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和戈薇緊張地看着突然出現的身影,眼中帶着警惕。
人類?
不,不是。
那如彎月般的頭髮,絕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僅憑吧腥紅的眼瞳和瀰漫開來的妖氣就足以說明其身份了,這是一個妖怪!
面具妖怪身上不斷往外冒氣的傷口看樣子就是這個妖怪乾的,對方爲什麼要攔截面具妖怪?那句趕上了的意思,究竟是趕上幫忙,還是有什麼其他意思?
如果是幫忙,對方一個妖怪爲什麼要無緣無故幫人類?
因爲犬夜叉?犬夜叉可是五百年前的妖怪,和現代的妖怪可是完全不認識的。
如果是爲了其他目的,那麼會是什麼呢?
是對妖怪有很強吸引了的四魂之玉?還是說因爲邪氣浸染而倒地一時間沒有反抗之力的陰陽師們?
在沒弄清楚對方的目的前,犬夜叉和戈薇都不敢放鬆下來。
察覺到犬夜叉和戈薇的警惕,來者嘴角上揚,略有些張狂地笑着,自己介紹道:“我是奴良組三代目候補,奴良陸生,來此處理在我的地盤上鬧事的妖怪。那麼你們呢?看起來你們也不是泛泛之輩,你們是誰?”
奴良組?
犬夜叉和戈薇都是一愣。
犬夜叉就不提了,他對現代的瞭解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所以只是單純不知道此刻該做出什麼反應,戈薇就有些懵了。她在東京生活了十多年,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奴良組啊,對方這麼自豪地爆出奴良組的名字,難道奴良組很有名嗎?
兩人的反應讓奴良陸生有些茫然,怎麼說奴良組也是統率關東所有妖怪並和人類高層有合作的組織啊,應該也算有些名氣吧?怎麼他報上奴良組的名號後,對方一點反應沒有?
又打量了一會兒還保持警惕狀態的犬夜叉和戈薇,奴良陸生確定對方不是在演戲,無奈之下只好跳過互相通報身份這個過程,直接問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戈薇稍微鬆了口氣,她現在已經反應過來了,如果這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妖怪有什麼敵意的話,應該早就攻擊過來了,對方先是報上名號然後又有禮貌地詢問兩個問題,看樣子是可以交談的。
於是戈薇打算和奴良陸生聊一聊,奴良陸生想要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她也想知道奴良陸生口中的奴良組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現在的犬夜叉,脾氣可沒有那麼好。
“本大爺爲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啊!”
聞言,戈薇就知道事情要遭,對方可是妖怪,妖怪之中可沒幾個脾氣好的,被犬夜叉這麼一激,就算本來不會敵對,也會變得敵對起來。
讓她意外的是,對方的脾氣似乎很好,犬夜叉吼完之後居然只是笑笑。
不過很快戈薇就知道爲什麼對方脾氣很好了。
只見周圍不知何時瀰漫的雲霧逐漸散去,一隻又一隻妖怪出現在他們周圍,將整個街道都塞滿了!
有的妖怪只是很普通的小妖怪,有的妖怪身上氣息渾厚強悍,而所有妖怪,都下意識地拱衛在之前那個少年妖怪周圍。
有如此龐大的部屬在,脾氣好是自然的,因爲一些小事情不用他發火,一些部下就可以代勞!
看到一些妖怪面露兇光,一副要撲上來的樣子,戈薇不禁緊張起來,犬夜叉是很厲害,有鐵碎牙在對付普通的妖怪就猶如割草,但眼前這些妖怪,看樣子並不都是草啊!
