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八十八鬼夜行和奴良組的這場戰爭打到現在,兩邊各有損傷。
奴良組這邊,狒狒組大將重傷,組員損失頗多,可以說狒狒組是廢了大半,幾年內是別想恢復之前的戰鬥力了。
但實際上,對於奴良組整體來說,損失並不大。
奴良組體量很大,覆蓋日·本關東,內部有着很多不同的分工,有如同化貓組這樣經營產業的後勤組,有鴉天狗組這樣的巡視組,有專門負責戰鬥的武鬥派。
武鬥派之中,有負責保護一方安定的駐守妖怪,也有如同牛鬼組一般守衛奴良組邊境的強力妖怪,早年期間,狒狒組實力還未曾因世界的規則下降多少的時候,狒狒組也是如同牛鬼組一般的駐守邊境的,他們共同構建了奴良組的邊境,爲奴良組盤踞關東立下了汗馬功勞。
但今時不同往日,因體型緣故常年不顯露人前且總部位於深山老林之中的狒狒組,逐漸失去了人們的敬畏,實力隨着畏的流失不斷下降,現在已然承擔不起守衛邊境的重擔了,很久之前就轉爲了駐守地方的普通武鬥派。
對於奴良組來說,這種駐守地方的普通武鬥派雖然不多,但也能輕易拿出好幾個。
也就是狒狒有個元老的身份,且和奴良組內的衆人關係都還不錯,這才令其遇襲的事情引起奴良組如此大的動盪。
其實,奴良組的總體實力,並未因狒狒組的潰敗而折損多少。
至於四國,看起來是有點慘,其實損失也並沒有多大。
目前爲止,一些死在爭鬥之中的雜魚妖怪暫且不論,四國八十八鬼夜行到現在也就死掉兩個幹部。
執掌?之風的四國妖怪鞭以及御使虛假鳳凰之火的犬鳳凰。
算上被活捉帶回奴良組囚禁的岸涯小僧,四國八十八鬼夜行在連連挫敗的情況下竟是隻折損三個實力並沒有強到哪裡的幹部,打到現在,渡狸玉章手中真正的底牌一次出手都沒有過,這對於四國來說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這其中有奴良陸生察覺不對有所留手的原因,但四國八十八鬼夜行到現在並沒有傷筋動骨是個事實。
這一場戰爭打到現在,可以說兩邊都還只是互相試探,連正題都還沒入——如果排除袖衣神的話。
袖衣神的存在和其作用,對奴良組和四國八十八鬼夜行雙方,都是至關重要的。
對於四國八十八鬼夜行來說,袖衣神這樣一個可以咒殺土地神的存在,也算得上是王牌了,其存在可以說是除了渡狸玉章的那個底牌之外,四國八十八鬼夜行這一次奪取奴良組地盤的核心,之前四國八十八鬼夜行一系列行動,都是爲了給袖衣神襲殺東京境內土地神提供掩護。
對於奴良組來說,袖衣神則是不得不殺的存在。
袖衣神每一次成功咒殺土地神,都是對奴良組的一次打擊,奴良組自此以後從東京諸多土地神那裡攝取的畏之力將永遠地少上一份。
這是掘根!
若是再讓袖衣神這麼行動,到時候就算奴良組獲得了最後的勝利,也會得不償失,諸多土地神的死亡將令奴良組對畏的攝取下降一個檔次,這對已經習慣現有畏攝取效率的奴良組來說是十分沉重的打擊!
這也是奴良陸生果斷求助白井月的原因,四國八十八鬼夜行家業小,哪怕沒有這些土地神的供給,憑藉東京這片區域的掌控者的名義也能有足夠的發展空間,但奴良組不行,哪怕有這些土地神的供給,奴良組在畏之力的攝取上也是缺乏的。
所以,袖衣神必須死!
故而,奴良陸生直接將奴良組當前的優勢局面全盤捨棄,選擇了掀桌子。
現在,便是他收穫果實的時候了。
眼鏡之下,奴良組的雙眼透着寒光,他緊緊盯着袖衣神,手中已然捏上符咒。
不需要佈置結界,白井月會幫忙阻礙袖衣神離去的道路的,相對於可能會被陰陽廳破除的結界,顯然是白井月的力量更值得信賴。
不需要保護苔姬,白井月承諾過,袖衣神不可能再傷害到土地神,那麼袖衣神就永遠不可能危害到這些土地神的安危。
他要做的,就是接連不斷的攻擊!將袖衣神徹底轟殺至渣!
符咒脫手,化爲一道冰錐於空中浮現,對着袖衣神就戳了過去,如同他猜想的那樣,冰錐很是輕易地被袖衣神躲開了,砸在地面上變成了一堆碎渣。
但是沒關係,因爲這枚標準出現的瞬間,他的目的就達成了,暗中無法發現白井月存在的陰陽廳的人會自發地將那些冒出來逗弄袖衣神的冰針當作是他弄出來的攻擊,白井月則是仍舊如同之前那樣,【從未】對袖衣神動過手。
接下來,纔是真正的戰鬥。
兩張符咒從略微有些寬大的袖子之中甩出,皆是化爲雷光!相對於飛行速度較爲緩慢的冰錐,這兩道雷光可就不是那麼好躲的了,袖衣神竭力往旁邊一扭,也依舊是中了一招。
幾乎是在袖衣神被雷光麻痹身體的瞬間,不遠處驟然爆發出一道亮光,奴良陸生瞥了那邊一眼便不再理會。
早在動手之前他就猜到陰陽廳的人可能會動手救援袖衣神,並提前在陰陽廳所在的位置方向設置了幾個陷阱。
這幾個陷阱不足以讓這些陰陽師失去戰鬥力,卻足以拖延他們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足以讓他斬殺袖衣神了!
身體動彈不得的情況下,袖衣神意圖調動體內還沒有完全消化的信仰之力,打算以自己殘存的神明本能調動信仰之力,然而就在他溝通信仰之力時,一股更爲浩瀚的神明氣息出現,打斷了自己和信仰之力的聯通。
下一刻,回過神來的袖衣神看見奴良陸生在他面前舉起了退魔之刃瀰瀰切丸。
“等···等等!”
然而奴良陸生根本不理睬袖衣神,一刀斬下!
“你沒有說遺言的資格。”
待到袖衣神徹底化爲飛灰之後,奴良陸生一甩刀刃,低垂着眼眉,輕聲呢喃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