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懷特這人狡詐至極,突然間遇上高原這樣的高手,懷特頓時改變了進攻的策略,專門盯着朱笑東不放。
朱笑東的眼力不錯,也跟人打過架,但那終究不如懷特學過的專業殺人的技巧,何況,懷特幾乎是盡一切可能的力量在收集着朱笑東的情報,對朱笑東的瞭解,幾乎超過了胖子,應該說已經是達到了知彼知己。
所以,懷特一見勢頭不對,敵不過高原,便馬上調轉矛頭,盡一切力量,直指朱笑東。
如此一來,高原反而縛手縛腳起來,以二對一,竟然在一時之間鬥了個平手。
懷特功夫了得,朱笑東自然不敢學着以前跟洛桑決鬥時,對付洛桑一般,直接纏粘上去,跟洛桑決鬥,怎麼說洛桑也不會輕而易舉的施展殺手,懷特卻不一樣,現在,懷特遇上朱笑東,自然是恨不得直接將朱笑東大卸八塊。
只要稍有接觸,懷特便是痛下殺手,哪裡還能容得朱笑東去纏他沾他。。
朱笑東也看破了這一點,頓時有些後悔起來,後悔自己一時衝動,反而讓高原無法施展全力出來。
阿蘇妮跟胖子兩個有心出來幫忙,可又唯恐懷特還有其他的幫手,會趁機偷襲其餘的人,一時之間,胖子跟阿蘇妮兩人,也就只能眼睜睜看着三個人纏鬥在一起,不敢輕舉妄動。
好在這一陣風沙,來得突然,去得也快,短短的幾分鐘之後,風沙便停了下來,霎時之間,天地復又一片清明。
只是楊薇、胖子等人,身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沙土。
胖子站起身來,連身上的沙土也顧不得抖上一下,直接大吼了一聲,跳了出來,直撲懷特。
在石塔上,懷特趁胖子毫無反抗之力,狠狠的踢了胖子一腳,雖然沒把胖子踢傷,卻把胖子的那隻舉世無雙的黑瓷茶盞踢了個稀巴爛,衝着這一點,胖子跟懷特,就已經是不共戴天了,現在見朱笑東跟高原兩個人圍攻懷特,久戰無功,胖子自然是忍不住怒火沖天。
一時之間,胖子就像一頭髮怒的公牛,以排山倒海的氣勢,聲震天地一般的撲向懷特。
然而,胖子剛剛衝到懷特面前,想要憑着自己皮粗肉厚的優勢,狠狠地去撞懷特之時,身後的阿蘇妮發出一聲叱喝,估計是懷特的幫手,終於發動了進攻。
胖子聽到阿蘇妮的叫聲,微微怔了一怔,身形在一怔之間頓了頓。
只是胖子的身形這一頓,便給懷特製造了一個絕好的機會,懷特突然暴起,棄了朱笑東,繞開高原,撲向胖子。
胖子哪裡是懷特的對手,一眨眼間,便被懷特一拳打了個正着。
只是胖子這傢伙也是紅了眼,硬生生的捱了懷特一拳,雙手一圈,竟然將懷特一隻手臂抓住。
胖子抓住懷特的手臂,便死也不肯放開,任憑懷特的拳頭雨點一般砸向自己的頭、肩、頸、背,死也不肯放開懷特的手臂。
眼看着胖子被襲擊,朱笑東、高原兩人俱是虎吼一聲,都合身撲向懷特。
朱笑東後發先至,一挨近懷特,便使出纏沾手,整個人纏住懷特,雙手箍住懷特的脖子,一雙腳纏在懷特的腰間。
而高原雖是慢了一步,卻直接伸手格住懷特的另一隻手,只片刻之間,便把懷特打胖子的那些拳頭,盡數還給了懷特。
懷特也極爲了得,右肋連遭高原數計重擊,竟然猛地掙開胖子,還一腳踢在胖子的肚子上,把胖子踢了一個大屁股墩,然後反擊高原兩拳,踢了一腳,逼退高原,再反手一個肘錘,撞在朱笑東的肋間。