眼看着一場衝突就要爆發的時候,奴良陸生將沒有持刀的手擡起,朝後揮了揮,原本有些意動的諸多妖怪頓時偃旗息鼓。
戈薇見狀稍稍鬆了口氣,看樣子正如她猜想的那樣,奴良組對人類的態度不錯。
犬夜叉也放心了不少。
他有把握從這羣妖怪手中逃出去,但他無法在這個過程中護衛戈薇周全。
這個數量着實是恐怖了些,而且,他還感覺到這些妖怪之間有一種奇怪的聯繫,彷彿並不是此刻看上去那樣參差不齊的雜魚軍團。
保險起見,還是儘量不要起衝突比較好。
奴良陸生看到兩人神情的轉變,輕輕點了點頭,而後開口說道:“我們是奴良組的巡邏隊,負責管理黑暗界的秩序,這隻妖怪昨天犯了規矩,所以我們前來捉拿,總算是在他再度違規之前堵到了。只不過事情牽扯到陰陽廳,我需要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然後再決定如何處理。”
“呃,這隻妖怪今天突然襲擊我家神社,我倉促之下跑了出來,遇上陰陽廳的祓魔官們幫忙,將它攔截在了這裡,後來結界潰散,我的”
瞥了一眼犬夜叉,戈薇決定還是用五百年前被別人誤會的身份。
“我的式神及時趕到,後面的你應該都知道了。”
“嗯,這些信息就夠了。接下來是時候處理這隻妖怪了。”
眼看着面具妖怪氣快漏光了,奴良陸生上前兩步,打算徹底給面具妖怪一個痛快,戈薇看着對方的舉動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偏偏說不上來,就在奴良陸生走到那隻妖怪面前的時候,戈薇終於是發現問題所在了:“小心!它的本體是面具!身體創傷是不算創傷的!”
是了,那具身軀是面具妖怪吞噬而來,根本不是面具妖怪真正的身軀,砍在那上面的傷口,對於面具妖怪來說根本不算是傷口。
事實上,如果奴良陸生手中持有的不是瀰瀰切丸,並用其成功削減了妖怪身上的妖氣,他根本擋不住有數顆四魂之玉加持的面具妖怪,更別說將其砸回來了。
此刻,面具妖怪雖然一直漏氣,但只是漏氣而已,對於持有四魂之玉的面具妖怪來說,妖氣要多少有多少,漏多少都無所謂,之所以面具妖怪要這麼做,純粹是爲了讓人相信它快不行了,爲了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絕地翻盤的機會!
面具妖股的本體是面具,其能力是吞噬掉戴上面具的人意識並取而代之。
很清楚奴良組強盛的面具妖怪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脫奴良組包圍圈的,它唯一逃脫的可能,就是奴良陸生,這麼一位身份地位極其重要的存在。
於是在被砍傷、發現這傷口會不斷往外漏妖氣後,面具妖怪便放了水,輕而易舉地被奴良陸生砸了回來,隨即就那麼躺在地上裝死,等待奪取奴良陸生身體的機會。
它等到了。
本應該是這樣的。
戈薇的一聲提醒,讓面具妖怪的諸多算盤皆化爲泡影,眼看着奴良陸生作勢欲退,面具妖怪知道不動不行了。
當即,面具妖怪直接捨棄之前吞噬並被四魂之玉強化過的身軀,就剩下半張面具化爲一道烏光朝着奴良陸生的臉龐撲去!
少主危險!
意識到這一點的奴良陸生的護衛齊齊動手,朝着那飛過來的面具動手,然而黑田坊的武器、河童的水流、首無的繩還有其他一些反應快的妖怪的攻擊,在撞到那烏光的瞬間便好似一張薄紙一般被連連貫穿!數道防禦瞬間瓦解!
四魂之玉的力量太過恐怖了,在那道烏光之下,數個妖怪匆忙之下佈置的防禦全部化爲無用之功,眨眼之間烏光已然來到奴良陸生的近前!
眼看着奴良陸生就要被面具覆蓋臉龐的時候,一把刀突然地出現在面具妖怪和奴良陸生的臉之間。
面具妖怪的動作頓時一滯。
還是遲了。
得到提醒及時後退的奴良陸生終於是找到了揮刀的空隙,成功地在那面具撲到自己臉上之前,用瀰瀰切丸擋住了面具前進的方向。
和普通的刀不同,瀰瀰切丸是可以讓傷口不斷往外泄妖氣的退魔之刃,這種刀刃在那殘破的身體上劃上一刀沒問題,但若是在面具妖怪的本體上劃上一刀,面具妖怪將徹底宣告結束它總不能連本體都捨棄吧?已經沒了一半的情況下再捨棄本體,那僅是本源的傷就足以讓其涼透了。
面具妖怪還不想死,明知道已經是沒有退路了,面具妖怪還是抱有僥倖心理,試圖後退躲避刀鋒,然而身後,另一把刀到來了。
在戈薇剛說出小心、面具剛剛拋棄身體的瞬間,犬夜叉便動了,猶如離弦之箭般朝着面具妖怪靠近,就在面具妖怪停下準備撤退的瞬間,犬夜叉的鐵碎牙抵達了面具妖怪的後背!
