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鬧了。”朱笑東稍稍提高了聲音:“有些事情,恐怕不簡單,我們還得好好的想一想。”
胖子跟王小娟兩個,立刻住了嘴,朱笑東說要好好想一想的事情,多半又是很重要的事情。
朱笑東頓了頓,才說道:“大家都還記得,懷特並沒跟我們一起上船離開那座海島,這意味着什麼?”
懷特是三角洲部隊退役的軍人,又擔任過指揮官,一個這樣的軍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朱笑東打到?說起來,恐怕沒人會相信。
可是懷特沒跟着上船,有人說他瘋了,現在朱笑東回憶起來,好像跟朱笑東說懷特瘋了的那個人,就是傑克遜!
楊薇回想了一遍,記憶中,說這話的,的確是傑克遜。
這兩個人能有什麼聯繫呢,朱笑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想來想去,懷特不會死在那座島上,這是絕對可能的事情。
那個島上,除了那些沒帶走的給養,還有林富財他們藏了起來的救生艇!
一想到這個,朱笑東不由自主的焦慮起來,懷特不會就這麼死去,這是一定的,也不會在孤島上枯守一輩子,這就更不用說了。
懷特不死,又不會在島上苟延殘喘,苟活餘生,接下來的事情,多半可想而知。
換了朱笑東,也會拿了島上的給養,坐上救生艇,然後潛回到陸地上,伺機報復,而且,是瘋狂地報復。
想着,朱笑東不由的冷汗涔涔,沒有任何規矩,不講任何原則的賭局,極有可能,自己也就僅僅只是贏了第一局!
“東哥,你可不要嚇我們吶!”王曉娟低聲說道。
胖子卻嘿嘿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哼哼,東哥你上次把懷特那小子打得屁滾尿流,我沒趕上,嘿嘿……這一次,該是輪到我上場了!他不是要玩麼,我就來陪他玩玩。”
王曉娟鳳眼一瞪,又要喝斥胖子,不過,一眼看到朱笑東,王曉娟又忍了回去。
“不過,我始終沒想通傑克遜跟這懷特,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朱笑東頓了頓又說道:“按說,我們連懷特的根基都已經打掉了,懷特也就沒有明目張膽的跟我們幹仗的資本了,接下來,要是懷特真的還要想跟我們過招,恐怕,他要出的招兒,只會更加隱蔽,更加陰損,這一點,我們不得不防。”
想了想,朱笑東又問胖子:“那一塊龍鱗,你怎麼處理的?”
胖子怔了怔,隨即笑了笑:“放心吧,東哥,那東西不好玩,我放在家裡的,待會兒我就回去,拿來還給你。”
“這倒不必,不過你得小心,我那一片,你是知道的,在那島上就已經公開了,我估計,懷特真要有什麼陰招,第一個目標,肯定就是那塊龍鱗了。”
胖子嚇了一跳,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朱笑東救人心切,把龍鱗神奇的功效搞到世人皆知,這的確有可能成爲懷特的目標。
何況,朱笑東還提到,打贏了那些海盜之後,有幾個坐着快艇的的傢伙,還想要誘捕朱笑東幸虧當時朱笑東機警,又加上胖子等人後援及時,朱笑東纔沒中招。
“會不會,傑克遜的目標,就是我們手裡的那塊龍鱗?”楊薇在一旁說道。
一想到這個,胖子又忍不住埋怨朱笑東:“田黃石啊!東哥你的絕技啊!幾千萬塊錢啊,你就送給了他!冤!比竇娥遇上我還冤!知不知道,東哥你送給他,無異就是給他錢讓他買軍火,然後在轉過頭來折騰我們。”
朱笑東苦笑了一陣,也不好說什麼,想了想,只好要楊薇再次出面,找威哥商量一下,讓他找些人,看看這個傑克遜,到底會在京城弄點什麼花樣出來。
威哥接到電話,高興至極,楊薇每次請他,報酬都豐厚得可以,上次雖然給幾個手下貼了不少的醫藥費,但是楊薇給的報酬更高,這一次,僅僅只是監視一個人的行蹤,任務輕鬆多了,而楊薇給出的報酬,跟第一次都差不多,又是一樁穩賺不賠的事,威哥如何不高興。
談妥了威哥的事情,楊薇掛了電話,又問朱笑東,自己這邊,該怎麼安排?
