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鈴你還是別再喝了。」
「啊,別管我,讓我忘掉這世間的一切疾苦吧。」
「可是,你這樣喝下去真的好嗎?明天醒來還是要面對。」
「那我就只好再醉一次。」懸鈴拿起酒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這時,酒館的老闆娘走到小墨他們的枱前,道:「幾位客官不好意思,我們要關門了。」
「好的,我們現在就離開。」小墨想要把懸鈴整個擡起,可那笨蛋居然用弦把自己給牢牢地綁住。「青青,快點幫忙⋯⋯」
「給我再來——」
青青召出了戰槌,道:「給我適可而止!」
清脆的聲音,嚇得老闆娘花容失色。那絕對是頭骨碎裂的聲音!絕對是!
「打擾了。」小墨揹着懸鈴,一個禮貌性的鞠躬後趕婜拉着青青快步離開。
夜深,本來喧鬧的酒館大街現在所有的酒館都關門了。那些風塵女子都找到了客人,沒有在街上拉客,就只剩下一些醉昏昏的酒漢橫臥在街上,整件街都清靜得很,清靜得,只可以聽到懸鈴的抽泣聲。
「沒事的,懸鈴,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有我這個兄弟在,對不?」
「有屁用?我真的見不到還有什麼辦法。那個鎮西將軍根本是在落井下石,我是知道的。我爹還在的時候,他就一直跟他對着幹,我是知道的。所以我纔會這麼費勁想和其他世家交好,少樹敵⋯⋯一萬人!你叫我那裡變出一萬人給他?」
「如果抽不出一萬人山來要怎麼辦?」
「可以怎樣辦?當然是死罪!」
「我們不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嗎?回去跟白長老或紫荊談一談,說不定他們會有對策。」
「對策?他們還可以有什麼對策?現在我們司徒世家連一千人都沒有,怎樣變一萬人出來?要趕在一個月內生也趕不及!!!」
「很煩!」青青怒吼:「那個人看不順眼去痛揍他不就行?今天揍不到就明天,明天揍不到就後天,總有一天總可以揍到那傢伙!只要你的拳頭夠硬,誰敢動你?」
懸鈴抽着鼻子,說:「整個太白皇朝,你叫我怎樣揍?我知,就是我拳頭不夠硬!是我沒用,所以纔會被人欺負!」
說着說着,懸鈴又開始又哭起來,整條大街都是懸鈴的哭聲。
「煩死!」青青一記重拳把懸鈴打昏,從此落得寧靜。
「死笨鳥!你——!」
「你什麼你?我做錯了嗎?」
「這個⋯⋯」被青青這麼一嗆,小墨也不知道到底是對是錯。假如醒着是痛苦,那麼昏着會不會反而是幸福?腦袋什麼都不用再想,可以好好地休息⋯⋯
揹着懸鈴走過大街,見到一個又一個昏睡的醉漢⋯⋯他們又是否獲得了一晚的寧靜?
幸好現在有傳送陣可以方便出入。如果要揹着懸鈴步上山,可真的要命。晚上的真虛宮非常寧靜,任他們走到那裡都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突然,一隻迷一樣的生物蹦出來,道:「臭小子,去喝酒也不叫本聖獸!讓我嗅嗅~唔~好酒!」
「既然你在就好了。」小墨道:「一會兒回到房間後麻煩你幫忙舔一下這傢伙的頭。搞不好他的頭骨碎裂了。」
「連一滴酒都沒有就託人辦事,很沒說服力——」
「噓!」青青不知爲何突然警戒起來。
用不着青青說,小墨也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小墨放下懸鈴後立即警戒起來,道:「誰呀?快出來吧,今天懸鈴不太舒服,你要找他清算什麼的衝我來就好了。」
這時,一把妖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道:「這麼快就發現奴家,真的一點也不好玩。嗨~好久不見了,有想念奴家嗎?奴家天天都在想你喔。」
正當小墨準備轉身之際,拜月式無聲色地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用手指輕輕地在他的胸膛前打圈,道:「沒見幾天,又進步了不少呢。」
小墨立即拉着懸鈴和福隆一同往後退。
眼前的景像實在太難以置信,簡直是在一巴又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紀日照大人的臉上。這裡可是整個太白界最安全的真虛宮!爲什麼拜月式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來都沒有人知道,還可以像不小心走錯到別人家的園子一樣閒逛?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要跟她拼嗎?或許在這裡爆出強勁的力量可以驚動到十八位堂主,遊申大人和紀日照大人,到時候這妖女想插翼都難飛!
拜月式一步步地走近,道:「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別這麼無情嘛~奴家都不過是因爲有些事情想找你們幫忙,才這麼費勁跑進來的。」
「跟你有什麼好說的?青青!我們上!」
一勁爆出,小墨把龍之力凝聚到手上,直奔過去。這時,青青也召出了戰槌砸下去。可拜月式很輕易就全數躲開了。
「妖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居然敢闖進來真虛宮!很大的膽子!」
多位堂主坐四面八方衝過來,召出各自的法器進行攻擊。
拜月式嘖了一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小墨準備再度還擊,道:「你以爲你自己是誰!叫我們跟來就會跟來⋯⋯」
還來不及反應,拜月式的手一翻,眼前的所有景物都不一樣了!
福隆驚訝得躲在其中一人的身後,道:「小墨,這裡好像不是真虛宮。」
「你要找的那條笨龍在那邊。」
福隆擡頭一望,道:「青青?!」
當牠往後退了幾步後,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另一個人躺在地上的人:「愛哭鬼?!」
長長的紅地毯,如同黑耀石堆疊出來的宮殿,拜月式坐在盡頭的一張黑玉王座上,道:「終於可以好好對話了。歡迎各位到訪蒼莽殿,在下蒼莽殿教主,拜月式。」
小墨與青青依然沒有放下戒備,一直緊緊地盯着拜月式。可她依然泰然地坐着,道:「哎呀,怎麼說奴家都是曾經救過你們的人,你們是這樣對待恩人的嗎?喔~這種眼神,奴家~我~好害羞呀~你們~求求你們繼續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實在太棒了~」
三道黑線浮現在小墨的額上,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剛剛早就跟你們說過,我是有事想找你們幫忙。正如紀日照所說,大劫將至。我要找你們來,當然是想你們想幫忙拯救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