感受着身後刀鋒的鋒利,面具妖怪當即嚇蒙了,與此同時,奴良陸生向前一步,手中刀刃揮舞!
一聲刀劍交鳴之音頓時響起,犬夜叉和奴良陸生合力對面具妖怪的本體來了一記十字斬。
面具四分五裂,這也意味着面具妖怪徹底於此終結。
“呼,還真是有點驚險呢,謝謝你的幫助,我是奴良陸生。”
將瀰瀰切丸收起後,奴良陸生伸出手打算和犬夜叉握手,雖然沒有犬夜叉幫忙他也能解決妖怪,但終究犬夜叉還是動手幫了忙的,於是主動示好,重新做了一遍自我介紹。
然而犬夜叉眉頭一挑,沒有去接。
周圍的妖怪臉色有些難看,這可是他們追隨之人主動伸出的手,犬夜叉如此態度,實在是讓人憤怒,一時間,氣氛再度變得緊張起來。
犬夜叉一愣,而後奇怪地看向這些妖怪,他總感覺這些妖怪有些神經質,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真是古怪。至於握手的事情這還真的不能怪罪犬夜叉,犬夜叉是戰國時代的妖怪,握手禮這種近現代才流行起來東西他還真的不知道。
就在情況眼看着要失控的時候,戈薇一路小跑過來,接住奴良陸生伸出的手。
犬夜叉見狀微微有些不爽,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結果就聽戈薇一聲【坐下】,就那麼在衆目睽睽之下趴倒在地。
“甲種言靈?”
奴良陸生眉頭一挑,用疑惑地眼神看向戈薇,他雖然來得晚看得不多,但他能看出來犬夜叉和麪具妖怪的戰鬥中戈薇是一點忙都沒幫上的,這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強悍的言靈了?他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戈薇有用靈力!
“甲種言靈是什麼?”
奴良陸生嘴角微微一抽,默默地鬆開了手,不說話了。
和周圍那些妖怪不同,同時學習了陰陽術的他很清楚戈薇這種程度言靈的難度,結果看戈薇這樣子無意識就用出來了?以人類的天賦來說,他真的感覺有點受打擊了。
“咦?這些是什麼?”
鬆開手,注意力迴歸周圍的奴良陸生看到地上好幾個亮晶晶的東西,不禁有些好奇,低頭準備去撿,結果一個妖怪突然從周圍的人羣中鑽了出來,擋在了奴良陸生面前。
同時,察覺到奴良陸生行爲的戈薇趕緊低頭將所有四魂之玉撿起,而後整個人縮到了重新站起來的犬夜叉的身後。
奴良陸生沒有在意戈薇的舉動,而是看向出來攔截他的妖怪,納豆小僧。
納豆小僧是很弱的妖怪,但這並不是重點。
只要是奴良組裡的人都知道,眼前這個納豆小僧,是第一個跟隨在奴良滑瓢身邊的妖怪。雖然平日裡大家都可以將其不當回事,但若是其真的認真擺起譜來,奴良組內沒有一個敢怠慢他的。
“怎麼了?”
“那個東西,不能碰。”
“那是什麼東西?”
納豆小僧沒有回答,只是仰頭看着奴良陸生,與此同時,人羣中時不時有人應和着納豆小僧,聲音層起彼伏。如果仔細甄別的話可以發現,這些開口說話的,都是從戰國時代起就一直跟隨在奴良滑瓢身邊的妖怪。
奴良陸生見狀知道這件事情自己是沒辦法追問下去了,只好暫時將這件事情暫時壓在心底,而後看向戈薇和犬夜叉。
“既然事件已經解決,這裡就沒你們什麼事了,該回哪回哪吧。”
戈薇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不放心還躺在地上的陰陽師,但當她聽聞到不遠處傳來的車輛引擎聲後,便放心地拉着犬夜叉離開了這裡。
於是,犬夜叉和戈薇第一次和奴良組的接觸,到此爲止了,然而這一次接觸產生的餘波,卻剛剛纔開始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