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貴見曾德寶狼狽不堪,也忍不住大聲叫好,只是沒叫上兩聲,卻又被看管他的兩個蘇多德爾的手下,幾巴掌扇得馬大貴住了口。
曾德寶想了片刻,說:“姓朱的自命仁義,不願意親手傷人,乾脆,我們也不用槍,讓樑三跟馬大貴兩個做人肉盾牌……”
蘇多德爾差點給了曾德寶一個耳刮子,這麼好的主意,你怎麼不早說,害我白白浪費幾百顆子彈,你知道這些子彈值多少錢嗎?你這是在浪費我的錢!
蘇多德爾的兩個手下,早從馬背上拽下了樑三,把樑三拖到蘇多德爾面前,樑三一見曾德寶,頓時掙扎着,要去踹上曾德寶兩腳,兩個蘇多德爾的手下,自然是一頓拳打足踢,不讓樑三得逞。
曾德寶滿臉懼意,看着樑三,不過在蘇多德爾的威逼下,曾德寶最終還是把手槍對準了樑三的腦袋,要他往前走。
樑三啐了曾德寶一口,罵道:“狗入的,有本事就直接朝着老子開上一槍,做狗的事,老子決計不幹……”
楊薇見蘇多德爾要拿樑三做擋箭牌,忍不住大急,問朱笑東,現在怎麼辦?
朱笑東沉吟不語,顯然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好的辦法。
煙鍋叔也是着急不已,連連怒罵蘇多德爾卑鄙,竟然幹了鬼子的勾當,有本事,就單打獨鬥,我這把老骨頭,就跟你拼了。
朱笑東沉吟了片刻,說道:“目前的情況,我們是沒有辦法了,撤!”
“可是樑三……”煙鍋叔跟楊薇兩個人都不忍,就此撤退。
朱笑東說,沒辦法,我們不撤,樑三吃的苦頭會更多,不過,就算是撤,我們也要讓蘇多德爾一夥吃上一點苦頭。
說着,朱笑東張弓搭箭,瞄準蘇多德爾,嗖的一箭射了出去。
朱笑東這一箭,自然是射不中蘇多德爾,太遠了!一百多米的距離,朱笑東手上的弓箭又是自制的簡易木弓,他自然知道不會射中蘇多德爾的,目的是爲了嚇嚇這個狂妄至極、爲非作歹的傢伙。
只是這支箭雖然沒射中蘇多德爾,也着實是把他嚇了一大跳,這姓朱的手裡,除了石頭,還有弓箭!
前些時候,跟朱笑東他們拼過一陣石塊大戰,那一次,蘇多德爾就知道朱笑東等人的臂力不弱,所以纔沒敢輕易進攻,現在他們手裡不但有遍地的石塊,還有殺傷力更強的弓箭,說實話,自己手裡就算有槍,也未必能勝得過這些傢伙。
曾德寶卻獻計說:“姓朱的他們只是現在佔了地理,我們手裡,可實現代化的大威力武器,除了我們手裡頭有樑三這塊擋箭牌,我們還可以把他們就圍困在山上,直到他們投降爲止。”
樑三怒罵:“狗頭軍師……你這良心都被狗吃了……”
蘇多德爾皺着眉頭,考慮到底該怎麼進攻,才能將朱笑東一夥一網打盡,自己手裡雖然有現代化的武器,但是有時候,卻並不是一定就會佔優勢,就像現在,自己手裡有優勢的武器,卻沒辦法直接威脅、制服朱笑東,他們佔盡了地利上的便宜!
再說,自己手下也不是訓練有素的軍人,甚至連亡命之徒都算不上,平日裡揚威耀武的,遇着軟弱的人,欺弱壓小,倒也還罷了,真遇上這種動不動就會要老命的場合,他們絕對不會爲了自己一點私憤去給自己拼命的。
這一點,蘇多德爾明白得很,再說,蘇多德爾也不敢真的找朱笑東他們拼命,朱笑東他們那股子狠勁兒,他可是嚐到過的。
就因爲朱笑東他們那幫人有那股橫勁兒,蘇多德爾纔對曾德寶的提議有些不放心,曾德寶算個鳥毛,自己跟朱笑東打交道的時候,他都還不認識誰叫朱笑東!
就算採納曾德寶的提議,誰跟着上去?自己,還是那些本來就只敢拿着槍耀武揚威的手下!讓曾德寶一個人上去,恐怕不上去還好,真要上去,弄不好是給朱笑東等人送武器,那些傢伙手裡要是有了武器,可不會像自己這些手下,真逼急了,那可是會直接對着人突突的。
“那怎麼辦?”曾德寶問。
蘇多德爾惱怒以極,“呯”的一腳踹在樑三的肚子上,大叫道:“姓朱的,你聽好了,你的朋友現在落在了我的手裡,我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五分鐘之後,你要是不出來投降,我就殺了你這個朋友。”
山頂上一片寂靜,沒人回答他。
蘇多德爾大怒,再踢了一腳樑三,樑三悶哼了一聲,強行把一口鮮血吞回肚子,笑着說:“姓蘇的,有本事就給老子來個痛快,仙人闆闆的,你這老孃們似的,不痛快。”
蘇多德爾自然是氣怒交集,自己手下怎麼就沒有一個這樣的硬骨頭!
