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靈山,俊秀而神韻。所謂五靈:仙靈、獸靈、妖靈、地靈、人靈。
靈者:超凡而脫俗。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一個人在其一生中,只有覺知到自己心中融化掉了這些苦處,纔可以說是他超凡脫俗了。仙靈,運行天地萬物之靈,形神俱妙,與道合真。不僅能使人延年益壽,且能讓人掌握天地萬物規律發揮出身體極大的能量;獸靈,獸者吸收天地靈氣得以馴化,思想簡單,情感淳樸,心境純真,忠貞可靠;妖靈,性靈魂精,偏異乖道,往往棄常規而行偏鋒;地靈,山川土地的靈秀之氣,洞悉世居氣運流轉蛻變,掌控一方萬物變化的一舉一動;人靈,鍾靈毓秀,地傑人靈。五靈山不乏傑出人才,卓絕菁英。
五靈山玄和宮,氣勢宏偉,威嚴莊重。穿過玄和宮大殿,再經過兩個僻靜的院落,是一處林間屋舍,這裡是五靈山掌教的住所。
“大師兄,已入未時。四師兄讓我來請掌教大師兄到大殿議事。”張崒山說。
“小師弟,你進來。”大師兄說。
“大師兄有何吩咐?”張崒山走進屋裡說。
“近日來,豐極師叔身體可好?”大師兄問。
“大師兄,豐極師父身體無恙,只是近來顯老了些。”張崒山說。
“本次前來攻打我教的敵人已至山下,其中不乏高手。前些日子抱恙在身疏於練功,只能臨時抱佛腳,調整一下身體狀態了。”大師兄說。
“大師兄武道雙修,世無匹敵。”張崒山說。
“自我接任掌教以來,本就處在多事之秋,教內庶務繁多,平日裡也缺練少修,乃至一年當中並未有多少悟道。還好四師弟掌控教內上下理事之職,善於理順教內事物,才能讓我多些空閒修煉。近日可多虧了四師弟了。”大師兄說。
“是的。四師兄處理教內諸事章法有度,門內無不順應。”張崒山說。
“唉!自從豐極師叔失去功力,又是豐太師父仙逝,而豐嶽師叔也快到了大限之際,我五靈山真大傷元氣。又逢敵人大舉進攻,看來只能竭盡所能,順應天命爾。”大師兄說。
“大師兄說的是,不過我五靈山上下同心,同仇敵愾又有何懼!”張崒山說。
“呵呵。此時此刻小師弟倒是比我要豁達許多。”大師兄說。
“大師兄過獎了。大師兄執掌掌教之職,壓力自然要比我們大上千倍。”張崒山說。
“只恐我志不在此,會給五靈山帶來不利的因素。等此事了結後,找適當的機會把掌教之職傳於四師弟,希望能給五靈山帶來勃勃生機。”大師兄說。
“呃,大師兄不該如此說自己,大師兄很好。”張崒山說。
“呵呵。我們走,去大殿。”大師兄說。
“大師兄請。”張崒山說。
到了玄和宮大殿,各職各務主事人已到齊。本次大殿議事皆因江湖上一個本不入流的門派前來挑戰,按照上古流傳下來的規矩,門派之間的挑戰,其他各派不得插手只能旁觀。
挑戰方要先向華山派取得令牌得其同意,而且提前二十五日在盟城發佈公告,公告整個江湖。按照上古傳承下來的規矩,若被挑戰方失敗,就要退出所屬地,由勝利的一方所佔據。自六大派成立以來,還從未遇到敢挑戰其中任何一個門派的事情,這件事已轟動了整個江湖。
然而此事事有蹊蹺,雖然五靈山在盟城也有分舵耳目,但看到公告竟然是四日後的事情,包括其他各大門派也都延後幾日才得知。但華山派出面證實日期無誤,只說弟子貪杯誤事這才延誤發出的公告,且只做了簡單的道歉。
五靈山得知消息後,也是上下一片譁然。大師兄決定招回各職各務主事人,今日已全部到齊,正齊聚玄和宮大殿商議七日後的大戰。
“四師弟,本次議事任由你主持。各項事務一一講給大家聽。”大師兄說。
“謹遵掌教令。”楚簫庭回到。
“謹遵掌教令。”衆人回到。
楚簫庭說道:“掌教師兄,各位師兄弟,自我擔任教內總理事之職,各位對我多有包容,在對五處理教內庶務也是支持頗多。楚簫庭感激不盡,謝謝各位!”
