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逗笑了一陣,見胖子的菜粥還沒熬好,凱斯又還沒出來,衛南疆和朱笑東就各自鑽進了帳篷,先躺上一會兒,畢竟今天一天也很是疲累的。
胖子就低着頭熬他的菜粥,虎子卻呆呆的望着那塊巨石發呆。
虎子正在發呆,猛然間看見傑克鬼鬼祟祟的爬到那塊巨石邊,探頭探腦的往裡望。
一股熱血,一下子涌上虎子的腦門,心想這傑克真是下流,居然偷偷的去看凱斯洗澡,這事要是放到別人身上,或許虎子也就管不了,但傑克偷窺的,偏偏是親過了自己一口的凱斯小姐,真他奶奶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虎子當下也不動聲色,在地上撿了塊一兩斤重的碎石捏在手裡,躡手躡腳的走到傑克身邊,
見傑克還躲在那兒伸長着腦袋偷看,虎子氣憤填膺,把手裡的石塊掄圓了,照着傑克的後腦勺兒,“呼”的一下就砸了下去。
還算傑克機敏,聽到身後有風聲異動,連忙側臉過來看,沒想到虎子手裡的那塊石頭,“噗”的一聲,砸在了傑克的右邊顴骨上。
傑克身手反應也極是機敏,當下顧不得臉上受傷,一個側踢,正中虎子的肚子,踢得虎子抱着肚子蹬蹬的後退了好幾步。
傑克一腳踢開虎子,抹了一把臉上,只見滿手掌都是鮮血,當下也不問話,又撲向虎子。
傑克的身手反應,自是不可小覷,這一點,虎子知道得很是清楚,要不然,他大可空手去跟傑克幹上一仗,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拿塊石頭去偷襲傑克了。
只是虎子肚子上捱了傑克一腳,一連倒退了好幾步,腳下一個蹺趔,一屁股坐到地上,嘴裡終於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出來。
胖子本來熬着菜粥,背對着虎子他們的,等虎子叫了一聲,他回頭看時,發現傑克正凶神惡煞的撲向虎子,胖子大吃了一驚,開口吼道:“你幹什麼?”話說完,人也立起來,撲向傑克。
衛南疆和朱笑東本來躺在在帳篷裡,一聽見外面吼叫,兩人一起鑽出帳篷,俱都是撲向虎子。
朱笑東撲到傑克身邊,此時胖子正好跟傑克照面,胖子揮拳要打,朱笑東攔腰一把抱住胖子,沉聲喝問:“怎麼回事?”
衛南疆撲到虎子身邊時,恰好傑克正要再踹虎子一腳,衛南疆毫不客氣的出腿還擊,傑克的身手,比衛南疆略高,見衛南疆阻擋自己,當下也不客氣,呼呼呼的,一連踢出了七八上十腳。
衛南疆見傑克招招陰險,腳腳毒辣,踢人的部位全是關節**之類,讓人非殘即死歹毒招數,當下咬着牙,也一連踢還了傑克十來腳,每一腳,兩個人都是以硬拼硬,以毒對毒,一時間,呯呯嘭嘭悶響數下。
衛南疆和傑克之間的功力懸殊,也僅僅只是分釐絲毫之別,如果長時間纏鬥,衛南疆不一定能取勝,但是幾招幾式之間,衛南疆絕不會即刻就落敗,是以,兩人踢完一輪,各自蹬蹬的後退了幾步。
這時,虎子才從地上爬起來,朱笑東攔住了胖子,見傑克和衛南疆兩個相互踢了十幾腳,一合又分,分開之後又擺開架勢,準備再來場火拼,不由大喝道:“住手……虎子哥,到底怎麼回事?”
虎子老實,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找傑克幹仗的,朱笑東絕對可以保證這一點,但是現在,可以看到的是,明明傑克臉上鮮血淋漓,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而虎子只不過是坐倒在地,現在又爬了起來,明顯沒傑克傷得厲害,這到底是爲什麼?
傑克擺着架勢,防備着衛南疆突然發難,又戟指着虎子,怒道:“這傢伙無緣無故的偷襲我,你們還幫他,你們還講不講理!”
“無緣無故的偷襲你?虎子哥會無緣無故的偷襲你?”衛南疆擺着架勢,很是輕蔑的說道。
這時,虎子喘勻了氣,指着傑克,氣憤的說道:“這個下流坯子,他……他偷看凱斯小姐洗澡……”
朱笑東走到傑克面前,陰着臉,沉聲問道:“是這樣麼?傑克先生。”
朱笑東暗地裡對凱斯懷有戒心,但絕對不表示他朱笑東對任何人去欺凌、侮辱凱斯這樣一個女人時,他都會袖手旁觀,尤其最刺傷朱笑東的地方,是他見到虎子明知道自己不是傑克的對手,但是爲了凱斯,竟然不惜和傑克去動武。
回想起以前,自己的未婚妻袁小憶跟發小司慧朋的所作所爲,朱笑東的一顆心沒來由的抽痛不已,朱笑東不認爲自己是一個英雄,也不想去做一個什麼英雄,但是他絕對不會出賣朋友,也絕不容忍任何人欺侮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這或許就是他跟司慧朋的本質區別!
