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天滅地的雷劫狂燥地在饕餮的身上不斷地打,每一擊都是致命地往死裡打,撼動整個太白界。饕餮所在的位置日十屍已被打出一個巨坑,彷佛積累已久的怨氣終於找到機會可以盡情宣泄。
綿綿不紀的電閃耀眼得使遠在方舟附近的人都無法瞪開眼,只能單憑感覺地打。白齊與金吒都是被羣歐的幾個。現在誰也看不見,他們只要背靠背,在不傷及自己人瘋狂地亂打,總可以滅去一大堆鬼尊和屍尊。
至於在撐開裂痕的拜月式根本可用眼就可以控作,索性閉起雙目集中精神,完全無需擔心。
雷雲甚廣,在雷雲之下的小墨他們根本不可能趕在雷劫開始前離開,只好死馬當活馬醫,試着把願力供給青青使用天罡地煞術。
有那麼一瞬間,青青有打算過無論小墨的鬼主意能不能行得通,她也想詐失效,這樣就可以抱着一起死。單單一個念頭,青青已經興奮得大笑起來。
然而,當龐大的力量涌入時,她全身冒着金光,意味着所有的法力都能如常地在她的身上運作。現再就算她怎樣裝,都騙不了誰。
咒術一念,三人連同兩名昏迷不醒的鬼和獸一同穿越數裡。由於雷雲所及範廣極廣,青青連連使出天速才得以閃現到方舟附近,卻差點兒被白齊胡亂刮出的陰風給削去頭顱。
現在雷光強閃,所有人連同鬼族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見到東西,全都停了下來防守。青青很快就會意到問題所在。爲免白齊再胡亂攻擊,她連忙使出天罡地煞第十七式,天暗給衆人。濃濃的黑霧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好讓他們不受強光影響。
金吒一見到小墨,就興奮地衝過來抱着小墨,道:「師兄,你快要擔心死我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小墨有點不好意思地推開金吒,道:「現在什麼情況?」
金吒一直抽泣着無法說出完整的語句,只好由白齊代答。經白齊這麼一說,小墨他們纔會意到他們身後那座龐大的浮島居然是他們本來的三重結界,使小墨他們驚歎得合不起口來。
只是有一點小墨還是很在意,道:「那撤離後饕餮會怎麼辦?我們該不會就這樣把牠就丟在這裡不顧吧?」
金吒拭去淚水與白齊相視一眼,不約而地地聳聳肩。白齊搖着扇子,道:「應該沒問題吧,那怪物爲天道所忌,今天牠強行登階證道永恆,蒼天還不借㭃會把牠噼死?」
懸鈴困惑地指着遠方的饕餮,道: 「所以牠把雷劫呑下也沒問題嗎?」
「什麼?!!!」
衆人把目光投向饕餮,頓時目瞪口呆。
那變態的東西居然張開了口任由天雷噼進牠的口裡,還不斷抽氣把空中的雷雲一點一點地吸進口裡。而更可怕的是連綿不絕的天雷居然噼不傷到牠的口⋯⋯所以蒼天創造了一頭連衪自己也無法催毀的怪物嗎?
白齊突然頓悟,哈哈大笑,道:「妙!妙絕!實在妙絕!」
衆人疑惑地看着他,有點擔心他是不是承受不到壓力,終遲垮掉。白齊好像會意到大家的目光,立即補充,道:「難道你們還不懂嗎?蒼天確實是想殺死牠,但又不能殺死牠,原因不在這怪物有多變態殺不死,而是牠走的是正道。牠現在是要證道登天,走的是吞噬之道。所謂大道有三千,而吞噬之道正好就是三千大道之一。既然他走的道是正道,就只能因應牠的道進行考驗,而不是他的存在。」
此話似是而非,衆人都聽得一頭霧水。白齊搖着扇子,道:「總而言之這怪物有機會證道永恆。我們只好祈求蒼天能爲我們爭取時間,趕在牠成功證道之前把方舟傳送到異世界去。」
這話小墨立即聽懂。換句話說,他們現在爲一能做的就只有阻道!他立即催動願力,召出七七四十九條黑龍出來。白齊立即阻止,道:「別輕舉妄動。任何的力量也可能被判定爲助道者。」
「那我們現在可以怎做?」
白齊無奈地搖頭,道:「祈禱。」
既然無法做得些什麼,懸鈴催動血脈揹着九幽後和福隆一同飛入結界。怎料『崩』一聲,懸鈴的頭撞出一個包包來。這一刻,懸鈴開始慌了,他用盡方法撞進去,但那結界堅硬如鋼,他只有愈撞愈痛。金吒一邊藉機屠殺鬼族,一邊道:「呀,那結界爲了防止鬼族借屍還魂,於是把所有東西都擋在外頭。」
「所有?!!!」彷如晴天霹靂的話擊碎了懸鈴的玻璃心。現在的感覺就如有家歸不得!
