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好幾天,待懸鈴處理好所有家事後,福隆終於如願以償,於翌日早上啓程回真虛宮。
離別前,紫荊抓着懸鈴的手,把一隻懸鈴花耳勾耳環塞到他的手上,說:「鈴哥哥,這是我在前園找到的⋯⋯我盡力了⋯⋯」
「謝謝。」
「鈴哥哥,你會回來的,對不?」
「嗯。」
「保重了!你不用擔心我們的!家裡有我和老爹撐着,不會有事的。」
小墨和福隆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懸鈴快步走進昨天才修好的法陣,放下水晶,連打幾個法訣,道:「再見了。」
二人一吉祥物,就這樣化成一縷光遁去。司徒白掌看着那縷光剛剛劃過的遠方,道:「家主,你一定要早日學有所成,早日回家。」
才步出傳送陣,福隆就一支箭似的跑掉,剩下的小墨和懸鈴也趕快跑回寢室準備今天的課堂。
「你這樣一直穿着紫袍好嗎?不怕一會兒被別人罵?」
「怎會!」懸鈴神氣地道:「這是地位象徵,你不懂。」
「還有,你手裡一直拿着那東西又不掛在耳上,在等什麼?」
「我沒耳洞。」
小墨邪邪一笑,道:「要不要我幫你弄一個?」
「我弄死你!」
「我很細心的。」
「小墨,你的樣子很嘔心!」
學會了積存妖氣的小墨召出了一支手臂粗大,由水構的針,道: 「真的!你信我!」
懸鈴驚嚇地跑起來,說:「你這是那門子的耳針!根本就是謀殺!」
小墨也快步追上,說:「放心,不會很痛,就像被蚊針了一下。就算失敗了你們家不是可以縫起來嗎?」
「謀殺呀!」
二人嘿嘿哈哈地在走廊上跑。這時,突然有四道身影跳出來攔着他們的前後去路,雖然同爲黑袍,可他們卻各持一支整個人高的杖,別具威嚴。
見到這他們杖上的符紋,用不着說明懸鈴都清楚地知道他們就是戒律堂的人。但毫不知情的小墨卻拿出剛剛的“針”一直戒備。
「司徒懸鈴!敖孿!請跟我們到戒律堂一趟。」
懸鈴很淡定地拍拍小墨的肩,說:「放心吧小墨,這些人都是戒律堂的人,沒事的。來,去戒律堂吧?帶我們去。」
一路上,小墨還是憂心重重。當初的計劃是找懸鈴老爹,借令牌。但司徒宗主已經死了,要怎樣拿?更大的笑話是,跟他最後見面的明明是自己,卻忘記了跟他借令牌的事!地階者的一百大丈可不是小兒科,儘管以龍之力護體也肯定被打出血花來。但不知爲何,平日怕死,什麼事情都大驚小怪大吵大鬧的懸鈴,今天居然會昂首挺胸就在最前,就連幾位弟子都對他都恭敬有嘉。
二人到了戒律堂等了好一會兒後,殺氣騰騰的戒律堂堂主終於出現了。當他一見到身穿紫袍的懸鈴時,頓時眉頭一皺,扶一扶眼鏡,再查看手上的報告紙,道:「司徒懸鈴,你很大的膽子,居然不穿黑袍?」
懸鈴裝作驚訝地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說:「我這不就是依照真虛宮的規定。」
戒律堂堂主青筋暴現,道:「凡是真虛宮的弟子都只能穿黑袍!居然敢藐視真虛宮的戒律!人來,先丈打五十!」
「哎,等等!」懸鈴急着說:「我記得有另一個規定,說任何世家的家主在真虛宮出入都必需穿着象徵自己家族的袍,難道我記錯了嗎?」
「是有這規舉沒錯。但你是嗎?給我打!」
「別別別!你敢?!」懸鈴喝着其中一位戒律堂的弟子退到小墨身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清一清喉嚨,道:「在下司徒懸鈴,正是司徒世家第七代家主。」
「你?」
懸鈴神氣地拿出令牌以示證明。
戒律堂堂主快步地到懸鈴面前搶去令牌,扶着眼鏡仔細研究。他手上的這一塊確切是司徒世家的令牌,絕對假不了。尤其它是需要血脈認定,會認主。
「司徒宗主,不,前司徒宗主到底發生什麼事?」
「爹⋯⋯我爹⋯⋯」說不了幾個字,勾起了一點點回憶,懸鈴又開始哭了起來。
他就是這麼感性的人。在幫他的家人處理身後事時,他足足哭了一個星期!觸景生情,哭!一粒關鍵字眼,哭!無緣無故,哭!連小墨都覺得心煩,揍了他很多頓。
無奈之下,小墨把整件事告訴堂主。當然,他們私自回去那一部分得改爲前司徒宗主緊急召他們回去。
戒律堂堂主輕託眼鏡,說:「那麼你呢?爲什麼你會跟着去?」
「我是他的隨從。」
「⋯⋯」
堂主揚一揚手,說:「你們快點滾回去上課吧。」
目送他們離開後,戒律堂堂主立即召了其中一位弟子,道:「趕快品稟報遊申大人有關狼妖入侵及司徒家易主的事。」
***
由離開真虛宮到現在已經有一個星期多了,在課堂上有很多東西都無法追上,完全聽不明。不論是堪輿陣法,術式,咒術,醫藥,妖學,法器,等等,所有的課堂對小墨來說都像在聽火星語一樣,完全聽不懂。
休息的時候,小墨很乖地抱着一疊又一疊的書,努力把之前的章節追回。可不知爲何這時候總是有很多的迷妹走過來圍着懸鈴。
「司徒同學,你有需要筆~記~嗎?」
「司徒同學,我的筆記比較易明,你~看~我~的。」
「司徒同學,如果你有任何不明白可以問我,我可以在宿舍等你喔~」
「喂喂喂!師姐!你有點過分了!都坐到大腿上去了!分一半給我! 」
「那我要坐中間!!!」
在這嘈吵的環境下,小墨實在無法専心,只退避一下,離開人羣。這時,小墨才發現到不少眼紅的傢伙正帶着怨恨的眼神緊緊地盯着懸鈴。假如眼神能殺人的話,相信懸鈴早已死了千百萬次。
小墨走到唯一一個沒有靠近懸鈴身邊的女生,說:「你不過去?」
青青白了一眼,說:「有病,我纔不會跟他們一樣花癡。作爲一隻有大志的大妖,絕不會被感情這東西左右我的野心。」
「原來你也有大志?那是什麼?」
「殺死你,還有,填平東海!」
「⋯⋯」差點忘了這鳥從沒有正常過⋯⋯不!她今天怎麼會不搞刺殺了?
青青笑說:「放心,我很快就能殺得死你,你就跟着這羣智障多快活幾天吧。時候不早了,我要去找師父了。」
掉下這句後,青青轉身就離開。
師父?
她在這找到一個師父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