朱笑東只覺得肋間劇痛,手上力道一泄,不由自主的鬆開懷特的脖子,整個人也往下滑落。
只是朱笑東在滑落之際,竟然抓住了懷特的揹包,而且,朱笑東往下滑落,自然而然帶得懷特往後便倒。
懷特倒地,剛好高原又攻了過來,而且,胖子也緩過氣來,只要懷特稍微緩慢片刻,胖子又會以泰山壓頂之勢,撲壓下來,到時候,就算懷特是鐵打的金剛,也會死路一條。
百忙之中,懷特使出平身力氣,猛地一滾,只聽“嘣、嘣”兩聲,懷特竟然掙斷朱笑東拉着的揹包袋子,而懷特也險險避開高原、胖子的攻擊。
帶懷特站起身來,高原、胖子兩人已經好整以暇,擺着架勢只等懷特上前,而朱笑東,抱着揹包,還躺在地上,正在慢慢的站起來。
以一敵三,懷特自然是毫無勝算,但是眼看着揹包落在了朱笑東手裡,懷特眼睛也紅了。
大叫了一聲,懷特一弓腰,想要繞開高原跟胖子兩個人的阻攔,直接衝到朱笑東面前,去搶回揹包。
高原跟胖子兩人,哪裡肯就此輕易放過懷特,俱是橫跨一步,堵在懷特面前。
誰知道懷特這傢伙衝向朱笑東,只是一個虛招,見高原和胖子兩人齊齊橫跨,往當中一站,懷特竟然往斜刺裡一撲,旁邊不遠的地方,便是一道斜坡,懷特這一撲,直直撲到斜坡邊上,然後身子一縮,“哧溜”一聲,滑下斜坡,不到片刻,便消失在茫茫黃沙之中。
這邊,阿蘇妮跟楊薇等人也受到了偷襲,不過攻擊的力度並不是很大,偷襲她們的,也就只有一個人,幾個回合下來,前來偷襲的人,被阿蘇妮一拳打碎了護目鏡,那個人的視力頓時受到不小的影響。
慌忙之間,那個人後退了幾步,竟然摸出來一樣東西,直接丟在駱駝圈子裡,然後一閃身,跳出駱駝圈子,落荒而逃。
楊薇一看那人在駱駝圈子裡丟了東西,估計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多半是手雷之類的大威力爆炸物品。
百忙之中,楊薇飛撲了過去,幾乎是看也沒看,直接將那件東西抄了起來,扔出駱駝圍成的圈子。
果然,那東西還沒落地,便轟然一聲巨響,掀起的氣浪,挾卷着沙塵,再次覆蓋了所有的駱駝和人。
只是湊巧得很,那塊爆炸物被楊薇扔出去,剛巧在落荒而逃的那個人頭頂,爆炸物爆炸,那個前來偷襲的人頓時被炸得只剩下兩條腿子了。
如此一來,這場與懷特的遭遇戰,最終以懷特逃跑,一個幫手被炸的屍骨無存而告終。
不過,經此一戰,朱笑東等人的駱駝,也被炸傷了三頭,傷得最重的一頭駱駝,看樣子也挨不過一時三刻,而另外兩頭,傷勢雖然稍輕,但是想要騎乘或者馱負裝備,也已經不可能了。
這一次,朱笑東雖然特地多預備了五頭駱駝,但是一下子就失去三頭,這損失還是不小。
好的事,朱笑東等人過來,清點人員傷亡情況,除了魚傳道被劃了一道不大的口子之外,就數朱笑東自己和胖子兩人捱了懷特無數拳頭。
痛是很痛,但卻沒有多大的妨礙。
清點完該清點的人畜裝備,沙塵暴又已經過去,朱笑東等人只得略作休息,便再次上路。
騎在駱駝背上,胖子打開懷特的揹包,揹包裡,蜃珠無遮無擋,散發出一道道甚是瑰麗的紅光,頓時又高興得合不攏嘴起來。
懷特這傢伙,把蜃珠又送了回來!