雷雲拼命地作出最後掙扎,瘋狂地噼下雷劫。但不論它噼下多少,饕餮都照單全收。而雷雲亦愈漸單薄,被饕餮吸去一大半。
突然,饕餮將身子變回原來大小,一口氣便把所有的雷雲吸乾殆盡,看得小墨他們一片癡呆。
說好的蒼天會爲他們爭取時間呢?!難道連蒼天都不喜歡他們嗎?
饕餮甩一甩頭,然後把目光聚在小墨他們這邊。這方舟現在是整個太白界所有能量聚集的地方,牠當然現跑來。
小墨他們立即備戰。那東西要是走近,就會吸走所有人釋出的力量,這樣誰也走不了。
七七四十九條黑龍直飛過去。冰火嘆息齊集,氣勢洶洶。但對現在的變得無比巨大饕餮來說如同麵條一樣,只要一張開口便把所有的龍全數吸進嘴裡,只要咀嚼一下便把願力吐出來。
這刻小墨完全呆了。好消息就是那東西仍然不會影響到願力,而壞消息就是那東西不會像之前一樣完全吞不下願力⋯⋯
不論怎麼樣,他們還是要想盡辦法拉開饕餮與方舟的距離。拜月式所召出的空間裂縫已經七七八八,而整座方舟已經慢慢到位,開始進入空間裂縫。
只要一陣子就好。
沒有了雷閃,所有的鬼族立即展開攻勢。金吒與白齊又再一次忙得不可開交。小墨揮動霜言,準備再多召幾次羣龍舞天。這時,青青走在小墨的面前,道:「給我力量。」
雖然不知道青青的如意算盤,但小墨還是照辦。
有了小墨的力量,青青毫不吝嗇地傾出全勁,道:「天罡地煞二十五式,天退!!!」
一道無形的牆擋在饕餮的面前使牠撞個正着,然後推至數百米。青青催促道:「再給我多一點!」
眼見有效,小墨二話不說瘋狂輸出力量給青青。青青閉上雙目滙聚大量的力量,眼一瞪,傾出全力高聲地道:「天罡地煞三十二式,天牢!!!」
數百支泛着白光的巨柱從天而降,把饕餮給重重困着。那些白柱全都是願力所化,饕餮當然吃不下。牠使勁地又撞又咬,不消一會兒就破了幾支柱衝出來。青青正好又積下了不少力量,再來多一次天牢。
既然小墨的願力可以供給其他人使用,那麼懸鈴的六道弦呢?那傢伙一直很囂張地宣揚他的六道弦可封禁所有牛鬼蛇神,那這頭六道外的怪物呢?小墨用綑在他腰間上的六道弦把懸鈴拉過來,道:「跟我走。」
語畢,小墨便帶着青青和懸鈴湊近那頭怪物。懸鈴高聲吶喊,嚎啕大哭,但無奈他怎樣反抗也不敵受願力眷顧的小墨,尤其接近饕餮的身邊時,所有釋出的真氣盡散,完全無力抵抗。
饕餮也感受到那三人的願力在頭頂之上,可比起那座飄浮在半空中的浮島,牠實在不想理會那些蟲子,於是繼續破壞青青的天牢,邁力向前。
青青已經非常努力地進行攔截,每一次聚集到小墨的願力都全數傾出,但也難以困得住八重萬古的饕餮。每撞破一次天牢,饕餮便再往前多一步。小墨一邊傳送力量給青青,一邊傳給懸鈴,道:「快動手!」
懸鈴哭着盤弦,道:「這頭怪物這麼巨大,你叫我怎綑着牠?最少也要繞着牠飛來飛去吧?!」
「說的也是。」小墨恍然大悟。
「別再走來走去!」青青愁眉深鎖地道:「等一會我看不準位置給這東西放跑。」
這叫小墨如何是好⋯⋯突然靈光一閃,小墨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與其要他們跑來跑去遊花園,倒不如讓他的黑龍們代步!反正這刻的願力無窮無盡,小墨立即召出十條黑龍給懸鈴,道:「你把思念告訴我,我讓牠們飛。」
十條龍,剛好是懸鈴控弦的上限。懸鈴很聽話地合作,不消一會兒十條龍便依着懸鈴的指示繞着饕餮及青青種下的光柱來飛。爲了方便懸鈴,小墨亦召出多支巨型冰錐給協助懸鈴盤弦,不一會兒便開始成型。
