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話 —— 我不會聊天

韓霜言與狄燄娜兩邊的動作都很快,不消半天就把一片山上的傳送法陣加上連動法陣。可是,由於他們之前實在太過努力的關係,到了現在只完成了不到十分之一,相信還需要更多時間。

這段期間,司徒家的人都躲在冰晶妖的聖地裡養傷。雖說是聖地,但也不過是天山雪峰裡最大的一個山洞,內裡有各種不同形狀大少的天然玄冰鐵,如同水晶一樣。據說,牠們大都是從這裡出生的,所以才被譽爲聖地。不過洞內極爲寒冷,不太合適凡人居住。不管是撒個尿還是噴個乞嗤,都會瞬間化成冰柱。但也好比留在洞外,承受澟烈的寒風。

忙裡偷閒的小墨則潛心盤坐在洞內進行修練,並不時指導司徒世家的子弟們如何凝丹。現在的小墨不再是從前的黃毛小子,而是實打實的一個地階高段!地階分爲初,中,高三段。地階初段就是凝丹,中段是運氣,而高段則是化形。現在小墨已經凝結了妖丹,龍丹與願丹,除了願丹外,小墨更可以隨心所欲地把氣運轉到不同的地方。至於化形,他已經可以妖力化出九條龍與龍爪。想要登上天階指日可待。

但是,蒼天創世有三千大道,他該怎麼選?要怎樣才能找到自己該走的道?就算選對了,又該如何感悟?生命就只有一次,選道是一條不歸路,選錯了就不可能重新開始,必須要謹重決定。

正當小墨在煩惱之際,紫荊把暖呼呼的食物放到小墨的身旁,道:「是時候吃點東西囉。」

接着,紫荊把食物分發給其他人,然後走到火煹和其他子弟一同圍坐。

不知道爲何,當小墨看着她們一起吃飯,談天說地,一同歡笑的背影時,心裡突然有一種空虛的寂莫感襲來。

話說來到太白界這麼久,小墨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沒幾個朋友。來來去去,他就只有懸鈴一個。回想起與他的第一次相遇,一同歷險,到現在冷戰,分道揚鑣,然後在這個世界上,他又再孤獨一人。

吃過晚餐後,小墨獨自一人走出山洞打算到處走走,散散心。

今天晚上的天氣不錯,沒有暴風雪,也沒有云掩蓋着,可以飽覧一整個無垠的星空。小墨找了一個比較高的位置坐下,從這裡望出去可以見到遠處的治煉鎮點起了陣陣的人間煙火。每一間小屋都點着了暖暖的燈,依稀可以見到小小的人影穿梭。

不知道坐了多久,身後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紫荊坐在小墨的身旁,道:「幹麼不跟大家一起聊天,自己一個跑到這裡來?」

小墨無聊地把一些雪放在手心把玩,道:「我不會聊天。」

紫荊託着下巴,一同凝視着治煉鎮,說:「聊着聊着就會。你可以說說你的見解,談及一下你的過去,人生經驗⋯⋯」

「如果我不小心把自己的身份透露出來呢?就好像懸鈴一樣,當我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後,就打了起來,差點兒朋友都當不成⋯⋯」

紫荊輕拍小墨的肩,說:「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笨蛋,裡面的人早就知道你的真實身分。但他們都很尊敬你,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小墨搖頭,紫荊接着說:「他們很多人都是你在蟲谷的時候救下來的。而且這一趟天山雪峰的路上你亦對他們不離不棄,多次把他們從虎口中救回來,現在還指導他們修練,這是幾生修道回來的福份?」

「是嗎?」

「不過呢。」紫荊看着小墨的側臉,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從小到大我都沒聽說過太白界是有龍族的存在,你們龍族到底躲在什麼地方?還有,爲什麼你沒有妖氣?身爲妖族的你又如可在紀大人的結界內進進出出,甚至跑上真虛宮都沒有被任何一個堂主發現?」

一連串的問題,讓小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於是掏出鎮妖印給紫荊,道:「這是紀日照大人送給我的。當天我從另一個世界到來的時候身受重傷,是紀大人救了我。」

紫荊恍然大悟,好奇地拿起鎮妖印細心打量。當鎮妖印離開了小墨的身上,隨即感受到小墨身上散發着一股強勁的妖氣。她立即把鎮妖印交還給小墨,接着問:「你爲什麼會來到太白界?」

「這我也不太清楚。」小墨自嘲,說:「那天我本來打算偷襲我本來的師父。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神經,把我和青青傳送到這裡來。」

紫荊突然笑了出來,說:「偷襲你的師父?你不怕被雷噼嗎?」

「要噼都是先噼我的師父吧?他偷了我家的海神石,然後又封印了我的四位哥哥。不噼他還有天理?」

「等等,你把我搞迷煳了。你說他偷了你家的海神石,封印了你的哥哥,那你又拜他爲師?」

小墨抱着手,說:「他迫我的!堂堂八重天階者,居然迫我這一條小龍去當他的弟子。」

紫荊用手踭推了小墨一下,說:「整件事的原由到底是怎樣?他怎麼偷你家的石,又把你哥哥們封印後又收你爲徒?說來聽聽。」

小墨大嘆一口氣,讓回思緒回到了幾百年前,說:「在我們家有一塊巨大的海神石,是用來平定東海。一天,當我和幾位哥哥出外修練的時候,文殊菩薩裝成凡人的僧侶到訪,說五臺山長年乾旱,寸草不生,當地人民生活非常艱難,想向我們借海神石滋潤大地,救平民百性於水深火熱之中。」

「看來他也不是壞人。」紫荊道:「所以你爹答應了?」

「我們爹當然不太願意。沒有了海神石,東海就會很容易失控,風雨不定,到處水災爲患!我爹見他是凡人的僧侶,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好爲難他。他起初以爲這個人沒有修道,所以說如果他能把海神石拿走就去。結果文殊菩薩現出真身,一手把海神石收走就遁去了。你看,這還不是詐騙?!」

紫荊好奇地問:「你爹沒有追回嗎?」

「他當然不方便!堂堂東海龍王,一言九鼎,只好閉嘴立即穩住整個東海。但要穩住東海並不是一時三刻能夠做的的事。失去了海神石,東海立即鬧了起來,而青青的媽媽就是那時候淹死的。」

「等等!我有點亂,所以你爹是東海龍皇王,而你有四位哥哥⋯⋯所以說你是五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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