“四師弟處理教務公正嚴明,各弟子無有不服之說。”三師兄鍾書靈說。
“哎,是啊!你做的很好,客氣話就不說了。我們其他師兄弟都沒你做的好,我們大家都支持你。”二師兄褚忠正說。
“是啊。自我教前任三位掌教師兄退位以來,雖然實力大減,但教內上下齊心協力衆志成城。即使受到不明挑戰,我相信大家都能同仇敵愾,戮力同心。”吳長老說到。
“是啊。楚簫庭師侄在教內事務上盡心盡力,很是稱職。”李長老說到。
“兩位長老說的對,四師弟就不必自謙了,衆長老們也很認可你。”大師兄說。
“是。謝謝各位長老,師兄弟!”楚簫庭說。
楚簫庭回到座位上繼續說道:“得各職主事人不遺餘力,教內事務辦理都很順暢到位。三師兄已在各要道佈置了機關和相應的法陣,並有相應的兩批人手梯次補充實施來敵防範;二師兄向各險要道口增派了人手,並按各節點的情況不同把隊伍分成了不同職能的小隊,使得對敵起來能夠事半功倍;還有其它後勤支援等事務都一一安排妥當,每項任務均有主事人和支援人,甚至關鍵任務還有第三隊;再者組織了兩個小隊,作爲機動隨時待命補缺。”
“四師弟的安排縝密周詳,絕無疏漏。”大師兄說。
“是啊,如此安排甚爲妥當。”衆人齊說,紛紛讚揚。
“掌教師兄,各位長老,各位師兄弟大家過獎了。對於外敵的大舉進攻,我們的整體防禦應該是可以抵禦的,現在主要是如何應對他們正面的挑戰。”楚簫庭說。
“四師弟說的是。大家有什麼意見?”大師兄說。
“他們選擇如何挑戰?”吳長老問到。
“公告上已說明,是車輪戰。”楚簫庭說。
“真是囉嗦,還要打上兩天。”褚忠正說。
“這樣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吳長老問到。
“吳長老此話怎麼講?”褚忠正問到。
“近幾十多年來,各門、各派、各宗門、各行會等,只要是公開的挑戰,一般都會選擇三陣戰。而五陣戰的選擇一般都是人數衆多、實力雄厚的大宗門纔會選擇。五陣戰的戰例還要追溯到八十多年前的華山派挑戰太史莊,還有丐幫挑戰玥楊城的威虎門。而七陣戰在兩百年前已是寥寥無幾,無從聽說有什麼聞名的戰例。”吳長老問到。
“是啊。一般三陣戰前兩場是單人戰,後一場是陣法團戰。陣法團戰中,挑戰方最多可以上場十二人,而被挑戰方不可超越十二人。五陣戰中前三場是單人戰,後兩場是陣法團戰。七陣戰中前四場是單人戰,後三場是陣法團戰。無論是單人對戰,還是陣法團戰,多勝出一陣的一方爲最終的獲勝方。”李長老說到。
“也就是說,對陣越多所需要的人數越多,相應的實力也要越強才行。”鍾書靈說。
“三師兄說的是,按照公告上十二陣的戰法,有八場是單人戰,四場是陣法團戰。一般來講,團戰中人數少的一方會略有吃虧,除非實力相差較爲懸殊。就我方而言,十二人團戰我們並無優勢,一直以來五人和七人陣法我們研習最多。”楚簫庭說。
“對方如此選擇,一是因爲他們人多勢衆,二來避開了我方優勢所在。”鍾書靈說。
“鍾師侄所說一語道破玄機。十二人車輪古法戰是上古時期演化而來,爲了減少無謂的殺戮,早在七十時紀中期,也就是尉遲封城奪得了盟城城主後,各大門派和宗門一起商議,廢除了以全體羣戰的方式作爲門派之間的正式挑戰。逐漸演化爲十二陣和七陣挑戰,後來近兩百年又縮小到出現了五陣和三陣的挑戰方式。”吳長老說到。
“吳長老說的是,縮小挑戰陣仗也是爲了少流血少死人。但是古法十二陣一直以來並未廢除。只是現在的十二陣挑戰分爲兩日進行,每日前四場爲單人對戰,後兩場爲團戰。正如三師兄分析,對方人多勢衆,有備而來,所以我們儘早商議好該如何應對纔是。”楚簫庭說。
“楚師侄說的是。我們要仔細研究一下前後兩日的力量分配,確定好上場的人選,並能在人選上做出靈活的變通才行。”吳長老說到。