「是時候!」懸鈴一發號師令,十條墨龍奮力地拉,終於成功阻止都把饕餮前進。然而,目前的狀況都不過是與饕餮的拔河。懸鈴所有的絃線都牽動着小墨的龍與青青的光柱,二人都傾盡全力竭聲嘶地吼出全勁。
凡事都要有後手,懸鈴立即叫小墨多召二十多條龍給他。在這難以分心的情況下,正常人應該想破口大罵。但基於小墨的大腦有強大的演算能力,要一心多用並不難,立即多召數百條龍給懸鈴,道:「隨便用。」
饕餮一直死命地拉,發現完全沒效果。於是稍稍一放鬆,然後猛烈一衝,便成功脫身。這頭怪物即使只是猛獸,也有一定的智能,剛剛的動作就如同釣魚一樣,一拉便把小墨的龍甩到一邊去,而青青的柱拉也倒了好幾支。這樣一倒,饕餮如飢餓已久的猛獸出閘,使勁地往前跑。
這刻,方舟才只有一小部分進入了空間裂縫。他們還需要多撐一會⋯⋯就一會⋯⋯
「還沒完!!!」懸鈴剛剛牽上的龍很快又把饕餮給纏上。
而青青亦馬上召出了天牢把困一困饕餮,道:「撐住!!!」
再這樣下,饕餮很快就會抵達方舟那邊,大家的努力都會白費。再一次死馬當活馬醫,什麼底牌再留下來都沒有意義。小墨傾出願力包裹全身,道:「懸鈴,一會兒你用弦把自己和青青牢牢地綁在我的頭上。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就可以把願力供給你們。」
「綁在你的頭上?」十萬個問號浮現在懸鈴的頭上。而這一刻,青青已經緊緊地抓着小墨的頭頂上的龍角。
還沒讓懸鈴反應過來,小墨已經解除人形,以其快的速度變回真正的自己。
可能因爲願力的關係,他的龍鱗有着一條小小的金邊。而他的龍角,龍爪,全都染上了金色。至於他的雙目亦因爲狄燄娜與韓霜言的關係,左邊成了火紅色的瞳孔,而右邊則成了冰藍色的瞳孔。
藉助無窮的願力幫忙化形,小墨比本來的體形大上了不少。雖然跟饕餮比還小了一號,但只要能對他增加那怕只有丁點的障礙,這就己經足夠。
懸鈴一邊抱着小墨的龍角,一邊嚎哭道:「小墨,你搞什麼啊!這到底是什麼鬼?你怎麼會變成龍?!!」
青青的白眼快要翻不過來,道:「你快好好地綁好那女人和福隆,快掉下去了。」
若不是青青提醒,懸鈴也忘記自己身上是綁着兩條昏睡的生命。他馬上用小墨的角把二人緊緊地綁住。
這時,小墨已經動起來,一爪劃在饕餮的臉上。然而,這一爪並未能對饕餮造成半點傷害,還徹底地激怒了牠。牠回首恕瞪着小墨,然後直撲到小墨的身上。由於體形的差別,饕餮這樣一壓下來小墨根本召架不住,被按在地上。饕餮馬上張開血盤大口噬向小墨的頸。
青青立即對饕餮的口使出天退術,懸鈴也藉機用弦綑着饕餮的頭。但無奈那怪物連六道弦都能咬斷,二人即使合力都只能阻止牠毫半秒的時間。不過也多得那丁點的時間,小墨剛好一個翻身就擺脫了饕餮,然後再往牠的口吐出紅紅的曜日之炎。
被強下灌下含有願力的火炎,饕餮略顯不適,立即掙脫懸鈴的六道弦把願力吐出來。小墨藉機來一記神龍擺尾摑在牠的臉上,使其翻倒,然後飛到牠的身後咬着牠的尾往後拖。
饕餮拼命地掙扎往前,卻仍被小墨拖出幾裡。可惜現在他身形巨大,那數裡實際上都不過是半步只距。饕餮突然一個卷身一爪划向小墨。幸得青青提醒,小墨巧妙地躲開,並吐出冰之嘆息封着牠的雙目。饕餮拼命地用手擋,身子一搖,便用巨大的尾把小墨從半空中打下來,撞得小墨滿天星。
小墨只學過人形的武術格鬥,以龍的型態跟那頭猛獸他真的不會呀!