又等了片刻,見山頂上還是沒有音訊,蘇多德爾沉不住氣,又狠狠地揍了樑三幾下,想要讓樑三的慘叫,來激怒朱笑東。
只可惜,到最後樑三終於忍不住慘叫起來,也沒聽見山頂上有半點動靜。
蘇多德爾大怒,要曾德寶上去看個究竟,是不是這姓朱的跑了!對了,把手槍留下,別讓那姓朱的一夥有機可乘。
曾德寶哭喪着臉,說:“這姓朱的,陰險狡猾得很,別中了他的計策,我就這麼赤手空拳的上去,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好歹也給我一樣防身的武器吧,”
蘇多德爾拿起原本就是曾德寶帶走的,胖子的那把藏刀,喝道:“快去,只是去看看,還會要你的命?去,我們用火力支援你!”
說着,蘇多德爾又讓手下照着山頂一頓狂射,足足讓曾德寶上了半山腰,見原本密集的石塊,漸漸地稀疏,直至最後完全停了下來,蘇多德爾的火力掩護才停了下來。
曾德寶一步一挨,慢慢的往山上爬,一直快到山頂,也沒遭到襲擊,原本畏畏縮縮的曾德寶,膽子大了起來,轉身對山腳下的蘇多德爾高喊:“他們已經走了……”
“這就走了?”蘇多德爾轉身又是一腳,踢得趴在地上樑三殺豬一般的叫了一聲。
曾德寶見山頂上沒人扔下石塊,又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女孩子的哭聲,這女孩子的聲音,曾德寶認得,正是蘇多德爾念念不忘,絞盡腦汁也要活捉的楊薇的聲音。
楊薇在哭,那肯定就是這一陣槍彈把朱笑東打死了!
曾德寶大喜過望,趕緊爬上山頂一看,只見滿是石塊的地上,楊薇抱着朱笑東,正在嚶嚶的哭得悽切不已,煙鍋叔也躺在一邊,看樣子,兩個人應該是被流彈打死了。
曾大寶大步上前,現在山頂上就一個楊薇,自己根本就不怕,抓住楊薇,在蘇多德爾面前,可是大功一件。
所以曾德寶也不忙着叫喊蘇多德爾,而是輕輕走到楊薇身後,輕聲叫了一句:“楊小姐……”
楊薇不理,繼續低頭痛哭。
曾德寶再接近一些,又低聲叫:“楊小姐……朱老闆他……”
楊薇仍舊不理,依舊低頭痛哭。
本來曾德寶還有些懷疑的,見楊薇如此痛哭流涕,根本就沒顧及到自己,估計要不是朱笑東真的死了,楊薇也就不會如此傷心。
曾德寶實在高興之極,大功,可以了卻蘇多德爾日思夜唸的大功,居然被自己輕而易舉拿到手了。
當下,曾德寶也顧不了許多,伸手去拉楊薇,只是在這一刻之間,曾德寶突然感覺到很是怪異,人呢?
具體地說,曾德寶突然之間感覺到了危險,跟朱笑東一起的,除了樑三、馬大貴,應該還有胖子、阿蘇妮、楊華等一共六人,這裡怎麼會只有三個人!還有三個人哪裡去了?
這是朱笑東設下的圈套!曾德寶突然省悟。
山頂上,朱笑東等人根本就沒走,本來,朱笑東射了那一箭之後,準備就此撤走的,但是煙鍋叔跟楊薇兩個人實在不忍樑三受折磨,就要站出去向蘇多德爾投降,沒想到蘇多德爾實在是迫不及待,纔在朱笑東等人沉默片刻之際,就認爲他們已經走了,讓曾德寶上來查看。
朱笑東心裡一喜,曾德寶這傢伙,這回算是落到自己的手裡了。
於是三個人故意不出聲,設好陷阱,單等曾德寶上當。
沒想到曾德寶還真的就上了當。
只是曾德寶雖然明白自己中了陷阱,卻是有些晚了,背上被人狠狠的砸了一石頭,本來要大叫一聲的,被一口熱血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嚨裡,人也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
緊接着,曾德寶的手被煙鍋叔反剪在背後,楊薇拿了繩子,直接給曾德寶來了個五花大綁,曾德寶還要拼死掙扎,朱笑東也不客氣,一拳打在曾德寶的眼睛上,讓曾德寶半天也睜不開眼睛。
煙鍋叔更不客氣,不停地往曾德寶身上招呼,而且,煙鍋叔絕對不是像朱笑東一般,手下還留點情面,煙鍋叔手上拿的,是塊石頭,也不招呼曾德寶的腦袋上,致命的地方,就是身上,腰上,手上,腳上,那兒骨頭多,就往那兒招呼,讓曾德寶痛入骨髓。
足足打了曾德寶五六分鐘,煙鍋叔才住手,揪着曾德寶的頭髮,低喝:“姓曾的,我們平日對你怎麼樣?”
曾德寶早被一頓痛打,打得有些糊塗了,見煙鍋叔發問,喘息着回答道:“爺,我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