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要有光!”
白井月的聲音,傳入奴良組所有人的耳中,就在所有人疑惑白井月在做什麼時,下一瞬間,光,出現了!
溫煦的光驟然照射進漫天的風雪之中,順着縫隙凝聚出數以千百計的淡金色光柱。
不斷飄飛的雪花在陽光乍現的瞬間,好似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般,開始消融,其中所蘊含的寒意,亦是在這光的照射下點點消散,哪怕風雪仍然肆虐,風雪之中的衆人卻不再如同之前那樣感到滲入骨髓的寒冷。
終於,有光柱穿透了風雪的封堵,照射在積雪之上,厚實的積雪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消融着,眨眼之間,便露出了被積雪所覆蓋的地面,光柱繼續前行,在地面上映出一個個光斑,烘烤着大地。
片刻後,整片區域的地面都在升溫,不再需要空中的光柱突破雪花的封鎖,所有積雪均自下而上開始溶解。
當風雪消融到一定地步之後,似乎是某個界限被打破了,風雪驟然停息,衆人只見天空之中,一個微型的太陽正不斷朝周圍散發着光和熱。
一股暖意,詭異地自所有人心中升起,之前彷彿靈魂都凍僵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有些妖怪身上的凍傷,也莫名其妙地好了不少。
這溫暖人心的光輝照耀了半分鐘後,最終自行消散,而暴走的冰麗所造成的不良影響,在這半分鐘的光輝照耀後,幾乎消失了個乾淨。
“哇,還真是···恐怖啊。”
棉被之中,一目抖了兩下,不禁感慨着。
“這一次威力和範圍都比上一次大了好多,看來遠古大妖怪霜麗就要回歸了?要不要通知雪麗,她可是想見她姐姐很多年了。”
“這個我們還是不要多事爲好。”
牛鬼來到欄杆邊上,扔掉棉被後看着下方和冰麗站在一起的那個身影。
“有那個男人在,我們所有的行爲都要謹慎一些,他可不是四國那羣無關緊要的妖怪,再怎麼鬧騰也毀不了奴良組。如果惹怒了這個男人會有什麼下場你應該很清楚纔對。”
一目回想起當年看到的那一幕幕震撼心靈的戰鬥,撇過頭去不再言語,見狀,牛鬼嘆了口氣,最後做着總結:“是否和雪麗見面,還是看冰麗自己的意思吧,她也需要一點時間來處理自己和雪麗之間的關係。”
說完後,牛鬼看向冰麗和白井月所站立的地方,只見奴良陸生正帶着一羣妖怪靠了過去。
“白井老師,謝謝您了。”
道謝之時,奴良陸生略微有些心悸地瞥了一眼白井月身邊站立的冰麗。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這個冰麗姐姐的【關愛】,這滔天風雪,似乎比家裡妖怪們所描述的還要強上數分。如果不是白井月出手,奴良陸生甚至懷疑奴良組會就此被風雪所掩埋。
手腕和腳踝處還隱隱作痛,奴良陸生沒有刻意去看,因爲他能夠從身邊其他妖怪身上看到類似的狀況。
那一片片凍瘡,縱使有白井月之前釋放出來的光芒照射也無法消退,畢竟白井月只是消除暴雪並給大家取暖,這已經受到的傷害,可以緩解,卻無法完全消除。
話說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這情況,冰麗應該是暴走了,她到底在奴良組裡遇到了什麼?
其他人的刁難?
不可能的,雖然仍有很多妖怪對冰麗成爲白井月式神這件事情感到不喜,但對於冰麗本身,大家都是沒有任何詰難的,當初冰麗還沒有離開時,和奴良組裡衆人的關係大多都很不錯。
或許有那麼幾個和冰麗關係沒有那麼好,可是這些和冰麗關係不夠的妖怪就算說什麼或者做什麼,也無法讓對他們不在意的冰麗暴走纔對啊!