饕餮突然跳起,露出鋒利的牙撲向小墨。青青瘋狂地使出天退,但也難以阻擋饕餮的噬咬。懸鈴抱着頭地大哭,拼命地拍打小墨的頭把他弄醒。
小墨一回神過來,就立即用尾巴把饕餮掃到地上,然後按着他往他的頭吐出冰之嘆息。饕餮一個翻身就把小墨按地地上,使勁地用爪一筆筆地划過來。無法閃躲,小墨只好用手擋着要害。
這刻,方舟終於有一半進入了空間裂縫。他們還要多撐一會⋯⋯就只差一會!
饕餮突然雙手按着小墨,猛然地一口咬着小墨的左手,如沙魚般鋒利的牙齒刺穿了小墨堅厚的龍鱗,並深深地陷進去,深透出大量的血來。小墨痛得大聲咆哮,拼命掙扎。但無奈饕餮的身形巨大,任小墨怎麼掙札都無法脫身。
小墨是真龍純血,龍鱗無堅不催,是不少上品鎧甲的原料,理應不可能一咬就碎。然而,青脆的一聲,小墨的左手手骨已經斷裂。小墨更爲痛苦,冰火嘆息流交替狂噴。青青亦不斷地使用天罡地煞術,天星,天損,天哭,只要是攻擊系的法術她全都使出。能殺死這條笨龍的就只有她!!!
至於懸鈴,他早已命小墨的龍拼命地用弦拉開饕餮。現在的他除了抱頭大哭之外,就只有抱頭大哭。
饕餮把小墨按在地上,咬着他的手使勁地甩,但仍未能把他咬斷。而小墨他們攻擊不斷,使牠有點心煩。於是鬆開手瘋狂地把小墨砸在地上,每一擊都是猛勁,把整個太白界砸得地動山搖,而小墨他們更頭昏腦脹。
砸了好幾十次,仍無法把小墨的手給弄斷。反正這滿身願力的東西都吃不下,饕餮很快就放棄把小墨甩到一旁,然後轉身就跑。那座方舟上都滿滿美食,怎能就這樣放過它?
被甩到一邊去的小墨堅忍着痛苦死命地追上。他不斷地跑,並把火炎裹着全身如火箭一樣噴出,並瞄着牠的尾傾出全身的力氣上去,並緊緊地咬着把往後拉。天退術,天牢術,六道弦,並駕齊驅,最終還是讓牠停了下來。
方舟終於過了一大半。但因爲饕餮與方舟實在太相近,拜月式與紀日照都被牠的突殊體質影響,所有釋出的力量都被抽走一大半,使她們得迫出更多的力量才得以繼續運行。
饕餮彷佛意識到它的食物快要從這個世界消失,更加死命地爬。
這一刻,每一個人都在咬緊牙關,堅守着每一分,每一秒。他們紀不能放棄,死也要撐到最後,絕不能因爲自已掉鏈子而導至全盆計劃泡湯。拜月式苦苦地撐着空間裂縫,金吒與白齊拼上命地保護着拜月式,紀日照吃力着託着整座方舟,所有修士堅忍着頭破維持結界,萬民全心全意地祈願供給小墨,而小墨他們則用盡全身的力氣與饕餮拔河。
一點一點,一步一步,饕餮仍賣力地向前,而方舟亦慢慢地消失在空間裂縫裡。
饕餮不甘地張開口拼命地吸,不少鬼族都受不住被吸了進去,甚至連方舟都有停滯的跡象。
「小墨!噴火!」
衆所週知,所有的攻擊都無法傷及饕餮。雖然不太明白青青的用意,但小墨還是使勁地向前噴出熾熱的火炎。
由於饕餮的吸力極大,小墨的火炎途經饕餮的口時被扯了進去,使饕餮大量吸入。那火炎含有大量願力,使饕餮耐不住咳了起來。
僅僅那一瞬間,小墨他們成功把饕餮拉後數裡。
心有不甘的饕餮使勁地把小墨他們甩掉,大步跑向方舟一躍而上,直接把方舟的結界咬破,緊緊地咬着方舟的尾部,並強行把方舟拖回來。
牠這麼一靠近,金吒,白齊,以及所有的鬼尊屍尊通通都無法使用法術全數掉落至方舟上。
眼見方舟的主要部份都進入了異世界,而饕餮咬着的那幾個城鎮的人最已撤離,拜月式當機立斷,道:「你們倆進去空間裂縫保護人族和妖族。」
金吒一片茫然,可白齊很快就會意到拜月式的用意,道:「大人好好保重!」他馬上拉着金吒衝進空間裂縫裡。就在他們的身影消失的瞬間,拜月式立即關閉空間裂縫,把剩餘的領地地切斷。
饕餮馬上把被切斷的部分塞進口子裡。可惜那裡除了一般草木與磚瓦外,什麼都沒剩。饕餮異常憤怒,氣得快要爆。他恨恨地盯着被甩到一邊去的小墨,然後直撲到他的身上,張開血盤大口拼命地咬,盡情地發洩。
就是這條龍一直拖着他使他失去了美味的大餐!