“無論是單人或是團戰,同一人是否可以重複出場?”鍾書靈問。
“可以重複,只是戰敗下場後就不得再上場,但在陣法戰中無任何限制。”楚簫庭說。
“如果這樣,我提議重點放在第一天。如果能勝出四場......等等。還有一個問題,十二陣若是打平該如何?”鍾書靈問。
“以陣法團長戰勝出多者爲獲勝方。若單人與團戰均是平局,需在第三日加一場定勝負,至於是單人挑戰還是團戰方式由挑戰方決定。”楚簫庭說。
“此十二陣古法果然變數頗多。”鍾書靈說。
“恐怕不只是表面這樣簡單。”吳長老說到。
“吳長老江湖經驗豐富,若還有什麼疑慮請直接講給大家來商討。”大師兄說。
“遵掌教令。正所謂江湖險惡,現如今很多陰謀詭計防不勝防。依據現在的江湖局勢而看,對我五靈山很是不利。”吳長老說到。
“不錯。現如今六大派聯盟已是名存實亡。雖然日昭寺實力尚存,但早已不過問江湖諸事,此番十有八九不會來觀戰;崑崙弱小恐怕早已淪爲華山傀儡,天月池努赤掌教死的不明不白,門內弟子早就散了。現在也只有峨眉能和我們戰在一起了。”李長老說。
“表面上華山、五靈和峨眉依舊是聯盟關係,但三大派均以華山爲盟首。雖然峨眉站在公正的一面,但是也不好與華山正面發生大不快。然而整個紀法大陸以盟城爲中心,可以說這裡是資源流通的中心,掌握了盟城幾乎掌握了天下資源的近半。華山派和盟城天盟會達成了默契,一方不斷提供資源,一方在暗中消滅異己。他們的目的就是要獨霸天下,現在能與之抗衡的也只有我們五靈山了。”吳長老說到。
“所以,我五靈山自然也就成了華山的眼中釘肉中刺。”鍾書靈說。
“這已是不爭的事實。上一次假的摩天教大舉殺到,他們竟然袖手旁觀,根本不顧聯盟之義。所以吳長老的顧慮也不是沒有可能,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到時候華山派暗中使壞的話,我五靈山可就危矣。”楚簫庭說。
“據說華山派在盟城發放出了很多的觀戰令牌。我們並不知道都有哪些門派來觀戰,所以我們要時刻注意觀察前來觀戰的這些人的動向。”鍾書靈說。
“不好!來人!來人!”楚簫庭大喊。
不一會兒,殿外走進兩個內衛:“師兄,有何事吩咐?”
“你二人帶領一隊速速下山,選擇南道火速趕往峨眉稟明我五靈山的情況。若是途中遇到峨眉門人前來參加觀戰,務必先派人回來通報,再者與峨眉合併一處全力保護峨眉的人到達五靈山,路上小心提防敵人的偷襲。速去,速去!”楚簫庭急忙說到。
“弟子領命,馬上出發。”兩個內衛轉身離開了。
“四師弟,有何不妥?”大師兄問。
“依據華山派的做法,肯定會對峨眉封鎖消息,若是不靈還會圍追堵截。若是連峨眉派的人都沒能來,恐怕我五靈山到時候孤立無援,任由他人宰割。”楚簫庭說。
“四師弟說的對。我們是否再派出其他門內弟子前去別處邀援?”大師兄問。
“回稟掌教師兄,恐怕爲時已晚。若是峨眉山至今不能得到消息,這一來一回六千里路,馬不停蹄日夜兼程,若路上順利的話十八那日也未必能趕得上,只盼他們已安然在路上了。且峨眉實力強盛與五靈交好,尚可盡力去邀援。其他方恐怕無需再勞神勞力。”楚簫庭說。
“長老們還有何建議?其他師弟也可多多發表意見。”大師兄問。
“恐怕只如楚師侄所言了。”吳長老說到。
大殿上,衆人面面相覷卻鴉雀無聲。
“好。今日議事先到此爲止,各位務必嚴守教規,若有何事速來稟報。至於如何應對挑戰,人員安排等事宜,由總教師二師弟牽頭,並與三師弟一起參詳擬定名單,容後我們再一起商定。其餘教內上下事務由四師弟總理斷絕。”大師兄說。
“謹遵掌教令!”衆人迴應後離席。