懷着疑惑,奴良陸生打量了一下冰麗,發現冰麗正用十分糾結的眼神看着她身邊站立的白井月,當即奴良陸生臉色一黑。
得,不用猜了,順帶着他連罪魁禍首都找到了。
隨即,奴良陸生不禁用略帶怨念的眼神看向白井月。
“白井老師···”
喊了個名字,奴良陸生便安靜了下來。
這件事情,雖然因爲冰麗的暴走將整個奴良組都牽扯了進來,但終歸還是冰麗和白井月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剛剛那個被襲擊者得救也全賴冰麗的出手,所以他實在是沒有責備白井月的立場。
嘆了口氣後,奴良陸生話風一轉:“白井老師,你剛剛那一招是什麼?言靈?我能學嗎?”
此言一出,連帶着跟在奴良陸生身邊的一衆妖怪,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白井月身上。
用言語釋放出陰陽術的招式,被陰陽師們稱呼爲言靈,但他們所見的陰陽師釋放出來的言靈沒有一個可以做到這種事情。
這種大規模的陰陽術,要麼是衆多陰陽師聯合釋放,要麼是單個強大的陰陽師通過什麼咒語或者儀式釋放。若是真可以像白井月這樣隨口一言就可以釋放出來,那人類早就將妖怪徹底誅滅了。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白井月確實是做到了這樣的事情,這令衆多妖怪十分緊張,生怕這真的是那種可以普及開來的言靈。
“不,這不是言靈。”
白井月輕輕說出的話語,讓衆多妖怪不再那麼緊張,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以及些許期待。
如果說這並不是普通的言靈,也就意味着這是白井月獨有的招式,那麼···作爲白井月的弟子,奴良陸生能不能學習這一招呢?
他們確實對奴良陸生學習人類陰陽術這件事情感到不滿,可是時至今日,奴良陸生在以妖怪的身份行動時,從來沒有使用過人類的陰陽術,這令他們很是滿意,所以,對於奴良陸生學習陰陽術,衆多妖怪已經沒有那麼牴觸了。
況且,還是如此強力的咒術。
奴良組是諸多妖怪組織中少有的不全以實力強弱評判高下的組織,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妖怪組織,而妖怪,終究還是看力量的。
如果奴良陸生可以靠這一手陰陽術在不使用畏之力的情況下壓服所有妖怪,那麼他們也不會介意奴良陸生在和妖怪戰鬥的過程中使用陰陽術。
“這個啊,是大預言術。”
大預言術,言出法隨。
曾經和白井月有過一戰的耶和華便是此中好手,寥寥數語之間重衍創世之路。
白井月沒有仔細描述這一招,就只給了這麼一個名字,奴良陸生便感覺到其中所蘊含之勢是何等的煌煌大氣!
但···
“你學不會。”
白井月一語打碎了奴良陸生和一衆妖怪的幻想。
縱使早有準備,奴良陸生依舊是感到遺憾無比。
若是可以學會這一招,那他遇到問題哪需要考慮這麼多,直接上去莽就是了,就白井月這一手大日召來,就可以將問題解決個七七八八。
看白井月這回應的說法不是不願意教,只是有什麼原因導致了他無法學會這一招。
奴良陸生思索了片刻,排除了血統問題,至今他不管是學習陰陽術還是妖術,都沒有感覺到來自血統的阻力,所以應該不是這個問題,那麼···是實力不夠?他還沒有達到學習這一招的最低要求?
想到這裡,奴良陸生決定要儘快提高自己的實力,以達到學習這一招的標準。
對於奴良陸生所想,白井月並不是很清楚,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哀嘆不已,並讓奴良陸生放棄幻想。
之所以奴良陸生學不會,並非是這樣或那樣的原因,而是因爲···他也不會。
沒錯,白井月也不會所謂的大預言術。
製造這麼一個微型太陽什麼的,對於傷勢逐漸好轉的他來說並不是太難的事情,也就是動個念頭而已,至於爲什麼要喊出來,還弄個大預言術的名頭。
因爲這樣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