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稷康緩步向臺前走去,此時他的神情依舊十分堅定,而他的雙眸中卻有藏不住的喜悅之感。
其實,像商稷康這樣的攻擊方式,如果不是格鬥術大家,或者是久經沙場的老兵的話,根本看不出來商稷康在攻擊時一直在收力。
全場可能會能看出來的人,也只有商延召和胡昌兩人了,但由於距離較遠,他們二人也沒看出來。
連商延召和胡昌兩人都看不出來,再周圍圍觀的其他預備役士兵就更看不出來了。
從表面上看,商稷康已經贏了,可在凡永林看來,他還沒輸。
因爲他始終記得商延召說的話,“你們兩個人隨便怎麼打都行,直到其中一人認輸或者無法繼續戰鬥爲止。”
他平躺在地上,雙目緊閉,一動也不動,像是睡着了一般。
陡然,凡永林識海中的真氣開始流動,真氣似是有人只因一般,開始主動向受傷的部位聚集,尤其是肋骨處,因爲商稷康不經意間將凡永林的肋骨踢出了裂痕。
除肋骨以外,另一個真氣大量聚集的地方便是頭部。向頭部聚集的真氣,以相當快的速度緩解着他的眩暈感。
僅過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除了肋骨還沒長好以外,凡永林可以說已經恢復如初了。
可是凡永林並沒有站起來,而是依舊躺在地上。
在商稷康和他已經拉開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右手的掌心開始向外散發一縷縷若隱若現的真氣。
由於商稷康一直在收斂真氣,因此他對他人真氣的感知力比較微弱,以至於他並沒有感知到凡永林體內真氣的流動。
場上,也就胡昌感知到了,但他礙於商延召的威嚴,並沒有說出來。
蘇憐惜雖然也沒有感知到,但她也看出了些許端倪,不過由於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楚。
“小心!”忽然,蘇憐惜起身大聲喊道。
商稷康猛然回頭,只見凡永林已經高高躍起,雙手高舉,手中不知道還握着何種武器,向他劈砍而來。
凡永林怒吼着,將手中的武器猛然向商稷康劈去,而商稷康則是下意識地向左邊躲去。
“鐺——”一聲,那把武器便狠狠地劈在了地面的青石地磚上,並將地磚直接劈出了一個數米長的豁口,豁口處還散發着些許的真氣。
定睛看去,那把武器是一把長柄大刀。其柄長四尺八寸,黑木所制,刀身長一尺九寸,刀腹寬三寸有餘,銅鑄而成。
很顯然,這一招含有大量的真氣,如果商稷康沒有躲過去的話,必定重傷!
凡永林趁着商稷康還沒有站穩腳跟,便緊接着又是一刀,橫着向商稷康的腰部劈了過來。
此時已經可以看出,凡永林已經對商稷康起了殺心!
蘇憐惜見到此情形,便下意識地捂了一下雙脣,她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驚恐萬分的眼神,她本來喜悅的心情也已經蕩然無存。
胡昌的心也幾乎快要提到了嗓子眼兒。
商稷康見狀,便立即抽身向後,雖然很是驚險,但好在是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
緊接着,商稷康一連數個後空翻,與那凡永林拉開了一定的距離,而後也催動了體內的真氣,以應對凡永林接下來的攻擊。
蘇憐惜走向商延召,她想讓商延召立即終止對決,可她在看到商延召那似是不屑的表情時,到嘴邊的話便說不出來了。
凡永林依舊在對着商稷康窮追猛打,他的每一擊都加帶着磅礴的真氣,且攻擊的勢頭越來越猛。
雖然商稷康尚有招架之力,他可以暫時避開凡永林的攻擊,但畢竟是“一寸長一寸強”,凡永林有長兵在手,商稷康很難找到反擊的機會。
並且,誰也料不準凡永林的下一擊會不會砍到商稷康的身上。
商延召雖然表現的很是不屑,但他也知道,自己雖然是當朝親王,也不能做出草菅人命的勾當。
凡永林和商稷康兩人一個攻擊一個躲避,一直這麼僵持不下。
蘇憐惜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催動識海內的真氣,而後擡起右手,手心向上。
真氣涌入她的掌心,散發出陣陣紅光,彷彿是將傍晚時分,那天邊的流雲抓在了手中。
下一瞬,她的掌心之上浮現出一把武器,從形狀上看,像是一柄長劍。
那柄武器在快速的“增長”,待到其長到髮簪大小時,蘇憐惜便朝商稷康大聲喊道:“接着!”