何況,一直以來,傑克在朱笑東眼裡,只是一個唯利是圖,讓人厭惡,絕對不可能成爲朱笑東的朋友的小人,之所以在這一路之上,朱笑東沒有明顯的排斥傑克,這完全是傑克並沒觸犯到朱笑東,現在的情況,可以說傑克完全觸碰到朱笑東的痛處了,即使是在懸崖上傑克幫過手,救過虎子的命,但朱笑東向來是恩是恩,怨是怨,絕不混爲一談的,問完傑克,也不等傑克解釋什麼,頭也不回的對虎子說:“虎子哥,像這樣的事,你爲什麼不先跟我說說……”
虎子一張臉像豬肝一樣,氣得說話都有些結巴:“東哥……我……”
朱笑東打斷虎子的話頭:“揍這種小流氓,能少得了我嗎……”朱笑東嘴裡說着,拳頭卻“呼”的一聲就揮了出去。
先前胖子和虎子還以爲朱笑東不會動武,至少也會把事情問個清楚之後,再做處置,沒想到朱笑東問了幾句,其實只是爲了讓傑克放鬆警惕,要親自揍傑克一頓。
朱笑東沒有功夫,自然不可能是傑克的對手,這一點,傑克也知道得很清楚,所以朱笑東走到面前問話,位置又恰好擋在衛南疆前面,傑克也就真的放鬆了警惕,只是傑克萬萬沒想到,朱笑東這傢伙也是屬驢的,明知道和傑克動手就是送死,也要硬着頭皮往前衝,是以朱笑東揮拳相向時,傑克一時間還在錯愕不已,
“呯”一聲悶響,傑克錯愕之際,朱笑東的拳頭再次擊中傑克受傷的臉部。
傑克的臉上本來就鮮血淋漓,這時又捱了朱笑東一拳,傑克痛得一隻眼都差點睜不開來,本來,朱笑東是想在傑克不注意的情況下,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衛南疆說過,鼻子,是人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任何人的鼻子只要受到重擊,在一霎那間,鼻子上的疼痛,就會影響到眼睛的視力,在鼻子受到重擊時,眼睛也會因爲疼痛而緊緊地閉起來,這是任何人都不可避免的條件反射。
和人動手打架,連眼睛都看不見了,哪還能不任人宰割!
不過傑克到底是有功夫的人,身手反應自然比朱笑東好了不止一倍,哪怕是在錯愕之際,還是避開鼻子,只是朱笑東是誠心而爲,又是含忿出手,雖沒打中傑克的鼻子,但也算沒有落空,拳頭打在了傑克的舊傷口上,同樣讓傑克捂着臉,急速的後退了好幾步。
見朱笑東都親自動手了,虎子、胖子和衛南疆三個人自然是一擁而上,一頓拳打腳踢。
傑克退了幾步,背部就頂靠到了那塊屏風一樣的巨石上,頂靠到那塊巨石,傑克心裡反而一喜,一個人和一羣人動手打架,最怕的就是有人從背後偷襲,畢竟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那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做得精的,何況傑克的半邊臉,連續受到兩次重擊,這一邊的眼睛和耳朵,一時間都不大靈光了,要是背後再暴露個朱笑東他們四個人,只怕脫一層皮都還不能了事。
是以現在傑克背後了依靠,他反而鎮定了下來,側身避開衛南疆踢過來的一腳,還了胖子一拳,推開虎子,再硬受了朱笑東打在胸口上的一拳,然後擺開架勢,準備迎擊四個人中最爲扎手的衛南疆。
衛南疆知道朱笑東和虎子、胖子三個人根本不是打架的料,在他和傑克這樣的高手眼裡,他們三個即使是在拼命,也不過是市井混痞的作爲,對衛南疆和傑克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他們根本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傷害,弄不好,反而落到對方手裡,淪爲人質。
是以衛南疆踢出七八腳,打出四五拳,逼得傑克不敢分神後,吼道:“東哥,你們退下……我來收拾他……”
這時,傑克也叫道:“朱笑東,你們以多欺少,算什麼江湖道義……”
朱笑東接連揍了傑克兩拳之後,就再也無法靠近傑克的身邊,不是直接被退回來的胖子或者虎子擋住,就是直接被傑克推開,聽到傑克說他以多欺少、不講江湖道義,朱笑東怒道:“道義你媽個屁,跟你這種齷蹉的傢伙講道義,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虎子,胖子,別亂來,你們兩個走兩邊,小衛,我們兩個正面……”
先前幾個人雖是一通猛攻,但是基本上就是各自爲政,江湖混混兒般的胡大亂踢,不但對傑克沒造成多大的傷害,反而因爲自己這邊人多,弄得推推攘攘礙手礙腳的施展不開,這樣下去可不行,沒有默契的配合,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把傑克搞定,反而讓傑克成了一人拼命萬夫莫敵之勢,長此下去,最終會讓傑克各個擊破,落個慘敗的局面。
現在朱笑東一聲吩咐,虎子和胖子兩人應了一聲,各自繞到傑克兩側,虎子痛恨傑克齷蹉,偷看凱斯洗澡,對自己出手又很是歹毒,是以繞到傑克右側時,一彎腰又撿了塊七八斤重的石頭,舉在手裡,稍微靠近傑克,就照着傑克的頭上砸了下去。