朱笑東一聽說懷特把蜃珠送了回來,微微皺了皺眉頭,沉默了片刻,便吩咐胖子,將蜃珠遞給嚴錚。
胖子一聽要把蜃珠遞給嚴錚,心裡老大不樂意,這蜃珠,被懷特搶去多時,幾個人算得上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纔把它又搶回來,自己都還沒把玩夠呢,這就要送給嚴錚?
只是胖子心裡不痛快,卻又不能對朱笑東的吩咐充耳不聞,把蜃珠在手裡把玩了許久,才賭氣似的催促駱駝追上嚴錚,把蜃珠拋石塊一般,拋到嚴錚手裡。
早前,嚴錚也見過蜃珠的模樣,但是和拿在自己手裡,那絕對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此時,嚴錚捧着蜃珠,竟然激動得哆嗦起來。
良久,嚴錚才望着胖子,說道:“你……你……把它……給我……”
胖子大叫:“什麼給你啊?借給你的,東哥說這蜃珠能夠解毒,暫時借給你接觸你身上的毒素而已,給你,我們豈不是虧大發了……”
“你是說……”嚴錚回過神來,斯斯艾艾的說道:“你是說,你們的毒解了,全靠這蜃珠?”
胖子沒好氣的答道:“東哥這麼說的,信不信由你,不過我說老嚴,你這次可是欠下了我跟東哥一個天大的人情,這話兒我可得要說在頭裡,要不然,你老嚴心思一動,吞了我這蜃珠,那我可就……”
嚴錚慘然一笑:“這蜃珠,的確是我見過的奇珍異寶之中最爲奇異的寶物,哼哼……”
胖子大急,嚴錚這麼說,果然是對蜃珠動上了心思,要知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嚴錚要是惦記上了這顆蜃珠,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煩!
這邊,楊薇見朱笑東一直都皺着眉頭低頭不語,忍不住上前問道:“笑東……你怎麼了?”
朱笑東擡頭看了看楊薇,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我就是在想,懷特這傢伙,做事一向謹慎,心思又慎密,他怎麼會荒唐的把這顆蜃珠又送回來呢?他什麼意思?”
楊薇卻說道:“笑東,你想多了吧,當時風沙彌漫,興許懷特是因爲風沙眯了眼,在風沙裡迷了路,碰巧和我們遭遇在一塊兒了吧,這蜃珠,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懷特他會主動給我們送回來?”
朱笑東依舊搖了搖頭:“就是因爲太過巧合,所以我才覺得懷特是因爲有其他的目的,楊薇你想,要是在風沙之中,懷特因爲跟蹤我們,追過了頭,最起碼他也應該有交通工具在身邊纔對,是嗎?”
頓了頓,朱笑東接着說道:“可是,從我們接觸開始,一直到懷特逃走,我們都沒看見懷特,或者附近,有懷特的交通工具,無論是駝馬還是車輛,我們都沒發現,那麼懷特是怎樣追上我們的……”
“還有,我承認懷特這傢伙,一直都在跟蹤,偷窺我們,但是你想,風沙剛剛纔起不到五分鐘,懷特就從風沙裡鑽了出來,而且是直接就衝着我們過來,如果說它能夠跟蹤得如此之近,也就是說一直都離我們不到五分鐘的路程,我們怎麼會沒能夠察覺出來?”
楊薇怔了怔,點頭說道:“這麼說來,當真就有些奇怪了,也就是說,其實懷特應該是遠遠地跟着我們的,但是他卻懷着某種目的,藉着風沙,故意與我們遭遇,以便讓蜃珠再次落到我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