另一邊,煬儀、冰璃、上官雲怡由於沒有馬馬匹只能靠徒步行走,白天在大路上他們會施展輕功儘量趕路,夜間若是明月當空也會放慢腳步趕一點路程。十二日入夜,他們已經越過大河,此番還是聽從了上官雲怡的建議,避開大路繞道大河對岸順流而下,確實避開了很多的眼線,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算一算距離五靈山不足六日路程,十七日應該能到達五靈山。
十六日酉時,三人已到達五靈山東北邊。
“快到五靈山了吧,這裡的晚霞可真是美。山澗靈霧繚繞鳥語花香,飛禽走獸種類繁多。雖然已至深秋,但這裡還是鬱鬱蔥蔥,多姿多彩。”上官說到。
“過了前面那座山丘,就能看到五靈山了。山下有個荒廢已久的小村莊,那便是我從小生活過的地方。”煬儀沉沉地說。
“該報的仇一定要報,這個馮老大壞事做盡,走到天涯海角也要痛宰了他。”上官說到。
“上官姑娘說的是。冰璃不會怪哥哥放棄報仇而先回到五靈山,若是我們因報仇而耽誤了救援五靈山,相信哥哥也會愧疚一輩子。”冰璃說。
煬儀感動地望了望妹妹。
“真是一方山水一方人,五靈山地靈人傑。聽說五靈山有五靈,有仙靈、獸靈、妖靈、地靈、人靈。不知是何意?”上官雲怡問到。
“我也不太理解,只是聽山上很多弟子們嬉戲笑言提過,五靈對應了五靈山的五個人。分別是:仙靈俞政天、獸靈褚忠正、妖靈鍾書靈、地靈楚簫庭、人靈張崒山。”煬儀說。
“哦。依據每個人的性格特點,行事風格等看來,確實頗爲相應。”上官雲怡說。
“我也是這麼覺得。”煬儀說。
“不知小常樂這個傢伙在做什麼?”上官雲怡說。
“是啊。希望他沒什麼事。”煬儀說。
“沒有問題。這小子聰明的很,而且他對玥楊城很是熟知,不會有事的。”上官雲怡說。
“上官姑娘也是在安慰自己吧。”冰璃說。
“呵呵,被揭穿了。”上官雲怡說。
三個人邊聊邊趕路。天已黑,三人已越過了山丘看到了五靈山,和上次一樣,沒想到也看到村莊裡有燈火,看來有人駐守。三人隨後貼了上去。
“這個鬼地方哪有什麼人啊?你看那邊的墳頭堆多滲人啊。再說我們就十幾個弟兄,真要來人我們怎麼能抵擋的了。”一個嘍囉說。
“誰讓你抵擋了,沒聽老大說嗎,要是遇到有救援發信號就行了。”另一個嘍囉說。
“說到也是,後天纔開戰,我們提前四天都到了,就是個苦差事。”嘍囉說。
“可不是,也不能上山去看看大場面,只能在這兒挨凍。”另一個嘍囉說。
“何止挨凍啊,過幾天還得咱們上山收屍,那才倒黴吶。”嘍囉說。
“這下五靈山可慘了,要被滅門啊。”另一個嘍囉說。
“滅就滅了,日後還少些阻擋咱們發財的人。”嘍囉說。
聽到此處,煬儀本想跳出去大開殺戒,被上官雲怡給攔了下來。三個人偷偷繞過此處直奔五靈山而去。他們先在山腳下打探了一下,卻沒什麼大的發現,決定先休息,明日一早上山。
“山下的匪人並不多,不似上回被團團包圍。”上官說。
“剛纔遇到的也都是些嘍囉,人數也不多。”煬儀說。
“看來他們不是要強攻,應該是想要智取。”上官說。
“看來挑戰是真實的,他們想要以實力真正的打敗五靈山?”煬儀說。
“不太可能。江湖上沒有誰敢如此猖狂,這個‘幽月盟’也是頭一次聽說,背後肯定還有龐大的勢力支持。”上官說。
“如你所說,在東村的時候也聽那嘍囉說的明白,他們的目的就是滅掉整個五靈山,他們的背後一定有什麼陰謀。”煬儀說。
“還有一件事,我們要緊盯着荃清那個老傢伙。他一定有壞招兒要使,否則不會千里迢迢把他給調遣過來。”上官說。
“上官姑娘說到對。明日我們上山把此事稟報給師父。”煬儀說。
“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休息了,這幾天可累壞了。”上官說。
“辛苦上官姑娘了。”煬儀說。
上官雲怡再沒說話,三人休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