饕餮可真的暴跳如雷,每一步都撼動天地。小墨無法躲開,只好用手撐着他的口。
那頭怪物的牙齒鋒利,只要一咬便使小墨的龍爪破損,左手的斷骨插到肉上使小墨痛不欲生。青青與懸鈴使盡溷身解素,卻仍沒法幫得上什麼忙。要是小墨撐不住,他們也不會有好結果。
同一時間,小墨感覺到願力大幅減少,力不從心。
對太白界的萬民而言,大難已過,大家都謝過龍皇后便抱着自己的親友興祝,怎會有人還跪在地上誠心祈願?
失去願力,小墨再也撐不過去,而饕餮的牙亦陷得更深,雙手都快要廢了。
難道他們命已至此?
依稀記得拜月式曾在他意識矇矓時說過:『差點兒把人柱搞丟。』
所以說,他就是人柱,而人柱就是犧牲品嗎?
曾經,那千萬多條人命在小墨的眼中並不是怎麼回事,五臺山的生靈他與哥哥們一掃便把他們全數泯滅。但現在,能用他的性命抵去萬物生靈,這實在太划算!
這時,數支巨大化的黑色令牌突然出現在小墨的身旁幫忙撐開饕餮的口,好讓小墨能脫身。其中兩塊把小墨託着,送到遠方浮在半空的黑色八卦上。
遠離了饕餮,妖力與龍之力終於可以使用了。滿身是傷的小墨使出妖力化回人形以反霜言和燄娜,然後整個人累得攤在八卦上。青青與懸鈴都已經使盡所有力量,跟着小墨一起躺着,然後不由自主地大笑起來。
他們還活着!
饕餮馬上會意到那八卦上還有一名七重千歲,馬上追上。而拜月式彷佛在跟牠玩抓鬼一樣飛快地跑。途中亦不忙使用法術進行遠程攻擊,設法阻擋着牠,笑道:「小子,不懶嘛。」
小墨吃力地爬起來,道:「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這時,紀日照剛好從異世界回來,道:「接下來還有一項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是什麼任務?」
紀日照與拜月式二人走在一起,化成了一個女孩。她的清秀的五官與紀大人無異,但不知怎說總覺得這女孩並不是紀大人。她穿着一套黑白色的長袍,帶有拜月式與紀日照的特色,身上還散發出正牌萬古的氣息。
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讓衆人都有着無數個問題想問,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問起。
那女孩隨手召出了一道異空間,道:「快進去,那邊快要撐不住了。麥高會告訴你接下來怎做。」
懸鈴立即爬起來,道:「那我呢?」
「跟小墨一起。」那女生操控紀日照的曜日真劍和拜月式的陰虛八卦圖,道:「快就,這裡由我來殿後。」
能夠脫離那頭怪獸,青青早已快步跳進那女孩召出的空間裂縫,而懸鈴也立即背上九幽後與福隆跟上。小墨在進入空間裂縫時,回頭道:「我還是留下來幫你吧。」
女孩一掌把小墨推進異空間,微笑道:「我們有緣再見。」
那一瞬間,小墨還有千百個問題,也很想留下來幫忙。她沒有願力,不可能與饕餮分庭抗禮。但已經太遲了,小墨已經被拉進另一個空間。
而他對那女孩的最後記懷,就只有她溫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