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以高原的機警和身手,英子是沒有機會刺中高原的,只是高原過於關心朱笑東的傷勢,又對英子沒有防備,更有英子的僞裝十分高明,高原一時大意,這才着了英子的道兒。
高原的反應也十分了得,在英子得手那一剎那,“呯”的一拳,將英子打得像斷線的風箏,直飛了出去。
高原在日常訓練中,對各種藥物,也有過最基本的訓練,英子那一根針管紮上高原那一刻,高原馬上知道這是一種最新研製出來的麻醉劑,威力如何,高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憑着高原的體質,估計再堅持幾分鐘不失去意識,還是能做到的。
離公路也就兩三分鐘路程,公路上車來車往,只要上了公路,所有襲擊高原和朱笑東的人,就沒那麼順當了。
高原榨出身體裡最後一分潛力,扛起朱笑東,蹣跚的往公路上奔去。
英子被高原打了一拳,撞在礁石上,昏眩了片刻,馬上又清醒了過來,到嘴的鴨子,她哪裡容得它又再飛走。
當下一摸,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槍,咬着牙,對準高原就開了一槍,高原頭也不回,“呯”的還了一槍,子彈毫不留情的鑽進了英子的右胸。
這時,先前溜走的陳宗年,帶着兩個人,不知道從哪個礁石縫裡鑽了出來,堵在高原和朱笑東面前。
陳忠良手裡居然提着一挺輕機槍,另外兩個,一個人手裡拿着一把手槍,一個人手裡拿了七八個手雷,二話不說,開槍的開槍,扔手雷的扔手雷,朝着高原和朱笑東他們就開上了火。
高原有些絕望,後面那一夥人已經逼到不足五十米遠的地步,現在前面又有陳陳宗年一夥,當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
就算是還擊,不要說被英子注射過麻醉藥的手臂已經麻木,就算是手槍裡的子彈,也已經所剩無幾,高原出來時,壓根兒就沒有準備打一場槍戰,統共也就只帶上正常準備的兩三個彈夾。
和快艇上的那幫人交火一陣,雖然只打中了他們中的三四個人,但是子彈也基本上消耗得差不多了,再說,跟陳宗年他們三個人,相距也不過是十幾二十米的距離,在這個距離上,去跟一挺輕機槍死磕,那會是什麼後果?
這一刻,高原的腦袋裡飛快的轉了無數個念頭,但在最後,爲了朱笑東作想,還是扔了手裡子彈已經所剩無幾的槍。
高原可以死,他也不怕死,身爲保鏢,死,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何況,就算是這兩夥人對自己窮追不捨,要置之死地而後快,但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更何況,高原這時因爲受到麻醉劑的影響,已經基本上失去了在反擊下去的能力,沒有槍彈,腿上又受了槍傷,半邊身子也已經麻木不堪,反擊?拿什麼去反擊?
是以,高原當着陳宗年的面,扔了手裡的槍,以示不再反抗。
只要高原不再反抗,或許,他們就不會直接將兩個人射殺。
在高原也失去知覺的最後一刻,他發現陳宗年他們一夥,竟然是朝着身後的那幾個大漢開了火,輕機槍、手雷一起開了火。
……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朱笑東有了一點知覺,只覺得渾身上下,疼痛不已,稍微動了動,才發現幹本就動不了。
勉強睜開眼睛,朱笑東發現自己被一根粗大的麻繩捆着,而且捆得死死的,一動都動不了。
不用問朱笑東也知道是被挾持了!
不過朱笑東記起自己是跟高原在一起的,也不知道高原現在怎麼樣了?
略略轉動了一下腦袋,朱笑東才發現,自己被人綁得跟糉子似的,被丟在一個小小的屋子裡。
自己躺在冰冷的鋪着鐵板的地上,而高原,同樣被綁得像糉子一樣,就躺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看樣子應該是昏死過去。
朱笑東掙扎着,一邊叫着:“高大哥……”一邊向高原蠕動。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聽聲音有好幾個人。
朱笑東呆了一呆,轉眼之間,只見兩個大漢,推着一個腦袋上套了一個黑布頭罩的人進來,一看帶着頭罩的那個人,朱笑東的心,霎時間沉下深淵。
這個人是楊薇!
朱笑東忍不住大叫了一聲:“楊薇……”
聽到朱笑東的聲音,楊薇一邊掙扎一邊從嘴裡發出嗚嗚的嘶叫聲。
那兩個大漢將楊薇的頭套摘掉,然後往前面一推,將楊薇推得跌坐在地上。
朱笑東這纔看見,楊微臉色煞白,嘴裡還被塞了一個麻胡桃,然後用用一塊布將嘴巴勒住,難怪楊薇只能“嗚嗚……”發出嘶叫聲。
楊薇的眼睛適應了光線,看到朱笑東的位置,頓時淚流滿面,嗚嗚的叫了兩聲,身子往地上一倒,只想着要盡最大的可能接近朱笑東一點兒。
朱笑東也在地上蠕動着,拼命地想要接近楊薇,只是那兩個大漢,毫不客氣的拎起楊薇,讓楊薇和朱笑東隔得遠遠。
其中一大漢說道:“姓朱的,我們找你來也沒什麼惡意,找你來,也只是想要請你幫個忙。”
朱笑東大吼道:“有你們這樣請人幫忙的嗎?”
