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 酒味符
在將軍手按着劍的那刻,士兵們跟着拔劍指着懸鈴及小墨,嚇得福隆立即抱着小墨的腿,說:「各位大哥,有什麼事大家可以坐下來慢慢說,何必動干戈呢?」
懸鈴努力地忍着不哭,低聲地道:「小墨,你有信心在這突圍而出嗎?」
「這些士兵的修爲都不過是一般武者,一點難度也沒有。只是這位將軍,雖然感覺只有地階初段,但身上的靈寶可不容小覷。」
「兩位道長可三思。」郭將軍緊緊地盯着小墨和懸鈴,只要他們稍有動靜就立即拔劍。
整個世界都彷佛凍結下來,籠罩着緊的氣氛,一觸即發。
「我不是不想讓兩位道長離開,也相信太白真虛宮派出來支援的道長們。」郭將軍接着說:「相信我們和道長一樣,都希望儘快能救人,並把所有妖魔驅逐出界外。既然大家目標一致,何不好好商議?」
抱着小墨大腿的福隆說:「對呀,大家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可以好好商議。我們就在這跟他們好好聊一聊,或考慮一下跟遊申大人要求增援。一千隻狼妖,我們打不過。」
懸鈴故作堅強,冷冷地一字一句地道:「請將軍讓步。」
「懸鈴,跟他們磨麿唧唧到什麼時候?我們殺出去!」
小墨則催動龍之力環繞着雙臂,而懸鈴一見到小墨的動作,也立即雙手將開瞬速纏絲。郭將軍見狀,立即拔出劍準備互砍。可這時,遠方傳來衆多狼嚎聲,衆人立即停下來。
一名士兵慌張地走到將軍旁邊,說:「報,狼妖大舉進攻,現正於東面交戰。」
「什麼?!」郭安想了想了一想,瞄了一眼小墨和懸鈴,嘆道:「兩位道長悉隨尊便,在下先行告退。不過在下還希望兩位道長能協助我們擊退狼妖。」
語畢,郭安調頭把所有的士兵通通帶走。不單是懸鈴,連小墨都愣然。
「所以現在怎了?我們要去幫忙嗎?」小墨問。
「有病!這是戰爭!跟找死有什麼分別?趁他們兵慌馬亂,快點找機會繞路去雅安鎮!」
「別別別!」福隆走到二人面前,說:「先別急。我知道你們要去雅安鎮,但先聽我說。你們先把我送回去,我叫遊申大人派人來增援好不好?」
「要回去就自己回去,別礙事。」懸鈴直接走過。
可福隆又再跑到懸鈴面前,說:「可以回去我剛剛早就逃了。問題是我不能呀。我不會路又不會法訣⋯⋯」
「你好煩!怕你就留在這。」懸鈴再繞過福隆。
小醒獅還是不死心再跑到二人面前,說:「不行!要是你們死了誰送我回去?我不認識路!喂,黑龍!是你把我帶了出來,是不是該負上些責任?」
「你煩不煩!」小墨終於忍不住怒吼:「我給你兩個選擇;一,留在這,二,跟我們走。」
「你這⋯⋯你⋯⋯這不是難爲我,拉我跟你們一起去死嗎?」
二人完全沒有理會福隆,大步地離開。
福隆立即追上,說:「要不這樣,狼妖嗅覺靈敏,你們就算怎樣躲也很容易被發現。要是你們碰到幾隻地階的狼妖你們死定。我這邊有好幾件不錯的法寶,我慷慨地借給你,但你們必須要先送我回去。」
「我們繞路去,你聽不懂?懸鈴,你會路?」
「當然!我閉着眼睛也會走。這邊有小道,應該不會遇到那些狼妖的。」
福隆努力地跟在他們背後,說:「你們無視我!喂!你們⋯⋯唉⋯⋯」
在百般無奈之下,福隆只好意即跟上。
熟悉地形的懸鈴故意繞過交戰的地方,可繞了半天,所有的路不是被堵就是全毀,抑或是被施下強力結界和迷陣,根本就是爲了阻止狠妖進攻而使出的手段。
小墨已經累到坐在路邊的石上問:「我累死了!懸鈴,還有其他路嗎?」
懸鈴左思右想,走來走去,沉默了好一會兒,說:「我們經過戰場過去吧。」
「不可能!」福隆大聲吼叫:「這樣我們死定!」
「可我真的想不出辦法來!!!」懸鈴急得坐在地上哭了出來。
小福隆跳到懸鈴的膝蓋上,說:「乖,聽我的。我們先回去請示遊申大人,叫他派人來不就解決了嗎?」
「不行!我們不能回去!」
「懸鈴,我覺得福隆好像說得蠻有道理的。我們回去找支援不是更好嗎?」
「不可能。你不知道嗎?擅自離開真虛宮要杖打一百!要是我們還被關起來面壁思過,你叫我怎樣回來見我爹?!」
小墨愣了盯着懸鈴,說:「你剛剛說什麼?我們擅自離開真虛宮是要杖打一百?!你怎麼不早說!」
「說了你就不跟來⋯⋯」
小墨一拳打在一棵樹上,頓時斷開兩截。懸鈴嚇了一跳,緊緊地抱着福隆。
「我們現在就回去。」小墨生氣地道。「現在回去只要不被人發現就好了。」
「不可能了,法陣本來就不是我們這些剛入門的弟子可用。就在我們發動那一刻,就已經被發現了。」
「你坑我?!」
「我,我以爲你知道⋯⋯」
小墨舉起拳頭,很想一拳打過去。可這又能改變得了些什麼?
「其實不是沒有辦法的。」懸鈴弱弱地道:「我爹是司徒世家的家主嘛⋯⋯只要問他借一個令牌,說他要求我回家就好⋯⋯」
「可你爹不是——」見到懸鈴淚水汪汪的樣子,實在不想再提起讓他傷心的事。「那我們該怎麼去雅安鎮找你爹?」
「我也很想知道!!!」懸鈴抱着福隆哭,把眼淚全都擦在牠身上。
「你這人很嘔心。」
這時懸鈴靈光一閃,看着小醒獅,道:「對了!我親愛的小聖獸!你剛剛不是說你有什麼利害的法寶嗎?你就借給我們用吧。最好是能夠一擊就可以殲滅所有狼妖!」
「有是有,但你們駕御不了。」
懸鈴雙眼冒光,說:「所以你是有了!親愛的小聖獸大人,你就借給我們吧!」
「好,只要你們現在帶我回去我就借給你們。」
二人異口同聲地道:「不能!」
小墨一手抓住福隆,說:「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不然我就把你往死揍!」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樣跟本聖獸說話!我跟你說,你這招對本聖獸來說——」
小墨怒瞪着福隆,一拳粉碎第二顆樹幹。
「很管用。」
「快,把你的那些法寶給吐出來。」
「大殺傷力的武器要求很高的氣,還會反噬,所以你們現在還用不了⋯⋯」發出令人作嘔的聲音,吐出三張沾滿口水,滿是酒味的符。「這是高級的隱身符,需要的氣不多,不單可以隱身,還可以阻隔聲音及阻止氣味的釋出,很適合用來逃避那些狼妖。」
小墨皺起眉頭,問:「這兩張符到底怎麼用。」
「把它貼在身上就可以。注意,是身上,隔着衣服都不可以。」
一想到要把福隆的口水貼在身上,三條粗粗的黑條浮現在小墨的頭上。「或者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既然用不着交戰,懸鈴雙眼冒光,說:「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不過,爲什麼這酒味跟真虛宮的秘藥這麼相似?」
「你別問。」小墨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