒涼,是啊,整個逸王府那麼大,睡覺的地方也就這一翻身的尺寸,金銀珠寶再多,也沒有身邊人關心自己的溫暖,如果真的要選其一的話,那枕邊有她就足夠了吧?
想通了,這困擾自己的問題,一個興奮,提劍就出門了,是的,他愛她,爲她捨棄一切又怎麼樣?只要人還在一起,就可以放手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他要告訴她,你纔是我最重要的!
就在慕容逸走到門口的時候,墨淺隱攔住了他,“讓開,我要去找她!”
“現在不行,你去了,安聖豪那邊防衛和機關很嚴密,要是不策劃好,很容易就會沒命的,還有,一旦你硬拼,兩人打起來,受傷的是亦兒!你要是從中選一個,推出了朝堂,正好中了安聖豪的下懷,在國君那裡你還會落一個不忠不孝的罪名!那樣牽扯的就不只是你一個人了,整個逸王府都要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