“別激動……”那個大漢陰森森的笑了笑,說道:“你一激動,我手上的這個女人可要吃苦了……”
說着,抓着楊薇大漢在楊薇背上一抓,楊薇頓時腦袋一仰嘴裡發出“唔”的一聲慘叫,但是由於嘴裡塞着麻胡桃,又被布條勒着嘴,所以,聲音傳到朱笑東的耳裡,不但不大,而且聽不出來半點悽慘,但是隨後,楊薇身子一軟,整個人就要往下軟癱,想來楊薇死已經痛苦的幾乎要昏死過去。
看樣抓着楊薇的那個大漢,是用了能夠讓楊薇傷筋動骨的歹毒手法,他們這麼做,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朱笑東屈服。
朱笑東掙扎着痛叫了一聲:“楊薇……你們放開她……”
跟朱笑東說話的這個大漢冷森森的笑了笑,說道:“你說放開我就放開她,我豈不是沒了面子……哼哼……”
朱笑東眼角滴出血來:“你最好放開她,不然,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大漢冷冷一笑,微微一搖頭,抓着楊薇的那個人再次在楊薇身上抓了一下,剛剛緩過一口氣來的楊薇,微微哼了一聲,頓時失去了知覺。
朱笑東瞪着抓着楊薇的那個人,如同厲鬼一般咬牙切齒的喝道:“你給我記着,我一定會把你一寸一寸的剁碎了拿去喂狗……”
抓着楊薇的那人一怔,實在沒想到朱笑東會有這麼恨他。
朱笑東叫完,轉頭對跟他說話的大漢,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但是,他,你得給我把他一寸一寸的剁了!”
大漢一怔,實在想不到朱笑東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只是這個大漢稍微一沉吟,便想要答應下來。
抓着楊薇的那人心裡一慌,叫道:“鄧哥……”
大漢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認爲我會答應你?”
“你把我抓來給你幫忙,就是因爲你有一件你自己做不了的事情,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你什麼也得不到,如果我能不死,你的下場也一定悽慘無比……”
朱笑東紅着眼,形如厲鬼,厲聲說道。
那大漢緩緩站了起來,將腦袋左右一擺,立刻,有另外兩個大漢,直接就向抓着楊薇的那個人衝了過去。
抓着楊薇的那人,大叫一聲“鄧哥……你……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可是另外的兩個大漢,哪裡去理會那人的叫喊,一步步逼了過去。
抓着楊薇的那人,驚恐之極,一邊抓着楊薇不住的後退,一邊不住的叫喊:“別過來……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跟朱笑東說話這個大漢,轉頭看了一眼那人,在突然之間就出了手。
一道銀色的亮光劃過,抓着楊薇的那人額頭上突然就多了一塊木片,用作鑲嵌小刀刀柄的木片。
抓着楊薇的那個人兩隻眼睛頓時望着屋頂,呆呆的望着屋頂,隨後漸漸地鬆開抓着的楊薇。
那人癱倒在地,楊薇也軟軟的倒在地上。
這個大漢一出手就殺了自己的一個手下,當真也是心狠手毒、殺人不眨眼之徒。
殺了在那個抓着楊薇的人,大漢冷森森的對朱笑東說道:“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了,那麼,接下來,你就必須幫我做三件事,如果有一件事不能夠讓我滿意的話,你就將會眼睜睜看着你的女人比剛剛還要痛苦十倍一百倍……”
這個大漢心狠手毒,殺人不眨眼,而且說到做到,朱笑東絕對相信他的話,要是有一件事情不能讓他滿意,楊薇就會很慘,慘到朱笑東不敢去想象。
“現在第一件事情,挑戰法國賭王,走吧……”
朱笑東不知道這個大漢要他去挑戰法國賭王是什麼意思,又有什麼用意,但是眼下楊薇落在他手裡,不論這個大漢要朱笑東干什麼,他的目的是什麼,都不容許朱笑東出半點差錯,否則,楊薇便會生不如死。
一個大漢見楊薇提了起來,另一個人卻提着朱笑東,一行人出了小屋。
出了小屋,朱笑東這才發現,屋外是一條狹窄的、長長的通道,一看見這條通道,朱笑東頓時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了。
這是在一條船上,一條大船上。
既然是在船上,那麼現在也就是在海上了,只是朱笑東不知道這條船在哪一片海域,離陸地又有多遠。
走了一段通道,上了三層樓梯,又回頭走了一段通道,那大漢到一間門上標着“425”的門上敲了一下。
看着門上的號碼,這讓朱笑東感覺到有些怪異,總覺得這是艘客船吧,又不太像,說是貨船吧,更不像,總之,在朱笑東的腦子裡,就覺得這應該是一艘經過改裝過的船,只是到底是客船改成的貨船,還是貨船改成的客船,因爲朱笑東現在所接觸的不多,還不敢確定。
門開,一個穿服務生服裝的男子,對着大漢點了點頭,大漢旁若無人的進了房間。
這425號房間裡比朱笑東他們的那間房寬敞多了,而且傢俬佈置豪華十分豪華,意大利純羊毛地毯,紅木茶几、真皮沙發、電腦……等等一切,無不讓人聯想得到住在這裡的人身份地位。
一個禿頭的然坐在沙發裡,背對着朱笑東等人,用一句英語問道:“來了……”
姓鄧的大漢很是恭敬的答道:“來了……”
“開始……”禿頭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