隨後,她翻轉手腕,將那柄武器推了出去。
蘇憐惜的聲音傳到了商稷康的耳朵裡,緊接着是一陣破空之聲,再然後便見一柄武器朝自己飛來。
那柄武器,在快速飛行的同時也在快速的“增長”,其後面還有拖着一條由真氣構成的“尾巴”,宛如一顆中劃破夜空的流星。
也正是這條“尾巴”,在滋養着這把武器的快速“增長”。
商稷康快速做出反應,他腳下用力一撮,便向着那病武器飛去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之所以不直接朝着那病武器飛來的方向奔去,是因爲那武器飛來的速度十分快,若是再加上他奔跑起來的速度,那二者之間的相對速度便會更大,留給他的反應時間便會更少,他抓住那柄武器的機率也就更小。
這只是第一點,至於這第二點則更加重要……
凡永林見狀,便提起刀來緊追而去。
他自然也聽到了那一聲“接着”,也看到了飛來的那一柄武器,但他也知道以自己的速度,是很難將其攔下的。
很快,那柄武器就從他的右手邊追上了商稷康,而凡永林的大刀也在此時向商稷康劈砍而來。
商稷康將右手橫在胸前,並手心朝外,在那病武器超過自己的時候,他就猛然將右手擺出,正好將那柄武器抓在了手中。
在他抓到那柄武器的下一瞬間,便立即將真氣注入其中,同時伸出左腳來摩擦地面,以減緩自身的速度。
此時,凡永林的大刀也已經快要劈到商稷康的頭上!
而商稷康也已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他腳下摩擦地面的力量傳導到了腿部,並和腿部彎曲的力量一起傳導到了腰部,再加上腰部擰動的力量,一起傳導到了手臂上。
商稷康那樣做的第二點便是,以這樣的姿勢抓住那柄武器之後,可以更快更有力的發起反擊。
而似乎是也正是如此!
“鐺——”
隨着商稷康揮出手中的武器,那金屬撞擊的聲音便陡然響起,這一擊,可以說傾盡了商稷康全身的力量。
這一擊把凡永林打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爲了維持身體的平衡,他只能不斷的向後退。
最後,凡永林用長刀抵住地面,才勉強的停下來。
凡永林看着自己手中的長刀,頓感萬分震驚,那長刀的整個刀身,除了他手持的地方沒有震動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在震動,並不斷地發出陣陣嗡鳴聲。
由此可見,商稷康這一擊的力度是有多麼的龐大!
蘇憐惜見此,便再次流露出她那甜美的笑容。胡昌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可商延召,還是那個表情,唯一不同的是,他現在在咬嘴脣上的死皮。
在周圍觀戰的預備役士兵無一不震驚,但他們可不敢隨便起鬨。
就在全場所有人都在鴉雀無聲的時候,商稷康卻回想起了那聲響,“這聲音怎麼有些發悶呢?”
聲音不同,要麼是發出聲音的物體不同,要麼就是傳播的媒介不同。很顯然,這種情況屬於前者。
商稷康將手中的武器拿了起來,定睛一看,原來那柄武器並不是一柄劍,而是一根硬鞭。
仔細觀察,這根硬鞭的長度與長劍相當,一開始認錯也在情理之中。其形狀類似動物的脊椎骨,上面還有骨狀突起。
整根硬鞕也是由銅鑄而成,雖然分量十足,但在此種危機的情況下,商稷康一開始還是沒有感覺出來的。
鞭與長劍有很大的不同,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鞭是鈍器,而劍是銳器。
隨然二者有很大的不同,但基於其長度相當,把鞭當成劍來用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