朱笑東沉吟了片刻,主動出擊,直接去找懷特做最後的了斷,肯定是不可能的,現在懷特人在哪裡都還見不着,出擊個屁,見招拆招吧。
最後,朱笑東說道:“這件事情,我們還都只是猜想,到目前爲止,沒有任何的線索和明顯端倪,我們也不能任意胡來,暫時只能把這事兒擱在心裡,好好的防範就是了。”
胖子、王曉娟兩個也只好點點頭,算是讓朱笑東給敲了個警鐘,隨後,王曉娟拉着胖子,說是要出去給孩子準備準備一些東西,要出去。
都還有好幾個月纔出世,現在就忙上了,楊微笑着,伸出指頭比劃了個羞羞,王曉娟卻是不管那麼多,拉着胖子走人。
一時之間,店裡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了,朱笑東躺在沙發裡,懶洋洋的想打個瞌睡,昨天晚上一宿沒睡好,這陣兒,正好補補。
然而,就在朱笑東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間,卻又被楊薇搖醒了過來。
朱笑東閉着眼睛打了個呵欠,慢慢的睜開眼來,只見關經理站在門邊,一臉無奈的看着朱笑東,想來是有什麼事情,難以決斷,恰恰王長江又不在店裡,所以直接進來找朱笑東了。
“怎麼回事?”朱笑東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問道。
關經理赫然一笑,說道:“對不起,小朱老闆,門面上有人,指名點姓要見你。”
原來是這樣,那就怪不得了。
“誰啊?”朱笑東咕噥了一句,好找不找,偏偏這個時候來,擾人清夢。
跟着關經理出了會客室,朱笑東一眼見到門面櫃檯邊坐着一個人,很是熟悉,樑三!居然是樑三這傢伙,怪不得直接就點名道姓要見朱笑東。
樑三旁邊另外還有一個比較年輕一點的人,看樣子也就不到二十歲,瘦瘦的,也算是眉清目秀,穿着一身夾克,圍着一條大圍巾,只露出大半張臉,不認識。
樑三一見到朱笑東,頓時面笑意,把一個黑提包放在身後的座椅上,然後站了起來,差點跟朱笑東來了擁抱,那股親熱勁兒,就別提了。
朱笑東也很是熱情,笑着寒暄了幾句,問樑三,怎麼會到京城,又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樑三一拍大腿,說道:“小朱老闆,我找你,可真是找得好苦,聽說你在陶都開了家鋪子,我跟周兄弟兩個往陶都一趟,沒找着,還好遇到了楊華老弟,一打聽你是上了京城,這不,我們又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對了,周兄弟,叫朱老闆,趕緊的。”
姓周的青年,有些拘謹,站了起來,叫了一聲“朱老闆好!”又過了片刻,才說道:“我在家排行老四,都叫我週四……”
樑三在一旁說道:“這孩子,山裡的,沒怎麼見過世面……”
朱笑東差點沒笑出聲來,不知道這週四家裡的兄弟姐妹多不多,夠不夠七個人,名字是不是也是從週一排到禮拜天,排在禮拜天的那位,是不是也叫“週日”,不對,“週日”太粗魯了,應該叫雙休!
笑歸笑,人家客客氣氣的報了家門,朱笑東可不能沒有一點兒表示,當下,朱笑東跟很是親熱的跟週四寒暄了幾句,又在重新報了一遍自己的名號,算是回禮。
這時候,楊薇出來送茶,見是樑三,少不了又是一陣寒暄。
跟樑三一起,探過險,打過狼,盜過寶,那一份戰友之情,不亞於朱笑東見到傑克遜。
寒暄過後,朱笑東很乾脆的問道:“你這次找我,多半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說說看看,怎麼回事?”
說到這次來的目的,樑三“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瞞朱老闆說,上次我們一起發了點小財,我沒敢忘記朱老闆的教誨,只是小朱老闆你也知道,除了手上的那一點錢,我這樣的人也再沒其他的來源……”
朱笑東一怔:“你把手上的錢,都花光?”
樑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小朱老闆,我們那地方太窮了,要錢的地方太多了,今天張三家的媳婦兒生不下來孩子,要錢,明天李四家的老爹病危,也要錢,王大麻子家的孩子上大學,家裡賣得沒米下鍋,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人餓死,一來二去,我那點錢哪夠花,這不,現在又成了窮光蛋一個。”
朱笑東暗暗的觀察樑三的神色,覺得樑三並沒說謊,不過,就算你是爲了幫助別人,把自己的老本都花光了,朱笑東也不贊成這樣的做法,畢竟,自己沒有了,又去求教別人,那也未必會是件是什麼好事。
朱笑東想了想,問道:“說吧,你打算怎麼做?”
“嗯!這週四麼,是想出來找點事情做做,我想來想去,也就覺得朱老闆這邊做事比較穩當,不知道朱老闆能不能幫他一把,至於我麼,嘿嘿,是出來籌錢的。”
朱笑東微微皺了皺眉頭,現在這個社會,要找事情做,哪裡不能掙得到錢,何必要費這麼大的力氣,至於樑三要籌錢,這個反而就好說得多了,不就是錢麼,朱笑東不在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